文遠濤怒瞪着蕭依然,猛拍桌子吼道:“蕭依然,你爲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兒子!”凌厲的話語,充滿殺意的眼神,好似要將蕭依然生吞活刮般可怕。
蕭依然正想反駁的時候,文郡涵的手輕輕的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她看了文郡涵一眼,毫不示弱的瞪着文遠濤,什麼都沒說。
“你來幹什麼?”冷漠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深凝的眉宇間寫滿了不悅之色。
強壓着心底的怒火,文遠濤深呼吸一口氣開口道:“我聽說你要捐骨髓給一個小孩子。”深邃的眼睛裡滿是擔憂之色。
“然後呢!你想說什麼?”輕挑着劍眉,冷若冰霜的臉龐籠罩着陰冷之色。
“你說我想說什麼?郡涵,你應該知道你身體狀況,你根本……”
文郡涵厲聲打斷文遠濤的話:“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異樣之色,話語微頓,沉聲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看來,他身邊還安插着文遠濤的眼線。
文遠濤心裡很清楚,文郡涵所做的決定除非他自己,也只有蕭依然能讓他改變決定,隨即將矛盾直指蕭依然:“蕭依然,你不是愛郡涵嗎?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
文郡涵再次打斷文遠濤,咆哮似的吼道:“文遠濤,你說夠了沒有?我警告你,立刻消失在我眼前,要不然休怪我六親不認。”緊抿的脣角,一片嗜血的殺伐。
音落,不等文遠濤反應,文郡涵直接撥通內線電話讓封路青安排保安將文遠濤帶走。
辦公室恢復了平靜,蕭依然杵在原地半響沒有反應過來,腦海中文遠濤未完的話語一直迴響在腦海裡,直覺告訴她,文郡涵一定有什麼事瞞着她,要不然文遠濤不會說那些話的。
文郡涵雙手溫柔的抓住蕭依然胳膊,心疼道:“然然,是不是被嚇倒了。”輕輕搖晃了她一下,蕭依然這纔回過神。
擡頭,清澈的眼眸盯着文郡涵,嚴肅着臉,鄭重其事的開口:“文郡涵,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有關於抽取骨髓的事?”心裡猜測着,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然然,我沒事,你別聽他胡說。”輕聲安慰着,眼底一閃而逝的慌亂與不安。
蕭依然甩開文郡涵的手,後退一步,厲聲說道:“文郡涵,你不知道吧!每次你騙我的時候都會非常認真的看着我眼睛,裝作一副我沒有撒謊的樣子,可我知道,你又在騙我。”心痛着,眼底一片擔憂之色。
聞言,文郡涵恍然大悟,原來他的壞習慣然然都知道,心裡莫名覺得很開心。
沉默好一會兒,文郡涵無奈的開口:“好吧!看來不告訴你實情,你是不會讓我捐骨髓給小明的。”他拉過她,讓她坐在椅子上,他直接半靠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蕭依然心裡一怔,原來文郡涵真有事情瞞着她,心裡有些慶幸文遠濤的出現,要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可預計的後果。
“你離開的那一年出了些小意外,後來身體就變得很差,這兩年纔剛剛養好一些,但我覺得不會影響捐骨髓的事情。”輕描淡定的話語,好似在說着別人的故事一樣。
蕭依然目光深深的看着文郡涵,心裡在想着他所說的小意外是什麼,居然會導致他的身體出現問題。要知道,他的身體可比牛還壯,這個意外一定不是小意外。
當年,爲了斷了自己的念頭,她曾過了兩年的封閉式生活,對外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有關於文郡涵的事更是一無所知。
聽完他的話,蕭依然重重的開口:“那骨髓移植的事還是算了吧!”終究,她還是怕手術中會出現什麼意外,文郡涵會出事。
“然然,你應該清楚化療的痛苦連一般人都無法承受,更何況小明只是個七八歲大的孩子,難道你想看到他繼續承受化療的痛苦嗎?”鄭重其事的分析着,他的話那麼有道理,讓人想反駁都找不到理由。
一邊是被白血病折磨不堪的小明,一邊是抽取骨髓會給文郡涵造成未知的危險,蕭依然心裡無比掙扎,不知該做何選擇。
似是知道蕭依然心裡的想法,文郡涵繼續說道:“然然,你別擔心,我身體的狀況我比誰都清楚,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下班之後讓古醫生替我做個檢查,讓他證明抽取骨髓對我來說不會有影響。”
蕭依然盯着文郡涵看了一會兒,無法做出選擇的她只好妥協於文郡涵的話:“那好吧!讓古醫生給你做個檢查,如果你的身體不適合,就立刻終止。”雖然,很難再找到與小明骨髓相配的人,可相比起來,她更不想看到文郡涵出事。
人性是自私的,她只是不想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出事而已。
“好。”文郡涵站起身,心裡稍稍鬆了口氣,深邃的眼底一閃而逝的複雜之色。
蕭依然並未察覺到文郡涵的異常,沉聲說道:“那你先工作。”起身,端起桌上的水杯:“我去幫你倒杯水。”然後離開。
文郡涵坐在椅子上,看着蕭依然離開的背影,脣瓣微張吐出幾個無聲的字眼:“對不起然然,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因爲要忙着處理堆積的事務,文郡涵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幸好蕭依然在一旁監督着,看着吃飯點兒到了不管不顧的拉着文郡涵去吃飯。文郡涵也相當配合,兩人一同出現在公司食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而對於衆人異樣的目光蕭依然已經習慣了,自顧自的吃着飯。
對於文郡涵的飲食,當然也是蕭依然親自搭配的。
在別人眼裡,蕭依然所做的一切簡直就是毫無顧忌的秀恩愛,讓整個食堂的人好好吃了把糖,甜得差點兒沒膩死人。
用完餐,回到辦公室,文郡涵繼續埋首於文件中,蕭依然儼然就成了一個管家婆,對文郡涵的一切都要干涉。開會時都是蕭依然專門替他準備的水,更不要說其他了。
辛苦工作了一天,眼看着就要下班了,蕭依然無聊的差點兒在沙發上睡着了,被一陣沉悶的敲門聲驚醒,隨即調整好坐姿整理了一下心情。
封路青推開門並未進入,站在門口說道:“總裁,晚年八點與M國的鬆經理約在盛大飯店。”提醒着,然後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應酬,避免不了喝酒,吃辛辣的東西,蕭依然又怎會不干涉,更何況文郡涵還要作檢查。
蕭依然站起身,目光深鎖在文郡涵身上,沉聲道:“一定要去嗎?”
“文氏與M國有一個很重要合作,不去的話恐怕會有所影響。”文郡涵顯得有些爲難,深怕蕭依然不放心,保證心的說道:“然然,你放心,我不會喝酒那些的,等應酬完之後,再去醫院檢查也來得及。”
蕭依然纔不會相信文郡涵的話,去應酬怎麼可能有不喝酒的?
清冷的聲音重重的說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堅定的話語,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
“這個……”話語微頓,明顯一副不想帶蕭依然去的樣子。
蕭依然幾個劍步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在桌子上,態度很強硬的說道:“如果你不帶我去的話,你也別去了。”好聽的聲音裡,是赤果果的威脅。
兩人爭執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文郡涵敗下陣來,妥協:“那你跟着去吧!不過參加應酬可不能穿這麼隨便的衣服,一會兒我帶你去買身衣服。”
下班之後,文郡涵帶着蕭依然去CJ品牌店挑選禮服,面對着價格高昂的禮服,蕭依然連碰的念頭都不敢有,更何況是穿。可文郡涵卻很熟練的選了幾套適合蕭依然的,遞給她:“去試試。”
蕭依然沒有接過衣服,清澈的眼睛看着文郡涵:“難道我這身衣服不行嗎?”低頭看了眼身上這套白色收腰的長袖上衣,搭配一條過膝的水洗白牛仔裙,做工和裁剪很都普通的兩件小衣服,卻讓蕭依然穿出了一種清雅的味道。
文郡涵將蕭依然細細打量了一番,沉默幾秒,正想說什麼的時候,蕭依然再次說道:“再說是你去應酬又不是我去,我穿的怎麼樣難道還會影響你與對方的合作嗎?”
蕭依然說的那麼有道理,文郡涵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在蕭依然的一番說辭之後,文郡涵帶着她就這樣出現在客戶面前。
鬆經理一臉好奇的盯着文郡涵身邊穿着簡單的蕭依然,開口道:“文總裁,這位是?”
“這是我……”
生怕文郡涵會說出什麼這是我女人之類的話,蕭依然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是文總裁秘書,我叫蕭依然,鬆經理,很高興認識你。”客套着,主動伸出手。
鬆經理一臉我什麼都知道的模樣盯着蕭依然看了好幾遍,伸手與之相握的時候,握住的卻是文郡涵的手:“鬆經理,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鬆開手,拉開一旁的椅子,示意蕭依然坐下。
姓鬆的一臉狡黠之色的看着這一幕,落坐在文郡涵對面,很紳士的將菜單遞給全桌唯一的女性蕭依然:“蕭小姐,想吃什麼隨便點,不要客氣。”
蕭依然直接將菜單推到文郡涵面前:“你點吧!”一用看她也知道這裡一道菜的價格貴得她想立刻走人,還是不要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