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延卿冷漠的闔上眼睛,“我說,開車。”
司機有些驚恐的看着周圍將車輛圍起來的保鏢,還有把着車窗不鬆手的趙澤褚,慌張的道:“可是他們——”
趙澤褚更是朗聲喊道:“10%的趙氏股份!我無償轉給殷大少可以嗎?”
坐在車上的丁曉萱和紀遙遙兩個人面面相覷。
殷延卿冷冷的睜開眼睛,像是籠罩着一層旋渦的深海,讓人看着都覺得會溺死在這一片深沉之中,“趙氏的股份,怕是往後廢紙都比它值錢。”
趙澤褚驚得一雙眼珠都快要出來,瞠目結舌,脣瓣顫抖。
司機在殷延卿冷漠的一眼之下,閉上眼睛鼓起勇氣就踩下了油門,只聽得這轎車的馬達像是低聲咆哮的野獸,轟隆聲讓人心顫,幾個保鏢見司機真的敢開車,哪裡還敢不要命的站在車錢,頓時一個接一個張皇失措的往旁邊跑去。
趙澤褚也在咆哮的馬達聲中,情不自禁的鬆開了手。
紀遙遙和丁曉萱眼睜睜的看着司機駕駛着車,就像是離弦的弓箭一般飛馳而去,下意識的回過頭看了一眼趙澤褚。
“你……你不不接受他的條件,是爲了程念臻嗎?”紀遙遙遲疑了許久,纔將心中的困惑問了出來。
照理來說,趙澤褚的賠償開的是很高,如果把這些和程念臻說,她也未必不會答應,但是殷延卿卻是輕而易舉的拒絕了,而且依照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難不成殷延卿還要毀了趙家,來爲程念臻報仇?
丁曉萱心中也覺得是,此時目光遲疑的看向了殷延卿。
殷延卿淡然搖頭,“不是。”
“嗯?”紀遙遙更是一頭霧水了。
殷延卿挑眉看她,聲音低沉又沙啞,“你覺得我的話過分?還是覺得趙澤褚無辜?”
紀遙遙搖搖頭,“只是覺得,他被趙景蘭連累了。”
殷延卿輕嗤一聲,“笨蛋。”
“好端端的你爲什麼又說我?”紀遙遙不滿的嘀咕。
“你不是笨蛋嗎?”殷延卿理所應當的回望她,“你真覺得趙澤褚無辜?”
不等紀遙遙回答,殷延卿又接着道:“趙景蘭行事囂張跋扈,便是因爲趙澤褚從小溺愛,他第二個條件,與其說是賠償,倒不如說是一個陷阱,我真要了趙家的股份,他就是要把趙家搭在殷氏的船上,縱然他救不了趙景蘭,也能讓趙家免了分崩離析一條絕路。”
“趙景蘭上次一鬧,就傷了趙家元氣,這次又出了這件事,就算我不去動他,也有的是要去咬一口趙家的人,沒有人會嫌錢多,趙家現在就是一塊沒有了遮罩的肥肉,周圍皆是餓狼。”
紀遙遙似懂非懂的點頭,“這就是說,趙家這次是……完蛋定了?”
殷延卿頷首。
丁曉萱長吁短嘆,連聲嘖嘖,“這趙景蘭真是絕了,果然是寵壞了的大小姐,坑程念臻坑自己,還坑爹!”
紀遙遙點頭補充,“這是真坑爹啊。”
殷延卿不語,聽着後面兩個笨蛋的嘆息,他眼底一片深沉。
他剛纔說的是真話,但是也不全都是真話,就算他不動手,趙家是要經歷一場動盪,但是這場動盪依照趙澤褚未必壓不下來。
但是殷延卿卻不會放過他。
趙景蘭當年買兇想要毀了紀遙遙的事情他可記着吶,這種事不能和這個笨蛋女人去說,可是不代表他就會放過趙景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