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社長,可是我不用休假。”
小小擠出笑容來,“我會調整回來的,而且我手上的工作也丟不了啊。”
“這個你就不用太擔心,我這邊有個進修學習的機會,要不你就趁着這次進修,好好的休息一下,也到美國去好好的學習。”
“進修?”
小小的心裡蠢蠢欲動,她何德何能能夠獲得這番進修的機會……
“是啊,咱們報社的進修機會只留給有前途的人,我看你就前途非凡,你就到那邊好好的學習,也可以好好休息。”
聞言,小小有些心動,可是,轉念一想,少爵會同意嗎?
“那進修多久?”
“一年。”
一年……
那就代表他們要分開一年嗎?她捨不得孩子,也捨不得他。
可是,她也不想放棄這個能夠提升自己的機會。
古有云,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她一向都明白的,此刻她卻陷入了這個困境裡,小小爲難的看向社長,“我考慮一下,行嗎?”
“那行,你什麼時候想好了,就來跟我說,我這個名額給你留着。”
社長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小小趕緊叫住他,“社長。”
“今天我暈倒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我丈夫。”她害怕,陸少爵萬一哪天打電話過來問起。
男人愣了一下,隨後笑着點點頭。
下班之時,小小一走到門口,便看見他的車子停在最顯眼的地方。
而今天,來接她的還多了一個小不點。
“媽咪!”
小語嫣從車裡探出頭來,向她打招呼,小小走上前,“語嫣,你怎麼來了?”
“媽咪不是說今天是外婆的祭日嗎?可是我等了一天都不見媽咪回來,爹地說,等你下班了,咱們再一起去。”小傢伙一邊舔着棒棒糖,一邊說着。
小小這纔想起今天是母親的祭日。
她今天在門診待了一下午,既然把此事忘了。
小小微笑,胡亂編造理由,“媽咪太忙了,所以忘了。”
上車時,她才注意到後座上擺放着白菊花。
小小別有深意的看向他,她知道,母親之所以會坐牢,都是因爲他……
她本應該恨他,可是,卻無可救藥的愛上他……
所以,在媽媽的面前,自己也是一個罪人。
陸少爵總能瞭然她心中所想,伸出手握緊她的小手,用無言的微笑說明了一切,他會與她一起面對,哪怕是罪過,也一起承擔。
車子抵達墓園,天色微暗,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苗苗細雨。
小小將花擺放在何萍的墓前,心中百感交集,儘管她沒有做一個稱職的母親,也沒有給過自己太多的關愛,可是,她終究是將她養大……
有時候,小小會想,自己是不是何萍的情敵生下的孩子?
若不然,爲何她看着自己,總會氣不打一處來,甚至拳打腳踢,一點憐惜之意都沒有?
小時候,她會去怨,去恨那個丟棄她們母女倆的男人,可漸漸久了,她也不再去想那個所謂的爸爸,因爲他從未出現在自己的生命當中。
不由地,眼眶漸漸溼潤。
小小低下頭,整理着墓前的花花草草,“媽,我和語嫣都很好……”
語嫣見媽咪難過,便主動上前,抱住小小,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寫滿了對母親的疼惜,“媽咪,外婆看見我們來看她,她一定會開心的,你別哭了。”
小小笑着點頭,小語嫣便伸出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
陸少爵將她攬在懷裡,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小,你會不會怪我?”
對於他突然的問題,她答不上來。
說完全不怪,也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儘量的不去想,不去鑽牛角尖。
須臾後,她深吸一口氣,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我只是不明白,媽當初爲什麼會找上閔茹然。”
她也說不準媽到底有罪還是無罪,只是想弄清楚,當年究竟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要不要我幫你問茹然?”
小小搖頭,“我自己去問。”
她想親自去問,去問問閔茹然,她墜海真的是何萍推她下去的嗎?
…… …… ……
月朗星稀。
雨後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寧靜,空氣清新,一洗城市浮躁的氣息。
小小坐在梳妝檯前發愣,腦子裡一直盤旋着下午醫生的那番話,莫名地,她的心裡涌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難道真的要去大醫院檢查?她一方面害怕去,一方面又想知道真相。
思緒亂飛的她沒注意到身後靠近的步伐,直到她的身子被有力的手臂環住,小小才晃過神來,微側過頭看着剛剛沐浴出來的陸少爵。
“想什麼?那麼心不在焉的。”
他擔擾的問着,最近總看她一個人傻傻的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小,你有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知道嗎?”
小小轉過身來面對他,陸少爵順勢坐在牀上,她便將雙腿搭在他的腿上,手摟住他的脖子,定定的看着他,“萬一,你也處理不了呢?”
陸少爵沉吟了一會,“就算我暫時處理不了,你也不能瞞着,我是你老公,有什麼事情都會幫你處理,你必須相信我,懂嗎?”
小小咬着脣瓣,思緒再度漂游。
倏然,他輕推了下她的頭,“在想什麼?又跑神。”
小小傻笑,“想、想咱們的寶寶,對了,媽剛纔說她找人算了幾個名字,我看了看就這個還不錯,你看看。”
陸少爵順勢一看,微蹙眉,“葉稟烽”
“嗯,怎麼樣?”
“一般。”
“還行啦,我看媽的意思也是喜歡這名字,她說這是根據寶寶的生辰八字,然後算出來的筆畫,才取的這名,反正媽挺喜歡的。”
陸少爵見她解釋了半天,噙着一抹笑容,親暱的抵着她的額頭,“你也喜歡?”
“嗯。”
“那就叫這個吧。”他當然明白她其實是在爲家裡少一事而沒多做爭執,若是家裡因爲取一個名字而鬧得不合,又免不了一場鬧騰。
兩人笑意盈盈的望着對方,額頭相抵,氣息交纏,情到濃處,距離也漸漸的拉近,可偏在此時,煞風景的小烽哇的一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