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語嫣抱在腿上坐着,握着她的小手,一步步教着,“記着,切割的時候不能太用力,發出太大的聲音,是不禮貌的,懂嗎?”
語嫣嘟脣,擡頭看了他一眼,“好麻煩哦。”
閔譯辰淺笑,“語嫣已經做的很好了。”
一聽讚揚的話,小傢伙的眼睛綻放光彩,“真的嗎?”
蘇小小看着兩人,心裡淌過一絲暖流,脣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倘若閔譯辰真的是語嫣的父親,那該多好?他一定會用盡全力來愛語嫣,他也一定是一個好爸爸。
可惜,她沒有這種命。
光看他的舉止投足間散發的優雅教養,他們便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突然,手機裡來了簡訊。
翻開一看,蘇小小頓時有種要抓狂的衝動!
該死的陸少爵,他竟然要她陪同他到外地出差,並且馬上收拾行李趕往機場。
小小嘆息,肩膀垮了下來,迅速回復着:要幾天?
“這個不是你該問的。”
看見這個答案,她有一種要拍死他的衝動。
“怎麼了?”閔譯辰發覺她的臉色變了,關心道。
她爲難的揪着手指,“閔先生,恐怕,還得讓語嫣再麻煩你幾天,我臨時有事,要出差。”
出差?
他挑眉,“和陸少爵?”
閔譯辰的脣邊勾起一抹輕笑,他就料到陸少爵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過她,他點點頭,“好,等你回來,我一定還你一個活潑亂跳的語嫣。”
待到蘇小小離開,閔譯辰撥通了電話,不緊不慢地道,“莫斯,把陸少爵這幾天的行程,和入住的酒店都給我調查清楚,我要馬上知道。”
“好的。”
一旁,語嫣低着頭,眼睫毛撲閃撲閃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語嫣,怎麼了?”
“我想跟媽媽在一起。”
“那叔叔帶你去,找你媽媽,好嗎?”
聞言,語嫣頓時擡起頭來,“真的嗎?叔叔你說的是真的嗎?”她激動的握着閔譯辰的手,黑寶石般的眸子裡綻放着光彩,“叔叔要帶我去找媽媽?”
他捏了捏小傢伙粉嫩的臉蛋,“只要你聽話的把早餐都吃了,我就帶你去。”
語嫣嘻嘻笑着,點頭如搗蒜,“嗯嗯。”眼睛彎成月牙兒,嘴邊綻放着兩個甜甜的梨渦。
…… …… ……
飛機上,小小鬱悶的看着窗外的機場,小聲嘀咕着,“蘇小小,你怎麼這麼倒黴?遇上這麼個極品怪物!”
“你說的是我嗎?”
身邊響起一道富饒磁性的聲音,她愣了一下,偏過頭,對上他幽深的視線。
“你怎麼在這裡?”
他不是說,他搭上一班飛機走了嗎?
“我當然在這裡,怎麼?看見我,不高興?”他懶懶的揚起嘴角,鬆了鬆領帶,將自己舒服的靠在靠墊上。
“我剛纔好像聽見有人在說我是極品?”
他的語氣裡十足的揶揄。
小小的臉上閃過尷尬,心想,幸好剛纔沒有指名點姓的說他壞話,她緊閉着嘴,偏過腦袋,繼續當她不存在。
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金光落在她的髮梢上,映照得她的臉蛋越發的白皙,長卷的睫毛掃下淡淡的陰影,他睨着她的側臉,微眯起眸子,脣角牽起一抹淡笑。
倏然。
他抓起她的手,握在手心中。
小小下意識的想要抽回手,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只能被他炙熱的手掌緊緊抓着。
此時,飛機就要起飛。
突然懸空的感覺,讓她一怔,不由得反握緊她的手。
尤其是從窗邊看着飛機不斷的上升至一定的高度,她恐懼的連忙收回視線,臉色白了白。
她有嚴重的恐高症!
因爲小時候,被人從樓上推下來過,從此,她站在高處,便有一種心理恐慌。
不過,至今,她都不知道,當初是誰站在她的背後,猛力的將她從樓梯上推了下起,那麼高的樓梯啊,想必那人一定恨透了自己,可是,她當時只有十歲。
十歲的孩子,有什麼足以讓人恨到至於死地的地步?
小小甩甩頭,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努力的騙自己,她還在地面上。
“你怕高?”
陸少爵洞悉了她的反應,彎起嘴角,握着她的手力度重了幾分。
“閉上眼睛,不要去想太多,有我在。”
他安撫着,透過手上的力度清清楚楚的告訴她,他就在她身邊。
待到飛機平穩飛行了,她緊繃的心才稍稍放下。
美麗的空姐發放着食物,來到他們面前時,“請問,您需要點什麼呢?我們這裡有咖啡、橙汁……”
陸少爵擡眸,空姐頓時驚訝的捂住嘴,“陸少爵?”
張薇薇是陸少爵的母親給他介紹的相親對象,他略微有些印象。
小小察覺到兩人認識,趕忙將手用力的抽了回來,好像深怕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似地,而他卻不悅的再次抓起她的手,並不給她任何機會逃脫。
張薇薇見狀,並不在乎一旁的小小,而是自顧自的跟陸少爵聊着,然而他的態度卻格外的冷清,語氣生硬的好像在履行公事。
見他態度依舊不冷不熱,張薇薇苦笑,“那我去忙了,以後有事可以找我。”
語畢,便留下自己的號碼。
待她走後,陸少爵冷眼睨着那串號碼,不耐煩的將紙揉成一團,塞進了垃圾袋裡。
她盯着他,似乎在琢磨着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們的關係明明不能公開,他卻在衆目睽睽,甚至是熟人的面前,拉着她的手不放,這要外人怎麼想?又或者,他只是在利用自己,打發一個愛慕他的女人?
“我的側臉很好看?你看夠了嗎?”
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小小才白他一眼,沉默不語的偏過頭。
抵達A城,他便去了分公司,召開了緊急會議。
蘇小小在人的帶領下,入住酒店。
晚餐,有人親自送來,星級酒店裡的設備高檔而齊全,讓她有一種出來度假的感覺。
待到他回來,蘇小小已經睡得迷迷糊糊了。
陸少爵一進屋,看見她趴在牀上睡着了,便放輕了腳步,她紅撲撲的臉蛋挨着枕頭,呼吸因爲感冒而有點粗重,而她的秀眉卻蹙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