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江一諾煩悶的鬆開領帶,背對着小護士陰冷的下着命令。
這件事情,最不該知道的人就是蘇曼君!
小護士被他慍怒的樣子嚇得委屈極了,癟着嘴,眼淚汪汪的退出了辦公室。
…… …… ……
蘇曼君雙腿發軟的回了病房,坐在那兒發了好久的呆。
怎麼可能?
他們是什麼時候有孩子的?是在她出國以後?
算算語嫣的年齡,正好是五歲,五年前……
她猛然想到了五年前那一夜,心頓時慌張起來,不可能!不可能!
“不,絕對不可能!”
她緊張的叫了起來,安秀麗用力的推了她一下,“什麼不可能?你在想什麼呢?我叫了你多少遍你都沒反應。”
“啊?媽,我沒想什麼。”蘇曼君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額頭上冒出冷汗。
“你怎麼了?”安秀麗見她脣色慘白,不停的冒着冷汗,抓住她的手,“曼君,你是不是生病了?”
“你要是累了,就回去吧,這裡有我看着。”
“我沒事,媽。”
蘇曼君勉強的笑着,逼迫自己要鎮靜,她看了眼還在熟睡的陸少爵,“媽,我們讓少爵回去休息好不好?你看,在醫院住着也不方便,回去了,讓李醫生每天來給他檢查就行了,醫生不是說少爵沒什麼大問題嗎?”
“可是……”安秀麗猶豫着,蘇曼君趕緊打斷她,“你想想啊,萬一那個女人又過來找少爵怎麼辦?”
她現在好怕,好怕江一諾過來找陸少爵。
然而,此時門口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說曹操,曹操便到。
江一諾敲了敲門,站在門外,看見安秀麗在,便禮貌的頷首,“伯母。”
“呵呵,是一諾吧。”安秀麗上前,“幾年沒見,現在都一表人才了。”
“你過來看少爵嗎?”
“是,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他必須儘快,當面告訴陸少爵這件事情。
聞言,蘇曼君渾身一愣,驚嚇的望着江一諾,“少爵還在睡,你有什麼事情找他?要不,你先告訴我,我待會幫你轉達?”
“是啊,少爵可能是太累了,等他醒了我們再告訴他就行了。”
安秀麗也覺得蘇曼君說的有理,此刻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打擾她兒子休息。
“伯母,這件事情很重要,我還是等他醒了,再過來吧。”
江一諾微笑着,道別後,轉身就走。
他剛走到樓梯口,蘇曼君就追了上來。
“江一諾,江一諾。”
“我們談談。”
江一諾沉下臉色,“我們有什麼可談?”
蘇曼君深吸一口氣,“我知道那件事情了,可以跟我談談嗎?我很認真。”
他深思了一番,“好吧。”
“我們到樓下談吧,那裡比較僻靜。”
蘇曼君走了下去,到了醫院存放舊物的倉庫室,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並沒有發現跟隨他們身後的蕭乙,本來打算去看望陸少爵的蕭乙,正好看見蘇曼君急急忙忙的追着江一諾走出來,便好奇的跟了過來。
“你想談什麼?”
突然,蘇曼君跪了下來。
江一諾一愣,斥聲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一諾,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告訴少爵,我真的不能沒有少爵的,你知道嗎,如果少爵知道語嫣是他的孩子,他一定會跟我離婚的。”
江一諾冷笑,“你馬上起來。”
“不,你不答應我,我是不會起來的。”
望着地上眼淚汪汪的蘇曼君,他偏過頭,冷冷的勾起嘴角,他真爲少爵感到心寒,身邊竟然會有這樣的女人。
甚至還娶了她。
“蘇曼君,我希望你能馬上起來,念在我和少爵是好朋友的份上,我尊重你,也請你尊重我!你這一套,在別的男人也許有用,但對於我來說,沒有用!”
“如果你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少爵也不會對你做出太絕情的事情!”
他重重的甩開蘇曼君的手,轉身,擡步就走。
蘇曼君憤恨的盯着他的背影,死死的咬住脣瓣,幾乎是潛意識的,她拿起身邊的輸液玻璃皮,大步的靠近他,毫不猶豫的砸了下去。
一陣猛烈的疼痛傳來,江一諾根本沒料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始料未及的被玻璃瓶砸了後腦勺,玻璃瓶破碎了,蘇曼君依舊握着瓶頸口,指着他,偏激的叫着,“江一諾,是你逼我的!你爲什麼這麼冷血無情,我都跪下來求你了,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看着她一邊流淚一邊極端的辱罵自己,江一諾第一次萌生了女人也很可怕的念頭。
她的樣子,就像一個有很嚴重心理疾病的患者。
他捂着後腦勺流出的血,急忙走向門口,蘇曼君衝了上來,抓住他的衣服,“你別走,別走!”
江一諾用力的抓着她的手,甩開,豈料她用力的將手上的碎玻璃瓶,往江一諾的胸口插去……
剎那……
白色的長白掛染上了鮮紅的血跡,鮮血從胸口處不斷的溢出,江一諾無力的跪倒在地,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受傷的胸口處……
蘇曼君驚慌失措的退了幾步,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說不出話來。
她殺人了?
她是不是殺人了?
她瞪圓眸子,看着自己手上的鮮血,還有那凹凸不平的碎玻璃上染着的鮮血,顫抖的丟了玻璃瓶頸,險些驚叫起來。
此時,門突然被推開。
蕭乙錯愕的看着眼前混亂的一幕。
眼看着江一諾倒在血泊中,再不拯救就會斃命,可是,如果他救了江一諾,就等於是將蘇曼君推入深淵!
蘇曼君害怕的上前,沾滿鮮血的手抓住他,“蕭乙,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想殺他的,都是他逼我的!”
“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蕭乙,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啊。”她用力的揪着蕭乙的手臂,不停的搖晃着他,然而他的胸口一陣刺痛,腦海一片空白。
江一諾捂着胸口,由於失血過多,昏厥過去。
傷,正好在心臟的位置。
倘若再繼續失血,他會死!
作爲這麼多年的朋友,他怎麼能看着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