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竟迸出一口標準的中文,臉上寫滿了逼視。咻地起身,轉身離開。
閔譯辰頓時愣了,抄襲?怎麼可能!這是創意部核心人員決策出的項目,怎麼可能抄襲!
可愛的心裡淌過絲絲不安,腦海中突然浮現昨天在停車場的事情。
閔譯辰騰地起身,渾身散發着讓人徹骨的寒氣,緊抿着薄脣,邁着步子離開。
…… …… ……
回到酒店,閔譯辰一把摔掉手裡的文件,心裡的怒火熊熊燃燒着。
可愛看着面色凝重,渾身散發着可怕的威懾氣息的閔譯辰,根本不敢多說一句話,唯有沉默的坐在沙發上。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起來,打破了房間裡可怕的氣氛。
鍾可愛趕緊前去開門,門一開,張微微倒是一臉怒容的看着她,毫不客氣的白了可愛一眼,推開她,走進房間。
“辰,我想你有必要看看這些。”張薇薇將文件袋遞到閔譯辰手裡。
閔譯辰疑惑的蹙起眉頭,翻開文件袋,拿出了裡面的相片,臉色頓時沉重到極點,如籠罩上一層寒冰,讓人望而生畏。
收縮着手指,將手裡的相片狠狠捏成團,揮手一扔,盡顯他的怒意。
他轉身怒視着可愛,犀利且冷冽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帶着點淡淡的受傷。
可愛一怔,心裡坎坷不安,不明他眼睛裡的怒火。
他走到她面前,一把扯起她的領口,將她拎到自己面前,“一千萬!一千萬你就把我賣了!”如狂風暴雨的怒吼在整個房間裡迴響。
可愛一愣,愕然的看着他,“閔譯辰,你說什麼?什麼一千萬?”
他眯起危險的眸子,勾起一抹苦澀的譏笑,“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別人把錢都打在你卡上了,你還想裝什麼!”
她的心裡一愣,感到莫名其妙,什麼錢?他到底在說什麼。
“爲什麼?區區一千萬你就可以把我賣了,是不是背叛我已經成了你的習慣?”他捏緊她的領口,似乎要將她活活勒死般,語氣卻透着化不開的憂傷。
閔譯辰幽黑的眸子暗沉,淡淡的氤氳浮起,爲何她再一次將他的信任丟在腳下踩得如此不堪。
“咳咳咳——”越來越緊的領口讓她漲紅了臉蛋,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難受的咳着,緊緊抓着他的手。
“閔譯辰,你放開我,咳咳咳——”她感到呼吸相當的困難,艱難的祈求着。
見她奄奄一息的模樣,他的心一怔,緊抓着她領口的手不免鬆開。
“咳咳咳——”空氣來之不易,她大口喘着氣,猛地咳嗽,小臉被咳得通紅。
“我沒想到你這麼缺錢,區區一千萬而已,你就賣掉了一切。”閔譯辰的心裡哽塞着,話語裡透着濃濃的苦澀。
可愛緩過神來,撿起地上的相片和一張轉款單據,頓時懵了,腦袋像被炸開了一般,感到混亂,渾噩。
這是怎麼回事?她沒有答應把項目賣了,爲什麼他們要把錢打入她的戶頭上?
她抓着閔譯辰的衣袖,“閔譯辰,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不是這樣的,我沒有答應他的,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打這筆錢給我。”她急切的解釋着,急得聲音都帶着哭腔。
他冷笑着,深邃的眸子一瞬步瞬的望着她,卻盡是失望,“你的確是和他們談過對嗎?呵——我閔譯辰真是敗得太風光了,被自己老婆出賣。你沒有賣他們爲什麼給你這麼大一筆錢?”
她着急解釋,害怕他們之間好不容易纔緩過來的信任又會支離破碎,急切的搖着頭,淚水機急的跌出眼眶,“不是的,我沒有賣,我根本沒有答應他們。”
“那是我賣的嗎?核心資料只有你和我知道,不是你難道是我賣的嗎?”他憤怒的低吼着,用力一甩手,將緊緊拽着他的可愛狠狠的甩開,她重心不穩,向後踉蹌幾步,摔在地上,頭部磕到茶几的邊沿。
高檔紅木做的茶几邊緣的菱角,把可愛的額頭磕破了皮。
絲絲鮮紅的血沁了出來,額頭上方迅速紅腫起來,鮮血順着額頭往下流至眉心。
可愛吃痛的悶哼了聲,緊緊擰起眉毛。
閔譯辰看見她額頭的傷,心裡恨恨一緊,不免懊悔自己出手過重,但是——
他冷淡的抿着脣,沒有迸出一字關心的話語。
她擡手摸着額頭,看着手上充滿了血腥味的血,心被鞭子狠狠的抽了一道,胸口感到悶疼悶疼的,眸子裡委屈的淚光凝結,順着蒼白的臉頰滑落。
“我會安排你坐今天下午的飛機回去。”他難過的轉身,邁開步伐砰地一聲摔門離開。
張薇薇緩過神來,幸災樂禍的吐了口氣,如果讓閔譯辰知道是她賣的,她一定也會很慘,幸好她夠聰明,讓鍾可愛做了替罪羔羊。
得意的揚起嘴角,踩着高跟鞋,一臉無辜的走出房間。
張薇薇踏進電梯的那剎那,撥通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手機裡傳出帶着笑意的男低音。
張薇薇妖媚的笑着,“您辦事可真速度,謝謝你把相片給我。”
“相片我們原先準備威脅她的,既然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那我們也該送你點東西,這下沒有人懷疑你了吧?”
“呵呵,謝謝。”
“只是我有一個疑問,你爲什麼不要那筆錢,而是把這麼塊肥肉丟給鍾可愛?”
張薇薇聞言,笑的更加的妖冶,漂亮如珠寶的眸子閃爍着一道陰光。“因爲,我想讓她噎死。”
帶着笑意的回答,語氣永遠是那麼的柔和,卻帶着致命的殺傷力,語畢,她掛斷了對方的電話。
電梯緩緩上升至spa會所,她要好好享受一番,犒勞下她的腦細胞。
…… …… ……
飛機只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便把鍾可愛帶回了國,可是她和閔譯辰的距離卻怎麼也無法跨越,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後,她抱着客廳裡的米奇靠枕,用盡所有力氣抱着它,如救命的最後一絲希望,細細碎碎的嗚咽瀰漫在整個屋子裡,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下去?她更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