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丟下話,便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看正在房間自己玩耍的語嫣,葉北最終還是沒開門,可是門鈴一直在響,甚至傳來陸少爵的喊聲,“開門!”
他怒極而動手,恨不得將這個門給拆了。
“開門!蘇小小,你給我出來!”
砰砰砰……
門,震動着,小小無奈的瞪着門,她是真的害怕他會把門拆了。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隔着門,她冷聲問着。
陸少爵兩手插在腰上,扯開領帶,黑眸裡漾着怒意,“出來!出來跟我談。”
“……”
“你出不出來?你信不信我馬上找人來門拆了?”
他出言威脅着,卻不見對方有任何動靜,就在他準備掏出手機之時,門開了,小小毫無表情的站在他的面前,“你有什麼話要說?是找我談離婚的事情?”
“你就那麼想離婚嗎!”
陸少爵本想跟她好好談談,她卻一見面就提離婚,讓他所有的耐心都耗盡了。
“不然呢?你想找我談什麼?”
“我……”
他語塞,他只是想過來接她回家,想跟她好好說話,可是最後還是鬧成這個地步,陸少爵挫敗的垂下肩,濃眉愈蹙愈緊。
伸出手,想抓住她的手,她卻退後三步,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她那戒備的樣子就好似他是什麼細菌,陸少爵的手伸在半空中,僵硬的收了回來。
兩人都對視着,卻不說話,小小深知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收斂目光,嘆了口氣,“陸少爵,我們結束吧。”
“不可能!”
他不假思索便一口回絕她,音調也拔高了好多。
小小愣了一下,隨即苦澀的看着他,“爲什麼?五年前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好不好?以後,你就當沒遇見過我,我們過各自的生活,你愛誰就去娶誰,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同情和負責。”
“你覺得可能嗎?”他赤紅着雙眼,心隱隱顫抖,他害怕她此刻說話的漠然,就好像她真的看透了,不願意再待在他的身邊。
“如果你非要逼我,你會失去語嫣!”
他咬牙切齒的蹦出低沉的話,似在警告她,也是在挽留她,然而小小卻覺得他殘忍極了,他不僅不放過她,還打起了語嫣的主意。
“你想幹什麼?”
“你覺得呢?她是我的女兒,遲早是要姓陸的,你以爲就憑你,可以得到語嫣的撫養權嗎?”
“……”
小小瞪着他,淚水浮現,“陸少爵,你禽獸!”
“你怎麼可以打語嫣的主意?你明知道我不能失去孩子。”
她嘶喊着,緊繃的聲音裡夾着顫抖。
“那就打消你離婚的念頭!”他也提高音調,朝她吼着,恨不得將自己的警告刻在她的腦子裡,讓她時時刻刻都謹記着。
樓道里迴響着陸少爵的怒聲,引起了旁邊居民的不滿,有人探出頭來,抱怨着,“要吵架回家吵去!”
她深呼吸,努力壓下那翻騰的淚水,她不會再在他的面前落淚,因爲流淚,只會讓對方覺得你可憐。
而她不屑於要這份同情。
“你最好想清楚,是跟我回家,還是上法庭,蘇小小,你應該明白,我不是在嚇唬你,一旦上了法庭,你一輩子都別想見到語嫣!”
“我明天要答案!”
撂下話,陸少爵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 …… ……
翌日。
咖啡廳裡。
小小沒有等到陸少爵,卻等到了安秀麗。
安秀麗一坐下,連話都懶得說,直接拿出文件夾,將離婚協議遞給小小。
小小抽開一看,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他昨天不是……
“只要你簽了離婚協議,我保證他不會跟你爭語嫣的撫養權,另外,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當做補償給我陸家的這個孫女。”
“本來,語嫣若是茹然生下的孩子,她會受到最好的待遇,卻偏偏倒黴遇上你這麼個媽,你不要怪我心狠,我也只能這麼做,你說這男人嘛,在外面風流也不算什麼,但是如果他在外面生下的孩子我都要認,那我的孫子可就多的不計其數了。”
安秀麗一副很有道理的說着,並貼心的遞上鋼筆,“只要你在上面簽下你的名字,你想要多少,我都給。”
小小冷眼看着這份離婚協議,離婚兩個詞就像一條細小的蟲子在一點點的啃噬她的心臟,喝盡了她的血液。
離婚……
安秀麗鬧了這麼久,不就是想要這個結果嗎?
閔茹然做了那麼多事情,不也爲了這個?
既然,那個男人不是爲了愛才娶她,她爲何還要作繭自縛?
她拿起筆,手止不住的顫抖,她只得用力的握緊,才能抓穩筆,她的臉上保持着完美的冷靜,“您能給我多少?”
安秀麗一愣,“一億夠嗎?”
“一億,足夠你養大語嫣了,我陸家還是給的起的!”
“呵呵,伯母您真大方。”陸家也真夠慷慨……
小小咬緊脣瓣,拿起筆,唰唰唰的在紙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她要拿着這筆錢,離開他們,讓他們永遠也找不到語嫣!
…… …… ……
安秀麗興高采烈的拿着離婚協議回去,剛走到門口,就看見陸少爵急匆匆的想要去哪裡。
“你要去哪裡?”
“我去接小小回來。”
“回來?”
“呵呵,那個女人連離婚協議都簽了,她還會跟你回來?”
安秀麗將手上的協議丟給他,“你自己看看吧,她一開口就跟我要了一個億啊,我這裡還留着單子呢,你不信我可以給你看啊,她根本沒有要跟你好好過日子的打算,你還是趁早死了這個心,清醒一點。”
“……”
陸少爵火速將協議抽了出來,當他看見簽署姓名那兒寫着她親手寫的名字,只覺得心頭好似被人狠狠的揍了幾拳,疼得喘不過氣。
她真的選擇離婚。
就算他那樣威脅她……
陸少爵受創的捏緊協議,手背上青筋浮現,黑眸裡閃動着霧氣。
詭譎的沉默,沒有人敢打破,也沒有人敢上前問他一句,就連安秀麗也覺得他此刻的臉色難堪的讓人覺得可怕。
她甚至出現過一絲那樣不可思議的想法,自己是不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