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見到她,他的情緒總會失控?爲何看着她一副而遠之的模樣,心裡異常煩悶?他劉翰從不缺女人,她算什麼。
憤憤轉身,邁着矯健步伐走着。
長長的醫院廊道,兩人背對着越走越遠,陽光細細碎碎的灑下,淡淡的影子。
命運將他們糾纏在一起,到底是爲相遇而離開,還是漸行漸遠?
婦產科。
鍾可愛陪着喬安坐在長廊裡等候着,喬安緊張的抓着可愛的手,心裡感到莫名的不安。
“喬安!”護士通報着。
喬安的手顫抖着站了起來。
鍾可愛拍拍她的臉頰,“喬安,堅強點,過了就好了。”
“恩。”喬安努力的點着頭,跟着護士走進手術室。
鍾可愛看着喬安淒涼的背影,心裡隱隱生疼,一個女人如果自己來打胎,到底是懷着怎樣的心情?那個孩子是無辜的,可卻見不了世面。
孩子,每個媽媽的心頭肉,不管怎樣,相信喬安的心裡對寶寶已經有着道不明的感情了,這種割捨的感覺一定如針錐心般痛楚。
無奈的嘆着氣,坐在長廊裡,等着喬安。
躺在手術檯上的喬安,一顆心不安的跳着。拽着衣角的指節泛白,透着隱隱約約的緊張。額頭冒出細細的薄汗,看着醫生在準備着用具,她艱難的吞嚥着口水。
擡手輕輕的護在仍舊平坦的小腹上,似乎能感應到寶寶的生命,酸澀涌上心頭,難道真的要奪走這無辜的生命嗎?
“放鬆點,一會就好了。”醫生舒言安慰着緊張的喬安。
喬安騰地坐了起來,清澈的眸子裡盈滿了淚水,這是她的孩子,無辜的孩子啊。
“醫生!”她堅定的看着醫生。
“我感覺到寶寶在動,他很害怕是嗎?”淚水唰唰掉落,她真的不忍心殺害自己的孩子。
醫生愕然的看着她,安撫着:“這只是你的幻覺,胎兒還沒成型,是不會動的。”
“不!我真的有感覺到。”她捂着肚子,濃濃的不捨涌上心頭。
突然間一股想法浮現腦海,她決定要獨自撫養這個孩子,她不能夠狠心丟棄他。
慌忙的從手術檯上下來,“不要!我不要做手術!”
推開前來攔截的護士,她推開門,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下跑出來,她要保護自己的寶寶。
鍾可愛愕然的看着一臉慌亂的喬安,“喬安,怎麼了?”
喬安急忙走到她身邊,拉起鍾可愛的手“可愛,我們走。”
“喂,去哪?手術完了?”鍾可愛小跑着,喬安走得異常的快,似乎身後追着可怕的魔鬼。
“我不要手術,我要寶寶!可愛,我要寶寶。”喬安急切的說着,胸口劇烈起伏着。
鍾可愛連忙拉住喬安,蹙起眉頭,“喬安,你理智點好嗎?要寶寶你怎麼養他?你怎麼面對你的父母?你還怎麼嫁人?”
喬安愣了許久,才吶吶的開口“不管怎樣,我不能親自殺了自己的寶寶。”
看着喬安從來不曾如此堅決的表情,鍾可愛既然半天擠不出一句話反駁。
鍾可愛嘆氣,儘量保持着理智的頭腦,不能被一切感情衝昏了的頭腦。“那好,如果你要孩子,那馬上給我找個男人嫁了,孩子現在還小,大家都不知道,以後生下來就說是早產。”
嫁人?喬安略顯驚詫,帶着孩子悄悄嫁給別人?
“只有這樣,你才能留住孩子,也不需要去承受那些流言蜚語!”
喬安低垂下頭,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無奈的點點頭,只要能留住孩子,任何事情她都可以去做。
喬安似乎轉瞬間就變了,不再整天嘻嘻哈哈,爲了留下孩子而拼命的相親,通過婚姻介紹所介紹的男人,不是歪瓜裂棗就是肥肚禿頂。
這幾天,喬安看着這些來相親的男人,真是失去了信心,難道她喬安這輩子要嫁給那樣的人嗎?倘若再沒有滿意的,她就打算離開這裡,獨自撫養孩子。
星巴克咖啡廳。
舒緩的音樂流淌在咖啡廳的每一個角落。喬安蹙眉張望,尋找着手裡拿三隻玫瑰的男人。
流蘇窗簾邊的坐位,一個身着西裝的男人,側着身子不知道在做什麼,玻璃桌上靜靜的放置着三朵玫瑰。
喬安微微鬆了口氣,總算是遇見個穿着得體的男人了,先前和她相親的男人,不是穿着不倫不類的奇裝怪服,就是渾身髒兮兮。
喬安身穿着淺藍色的雪紡連衣裙,黑亮的頭髮盤了起來,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你好,請問是張先生嗎?”喬安站在一旁,有禮的問着。
男人這才緩緩轉回頭,一張白皙素靜的俊容,渾身散發着淡淡的高雅氣質,可是~~~
喬安看着男人手裡的化妝鏡,牽扯起嘴角,心裡暗忖:難道他剛纔側着身子是在照鏡子?
男人勾起嘴角,漂亮的眸子綻放着光彩,輕柔的收好鏡子,“是的,你就是喬小姐吧?”
嗓音異常輕柔,帶着濃濃的女腔。
喬安渾身一個激靈,雞皮疙瘩全體集合立正,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嘴角“呵~~呵~~呵呵~~你好。”
趕緊坐在他的對面,心裡暗自惋惜,這男人長的如此俊俏,皮膚比女人都要白皙細嫩,卻是個娘娘腔。
唉~~~
喬安惋惜的嘆着氣。
張銘宇挑眉,優雅的端起咖啡輕抿了口,眉宇間竟是笑意,“喬小姐,似乎對我不是很滿意?初次見面就唉聲嘆氣。”
喬安微微窘迫,尷尬的笑笑,“沒有,你不要誤會。”
張銘宇淡笑,放下咖啡瓷杯,捏着蘭花指將糖放在咖啡裡不停的攪拌,“你說,這咖啡和糖融在一起,究竟是誰幫了誰的忙?”
喬安愣了半響,“呃?”木訥的看着他手中的咖啡,不明他意。
張銘宇擡眸,看着喬安一副愣頭愣腦的模樣,一抹如浴春風的微笑掛在脣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喬安擰起眉毛,她可不是來和他研究咖啡的。
“呵呵,既然我們是來相親的,那我不妨直說,我不喜歡女人,只需要個妻子掩人耳目,而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這麼急着把自己嫁出去,一定也有所需,咱們只要達成協議,互幫互利,你看怎樣?”他的話語雖是提問,卻十分堅定,彷彿料定她一定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