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婦產科,哪怕快到了下班時間,走廊裡椅子上坐滿了患者。
秦蘇陪着好友找到個位置坐了下來,看着她一直垂着頭死死捏着手裡的掛號單,不由的也跟着皺起了眉頭。
昨天時就有接到好友的電話,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樣,問自己有沒有時間陪她去醫院。也就有了現在這樣的一幕。
“小珺。”秦蘇伸手,握住了她的。
路惜珺像是特別需要安撫一樣,立即回握住她的,緊緊的。
“小珺,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做嗎?”秦蘇猶豫的問着她。
“……”路惜珺聞言,擡頭來看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嘴脣哆嗦了半天,始終沒有聲音發出來,卻在最後也還是點了點頭。
秦蘇無聲的嘆了口氣,也點了點頭。
舔了下嘴脣,還是忍不住問,“這件事情,路隊他知道嗎?”
“不知道……”路惜珺搖了搖頭。
“我覺得,是不是該告訴他?”秦蘇見狀,繼續問着。
“不,不!”路惜珺清晰明顯更強烈一些,搖頭幅度也很大,末了本就發白的臉色又暗淡了起來,聲音低低的,“他不會喜歡的……”
聞言,秦蘇抿脣,也不由的想到了之前在Pub裡,好友質問裡曾說過25歲時曾被他哄着打掉了孩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手機也剛好是這個時候響起來的,她掏出來看了眼號碼,放到耳邊接起,“喂?”
“你提前下班了?”男音有些鬱悶的問。
“我有點事。”她出聲回着。
“又約了誰?”男音更加鬱悶起來,再開口,甚至是陰鬱,“田丁?還是易江南?”
“都不是,我……”秦蘇皺眉,不耐的回着。
說到一半時,有看完病的患者離開,掛號的廣播裡自動往下呼叫着:“現在有請,第67號患者67號路惜珺,到婦產科主任辦公室就診!現在有請,第67號……”
“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快速說完,秦蘇便扶着好友站起了身子。
路惜珺不知是坐的時間久了,還是心境的關係,起來時雙腿都在小幅度的打顫。
“小珺,堅強一些!”秦蘇不由的給她打氣。
“……嗯!”路惜珺重重的呼吸,重重的點頭。
因爲是想要做流產手術,而且就現在發達的醫學來說,已經算是很普通很簡單的一個小手術了,就連醫生在她們說明來意後,臉上表情都沒有變過,只是淡淡的吩咐着跟着護士去做術前檢查。
等着檢查出來,路惜珺也已經換上了手術服,準備着接下來的手術。
秦蘇一直陪着好友到了手術室的門口,即將踏入時,一直強忍着不哭的路惜珺,終於是忍不住淚珠滾落了滿臉。她忙伸手幫着擦,不停說着:“小珺,會好起來的,會的!”
在護士不耐煩的催促下,路惜珺還是走進了手術室。
看着手術室亮着的紅色燈箱,秦蘇眼前總是好友流淚的眼睛,心情難免也沉重。
沉浸着情緒的她,也就沒有意識到身後有人正朝着自己靠近,等男人的眉眼放大在眼前時,她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來了!”她看着他,驚詫的問。
“嗯。”司徒慎點頭,隨即伸手抓住她的,“跟我走。”
“幹什麼去啊?”秦蘇臉上滿是不解,對於他能忽然出現,已經夠震驚了。
“現在得馬上回家,有急事!”司徒慎蹙眉,薄脣扯着說。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她不由的也皺眉,緊張的問。
“回去再說,很急。”他卻不直接說,而是抓着她就要往電梯方向走。
“可是……可是我現在走不了啊,小珺她,她……”秦蘇推搡着不動,眼睛看着閉合着的手術室,卻是欲言又止。因爲他和路邵恆的關係,所以不好直接說出來。
“放心,一會兒會有人來管她。”司徒慎聽後,卻只是一句。
“啊?”秦蘇困惑了。
下一秒,卻也是想到了他所指的可能是誰。
司徒慎卻沒有再多說什麼,一邊扶着她的肩膀,一邊又抓着她的手腕往電梯方向走。
夕陽西下,晚霞佈滿了蒼穹。
因爲剛好到了下班時間,路上堵車有些嚴重,浪費了好些時間才終於是行駛進了私路,秦宅漸漸隱現。商務車在快到門口時減速,
商務車從私路行駛過來,快到秦宅時減了車速,坐在後面的兩人,也能清楚的看到門口停着的那輛國產車,都是微愣了下,一個抿了嘴脣,一個蹙了濃眉。
從車上下來,秦蘇看着黑眸正瞥着國產車瞧的男人,不解的問着,“到底什麼事啊?”
一路上她詢問,他也都只是說是急事,然後到家再說。
弄得她又生怕出了什麼事,可那表情嚴肅的不像是出了什麼嚴重的事,而是挺要緊的事。
司徒慎像是一路上在車裡一樣,沒有直接回她,只是表情很陰鬱的瞥着那輛國產車。往房子裡面走時,她被他帶動着的,也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停在門口的那輛國產車。
等着進了屋,果然在客廳裡看到相親男的身影,正挨着小傢伙而坐,似乎正努力的在逗笑,可是小傢伙只是眨巴着眼睛看他,大眼瞪小眼的,看起來特別滑稽的一幕。
“舟舟,媽媽回來了。”
秦蘇揚聲喊着,小傢伙這才從沙發上跳下來,撲過來抱着她叫人。
“秦蘇,你回來了啊!”相親男看到她,也立即站了起來,笑容滿面的打招呼。
“嗯。”秦蘇點了點頭,伸手示意着,“你坐吧。”
小傢伙回頭看了看相親男,眨巴眨巴眼睛,“媽媽,這個丁叔叔,已經來了快三十分鐘了噢!”
被小孩子這樣一說出來,相親男倒是不好意思起來。
“我其實是想去公司等你的,後來順路就直接來這邊了,正好碰到舟舟下幼稚園回來,就進屋一起等了!”
“嗯,沒事的。”秦蘇笑着搖了搖頭。
頓了下,又問着,“只是你來,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讓你跟我一起去吃飯,不是普通的飯啊,是我跟我爸媽約……”相親男聞言,臉上堆起了笑,開始說明着來意,只是話說到一半時,才發現她後面還跟着人走進來。
“爸爸——”
先前顯得有些安靜的小傢伙,這會兒眼睛亮亮的,小臉頓時冒着亮光立即鬆開媽媽跑過去。
像是每一次見到爸爸一樣,小傢伙抱着他的腿,任由他的大手放在腦袋瓜上面輕輕的拍,像是被主人垂憐的小貓小狗一樣,特別的歡樂。
因爲小傢伙,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他身上,秦蘇也纔想起來,忙又問着他,“對了,到底是什麼急事?”
司徒慎黑眸從兒子的身上擡起,先是看向了相親男,瞳孔微微一縮。
懶得和其周旋,直接俊容一側對着她說,“去收拾一下東西。”
“收拾東西?做什麼。”秦蘇不解,更像是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
“我們要出差。”司徒慎緩緩繼續。
“出差?什麼時候?”秦蘇驚訝的看向他。
“一會兒。”他淡淡的回。
“一會兒?”她更加驚訝了。
“嗯,兩個小時後。”司徒慎點頭,繼續回着她。
“怎麼這麼突然!也沒有聽你說過啊,再說要出差的話,你怎麼沒有提前跟我說一聲啊!”秦蘇頓時發矇起來,不解的看向他,冷不防這樣的安排,讓她還有些轉不過來。
她也只是爲了陪好友去醫院,所以提前兩個小時從公司離開,而且她也都參與公司的事,並沒有這方面的需求。怪不得他一直說着到家再說,原來是要讓她收拾東西出差。
“剛剛決定的,要見一個海外投資商。”司徒慎只是簡單說明。
“海外投資商?哪個?”秦蘇聽着,還是一頭霧水。
“很重要的一個,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他強調着回,末了還催促着,“快點去收拾東西吧。”
“秦蘇,你要出差嗎?可是我今天約了爸媽,想要和你……”相親男在一邊見到這場景,有些着急的起身說着。
“現在剩下不到兩個小時了。”司徒慎低頭看了眼表,聲音蓋過對方的。
“秦蘇,你要是出差了,那舟舟怎麼辦啊!”由於已經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了,相親男已經無故被他破壞過一次,這次有些不甘心還被破壞,再說他和秦蘇認識可以做朋友以來,真正約見也就一兩次,所以忙說着。
“媽媽沒關係,有李阿姨陪我,再說也可以把我送到太奶奶那裡喲!”小傢伙聽到說到了自己,馬上跳出來,脆脆的說着。
而且完全和爸爸站在統一戰線上,也開始催促着,“媽媽,你快去收拾東西,爸爸不是說剩下不到兩個小時了嗎?快呀快呀!”
見狀,秦蘇看了看錶情認真的司徒慎,轉身朝着樓上快步跑去。
因爲他說的急,所以她也是很迅速的收拾好了行李箱,五六分鐘的時間也就,她就從樓上又快步走了下來。
司徒慎也不多說,直接拿過她的行李箱就往外面大步的走。
秦蘇也忙跟在後面,快走到玄關處時,纔想起來揚着嗓子喊一聲,“抱歉丁田,就不送你了!”
小傢伙站在那,歪着頭看着爸爸媽媽離開的身影,嘴角彎彎。
而一旁的相親男,再一次傻愣愣在原地。
商務車很快開到行駛入了機場。
車一停下,秦蘇就隨着司徒慎一起往大廳裡面走着,被他匆急氣氛帶動着,她腳步也不停的在加快,生怕會趕不上航班。
“身份證和護照給我。”到了換登機牌處,司徒慎伸手管她咬着。
秦蘇聞言,立即低頭將包裡揣放着的證件給他遞了過去,看着他上前排隊,不一會兒,換好了登機牌再折身回來。
左右環顧了兩圈,她納悶的問,“就我們兩個出差啊?”
“嗯。”司徒慎看了她一眼,點頭。
“可是……”聞言,她不由的皺了眉。
可他卻不等她說話,拉着她便催促着走,“快點,飛機要起飛了!”
秦蘇茫茫然的被他帶領着走,想着也是事發突然,等到時上了飛機以後,再詳細問清楚大致情況。
因爲H市沒有直飛的國際航班,都是要中間轉機。像是經停一樣,到了B城的國際機場後,兩人跟着一樣中轉的乘客們一起往通道口走着。
隨着人流逐一進了機艙內時,倆人分別挨着坐下,放好了隨身的包,繫好安全帶坐穩。
秦蘇注意到,他一直握着手機,指腹在屏幕上面輕輕滑動着,似乎在和什麼人發着短信。
聽見機艙內已經有女音在甜美提醒了,她瞥了眼他,好心的提醒着,“飛機馬上起飛了,手機要關了。”
“嗯,再回一條。”司徒慎點頭,說着。
回覆一條短消息發出去以後,他似乎還在等着,直到那邊也回了條短信,他瀏覽了內容以後,纔將手機關掉,然後揣放回了衣服口袋裡。
“是不是公司有什麼事?”見狀,秦蘇不由的問。
“不是。”司徒慎搖了搖頭。
“那和誰發呢。”她也沒有追問的意思,只是隨口問。
“一個貴人。”司徒慎卻微微勾了勾薄脣,語氣有些神秘。
國際航班很快起飛,漸漸平穩的飛翔於雲層之上,等着兩人開始橫跨大洋彼岸時,也早就已經是深夜了。
幾個空姐正推着提供酒水的車子,從頭開始,爲兩旁的每一位乘客貼心服務着。
秦蘇坐在靠窗邊,伸手將擋板放了下去,同時翻閱着之前管男人要來的資料,既然是爲了公事出差,那就必須得投入進來。
翻看了一會兒,她微微皺眉,“這個投資商,沒有聽評估團提過啊,靠譜嗎?”
她大致的將資料都看了個遍,瞭解的並不多,是一家海外企業,但是經營者是亞洲人。根據資料裡顯示,近幾年都沒有和國內企業有過合作,似乎也並沒有意向。從她粗略來看,不需要評估團來評估,她也覺得可能性不足百分之十,再加上出差又是他忽然提出來的,總覺得心裡不是很有底。
“還不知道。”司徒慎雙手在身前交握着,身子調整着舒適的角度。
“那我們就這麼貿然過來了,會不會太倉促了?”見狀,秦蘇眉頭皺的更深。
若是真的有丁點的希望,確實不應該放過,而且海外企業實力都比較雄厚,若是真能拉攏到的話,不僅僅江北癱瘓的項目能夠起死復生,公司沒準會達成另一個高度。
可是她習慣了萬事做好準備,這樣才能儘可能的百密而無一疏,像是現在這樣,她總覺得有種摸不到頭腦的感覺。不過看男人的模樣,倒似乎有那麼幾分把握的樣子。
“沒事。”司徒慎側臉看了她一眼,回着。
“先生、太太,請問有什麼需要的?”
說話間,空姐推着供應車已經到了兩人身邊,微笑着問。
秦蘇嘴角動了動,剛想要開口時,卻被司徒慎給按住了手,一雙黑眸直直凝着她,裡面的神情像是生怕她開口否認的忙問,“要喝點什麼?”
“果汁吧。”見狀,她抿了下嘴脣回。
“來杯果汁。”司徒慎聽後,又跟空姐重複了遍。
空姐立即笑着應,很快就倒了杯新鮮的果汁遞過來,順便還微笑着繼續問,“那麼先生呢?現在這裡有朗姆酒,還有剛開封不久的紅酒……”
國際航班不比平時的普通航班,供應上面也都是面面俱到,空姐也並沒有特別的親睞,而是對每位男乘客都熱心介紹着。
“不用,給我來杯白水。”司徒慎聽後,卻擺了擺手,指着白水瓶說着。
“好的!”空姐愣了下,馬上點頭。
等着將一杯倒好的一杯白水遞給他之後,空姐又推着供應車服務其他的乘客。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機艙內的主要燈光都熄滅了,只留下每個座位鑲嵌的照明燈。頭等艙內大部分的乘客,也都已經陸續的閉目休息了。
秦蘇也和其他人一樣,往後放倒着座位調整着舒適的姿勢,往身上蓋毛毯時,發現一旁的男人還保持着那個姿勢沒有動,似乎沒有要睡的意思。
“司徒慎,你還不睡?”她伸手碰了碰他,問着。
“嗯,睡。”司徒慎黑眸看了她一眼,低聲應着。
可是他也並沒有像是她那樣很快向後仰躺,而是從口袋裡面掏出了個小白瓶,然後打開從裡面倒出來什麼,拿過之前和空姐要來的白水一起往薄脣邊送。
見狀,秦蘇不由的重新坐了起來,“你怎麼了?”
“嗯?”司徒慎剛將藥片嚥下去。
“你怎麼吃藥,生病了?”她皺眉,只盯着他手裡的藥瓶。
他起來狀態很好,不像是受涼或是感冒的生病樣子,可是怎麼卻吃藥……
“沒有。”他否認着她的疑問。
“那好端端的吃什麼藥,這藥……”聽到他這樣回答,她更加不解了,下意識的就直接伸手將藥瓶拿了過來,近距離下她纔看清楚,聲音微詫,“這藥不是我以前的安眠藥嗎?”
“嗯。”司徒慎向後靠着,點頭。
“你怎麼吃它。”秦蘇抿脣,擡眼看着他問。
怪不得她剛開始看他拿出來時,總覺得眼熟,只是沒有多想,畢竟藥瓶看起來瓶瓶罐罐的都差不多。
“你不在以後,我每晚都吃它。”司徒慎也看了眼她握在手裡的藥瓶,語氣倒是閒閒的回着。
聞言,她一愣。
目光微呆的看着他,“你吃它做什麼……”
她只是順嘴的這樣問,其實也是明知故問,安眠藥當然就是失眠的人才吃的。只是還是下意識的不敢相信,他竟然說每晚都在吃,忽然想到那天在益民實業時他說不喝咖啡的原因……
“睡不着。”男音低緩響起。
司徒慎俊容側着靠在椅背上,黑眸直直深深的凝望着她,像是從心底發出來的悵然一樣,“不然夜太難熬了。”
秦蘇愣愣的看着他,握着藥瓶的手指在逐漸的收緊。
她不知道從心底冒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總覺得揪的慌兒。
“睡吧。”司徒慎替她將毛毯往上拉,自己也同時躺下。
“……嗯。”她低不可聞的應了聲。
因爲倆人位置是挨着的,躺下來以後正好能夠視線相撞,他一瞬不瞬的瞅着她。
心裡顫的厲害,她即使是閉上眼睛,卻也還是能感覺到他那雙黑眸裡的視線。僵硬了半響,她最終翻了個身,背對着他的方向。
只是等着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身後有呼吸漸勻時,她忍不住又轉了回來。
看着他闔着黑眸的樣子,再低頭看了眼始終握在手裡的藥瓶,她睡不着了。
時差的關係,等他們終於下了飛機時,夜色還是整個籠罩着的。
洛城,這個位於美國加利福尼亞州西南部的城市,是除了紐約第二大城市。
秦蘇是第一次來這邊,以前也有出差在國外,但大多數都是紐約去的比較多。雖是夜晚,但是從機場到市區內的城市景象,還是值得人凝神欣賞的。
等着終於進了市區,兩人停在了一家酒店。
這個時間,大廳裡還是會有來往的人,只是顯得少一些,皮鞋踩在地磚上還會發出聲響來。
兩個行李箱都被他拉着,秦蘇只負責揹着隨身的包跟在他身後,一切都由他來處理。因爲所乘坐的航班中有一個旅行團,裡面都是成雙結對的情侶的關係,乍看上去,她也總會有種恍惚,感覺兩人不像是來出差,也像是來旅行的一樣。
很快兩人走到了酒店大廳的前臺,裡面站着兩三個身穿職業裝的白皮膚藍眼珠的服務員,正微笑着等待着入住的每一位客人。
秦蘇也將證件和男人一樣,拿出來遞過去開房間時,卻被告知了個消息。
“很抱歉,現在本酒店只剩下一間套房!”
爲他們辦理入住登記的其中一個,頷首後,歉意的用英語告知。
“一間房?”她皺眉,不確定的問。
“是的,只有這一間了!”接待小姐點頭,臉上是歉意的笑。
“那怎麼辦。”秦蘇低喃着,下意識的看向一旁不出聲的男人。
司徒慎薄脣也沒有抿,只是保持着自然,黑眸微垂着靠在那,一條腿站直一條腿屈着的。
“女士,最後這間房需要訂嗎?”接待小姐還在耐心的詢問着。
秦蘇抿着嘴脣,沒有吭聲。
這樣默下來的氣氛中,司徒慎驀地直起了身子,薄脣動着道,“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們就再找酒店好了。”
“現在這個時間,很多酒店都沒有房間了呢!”接待小姐聽後,恰到好處的提醒。
聞言,秦蘇也皺了眉。
“走吧。”司徒慎說着,已經再度拉起了行李箱。
似乎真的是沒打算爲難她,一點也沒有假裝的意思,他便大步的轉身要往大廳外面走。
跟着的秦蘇,看了眼牆壁上顯示的美國時間,也確實是很晚了,再想到剛剛接待小姐說的話,加上他們畢竟坐了這麼多個小時的飛機,哪怕在飛機上也有休息,可畢竟是在空中,兩條腿空的都不行,人也極其疲憊。
走了兩三步後,還是出聲喊住了他,“司徒慎!”
司徒慎停下了腳步,俊容不解的轉了過來,濃眉微微挑。
“算了,一間就一間吧。”她微咬了下嘴脣,聽天由命的說着。
“嗯。”眸光動了動,司徒慎點頭。
再重新回到前臺,接待小姐效率也很高,不到兩分鐘就已經幫他們辦理好了入住手續,微笑着預祝他們在酒店裡住的愉快。司徒慎微頷首用着標準的英文道謝,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爍。
有服務生過來幫忙將行李放到小車上,倆人跟在後面往電梯方向走。
看着數字在逐個的往上跳躍,秦蘇眸光總會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手裡捏着的房卡……只有一張。
“叮”的一聲響起,幫忙運行李的服務生率先走出去,引領着他們到了所入住的套房門口。
拿到小費的服務生已經高興的離開,秦蘇看着男人率先拉着兩個行李箱邁步走進去,然後扭身,黑眸遙遙的朝自己看過來。
“怎麼不進?”司徒慎濃眉微挑。
他就站在玄關處,黑眸幽深幽深。
從她的角度越過他,似乎還能看到最裡面套間的那張大大的chuang……
秦蘇不由的,嚥了下唾沫。
(今天又多寫了,7000字。據我目測,相親男還會出現一個到兩個的劇情,然後永遠退場。大家嚷着什麼時候和好,我覺得現在已經是往好的方向走了,自然而然,等到公司危機恢復,後面我想寫的都是一些甜蜜的,下個月會結局。明天可能有大字,會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