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指了指樓梯,“她可能是傷心了,把自己鎖在屋子裡,也不讓我進!”
“我去看看她,”衛西城急急的上了樓,而門真的上了鎖。
wωw●ttκǎ n●C〇
衛西城站在門口深吸了口氣,他聽年年說,蕭琳打了她兩巴掌,一想到這個,他就心疼的要死。
衛西城拿來鑰匙,打開了臥室的門,而唐珊躺在牀上,身體側向了一邊,他走過去,輕弄着她的頭髮,手指最後停在她紅腫的臉頰,“還痛嗎?”
她不說話,也沒有流淚,只有目光呆呆的望着一處,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隱瞞你的,是白姨不讓告訴你,”衛西城解釋。
是的,白伊容說她現在的樣子一定是糟糕透了,她不要唐珊看到,而她也不要見唐珊,那會讓她覺得自己的今天都是報應。
誰知,蕭琳從國外回來,看到已經昏迷不醒的母親,聽到母親昏迷了,還喃喃叫着唐珊的名字,便以爲是唐珊狠心不去看她,結果來找唐珊算帳。
唐珊一動不動,就像是個木偶,這樣的她讓衛西城揪心,伸手將抱起,緊緊的摟在懷裡,壓抑的聲音帶着不能分解她痛苦的無力,“如果你想去看她,我帶你去。”
唐珊被打痛的臉,緊緊的貼着他的肌膚,他的微涼吸附着她的火熱,她沒再說什麼。
因爲她知道,白伊容的病重,他心裡也不好過,畢竟白伊容養了他那麼多年,就像是賀心蘭於她一樣,有時養身比生身的感情還要濃烈。
衛西城拿來冰塊給她敷了臉,看着她的臉不再紅腫,才稍稍放心,在他給她敷臉的過程,他的手機響過幾次,可他都是按死沒接聽,當手機再響時,她說了句,“我自己來,你接電話吧!”
他目光復雜的看了她一眼,最後起身去了陽臺,傍晚的夕陽,將他籠罩在金色的光暈裡,斑駁的光陰隨着他的身體閃動,他抽了一顆煙,動作流暢而瀟灑,而她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最近都沒有抽過煙了,反正自從她和他在一起後,他就沒有抽過煙,而這刻,他怎麼就抽菸了呢?是惆悵的心事?還是又有什麼讓他難以抉擇的困難?唐珊猜測着。
這個電話打的並不長,她看到他掛掉電話,然後目光看向窗外,直到將煙完全吸掉,才折身回到她的身邊,一股輕淡的菸草味混着他的聲息混入她的呼吸,煞是好聞,她閉上眼睛深吸了兩口。
他瞧着她這個樣子,露出一絲笑意,“你這是幹嘛?”
“聞你的味道,”她閉着眼睛,脣角噙笑的回答他。
“我吸菸了,”他似乎想解釋。
“我知道,這五年來,我對你味道記憶最深的就是和現在一樣,淡淡的菸草味混着你的氣息,特別的好聞,”她的鼻子又湊近他幾分,就像是個貪婪某種食香的小狗。
他看着,神色裡閃過一絲異樣,接着就低頭,一下子捉住她的紅脣,他混着菸草味的吻也與平日不同,帶着癡戀,還有說不清的感覺。
他鬆開她的時候,捏着她酡紅的小臉,“這樣,才能把我的味道記得清楚!”
她小臉微紅,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說了句,“全世界遺棄我都無所謂,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她要的不多,只要他就夠了!
“明天帶我去看看她吧,”唐珊輕聲說道。
“嗯,”衛西城點頭。
年年中間上來過一次,問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他瞧着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遲疑了片刻,還是點頭。
這些天來,他太忙,忙着基金會的事,忙着接手正大集團的業務,又忙着去醫院看白伊容,最後忙的都沒有時間陪她吃飯,而剛纔她那眼神分明就是期盼。
她要的只是和自己在一起,如此小小的願望,他又怎捨得辜負,就算有天大的事,他也會放下,他也要陪着他的小妻子吃一頓晚飯。
晚飯很豐盛,許是因爲衛西城在的原因,晚餐的氣氛明顯不一樣,年年不時的鬧着笑話,客廳內歡愉不斷,彷彿之前那些不快根本都不存在。
吃過晚飯,衛西城牽着唐珊和年年來到別墅外面,雖然冬日的風有些涼,可是有他的大掌溫暖着,她並沒有感覺到冷。
“媽咪,過完聖誕,是不是就是過年了?”小孩子總是期盼過年。
“嗯!”唐珊點頭,“過了年,年年就又長大了一歲!”
“好哇,好哇!我希望自己快快長大,那樣就能保護媽咪不被壞人欺負了,”年年一句話又勾起了今天的傷心事。
“年年,今天來家的是媽媽的妹妹,是你的小姨,不是壞人,”唐珊解釋。
“可她打了媽咪,還說媽媽搶她的男人,她在撒謊,”原來年年都聽到了,唐珊和衛西城相互看了眼,明顯的尷尬。
就在這時,衛西城的手機又響了,哪怕他打成了震動,可是那嗡嗡的聲音,還是格外的清晰,而且唐珊在吃飯的時候也聽到過,看着他遲遲不接電話,還有眉心微蹙的樣子,唐珊知道他一定有事。
“如果有事,你就出去吧!”她很體貼的對他說。
衛西城看向她,漆黑如夜的眸子在星空下,閃着熒熒的光澤,比今夜任何一顆星星都要明亮,“珊珊,我……”
他欲言又止,唐珊看得出來,笑了笑,打趣他,“只要不是去會舊情人,就沒有關係,去吧,我在家裡等你回來!”
她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還能說什麼,衛西城在心裡對自己說快去快回,然後低吻了一下她和年年,說了句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便開車離開了。
唐珊和年年牽着手,在夜色中目送他的車子走出好遠,直到再也看不見,不知爲何,看着他連人帶車消失在夜色中時,她的心忽的空了下來,像是被誰掏走了。
直到年年喊冷,唐珊纔回到別墅,給年年泡了個熱水澡,又給他講故事把他哄睡,唐珊纔回到自己的臥房,只是看着大牀空下的一邊,她卻沒有睡意。
他說一會就回來,唐珊想着他最後的話,拿起牀頭的書看等他,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她這一等就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