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你的推測而已,帆兒,你今天肯定累了,先歇着吧,有什麼事等到明日再說也不晚,”納蘭珉皓看着她疲憊的樣子,笑着哄着她說道:“你不休息,孩子也要休息的,快點睡吧,好不好?”
“嗯,”千帆本就是靠着藥物對抗嶽冷宇的迷藥,這會睏意上來,還不忘再罵嶽冷宇兩句:“這個臭小子,竟然敢給我下藥,等回頭在收拾他!”
還沒等納蘭珉皓說話,便發現千帆已經睡着了,笑着給她掖了掖被角,納蘭珉皓才走到院子中,沉聲說道:“方纔世子妃說的話都聽到了?立刻去查,就算是當年知情的人都死了,也給我從地裡拽出來問清楚!”
“是!”黑暗中傳來一聲虛無縹緲的回答,接下來便是一片死寂,但是納蘭珉皓知道,要派出去的人都已經出去了。
看着皎潔的月光,納蘭珉皓微微攥了攥拳頭,他本來並不想在小七沒回來之前動手,但是人家都欺負到門口來了,他總不能看着無動於衷不是?
就在納蘭珉皓沉思的時候,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急促地說道:“世子,七皇子在江北出事了,現在沒有任何消息!”
“動作真快!”納蘭珉皓猛然皺起眉頭,現在看來他必須前往江北去看看,可是之前順子被千帆派出去查莊羽的身世,如今還有誰能在千帆身邊?
這時,納蘭珉皓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他這次離開很顯然是對方設計好的,所以必須有人在千帆身邊寸步不離的保護他,否則他不能保證那些人會不會對千帆不利。
“姜先生!”納蘭珉皓趕回世子府,又在姜不知的院子裡等了許久才見到他從外面回來,這才笑着說道:“看來帆兒給姜先生安排的可不是什麼輕鬆的差事。”
“還能應付,”姜不知看到納蘭珉皓深更半夜出現在這裡,自然明白他是有要事,所以也不耽擱,開門見山地說道:“世子深夜造訪,不知所爲何事?”
“姜先生,我今晚就要趕往江北,所以在走之前特地拜託先生能夠寸步不離地保護帆兒。”納蘭珉皓神色嚴峻,很顯然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
“是七皇子出事了?”聯想到最近的事,姜不知也是瞬間明白過來,能讓納蘭珉皓離開千帆身邊,那麼很有可能便是七皇子那邊出了問題。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倒是小七低估了那些人的實力,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總得去看看,所以帆兒就拜託先生了。”納蘭珉皓點點頭,似乎並不打算隱瞞。
“你相信我?要知道我之前可是元尊的人,留下來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對付嶽千帆。”姜不知似乎並不着急,只是平靜地開口,彷彿在陳述一個事實。
“先生說的這些我之前都考慮過,但是帆兒說你是好人,那想必自然有她的理由,”納蘭珉皓笑着說道:“帆兒這個人,雖然膽大心細,但是總是喜歡冒險,神機營雖然跟在她身邊,但總歸會有保護不到的地方。”
“她說我是好人?”姜不知不關心納蘭珉皓說的那些,他覺得千帆的腦袋是不是跟常人的構造不同,對於他這樣一個殺人無數的人評價竟然是好人?
“帆兒口中的好人,往往不以常理論之,因爲在她看來秉性正直的人才能稱爲好人,而且你對翠煙很好,所以她就認爲你是好人。”
納蘭珉皓笑着搖搖頭,嘆口氣說道:“她看得出你和翠煙彼此之間都有那麼一些情愫,所以她纔會請你做孩子的師父,希望你們之間能有個比較好的結果。”
“雲子升當年也是受恩於她,如今還不是背叛了她,所以你確定要讓我保護她?”姜不知這幾日已經將雲子升的是摸清楚了,自然也知道一些隱秘的事。
“對於帆兒來說,背叛她的人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她也會想辦法誅殺的,所以你大可放心,雲子升遲早要爲他今日的選擇付出代價。”
納蘭珉皓笑着起身,從袖中掏出一塊木牌,放到姜不知面前說道:“姜先生,當年我曾經救過你師父一命,你師父將這塊木牌交給我,直言若是將來有朝一日我需要你們江一閣做些什麼,就拿這塊令牌來,江一閣定然赴湯蹈火,只是不知道身爲江一閣閣主的姜先生是不是還認同這塊令牌。”
“原來你早就得知了我的身份,”姜不知看着那塊木牌,不禁握在手裡,聲音裡隱隱地有一絲顫抖,但仍然平靜地說道:“師父說的話,我自然會去辦。”
“不過我還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姜先生,你們師徒二人似乎總是犯同樣的毛病,下次如果在被人救,隨便給個金銀財寶就好了,真的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納蘭珉皓笑着拍拍姜不知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姜不知看着手裡的木牌,微微笑了笑,是啊,他和師父總是在犯同樣的錯誤,只不過當年元尊救下他,究竟是早有預謀還是真的只是巧合?
江一閣,是江湖上有名的金牌殺手組織,而姜不知正是這個殺手組織的現任閣主,其實江一閣正是路家門下的分支,只不過姜不知現在還不知道,他們路家門的門主就是千帆而已。
其實這也是納蘭珉皓放心讓姜不知去保護千帆的願意,因爲以姜不知的本事,早晚會發現七彩琉璃,到時候他自然會明白他保護的是誰。
只不過有些事說得太多反倒是惹人猜忌,但凡是這種江湖高手,總有些脾氣的,被人調查的一清二楚,換誰誰都不會樂意的,所以倒不如讓他自己去發現。
千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日後,沒了雲先生的清心丸,嶽冷宇的藥果然是厲害,足足讓她睡了兩日,就在她大爲火光的時候,便得知嶽冷宇已經起程去了松山學院。
臨走前還留下一封信,千帆打開信便看到嶽冷宇恨不得磕頭認錯的話,不禁笑起來,嶽冷宇一開始的確打算帶千帆走,但是那晚嶽崇南便告訴他,有些事帆兒不可能躲一輩子。
嶽冷宇這才明白,如果莊羽坐上了皇位,那麼就算松山書院也未必能保護千帆,更何況松山書院願不願意出手保護她還是一回事。
所以而今之計,只有正面迎敵,這也是嶽冷宇會沒有執着帶着千帆離開的原因,與此同時,嶽冷宇還給千帆留下了很多他自己研製的藥粉,讓她以備不時之需。
千帆看着那些包好的藥粉,這才笑着嘟囔道:“還算你個臭小子有良心!”
不過還不等千帆緩過神,便看到枕頭邊納蘭珉皓留下的信,詫異地拆開看完之後,千帆便緊皺着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直到翠煙興奮地走進來,對着她說道:“世子妃,您安排的事成了!”
“嗯?”千帆似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迷茫地問道:“什麼事成了?”
“世子妃,您沒事吧?”翠煙在千帆身邊這麼多年,怎麼會察覺不到千帆的不妥,立刻上前問道:“您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納蘭珉皓走的有些着急,我有些擔心而已,”千帆將信交給翠煙,示意她燒掉,才說道:“七皇子那邊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不過想必消息得過幾日才能傳到京城來。”
“世子爺知道七皇子出事是因爲有暗部的人一直在保護七皇子,想必皇上他們知道七皇子出事也要三五日之後,那個時候說不定世子爺已經找到七皇子了,”翠煙燒掉信之後繼續勸慰道:“世子妃,你還是別想那麼多了,世子爺肯定會把七皇子平平安安救回來的!”
“嗯,方纔只是突然有些擔心而已,”千帆笑了笑,隨後轉過頭問道:“你方纔說什麼事成了?”
“啊!你看我這記性!”翠煙這纔想起方纔要說的事,連忙湊上前來低聲說道:“世子妃你前幾日讓散播出去的謠言現在已經在京城內傳遍了。”
“江北被淹,京城卻大旱,這種天災的情況下總有機可趁,”千帆點點頭說道:“不用管他們,先替我更衣吧!”
“哼!”而這邊,雲子升的府上,莊羽怒氣衝衝猛地一拍桌子說道:“這種天災竟然也能怪罪到我的頭上來!”
原來,最近這段時間,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消息,江北水淹和京城大旱,都是因爲有人藉機禍亂皇室血脈,有損天威,因此纔會天降災禍。
“太子,這股謠言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最主要的是不要傳到皇上耳朵裡去,否則咱們之前做的自然就達不到預期的效果了!”說話的,是莊羽身邊的暗衛。
莊羽略微煩躁的擺擺手說道:“我自然知道這件事,洛朗空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
“元尊那邊傳來消息說一切都在按照計劃行事,”暗衛立刻恭敬地答道:“但是之前收到消息,納蘭珉皓已經帶人離京了,想必是去營救洛朗空的。”
“太子殿下,有人來看您了!”這時,雲子升帶着一個全身上下都被黑袍包裹的人快步走進了書房,隨後又將門窗都關上。
莊羽看到這一幕心生疑惑,卻也配合地讓暗衛出去守着,當房間裡只剩下他們三個人的時候,黑派人才緩緩露出了真容。
莊羽看到那人的模樣,頓時大吃一驚,低聲道:“皇后娘娘?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