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明白!”聽到皇上對父親的信任,千帆的心微微舒服了些,不管怎麼樣,如果皇上連父親都不相信,那麼千帆也不會相信他,不得不說,能成爲天子那心思的確不容小覷。
“下去吧,以後隨時來跟朕彙報進展,”皇上拿起桌上的一塊令牌扔給千帆說道:“這是朕的宮令,見此令牌如朕親臨,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微臣告退!”千帆接過令牌,帶着那封書信一同離開了。
“皇上,您覺得嶽少將軍能勝任大司長的位置嗎?”徐公公給皇上添上一杯參茶,小心地問道:“那慎刑司的司長門也不是那麼好相處的。”
徐公公很擔心千帆,要知道那可是未來的世子妃啊,皇上竟然讓一個姑娘家去擔任大司長,那慎刑司是什麼地方?那些司長個個都是人精,世子妃真的能駕馭他們嗎?
而且皇上之前所做的竟然都是假象,什麼岳家失寵,什麼嶽崇南叛變,還不是爲了讓世子妃去接下這麼一堆爛攤子?他們這些在京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最近生的那些事?
“你不要忘了她現在在京城被百姓稱作什麼,”皇上喝了口參茶,笑了笑說道:“殺神,難道你以爲殺了十七個人就可以稱得上殺神麼?如果你知道她在西關是如何對付那些殺害湟源國百姓的月滅族士兵的時候,也許就不覺得她會無法勝任慎刑司了。”
“那些司長也都是手段狠辣,”徐公公依舊小心翼翼地說道:“若是他們看嶽少將軍是個姑娘家,故意刁難,到時候豈不是耽誤皇上的大事?”
“就他們?哼,也該收拾收拾了,這些年動不動就被收買的人還少麼?”皇上冷哼一聲說道:“慎刑司是效忠於朕的,安逸的日子過的久了,他們便都忘了這回事了,朕倒是希望嶽千帆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徐公公心中一跳,連忙畢恭畢敬地立在一旁,不再言語,過了許久,皇上才說道:“這一次倒是委屈了嶽崇南,等到京城裡流言消散,你就去走一趟,將朕的金絲鎧甲賞給嶽崇南吧。”
“是!皇上!”徐公公立刻應聲,話音剛落便聽到皇上嘟囔了一句說道:“嶽千帆,你不要讓朕失望纔好啊!”
很快,嶽崇南被安然釋放和嶽千帆成爲慎刑司大司長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大街小巷,但是引起人們熱議的卻是嶽千帆一介女流竟然成爲湟源國曆史上第一個大司長的事。
百姓們對於殺神成爲慎刑司大司長的事更是議論紛紛,對於慎刑司也更爲恐懼,一時間朝中內外可謂是人心惶惶,特別是那些得罪過岳家的大臣更是膽戰心驚。
只不過沒等他們緩過神來,一出老將軍戰場奮勇殺敵卻被奸臣冤枉的戲在京城火了起來,幾乎各大酒樓、飯店和青樓都在演,而那個奸臣還在外面養了外室,寵妾滅妻,瞬間將矛頭指向了袁剛。
其實這些百姓很簡單,他們會將簡單的東西去在想象出很多東西來,所以他們很快就想到當時嶽崇南的事,頓時覺得自己被袁剛騙了,所以很快情勢便生了逆轉。
不僅很多百姓在碰到嶽崇南都會善意地給他自己家種的青菜啊或者雞蛋什麼的,還有很多人都教育自己的孩子要好好努力,去岳家軍當兵。
反倒是袁剛可就悽慘了點,不僅被百姓唾沫,連外室的住處也被找了出來,全都被潑了糞,一時間袁家可謂是雞飛狗跳,可巧的是皇上的賞賜也很快到了岳家,而袁剛則被降職,這下百姓們就更相信嶽崇南是被冤枉的,所以岳家的聲望也越來越高,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徐公公,你看到了?”皇上翻閱着奏摺,邊看邊說道:“嶽千帆遠比你想象的更聰明。”
“是奴才看走眼了,”徐公公面上笑意盎然,心中卻是得意得想着:“那當然,嶽姑娘可是我們的世子妃啊,能不聰明嗎?”
“也許她在之前便料到朕不會處決嶽崇南,而且早就安排好了這樣一齣戲,就等着朕放了嶽崇南便立刻將這齣戲搬了出來啊,”皇上忽而停住動作,不禁想到:“竟然敢連我的心思都算計在內,是該說她膽大包天還是說她有勇有謀呢?”
就在徐公公有些緊張的時候,皇上卻又突然淡淡地一笑道:“看來朕還是低估了這個丫頭的本事啊!”
千帆自然不知道皇上現在是怎麼想的,此刻的她正坐在院中的涼亭裡跟林清和洛朗空說話。
“還是帆兒厲害啊,只不過一個戲文竟然就能改變流言的風向,”林清看着千帆笑着說道:“這下你可以放心地去慎刑司走馬上任了。”
“納蘭珉皓還沒有消息麼?”千帆自從回到京城就沒有見過納蘭珉皓,雖然暗部傳來消息說他正在調查那個手臂上有蜈蚣疤痕的人,但是也不至於這麼久沒有消息啊?
“嗯,一直都沒有見到他,”坐在一旁的洛朗空搖搖頭說道:“其實那一日他將嶽將軍救出來之後便去見了蘭默英的人,但是沒想到那人竟然死在了客棧裡,所以他又開始去查蘭默宇的下落,想必應該是耽擱了。”
“京城之前到底生了什麼事?”千帆皺着眉頭說道:“就連慎刑司的大司長都被人殺了,這已經不能是小事了?皇上故意試探於我,讓我去擔任大司長,這本就是件很奇怪的事,你能說整個京城找不到一個適合擔任大司長的人嗎?”
“這件事要從太后脾氣變的古怪開始說起,”洛朗空想了想說道:“三個月前,太后曾經到雲居寺禮佛,回來之後沒多久便性情大變,父皇自然也察覺到不妥,所以他讓慎刑司進行調查,這其中我也派人暗中查過,但是沒有任何頭緒,但是我的人得到大司長似乎查到了一些證據的消息,沒想到翌日一早大司長就已經死了。”
“也就是說大司長也許是被滅口了。”千帆聽完洛朗空的話,皺着眉頭說道:“爲什麼皇上沒有派人去查大司長遇害的事?”
“父皇怎麼會不查?”洛朗空笑了笑說道:“但是父皇的人去了之後現,大司長何止是死了,連整個房間都成了灰燼,什麼都沒有留下。”
“看來還真是棘手啊,”千帆起身看向池塘中活蹦亂跳的魚兒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去慎刑司再說吧。”
翌日一早,千帆便帶着小鄧和順子去了慎刑司,走到慎刑司的大門前,卻現慎刑司大門緊閉,門口一個人都沒有,千帆想了想,冷笑道:“咱們回去。”
一連三日,千帆每次到慎刑司都是這樣一幅情景,而她都是直接調轉馬頭離開,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測這位殺神會怎麼辦的時候,千帆直接用行動告訴了他們,什麼叫做殺神。
“小鄧,去把門炸開。”第四日,千帆帶着神級三營直奔慎刑司,這一次在看到緊閉的大門之時卻沒有離開,對着小鄧說道:“記住了,給我炸的漂亮點。”
“大司長,放心吧!”小鄧得意地笑道:“您說咱們炸成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說罷,人已經帶着兩個人走到了門前。
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好奇地看着小鄧等人在門前灑下一些黃色粉末,隨後退出老遠,而千帆帶來的士兵立刻用盾牌在她面前豎起一道屏障,下一刻就聽小鄧喊了一聲:“放!”
緊接着,十幾個人同時丟出了銀色小圓球,就在那些小圓球掉落在黃色粉末上的時候,衆人只聽轟的一聲!濺起的飛沫讓他們不禁猛咳起來,待到煙霧散去,不光是慎刑司的大門,連上面的石牌樓全都炸的粉碎!
“收拾乾淨!”千帆話一出口,十幾個侍衛立刻上前清理,很快便將門前收拾的乾乾淨淨,千帆下馬朝着慎刑司走去,淡淡地說道:“不知道要門是來做什麼的,那就直接毀掉好了……”
千帆走進慎刑司,便看到很多人立在院子裡,似乎還沒能從剛纔的事中回過神來,走過去的時候,千帆拿着馬鞭點出他們中的十幾個人,說道:“你!你!你……全都跟我進來!”
那些被點到的人還沒來得及拒絕,下一刻身邊已經出現了兩個侍衛將其直接押了過去,走上臺階,千帆突然停住腳步,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小太監們冷冷地說道:“你們都這麼閒麼?還是說你們也想被收拾?”
下一刻,所有的人都一跑而光,只剩下被千帆點到的十幾個人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千帆。
“好了,”千帆擺擺手,示意神機三營將那些人放開,隨後淡淡地問道:“誰給我解釋下這大門的問題?”
“我們不知道大司長來,平日裡慎刑司也都是大門緊閉的!”一個喚作樑峰的胖太監擦着汗解釋道:“所以並不是針對大司長的,還請大司長恕罪!”
“據我所知,前三日你們在我走後便打開了大門,我想想當時是誰打開的呢,”千帆笑着看向那十幾人一個格外瘦小的行司說道:“呂行,我沒認錯吧,你是特地打開大門來看看我走了沒有的那個人對不對?”
“我沒有!”被點到的呂行立刻驚慌失措地擺擺手說道:“大司長,您沒有證據不能冤枉卑職啊!”
“那倒是,我的確沒有證據,”千帆突然斂去笑容,冷冷地說道:“不過,我這裡有些證據,是關於你殘害孩童的,你要不要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