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哥哥,你在嗎?”千帆隨着小丫頭走到院子中,卻發現周圍黑漆漆的什麼沒有,而方纔給自己帶路的小丫頭也不見了蹤影,便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下一刻,千帆的前方突然爆出一朵梨花,緊接着,從她的周圍開始慢慢燃起了很多很多孔明燈,金色的梨花變幻着多種多樣的形狀,與飛到空中的孔明燈交相輝映,看上去絢爛非常。
瑞王輕輕地推着輪椅行至千帆身邊,看她仰着頭看得津津有味,不禁輕笑出聲:“帆兒,你喜歡嗎?”
“喜歡啊,沒想到睿哥哥還記得我喜歡金色的煙花。”千帆仰着頭,眸光中金色梨花在不斷的閃耀,帶着璀璨的華光,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溫柔異常。
“你在想什麼?”瑞王一直以來都覺得千帆在他面前就好像是透明的,從未隱藏着什麼,單純可愛的如同一個孩子,而這一刻,瑞王卻發現自己已經看不懂這個少女的心思,於是疑問脫口而出。
“睿哥哥當年答應過我,若是哪天做錯了事,就會放金色梨花向我道歉,”千帆低下頭,靜靜地看着瑞王說道:“睿哥哥,我在想你做錯了什麼事,竟然需要勞師動衆到這個程度來向我道歉呢?”
“帆兒,看到這一幕你不應該感動非常嗎?”瑞王嘴角牽起一絲苦笑,不禁說道:“你應該像個普通少女一樣,對這些突如其來的驚喜感動不已,然後撲到我的懷裡感動地痛哭流涕,這纔對不是嗎?”
“睿哥哥,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千帆聽到瑞王的話不禁笑道:“我若真的那樣簡單的少女,你還會對我如此上心嗎?天下間豈能事事都如睿哥哥這般想法?”
“帆兒,你認真回答我,你是不是什麼都記得?”瑞王看着她,突然問道:“我不希望你騙我。”
“睿哥哥,你希望我記得什麼?”千帆目露疑惑地看着他,彷彿在思考着什麼,又說道:“還是我忘記了什麼我應該記得的東西呢?”
“帆兒,你會不會騙我?”瑞王聽到千帆這麼說,鬆了口氣,卻苦笑着問道:“其實就算你騙我,你也不會告訴我對嗎?”
“睿哥哥,你會不會騙我?”千帆沒有回答瑞王的話,目不轉睛地看着瑞王問道。
“我……”瑞王下意識地想要否認,但是看到千帆明亮而又純淨的雙眸,“不會”這兩個字就這麼也說不出口,一時間氣氛有些膠着,閉上眼睛,瑞王終於還是說了話:“帆兒,很多時候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很高興,睿哥哥你沒有騙我。”千帆卻笑着仰起頭,回道:“你既然用金色梨花道歉,那就說明你的確有事瞞着我,若是你說沒有騙我,那纔是假的不是嗎?”
“帆兒,你要不要去皇陵?”過了許久,瑞王纔再度開口,擡頭看向一直仰頭看着梨花的千帆說道。
“皇陵?”千帆低下頭,詫異地問道:“睿哥哥,你說得皇陵是什麼?”
“你沒有聽說過皇陵的傳說嗎?”瑞王心底着實鬆了口氣,千帆是個聰明的少女,能猜出自己有事瞞她也實屬正常,如今她也不記得皇陵,那是不是說明她的確不記得以前的事呢?想到這裡,瑞王便將關於皇陵的傳說都告訴了千帆。
當年上官霖驚才絕絕,因此便有意稱帝,沒成想到頭來卻被一個女子迷惑了,直到族人被洛家的人屠殺殆盡才發現那個女人是洛家的人,所以上官霖一怒之下殺了那個女子,又帶着所有的財富走進了皇陵,並放言凡是尋得皇陵者便可得到天下。
千帆聽得津津有味,因爲她並不記得納蘭珉皓說的故事,所以即便瑞王所說的與納蘭珉皓說的完全不同,她也沒辦法去分辨真假,而她在進入皇陵之前也的確應該再多瞭解一些東西。
“也就是說皇陵之中會很危險了?”聽完瑞王的故事,梨花也放完了,涼亭周圍被幾顆夜明珠照的恍如白晝,千帆託着下巴問道:“睿哥哥,你要進皇陵嗎?”
“是的,因爲我想去看看傳說中的皇陵究竟有什麼厲害之處。”瑞王當然不會將真實的意圖告訴千帆,只是笑着說道:“帆兒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感覺很危險的樣子,睿哥哥,你不能留下來陪着我嗎?”千帆目露希冀地看着瑞王,心中默默地想着:“睿哥哥,你我難得相識相知一場,如果你肯爲了我不去皇陵,那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願傾力相護,所以,你會答應嗎?”
瑞王看着千帆希冀的目光,沉思了許久方纔開口道:“帆兒,我之所以留在西關就是爲了皇陵,所以我只是想去看看而已,人都有些執念不是嗎?帆兒,你願不願意陪我一起去?”
“睿哥哥,如果我說不願意,你也會帶我去的不是嗎?”千帆起身,微微一笑道:“謝謝你的梨花,不過越是漂亮的東西就越容易消散,睿哥哥,你什麼時候去皇陵派人叫我一聲吧,反正對我來說,這些事都是你已經決定好了的不是嗎?”
看着千帆離開的背影,瑞王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嘴脣微微囁嚅着,卻終究沒有出口叫住她,對他來說,天下大業遠比兒女情長重要的多,哪怕是他曾經真心想護着千帆,但那也只是限於千帆不會妨礙他奪得江山……
瑞王接下來幾日似乎都很忙,就連出發的日子都是派人來告訴千帆的,而千帆也在這五日內準備了很多東西,納蘭珉皓一方也在緊鑼密鼓地籌備着進入皇陵的相關事務,而最終定下去皇陵的便是納蘭珉皓、藍小玲、吳崢、楓夜、楓陽和小鄧,冷辰和林清將他們送到皇陵入口處便折返。
因爲千帆失蹤的事,嶽崇南和冷氏都十分消沉,好在有嶽冷宇每日調皮搗蛋地惹事,也讓他們分散了一些注意力,納蘭珉皓讓林清留下是爲了主持大局,而冷辰留下則是爲了不知不覺地滅於家!
很快,兩方人馬便在西關的某座深山中合在了一起,納蘭珉皓看着瑞王帶來的人裡沒有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便問道:“瑞王殿下,我想知道小帆兒爲什麼沒來?”
“我說過,你的準王妃不在我這裡。”瑞王攤開手,笑着說道:“看來納蘭世子還是不相信本王啊!”
“瑞王殿下,我想你是搞錯了,”納蘭珉皓毫不在意地靠在一棵大樹上,笑着說道:“皇陵的入口只有小帆兒知道,所以你不將她帶來,那麼想必咱們要無功而返了。”
“你是在耍本王嗎?”瑞王臉色陰沉地看着納蘭珉皓說道:“羊皮卷明明在你手裡,說什麼只有帆兒知道?你不覺得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麼?”
“瑞王殿下,我納蘭珉皓從來不開玩笑。”納蘭珉皓將一根草枝叼在嘴裡,笑着說道:“從一開始我就告訴你了,有些地方除了小帆兒,誰也找不到,入口便是其中之一。”
“你要不要把羊皮卷給本王看一看?”瑞王依舊不肯鬆口,他心底不願意讓千帆參與到這件事裡來,而且他更不願意承認千帆在自己手上,所以他纔不相信納蘭珉皓所說的只有千帆可以找到的入口。
“隨便。”納蘭珉皓將羊皮卷從懷中掏出來丟給瑞王,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跟身邊的人低聲商量着什麼。
納蘭珉皓的目光落在一直低聲跟瑞王說什麼的老者身上,心中便已經確認八分此人就是於家的掌門人,眸中立刻閃過一絲殺氣,很快消失不見。
於老突然感覺到一絲殺氣,擡頭看去卻發現納蘭珉皓正靠在大樹下閉目養神,而他的人都在有條不紊地準備着東西,不禁微微有些詫異,直到瑞王叫他纔回過神繼續看着羊皮卷說道:“主子,這羊皮卷似乎有問題,從表面上看的確看不出什麼來,想必納蘭珉皓爲了今日看到嶽姑娘一定是做了手腳的!”
“於老,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瑞王有些失望地看着羊皮卷,低聲問道。
“主子,大事爲重啊!”於老嘆口氣,勸道:“嶽姑娘根本不記得納蘭世子,您又何必在意這些?”
“不知道,只不過心裡覺得有些悶。”瑞王閉上眼睛,深吸口氣說道:“去把帆兒接來這裡吧。”
他這幾日想了許久,本就不願意帶千帆出現在納蘭珉皓面前的他還是抱着一絲僥倖,獨自帶人來了這裡,卻沒想到納蘭珉皓見不到千帆竟然連入口都不會讓他進去,想到這裡,瑞王看向納蘭珉皓的目光也多了些許殺氣。
納蘭珉皓睜開眼睛,迎上他的目光,頓時殺氣四溢,瑞王耳邊頓時響起納蘭珉皓那一日的話來:“當初你敢打帆兒的主意,那麼你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你我之間只會有一個走出皇陵!”
看來,他和納蘭珉皓之間已經勢如水火,哪怕是他將帆兒帶來,以納蘭珉皓睚眥必報的性格想必也不會放過自己吧?那就看看誰更勝一籌吧!
過了沒多久,千帆便被帶到了這裡,藍小玲等人一看到千帆立刻驚喜地就要上前,卻被瑞王的人攔住了,兩方人馬橫眉冷對,彷彿下一刻就會刀劍相向。
瑞王對剛走到自己面前的千帆指着納蘭珉皓說道:“帆兒,這位是納蘭珉皓,納蘭王族的世子,你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