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之劍是由當年的鑄劍大師耗費心血所成,又經過那麼多人歷練,”雲先生捋着鬍鬚笑着說道:“帆兒,你要知道名劍之所以有名是因爲劍本身已經有了靈性。”
“可是這只不過是一把劍而已啊?”千帆看着手中的破軍疑惑地說道:“被賦予靈性的劍不都是人們的傳說而已嘛?這種事情怎麼能當真?”
“很多時候人們的確會誇大其詞,但是這也是建立在名劍有的時候的確會予以警示的前提下,”雲先生看着破軍之劍說道:“破軍殺的人太多,本身就有了殺氣,因此對於那些殺氣重的人自然會有所警示。”
“當初上官霖說破軍是自己選了我作爲它的主人,我一直都不明白爲什麼,”千帆嘆口氣說道:“不過這世間稀奇古怪的事太多,有的事就算想破腦袋也未必想的出來。”
“帆兒,你又何必拘泥於世人的看法?”雲先生看着她說道:“我知道你是因爲衛姑娘和楓夜的死備受打擊,以至於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但是既然已經走到了現在,如果你放棄了也許失去的會更多。”
“雲先生,是帆兒着相了!”千帆聽到雲先生的話,一掃心中的陰霾,握着破軍的手微微用力,點點頭說道:“您說的對,既然人家都殺上門了,我怎麼能坐以待斃呢!”
千帆在雲先生那裡又待了一會便告辭回京,剛進城沒多久,她便聽到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大吼大叫的聲音:“讓開!讓開!公主駕到!都給我讓開!”
千帆轉頭一看,一輛華貴的馬車疾馳而來,周邊的小攤小販被驚得雞飛狗跳,那趕車的小廝看到千帆立刻大吼道:“快滾開!不要擋着我們公主的路!”
“我湟源國什麼時候多了位公主?”千帆冷冷地看向朝着自己飛奔而來的馬車,直接策馬擋在了路中間。
“找死!”那小廝也是個囂張跋扈得主,竟然絲毫不減慢度地衝了過來,只不過還沒靠近千帆便被突如其來的盾牆擋住了去路,所有的馬都嘶鳴着撞上了盾牆,隨後摔倒在地,停了下來。
盾牌後是神機七營,以鐵甲爲重,注重練習下盤力量,時刻隱藏在千帆周圍保護她,也是十分重力量的營隊。
因此當那些飛馳的馬匹撞上盾牌牆的時候,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也不過稍稍退後了一點,看到千帆沒了危險,七營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馬車上的人很顯然撞到了頭,一個宮女模樣的女子跳下馬車指着千帆大怒道:“大膽刁民!竟然敢公然阻攔公主的御駕,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卿馳國還真是沒規沒距,不過一個小國公主,還敢說自己是御駕?”千帆冷哼一聲說道:“你等在我湟源國的京城內橫衝直撞,難道還有理了不成?”
京城內現在已經沒有人不認識大司長嶽千帆了,那些百姓雖然平時畏懼千帆,但是如今千帆替他們出頭,他們自然心存感激,很快便站在千帆的身後支持她。
“原來他們是卿馳國的公主,竟然這麼囂張!”
“是啊!大司長說的對,一個小國公主,竟然還在咱們京城橫衝直撞,真是欺人太甚!”
百姓們的議論紛紛很顯然讓那個宮女有些下不來臺,面色微紅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這個時候,那位一直坐在馬車上的公主掀開了車簾,走了下來。
蕭愛白紗遮面,看着千帆冷哼一聲說道:“大膽刁民,竟然敢對本公主不敬!若是你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本公主會考慮饒你一命。”
其實也不怪蕭愛不認識千帆,那晚皇宮設宴,因爲嶽冷宇遇襲,楓夜身亡一事除了嶽崇南象徵性地出現了一會,冷氏和千帆並沒有出席,所以蕭愛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蕭七公主,麻煩你搞清楚,這裡是湟源國的京城,不是你卿馳國的後花園,”千帆不屑地看了蕭愛一眼說道:“你傷我京城百姓,本司長沒有拿你問罪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
“你就是那個殺神嶽千帆!”蕭愛身邊的宮女聽到千帆的話立刻在蕭愛耳邊說了什麼,蕭愛狐疑得打量着她說道:“你就是那個已經許配給納蘭世子的女人?”
“怎麼,難不成蕭七公主看上了我家納蘭世子?”千帆聽到蕭愛的話,頓時展顏一笑說道:“看來我家珉皓的確是魅力無邊,竟然能入得公主的法眼!”
“哼,你覺得你區區將軍之女能配得上納蘭世子嗎?”蕭愛高昂着頭,彷彿一隻鬥志昂揚的孔雀,對着千帆說道:“這世間只有高貴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世子殿下!”
“看來蕭七公主口中高貴的女子就是指的自己咯?”千帆看了她一眼,隨後翻身上馬,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裡一般嘆道:“真是人不要臉,無藥可救。”
衆人聽到千帆的話頓時鬨然大笑,蕭愛哪裡受過這番侮辱,立刻大怒道:“莫崖!給我把她的眼珠子掏出來!”
千帆只聽得背後掌風襲來,圍觀的百姓驚呼聲響起,立刻抽出破軍直接向後甩去,隨後一個漂亮的翻身躲過了那一掌,飄然落地。
那灰衣人再度襲來,千帆擰身而上,毫不避讓,一時間兩人竟然不相上下,就是灰衣人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千帆很顯然並不像跟他糾纏,直接從腰間掏出石灰粉撒了出去。
“你耍詐!”蕭愛看到灰衣人以袖遮面,連退老遠,頓時指着千帆怒罵道:“真是不知廉恥,竟然趁人之危!”
“這世間,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千帆拍了拍手,毫不介意地說道:“只要能贏,我就是耍詐你能耐我何?”
“嶽千帆,你竟然公然挑釁本公主,本公主要到皇上面前問個究竟!”蕭愛怒氣衝衝地說道:“你們湟源國竟然如此對待本公主,我要看皇上會給我什麼解釋!”
“嘖嘖,你當是小孩子過家家,打不過就去告訴大人?”千帆立刻鄙視地看了蕭愛一眼說道:“去吧去吧,不過我倒是好心提醒蕭七公主一聲,假如是和親,最後留下來的可是你!”
“你威脅我!”蕭愛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從來都是別人對她卑躬屈膝,所以什麼理智早就不翼而飛,大怒道:“嶽千帆!納蘭世子非我莫屬,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可是納蘭珉皓已經和我定親了,公主你這是要做妾室麼?”千帆毫不客氣地揚眉說道:“再說了,我可不認爲納蘭珉皓會娶你這樣一個蠻橫無理的女子。”
“帆兒說的有理啊,”這個時候,納蘭珉皓涼涼的聲音從衆人身後響起:“對於公主的厚愛,納蘭珉皓還真是無福消受!”
千帆回過頭,這纔看到納蘭珉皓、洛朗空和蕭隕一同走了過來,蕭隕看到蕭愛要大脾氣,立刻笑着圓場說道:“蕭愛,你怎麼這麼晚還沒有過來,我和七皇子、世子殿下等了許久都沒見你。”
蕭愛被蕭隕打斷,也立刻清醒過來,在納蘭珉皓面前完全變身嬌柔少女,輕聲說道:“蕭愛本是打算儘早趕過去,可是被大司長攔住了去路,未能按時前往,還請七皇子和世子殿下恕罪!”
“帆兒,我說你怎麼這麼久沒來,我等你等的都快餓死了,”納蘭珉皓一臉諂媚地湊到千帆面前說道:“我們去吃東西吧!”
“怎麼,千香樓的東西吃不慣麼?”千帆笑着看了他一眼,自然沒有忽略他眼中的得意,不禁輕敲了他的腦門一下說道:“走吧,請你吃好吃的!”
“得令!”納蘭珉皓立刻接過千帆手中的繮繩,一邊替千帆牽着馬,一邊跟她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洛朗空看到蕭愛因爲這一幕而絞亂了絲帕,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笑着說道:“蕭太子,看來今日蕭七公主沒有心情遊京城了,不如咱們改日再約吧。”
“真是辛苦七皇子,咱們改日再約!”蕭隕立刻笑着說道:“小愛實在是孩子氣,還望七皇子莫要見怪。”
“蕭七公主天真爛漫,實乃卿馳國之幸事!”洛朗空一語雙關地回了句,隨後得體地笑了笑,便告辭離去。
回到客棧,蕭隕把門關上,立刻換了一張面容,冷冷地看着蕭愛說道:“母后讓你來這裡是爲了讓你嫁給那個世子的嗎?”
“可是我喜歡納蘭珉皓!”蕭愛嘴硬地說道:“我從那日他來迎接咱們的時候我就看上了他,這個世上只有我不要的東西,那個嶽千帆算什麼東西,竟然敢跟我搶東西!”
“啪!”下一刻,蕭愛已經被蕭隕一巴掌打翻在地,蕭愛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得臉看着蕭隕,突然大哭道:“你竟然打我!連母后都不敢打我!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打我!”
蕭隕聽到蕭愛的話,脖子上青筋畢露,一把捏住蕭愛的手腕陰冷地說道:“我告訴你,母后讓你來是爲了和親,不是讓你自己挑選夫婿!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地聽話,否則我不介意殺了你!”
“你這個下賤胚子的種,竟然敢打我!”就在蕭隕鬆開蕭愛的那一剎那,蕭愛立刻破口大罵道:“你以爲你被母后養在身邊就能跟我一樣!你就是個假……”
下一刻,蕭愛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因爲蕭隕目光陰狠地掐着她的脖頸,惡狠狠地說道:“蕭愛!你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