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張與瑞王極爲相似的面容,千帆一時間有些‘混’‘亂’,因爲當年瑞王早已經死了,而且瑞王怎麼會跟面前這個人長得如此相似?
“帆兒,瑞王其實是我的兒子。”路徵看着千帆說道:“當年瑞王之所以會和你相遇,就是爲了去找我。”
“瑞王是你的兒子?”千帆聽到他的話,不知道爲什麼就相信了,隨後問道:“難道先皇一點都沒有察覺?”
“當年我四處逃亡,有段時間就冒充太監留在宮裡,”路徵淡笑着說道:“瑞王的母妃當年想要母憑子貴,與我也不過是‘露’水情緣,結果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了瑞王。”
“瑞王后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去找你?”千帆完全不記得岳家有這樣一個人,不禁問道:“你當年一直藏在岳家?”
“嶽將軍當年招的教書先生就是我,”路徵笑着看向千帆說道:“這麼多年不見,你竟然都已經成親了。”
“你是,朱先生?”千帆終於記起自己兒時特別喜歡的那個老夫子,雖然年紀大,但是總是很縱容她,還喜歡給她帶些好吃的。
所以千帆那個時候根本不覺得讀書是無聊的事,這也要多謝當年的朱先生,可是千帆完全沒想到這個朱先生竟然就是路徵,而且他隱藏在岳家六年,竟然從來沒有人發現過。
“朱先生,你告訴我,路家慘案是不是你做的!”千帆看着他,認真地問道:“你爲什麼要劫持皇上!”
“你扣下的那些人是我的人,”路徵無奈地說道:“我沒想到自己竟然栽到你的手裡,所以我潛入宮中希望借皇帝的手讓你放人,但是帆兒,我沒想到你竟然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不過我喜歡這樣的‘性’格。”
路徵看着千帆,笑了笑又繼續說道:“路家那些人不是我殺的,雖然我很希望親手報仇,在嶽府的六年是我最開心的日子,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問過你,如果有一天壞人奪走了你的一切,你會怎麼辦?”
“殺了他。”千帆平靜地回道:“我記得當時朱先生是這樣告訴我的,讓一個人死很簡單,當時我並不明白爲什麼,可是現在的我明白了,讓仇人痛快的死掉太簡單了。”
“我就知道你遲早有一天會明白的,”路徵走到千帆面前,看着她手裡的劍說道:“破軍選擇了你,那麼這個也應該給你的。”
說罷,路徵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直接系在了千帆的脖子上,並慎重地說道:“帆兒,這塊‘玉’佩是我這些年來的心血,以後就‘交’給你了。”
七彩琉璃突然散發出七彩光芒,在‘玉’佩中流動,看上美輪美奐,千帆一時都看呆了,許久才擡起頭看着路徵詫異地問道:“爲什麼要給我?夫子您要去做什麼?”
“當年路家的人根本不是死於內‘亂’,而是被人所殺,這些年我一直在查這件事,”路徵拍了拍千帆的頭,說道:“帆兒,當年我就知道你是最適合繼承路家‘門’的人,所以我今日將這塊‘玉’佩給你。”
“路家‘門’?”千帆下意識地‘摸’向自己脖頸中的‘玉’佩,看向路徵說道:“夫子,我覺得您的決定太草率了,咱們那麼多年沒見,您突然就把這塊‘玉’佩給我,未免……”
“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路徵看着她說道:“就算今日你我碰不到,我也會去找你的,你這些年的事路家‘門’都是一清二楚,所以我纔會選中你,帆兒,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夫子你怎麼了?”千帆聽到路徵的話,不明所以地問道:“爲什麼活不了太久了?”
“因爲我當年被人設計,受了重傷,”路徵緩緩地說道:“當年路家表面上是商人,其實每一代裡面都會由七彩琉璃選出一個最適合路家‘門’的掌‘門’人,我的父親便是當時的掌‘門’人。”
“既然是七彩琉璃選出掌‘門’人,您直接送給我……”千帆有些不解地說道:“這樣也可以麼?”
“破軍選中的人不會差的,”路徵笑了笑說道:“再說,我給你的時候七彩琉璃也是認可的不是嗎?”
“您說剛纔那些光?”千帆‘摸’了‘摸’‘玉’佩,又說道:“父王他們當時知道的都是路姨娘告訴他們的,難道路姨娘說謊了?”
“是的,”路徵嘆口氣說道:“當年父親死的時候母親便發現了不妥,於是告訴了三叔,三叔雖然表面上‘花’天酒地,但其實是路家‘門’的副‘門’主。”
“當年去跟納蘭王妃說出所謂真相的不是你母親!”千帆聽到路徵的話,完全顛覆了之前的看法,原來這是一場‘陰’謀,完全針對路家‘門’的‘陰’謀。
路家‘門’的生意遍佈四國,但是最爲出名的便是他的情報,只要你有錢,去路家‘門’的當鋪就可以買到你想要的消息,這纔是路家‘門’的真實面貌。
“三叔在母親死的時候便知道路家被盯上了,而且出現了內賊,”路徵平靜地解釋道:“所以三叔將父親臨死前‘交’給他的七彩琉璃給了我,並派人馬不停蹄地將我護送到了路家‘門’的總‘門’。”
“所以你躲過了那一劫,而路家活下來的就是當年的叛徒!”千帆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節,還是疑‘惑’地問道:“可是你爲什麼要去路老太太那裡?你不是應該去問路姨娘當年的真相嗎?”
“我去找她是爲了問清楚當年爲什麼要污衊三叔和母親,”路徵微微嘆息一聲說道:“三叔是個正直的人,卻在死後揹負着那樣的名聲,我始終對此十分介懷。”
“你去之前他們就死了,還是你去之後?”千帆心中一跳,如果那些人不是路徵殺的,那會是誰?難道真的是元策所爲?
“我去之前他們就已經死了,”路徵看向千帆說道:“那個珈藍國的六王爺追了我很久,似乎就是爲了我手上的七彩琉璃。”
千帆將元策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路徵,隨後看着路徵說道:“難道他是在說謊?”
路徵搖着頭說道:“這七彩琉璃一直以來都是路家的,而且他不知道七彩琉璃是塊‘玉’佩,是因爲路家故意散出去的謠言,就算是路家人,除了‘門’主和副‘門’主以外,其他人也不知道七彩琉璃究竟是什麼。”
“糟了!”千帆聽到這話,頓時驚呼道:“洛朗釋和冷辰還在他身邊!”
“現在知道真相也不算晚,”就在千帆突然意識到元策是真的有問題的時候,笑聲從不遠處傳來。
千帆和路徵同時擡頭望去,只見元策緩步走了過來,而他們二人已經被黑衣人包圍了。
“真的事你做的?”千帆看到元策出現,似乎並沒有很驚訝,只是淡淡地問道:“你爲什麼要殺路老太太他們?”
“棋子沒有用,但還是自我感覺很重要的時候自然要殺掉,”元策走到他們不遠處,笑着說道:“我一直以爲你很聰明,結果還不是被我騙得團團轉?看來那些情報也不過如此。”
“你是說路老太太是你們珈藍國收買的人,還是僅僅是你元策收買的人?”千帆看着元策,繼續問道:“你來這裡珈藍國到底知道不知道?”
“堂堂珈藍國被一個‘女’人統治,而那些人竟然還十分敬仰她,”元策語氣中明顯流‘露’出不滿,冷哼一聲說道:“珈藍國是元家的天下,憑什麼讓一個‘女’人來掌控?我看當初大哥就是被那個‘女’人‘迷’昏了頭!”
“原來你想借路家‘門’謀反!”路徵聽到元策這麼說,才明白這個人爲什麼會一直四處尋找自己的下落,原來就是爲了自己手中的七彩琉璃。
“如果你早點把七彩琉璃燈‘交’給我,我早就已經成爲珈藍國的皇帝,白白‘浪’費我那麼久的時間,”元策這會已經‘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便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說道:“把東西‘交’給我,我還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洛朗釋和冷辰在哪裡?”千帆看着他問道:“你把他們怎麼了?”
“放心吧,他們現在跟你的神機營統領在一起,嶽千帆,你訓練出來的人,一點警惕‘性’都沒有,還對我百般照顧,”元策想到方纔藍小玲處處照顧他不禁嘲笑道:“你還真是失敗啊!本來我還以爲你會是我在京城最大的對手。”
“世子府裡有你的人是不是?”千帆想起什麼一般說道:“那個李管家是你的人吧?處處挑唆路姨娘跟納蘭王妃作對,不然就是陷害別人,估計也都是你的主意吧?”
“‘女’人間的事我沒興趣‘插’手,”元策不屑地說道:“至於你說的那個李管家我更是不知道是誰,我再說一遍,把東西趕快給我!”
“你帶這麼幾個人就想從京城拿走我們的東西,未免也太自大了點吧?”千帆看着元策說道:“既然你知道我的本事,也調查過我,應該也清楚我的神機營那是天降神兵,難道你有把握對付他們嗎?”
“把人押上來!”元策一揮手,只見幾個黑衣人已經押着藍小玲和林清走了出來。
看到千帆,藍小玲立刻掙扎了一番,喊道:“少將軍,您不要管我們,趕快離開這裡,這個瘋子在這裡有埋伏!”
“還真是不乖啊!”元策看着藍小玲,對着他身後的黑衣人說道:“殺了她!”
“等等!”千帆突然出聲道:“元策,你真的覺得我嶽千帆是這麼容易相信你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