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當時是把三葉的魂魄給召回來了,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常夏還能冒出一身的冷汗,若是當初任何一個地方出現了一個小錯誤, 那就不僅僅是她和三葉魂飛魄散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常夏想着自己擾亂了陰間制度, 想想還是有些後怕的, 在被司嚴厲訓斥了一番後, 怯怯的問了一句:“那個, 閻魔王他……有說什麼嗎?”
雖然責怪着常夏不知輕重竟敢順便招魂,但是看到常夏倒在自己懷裡的時候,司說不心疼那絕對是假的, 看到她醒過來心裡一塊石頭都放下了,雖然板着臉訓了兩句, 但是看到常夏認真認錯的態度, 他也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反正這個人從來都是這樣, 由着性子去做想做的事,也不知道要考慮後果, 這麼些年輪迴了這麼多次,她這個性格還是沒有變。作爲幫她收拾爛攤子的司無奈攤手錶示:我已經習慣了。
聽到常夏還會擔心自己闖的禍,司想着還是要警告警告她的,以後再發生這種事,自己幾個心臟也不夠讓她嚇的。
“閻魔王?”司歪着頭想了一陣, 看到常夏着急得皺起了眉頭, 纔不緩不慢的說道, “他一向脾氣好, 況且好在事情也沒有釀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局面, 只是呵呵笑了兩聲就算過去了。”
常夏長舒了一口氣,閻魔王大人真是一個好人啊, 以後自己絕對不會再做這種讓他爲難的事情了。
“不過啊,”司意味深長的看着常夏這麼說,讓常夏好不容易沉下去的心又釣了起來,“鬼燈倒是很生氣,聽說了這個消息臉當時就黑了一半。”
“鬼燈君……很生氣嗎?”常夏想到這個男人的實力,這個可是一生氣地府都要抖三抖的男人啊,上次自己要復活薰還是靠着司的奸計和輪迴珠的誘惑才談成的,這回這麼大膽的違法行爲,還不知道都S的鬼燈君要怎麼處置她呢?
一想到這裡,常夏突然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那麼,鬼燈君怎麼說的?”常夏嚥了咽口水,該來的總會來的。
“他啊,”司瞧着常夏臉上露出從未見過的害怕又膽怯的表情,不禁覺得很有意思,“他說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直接進阿鼻地獄。”
鬼燈君……好殘忍。
雖然害怕着阿鼻地獄,但常夏也好奇爲什麼鬼燈君那麼容易就放過她了。
“因爲我去找過他了啊!”司說得一臉輕鬆好像只是去了趟商場。
“啊?”常夏驚訝得張大了嘴,“你是不是答應了他什麼奇怪的要求?”
常夏說着跑到司身邊前前後後的檢查了一番:“那個醫藥狂不會拿你做實驗了吧?”
大概是看慣了常夏總是一副面無表情無動於衷的樣子,現在她這張臉上豐富多變的表情,司覺得自己怎麼都看不夠。
“沒事兒,反正也沒真的出什麼事,鬼燈說兩句就結束了。”近在咫尺的軟玉溫香,司笑着摸了摸常夏的頭,“不必擔心。”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常夏不假思索的說道,“你總是這樣,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爲我做了那麼多事,可我每一次問起來你卻都避而不談,我怎麼可能不在意!我想知道我是不是讓你付出太多了啊!我怕我還不了你啊!”
他突然的出現,強硬的在她的生命裡留下抹不掉的痕跡,他身上包含了太多的秘密,常夏想探知卻又總是被他巧妙的避開。他總是不肯輕易說出過去。
常夏想知道,這樣的緣分,該如何言說?
司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彎下身看着常夏的眼睛:“你總算有點自覺了,我就是這麼壞的人啊,這樣你就不會順便離開我了。”
真的只是因爲這個嗎?
“可是司,你爲什麼要爲我做這麼多呢?”
司嘴角輕揚,藍色的眼眸如水溫柔:“當然是因爲喜歡你啊!”
喜……喜歡?
常夏似乎從來沒有聽到司這麼正經的跟她說“喜歡”,一時間倒有些束手無策。
“我喜歡你,爲你做再多的事情都是自願的,能待在你身邊目睹你每一個表情就足夠了。”
司這麼說着,輕輕將常夏環在了胸口:“我一直以來,都喜歡着你。”
“那你就更應該……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啊!”
在司的懷裡,紅着臉的常夏儘量保持着頭腦的清醒,這麼問道。
“可我希望常夏能想起以前所有的事情啊,一旦你想起來,就更加的離不開我了。”
“司,真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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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常夏這樣說了的司也只是輕輕笑了笑,長臂擁着懷裡的人,像抱着絕世的珍寶一般。
對於他來說,她一個人,抵得上千萬人。
因爲違反了生死輪迴的規則而將三葉已經逝去的魂魄召回,常夏這幾天明顯乖巧了很多,行事說話都小心翼翼好像怕得罪什麼人似的。
真選組的各位都驚訝於常夏的變化,畢竟常夏那天衝進真選組捉人的氣勢的確嚇到了不少人。
面對大家質疑的眼神常夏只能當做沒看見,鞍前馬後的跟着司。哦,順便說一句,現在常夏是同司一起住在真選組裡。司以“她身體不好需要靜養”爲由,認爲常夏現在不適合跟銀時神樂一起擠在萬事屋裡。
原本常夏以爲銀時或者神樂至少有一個人是不同意的,畢竟大家都是在一起經歷過患難的夥伴了。可是沒想到兩個人竟然異口同聲的一口氣答應了下來。
“爲什麼?”常夏質問。
“那個傢伙啊,對你其實真的很好啊,常夏你就跟了他吧!”銀時懶洋洋的抓着自己銀色捲髮,半眯着眼睛說道。
“對啊,銀醬說得對。那個帥哥長得很帥啊,常夏你跟着他不會吃虧的。”神樂摸着定春的下巴一臉無害單純的說道。
“哦?是嗎?那這是什麼?”常夏拉開冰箱門,裡面塞滿了布丁和草莓牛奶。銀時別過臉不再看常夏。
常夏從壁櫥里拉出一個大箱子,裡面放滿了醋海帶。
於是神樂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轉過身同定春玩兒去了。
“嘛嘛,常夏你也不要太生氣了,畢竟他們也是爲了你着想啊,你現在元氣大傷也是很需要休息的嘛,司先生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啊!”新八看不過去了,推了推眼鏡咬着牙冒着常夏的怒火站出來當和事佬。
“你還好意思說!”常夏怒極反倒沒了火氣,白了新八一眼說道,“別以爲我沒看見,你前兩天抱着一大把的寺門通寫真集!”
“那個……那個……”
新八居然臉紅了!
一提到寺門通他竟然就臉紅了!
常夏氣得說不出話來:我在跟你談着很嚴肅的事情啊!你想到什麼奇怪的事情了居然臉紅!
扶額無奈的看了萬事屋的三個人一眼,這些傢伙看來都被司買通了,現在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了。
再說常夏住在真選組的這幾天裡,感覺像回到了武州鄉下的近藤道場一樣,常常同近藤勳土方十四郎沖田總悟在一起練劍。隔了幾年,在戰場上犧牲的妹妹失而復返,近藤勳比任何一個人都還高興,有事沒事就來拉着常夏說話聊天練劍出任務,就連總悟也常常會出現在常夏面前,一臉腹黑樣的要求常夏做這做那。
常夏主要是覺得自己的確理虧而且這傢伙最近心情肯定不好於是就由着他了,在吃了幾次苦頭後常夏學乖了,同總悟之間劍拔弩張的樣子看得真選組的各位個個心驚膽戰。
雖然常夏已經不住在萬事屋了,銀時和神樂還是常常會來這裡看她,不過自然免不了跟真選組的人打鬧一場。這可就苦了收拾場地的人了,他們也不敢同副局長和隊長抱怨,只能報過來找常夏哭訴,言下之意大概就是讓那幾個傢伙少來幾次吧,剛整修的庭院又亂了啊!工作量又大了啊!
雖然身體還沒有恢復只能悶在真選組哪裡也去不了,但是幾乎每天都會有人來看望她,想來自己在這裡的這段時間總也不算是白待,常夏想想心裡還是蠻開心的。
但是司就不開心了,好不容易冒着危險來收拾的人了到了這個時代找到了這傢伙,發生了那麼多事好不容易安定了下來還能同居一室了,還來不及濃情蜜意一下,一幫搗蛋的傢伙就出來了。
雖然嘴上常常這麼調笑着,不過司覺得能看到常夏這麼開心也算值了,只是不知該怎麼開口同她說回去的事。
還好常夏也沒有被興奮衝昏了頭腦,還記得要回去的事。
某天同司說起了這件事。
“可以,我跟侑子說一聲,讓她打開時空縫隙,你調用全身的靈力,我會在一旁助你。”
告別的那一天,終於要到了嗎?
“只是你大病初癒,元氣尚還沒有完全恢復,強行回去的話……”司似乎顧慮着什麼。
“待得越久,越無法分離。”常夏輕輕笑了笑,“真捨不得離開他們。我本來是想着消除他們的記憶,這樣他們就不會傷心難過了,但是有一想,我不想忘記他們啊,如果讓他們忘記我會不會不公平呢?”
這個女人真可怕啊!司心裡弱弱的想。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司牽起常夏的手,之中契約說道,“這片碎片來自於三葉,二十幾年的磨合,和這個世界早就有了聯繫,也就是說,你以後若是想回來,還是辦得到的。”
幸福來得太突然,常夏不知該怎麼同他們說。
“既然這樣,我過些日子便和侑子聯繫,讓她助我們回去。”司整理着衣服似乎準備出門,“到時候你就說是和我私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