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時加入戰鬥後, 常夏幾乎可以說就是被晾在一邊了,畢竟實力太強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就算是常夏現在元氣一點都沒有損耗, 就算是現在還是和總悟土方他們在戰場上, 以最強時期的實力同銀時較量, 也是差上一截的。
所以……常夏就只好在旁邊看着, 不上前打擾銀時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司不曾問起關於銀時和新八神樂, 以及面前這突如其來的所有混亂場面的所有問題,只是安靜的坐在常夏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
常夏側頭看了司一眼, 笑着說:“沒事的,我不要緊。”
司沒說什麼, 只是握了握常夏的手, 笑了笑。
無意中, 常夏看到穿着繡有金色蝴蝶的紫色浴衣的高杉晉助,和變成了短髮的桂小太郎, 以及一頭火紅頭髮的河下暮站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麼。
河下暮站得離高杉那麼近,臉上難得現出了擔憂的神色。
曾經,他們都是處在一個起點上的同伴,曾經一起出生入死,曾經一起開懷暢飲, 曾經一起爲了同一個目標而前進着, 不知從何時起, 他們的道路出現了分歧, 曾經最高興的事情, 如今卻成了最不願提起的事情。
在常夏發呆的一瞬間,戰局突然有了很大的轉變, 一直都是出於上風雖然也傷得不輕的銀時被妖刀化了的岡田似藏從屋頂上一直打到了屋內,穿透了層層的屋頂一直重重的落到了屋內,而常夏也被這股大力帶動的搖搖欲墜,還好有司在一旁及時抱住了常夏,她才能夠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上。
從屋頂落下時帶起了很大的煙塵,一時間根本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常夏只看到屋內是新八和神樂,正同玩槍的女孩和一個年級看起來不小的前輩對決。
等到煙塵漸漸散盡,常夏才發現銀時被一個奇怪的觸手怪給纏住了,而再仔細一瞧,那個奇怪的觸手怪正是岡田似藏。
“他怎麼……變成這樣了?”雖然知道紅櫻的反噬力量很強,但常夏沒想到的是,居然會讓一個人變成這樣。
“他變成了這樣,大概可以說是行走的劍器了。”雖然司並沒有問起大家的事,但這種和碎片有關的事情,司倒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意識應該都被紅櫻吞噬了,真是可悲。”
常夏不明白,明明是一個人,卻爲何非要追求極致的力量呢,哪怕這份力量他根本承受不起。卻願意爲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而獻出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被妖化的紅櫻所控制的岡田似藏失心瘋一般的用各種奇怪的觸手將銀時高高吊起,打鬥中的新八和神樂也停下了爭鬥,擔心的看着銀時,大叫着銀時的名字。
突然從破掉的屋頂跳下來一個深藍色頭髮的姑娘,用自己鍛造的劍深深插入了岡田似藏的觸手裡,嘴裡大喊着:“不能死,他不能死,我不能讓這把劍再害人了!”
我也,不能讓輪迴珠的碎片再這樣下去了!
常夏握緊了拳頭,隨即從左手裡抽出了侑子送的劍,揮舞着劍一個縱身便躍上了岡田似藏的觸手上,狠狠揮下一劍斬斷了其中幾根觸手。
隨後,神樂一腳踢飛了岡田似藏舉起欲砍下的刀,新八也提劍衝上來。
“喂,觸手怪,放開那個捲毛頭啊!”
“岡田先生,不好意思的很,看來你今天註定是要失敗了呢!”
受了傷的岡田似藏更加的發狂起來,龐大的身軀痛苦的擺動着,神樂緊緊的抱着觸手的胳膊纔沒有被甩下去,常夏和新八則是將劍深深插入了觸手中,緊緊抓着劍才能勉強站住,但深藍色頭髮的女孩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在岡田似藏的甩動中被狠狠的甩到了地上。
一擡頭便看到岡田似藏高高舉起的觸手向她砸來,大家都處在震驚之中,等反應過來時,觸手已經砸下。
煙塵散開,地上一灘血慢慢散開。
但這血,卻不是女孩的,而是不遠處倒在地上的男子的。
女孩大喊着“哥哥”,踉蹌着跑到男子身邊將他扶起。
岡田似藏舉起刀,還想要將其趕盡殺絕,常夏來不及趕過去,不容多想只能暗暗念起了咒語,但願碎片能有些異常以此來影響岡田似藏的行動。
一瞬間,有個身影從觸手中飛出,在岡田似藏臉上劃下了深深的一刀,吃痛的岡田似藏往後退了幾步,村田兄妹倆才保住了性命。
“銀時!”
“銀桑!”
“銀醬!”
常夏衝到被甩飛的銀時身邊,慢慢將他扶起。
“你怎麼樣?”
“死不掉啦。”
遠遠的,常夏聽到村田鐵矢對妹妹說道:“原本除了劍以外,我想捨棄一切多餘,比起做人,作爲一個刀匠更重要。我以前只想爲了鑄劍而生存,可是,最後的最後,只有你,我依然無法割捨啊!”
“笨蛋!”聽到這番話的常夏,不經意就說了出來,“親人的血緣關係,怎麼可能捨棄得掉啊!”
“纔不是什麼多餘的東西呢!”身邊的銀時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哪有什麼多餘的東西,獻出一切,只爲了鑄劍而活着?你這也算是刀匠嗎?別說的那麼理直氣壯,我看你只是怕麻煩而已吧,連揹負重擔,承擔勇氣的責任都沒有的傢伙,少在那邊耍帥裝什麼刀匠了!”
常夏逆着光看向銀時,他銀色的頭髮彷彿在發着光,背影看起來那麼高大。
常夏心想,原來他一直都是帶着這樣的想法的啊,揹負着一切,承擔着一切,難怪,如此耀眼,總是吸引着人們聚集在他周圍。
銀時挺直了身子,看着妖化了的高大的岡田似藏,舉起手中村田鐵子親手鍛造的劍,對村田鐵矢說道:“看着吧,你所謂的多餘的東西,究竟包含着怎麼樣的力量!你妹妹嘔心瀝血打造的這把劍有多鋒利!你就牢牢烙印在視網膜上吧!”
銀時衝上前的動作流暢不帶一絲多餘的動作,揮劍的時候快狠準,和岡田似藏交手的那一刻因爲實在太快了,常夏根本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
只看到一把劍高高彈到了屋頂上又被彈回,深深插在了地上。
“銀時?”
雨後耀眼的陽光透過雲層的屋頂透進來,灑在了岡田似藏的身上,也灑在了銀時的身上。
常夏看到,銀時的手上,仍緊緊的握着一把劍。
隨即看向岡田似藏,在陽光的照耀下,他身上的觸手漸漸消失,他也回覆了原本的樣子。
“太耀眼了,熄滅不掉。”
這是岡田似藏的最後一句話,隨後,他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而那把禍害了無數人的紅櫻劍,也在一聲咔嚓之後,碎成了渣子。
“是啊,很耀眼。”常夏輕聲說道,像在應答着岡田似藏似得。隨後看向了銀時,他銀色的天然卷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的耀眼起來,揹負一切的他,承擔着被人所承擔不了的事,怎麼自己以前沒有注意到呢。
紅櫻劍被毀,事情也算暫時告一段落,鐵子揹着銀時,新八和神樂前方開路。
“常夏,走吧!”
新八回頭喊了常夏一聲,神樂回頭笑眯眯的向她招手。
銀時也回過頭來看她:“走吧!”
“嗯,我馬上就來!”
聽到這話的新八好像發現了什麼一樣,推了推眼鏡,神秘兮兮的對神樂說道:“神樂,我們先走吧。常夏她,應該還要和那個藍髮的傢伙說些什麼的吧”
喂喂,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常夏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看着因爲紅櫻劍的被毀,而漂浮在虛空中的輪迴碎片。
“你應該也是被迫的吧。”常夏伸出右手,覆在契約上,“那麼,我們回家吧!”
常夏趕到外面的時候,剪了短髮的桂和炸了毛的銀時正和一幫天人混戰着。
一看到有人打架的場景,常夏莫名就熱血沸騰了。
“司,你介不介意打羣架啊?”常夏提着劍,躍躍欲試。
“我以前可是打架之王,帶着一票兄弟出去打羣架可是家常便飯啊!”司嘴角輕笑,看起來也是興奮的樣子。
“那麼,我們上咯!”
常夏跳進天人的包圍圈時,朝着桂大喊了一聲:“假髮,你這髮型不好看,要帶假髮啦!”
“不是假髮,是桂!”
看到常夏跳進來,銀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怎麼跑進來了,不是讓你們先走了嗎?”
“啊嘞?有嗎?”常夏順手放倒面前兩個人,“我纔剛來不知道,前輩你可要照顧新人啊!”
“應該是剛剛神樂和新八走的時候她還沒有到。”桂靠着銀時的後背,分析道。
“喂喂,常夏啊,你帶了一個了不起的幫手來啊!”銀時轉到常夏身邊,死魚眼就好像睜不開一樣說道。他這麼說的時候,常夏不禁懷疑:你真的看得見?
轉頭看司,他的身手比常夏想象中不知要好了多少倍,常夏只知道他是神使,只當他平時也會耍耍仙術什麼的,沒想到硬性的功夫也很棒嘛!
更加喜歡他了怎麼破?
常夏一擡頭,便看到一道紅色的聲影從頭頂略過,直接飛到了另一艘船上的甲板上,站到了高杉晉助身邊。
二話不說,衝上去就是一劍,卻被高杉晉助身邊一個揹着三味線帶着耳機和墨鏡的男人攔下了,河下暮毫不在意,手中一把劍瞬間變作了兩把,另一把劍準確的砍向了高杉晉助,只是他卻好像早就知道一般,輕鬆的便躲過了。
“你果然是認真的啊!”
高杉突然露出了中二滿滿的笑容,獨眼中的情緒被髮絲擋住,河下暮看不真切。
“無法阻止你,我就只好殺了你了!”河下暮看起來似乎毫不悲傷,但也只是看起來,微微顫抖的手還是泄露了她的情緒。
“殺了我?”
高杉晉助看了看河下暮,又看了看銀時和桂:“等你有這個本事再說吧!”
“暮,快走!”
身後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河下暮看了看高杉晉助,微微皺了皺眉,一個轉身便不見了蹤影。
銀時和桂跳下了船,打開了畫着伊麗莎白的降落傘,司則是直接抱着常夏從空中幾個跳躍便離開了。
“他會飛!他真的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