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走到查爾斯的辦公室門口, 猶豫了一下。
“進來吧!”查爾斯在裡面說道,他手裡正捧着一本書,轉頭看向站在門外的巴基, “很顯然你有什麼話想問我!”
巴基沉默地走入查爾斯的辦公室, 門在他身後緩緩合上, 他向着查爾斯走去, 在離着他幾步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沉聲說:“她在哪?”
查爾斯合上手裡的書,將之放到書桌上,笑了笑, 說:“在告訴你之前,我想你或許願意和我說說, 關於這位席恩娜*施密特, 以及你抓住她想知道什麼?“
巴基凝視他, 查爾斯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但是他的雙目卻有精光閃過, 巴基和他面對面互相審視着對方,即使巴基知道自己並不怯場,雙手卻不由自主地垂落並交握在身前,這並不是查爾斯使用他的能力,而是他本人散發出的一種氣場, 巴基並不反感這樣的氣場, 順從了身體做出恭敬的態度。
“巴基?”查爾斯笑着注視着他。
巴基嘴角微微一勾, 說:“或許, 你已經得到消息, 關於史蒂文……”
查爾斯眉目不驚地凝視着他,說:“是的, 我的確知道美國隊長出了點事故,僅此而已。”
巴基點頭,x教授說的這句話,已經包含了他已知的所有信息,除此之外,復仇者們應該不會有更多的消息流出來,他沉思了一會,說:“我需要從她嘴裡找一個人,來治療史蒂文。”
查爾斯微微頷首,沒說話。
巴基直視他,說:“我沒有隱瞞的必要。”
查爾斯笑了笑,說:“不,你誤會了,我並非不相信你所說的話,而是這個女人,恐怕也是我們要找的人。”
巴基不解地看着他。
查爾斯的手在扶手上慢慢地摸索了一會,慢條斯理地說:“最近三個月,澤維爾失蹤了一名學生。”
巴基沒有開口,依舊帶着不解地表情注視着查爾斯。
查爾斯指指自己的腦袋,緩緩地說:“我看到了她的記憶裡,有那個失蹤的學生。”
“所以,你要插手?”巴基直接問道。“或者,你已經用你的超能力把她的記憶讀取完畢?”
查爾斯呵呵地低笑起來,他看着巴基說:“我沒法讀取她的全部記憶。”
“爲什麼?”巴基盯着他問道。
查爾斯含笑回視他,說:“你現在所看到的,是一個全新的我,但是在裡面,並不是。”
巴基微微側頭,打量了他一番,想起在逃亡途中知道的一些關於變種人的事,查爾斯說的應該是通過緋紅女巫的能力,重新塑造了身體復活的那件事,他思索着問道:“你做不到?還是,你不能做到?”
查爾斯臉上掛着清淺的笑容,溫和地說:“有人給她做了一個精神屏障,我現在的能力不夠穩定,強行打開屏障只會讓她失去所有的意識,所以,我做不到,也不能這樣做。”
巴基明白地點頭,這個擁有最強大腦的男人都說自己無能爲力,那麼的確不能用超能力這類手段來解決問題:“你想要什麼?”
查爾斯一聽他的問話,就笑了起來,看着他略黑沉的臉,說:“我希望你能夠從她嘴裡,將失蹤學生的下落問出來!”
下落?巴基盯着查爾斯,他滿臉的篤定,顯然他知道自己的學生並沒有被殺害。
“沒錯,他還活着。”查爾斯看出巴基的疑問,坦然地說道,“可惜地是,我無法確定他的位置。”
巴基沉默起來。
查爾斯似乎也不着急,他拿起剛纔在看到那本書,轉動輪椅移動到一側的書櫥前,將書慢慢放回之前的位置,然後,他轉動輪椅面向巴基,笑了笑說:“看來,你對我說的心懷疑慮,這很好,現在,來,跟我走吧!”
巴基被查爾斯說中了心思,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沉默着跟着他出了辦公室。
此刻,大約是孩子們的課間休息時間,走廊裡偶爾會有孩子來去,他們看到查爾斯都會十分尊敬地叫他,巴基看得出來,這些孩子是真的很尊敬查爾斯,而並非因爲他的身份或者氣場威壓。
查爾斯帶着他一路向着建築東翼行去,巴基注意到在他們離開建築主體後,就只剩下了他和在前面領路的查爾斯。
查爾斯帶着他進入一間看似像個小教室的房間,伸手摸了摸房間書櫥裡的一個小把手,那一面牆 書櫥立即向右滑開,露出了裡面一扇銀白色的門,門上浮雕裝飾着一個簡潔的字母x。
巴基凝視着那巨大的十字,默默地垂下眼。
“走吧!”查爾斯已經打開了那扇銀色的大門,操、縱着輪椅沿着坡道進入裡面的銀色走廊,轉頭看着還愣在原地的巴基,“我們已經到了!”
巴基回神,一言不發地小跑了幾步,跟了上去。
查爾斯領着他沿着坡道進入銀色走廊後,徑直走到走廊的末端,伸出手按下右側的一塊金屬板,裡面自動伸出一隻黑色的虹膜掃描器,他對着掃描器看了一眼,機器發出輕微地嘀聲,就收了回去。隨着機器縮回去後,那塊金屬板也自動復位,右側整面金屬板突然如同水沸騰一般融化出一個圓形門洞。而門洞裡是一間銀色的空間,一身通紅的席恩娜躺在銀色的金屬地板上,顯得極爲耀眼。
巴基沒有走進去,轉頭看向查爾斯,說:“虹膜掃描,意味着我要審訊她,就必須和你一起來這裡?”
查爾斯微微一笑,說:“不一定是我,羅根也可以。”
巴基面色一暗,看向查爾斯,默默地轉向席恩娜。
“我需要知道我的學生,現在被他們藏在什麼地方。”查爾斯在一邊輕聲地說道,“舉手之勞,不是嗎?”
巴基盯着昏迷中的席恩娜,不得不說,查爾斯安排將她關押在這裡,比他的預想要好千百倍,沒人能強迫查爾斯或者金剛狼虹膜掃描,也就意味着無法打開房間,但是,不太妙的是,那個理由,查爾斯說得明白萬分的理由,在他看來卻是疑慮重重,x教授那臺大腦增強儀完全可以幫助他,找到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的變種人,只要他想,而他現在卻說自己做不到。他緩緩轉頭,研判地注視着身邊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x教授,良久,說:“舉手之勞?”
“對你,對我,都是舉手之勞。”查爾斯凝視着席恩娜,“難道不是嗎?”
巴基緊緊抿着脣,盯着他,卻沒有從他臉上找出一點端倪,以證明他並非是疑神疑鬼,但是,他失敗了,他看到的是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笑意的x教授,看起來如此坦然與開朗。
“你爲什麼願意收留我們?”巴基突然問。
查爾斯擡眼,與他對視片刻,說:“當羅根帶着我和勞拉逃跑的時候,我們遇到過一戶很好的人家,他們邀請我們共進晚餐,還留我們住在他們家裡。”
巴基靜靜地聽着,卻發現他的眼神已經遊移開去,他問:“他們死了?”
查爾斯傷感地頷首,說:“沒錯。”
“你因爲那戶人家而收留我們。”巴基說道,“那麼,是因爲愧疚感,還是想……贖罪?”
查爾斯看着巴基還是不怎麼理解的樣子,卻並不生氣,他好脾氣地說:“或許吧!”
巴基不語。
“她還沒有醒,看來你得再來一趟了!”查爾斯將輪椅調轉方向,“走吧!”
巴基看着那面牆恢復原狀,沉思般盯着牆面許久,突然轉頭對着查爾斯說:“我可以幫你問。”
查爾斯已經將輪椅駕駛到了坡道上,他微微轉頭,笑了笑說:“謝謝你,巴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