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特蘭克理所當然的沒有認出弗蘭賽絲。
這是當然的, 他並不是弗蘭的中介,而她當時不是在跑任務就是窩在安娜的家裡喝茶,兩人的交際圈根本不重疊, 是以見面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而他也已經過了記性最好的年紀, 她的外貌又稍有變化, 是以他認不出也可以理解。
但作爲曾經一起出過任務的隊友, 這個速度型的變種人對於弗蘭的樣子可謂是印象深刻——這傢伙明明看起來是個那麼溫馴可愛的女孩子, 打起架來卻兇殘大力的像是春野櫻。
還是那種一拳就把人從立體打成平面幾何的大後期時段的力量值。
當然這樣的印象已經是後來。
最初的時候,因爲圈子就這麼大,所以長的好看的女孩子總是容易得到膚淺的追逐。
弗蘭長的好看, 是以被她的外貌欺騙的人並不在少數,有好長的一段時間裡她敏銳的感官總能探測到四面八方火辣辣的愛慕視線, 像是要扒了她的皮。
這讓她感覺很苦惱。
因爲她的能力偏向於近戰, 所以她一直有意識地培養着自己對於遠程的視線或危險的敏銳度, 但這種敏銳很顯然在這種時候發揮了極度糟糕的作用。
那段時間她每天都很暴躁,想打人想打架想罵街。但安娜希望她做個乖巧聽話溫柔的小姑娘【做夢【劃掉, 所以她在的時候她裝也得裝成這副模樣。
頭疼之下,她乾脆接了個任務遠遠地逃離了那個地方。
回來以後她照例交了任務領了錢準備回家回家,這時候她才發現當初那讓人頭疼的視線少了不少,而一打聽她才知道,瓦倫丁找了鬧的厲害的那幾個一個個談了心。
那架勢頗有種大家長的姿態。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而她家的老的確實比較能打。
雖然弗蘭賽絲嘴上說着“多事”“又把自己當爹了”“別想我會感謝你”“我是看在安娜的面子上纔沒揍你的, 多事”, 但行爲上還是很誠實的給兩人帶了禮物。
給安娜的禮物是一盒貝殼, 是她路過海岸的時候親手撿的, 安娜喜歡用這些小東西做成風鈴, 風吹起的時候會叮鈴叮鈴的唱着小調,傳達着這個盛夏所享有的全部愜意。
給瓦倫丁帶的禮物是香菸, 還是個又小衆又昂貴的牌子,他其實平時不太抽,畢竟安娜不喜歡他身上出現煙的味道,但他就是喜歡昂貴的牌子,因爲可以裝逼——而且屯着收藏也好啊,到時候家裡有了客人他就可以一指牆壁:看,這就是我這些年省下來的寶貝。
簡直傻的像個二百五八萬。
可安娜就是着了這個二百五八萬的迷。
那時候她和瓦倫丁兩個人時常打架,雖然不開能力但也總是把整個家鬧的亂七八糟天翻地覆,可只要安娜一個眼神,他們就會乖的像兩隻鵪鶉一樣,一個一個乖乖認錯等候處罰。
可安娜死後,他們卻再也沒這樣幼稚過。
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希望用這樣的手段博得那個人的關注,責備也好,安撫也好,像兩個爭寵的小孩子,用盡手段想要大家長的關懷。
只可惜這些東西現在再也不會有了。
因爲那個特別的人已經不可能回來。
說回那個速度型的變種人。
他之所以會對弗蘭的印象這麼深刻,不僅僅是因爲曾經的合作過。
這世上的美人那麼多,她又沒有驚天動地的美
當然,所以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他是曾經被瓦倫丁打的特別慘的那批人的其中之一。
一直到了現在看見瓦倫丁的樣子他都能感覺到腦殼隱隱作疼,由此可見對方曾經給他帶來的陰影有多重了。
而大概是受到了瓦倫丁的影響,和富特蘭克的交談過程她分外的直接,一言不合就上拳頭的強硬姿態得到了對方的配合,畢竟他們打不過的同時也不想這樣冤枉的死,而弗蘭賽絲以多拉家族爲後盾保證了他們後續不會再有麻煩。
得到了安東的訊息的弗蘭心情很好的晃悠着出了門,太陽有些刺眼,瓦倫丁取出了把小陽傘,還貼心地爲她撐了起來。
“你裝管家還裝的起勁了麼?”嘴上雖然這麼吐槽,但弗蘭賽絲還是很誠實的躲在了傘下。
周圍很安靜,不是那種空蕩的沒有生氣,只是純粹的不喧鬧。
她看着天空發着呆,視線向着四面八方發散,過了一會兒卻凝着到了遠方的屋檐上。
她的視力一向很好,所以應該不至於看錯。而她對皮特羅今日的模樣更是再熟悉不過,因爲對方身上穿的從襯衫到長褲都是她親自選擇。
掛在那裡的分明是與他形影不離的Sterobelt!
皮特羅出事了?
她一直對他的能力非常有信心,覺得很少有人能捕捉到他的速度,但是事實證明如果針對性的佈局,就算是風也能夠被抓住。
就光光是她談完了事他卻依然沒有出現這一點,已經證明了他現在情況不太美妙的現實。
但如果是這樣,這種事會是誰幹的?
皮特羅並不是惹事的人。
所以想來想去,他只有可能是被她拖累了,畢竟對方最近和他確實形影不離。
就短期而言,她覺得只有一個人有幹出這樣的事的可能性,也只有他有這樣的動機。
“安東。”
*
皮特羅的身上是安有定位的。
這個有着定位作用的小東西並不是什麼高端的機械製品,而僅僅只是瓦倫丁的傀儡。
是的,經紀人大人不僅監控着弗蘭的出行,因爲她對Peter小天使的關注,是以他也在小天使的身上放了個便攜的傀儡,因爲事先打過招呼,所以他對此也並無異議。
這種東西可比定位器亦或是手機電子產品具有欺騙性的多,至少不曾親眼見過的人絕對不敢確認那是個傀儡。
因爲它看起來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