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說他們現在主演的是一部言情劇,那麼按照劇情發展,主動而御姐的女主弗蘭賽絲下一秒應該吻着她的男主的臉頰,然後用曖昧卻認真的口氣說出告白,緊接着害羞的少年會面紅耳赤的糾結着,但最後他的答案一定是同意,他們接下來或許會對視,愛的氛圍會在兩個人之間瀰漫,某些“愛”做的事情也開始變的順理成章。
但這不是。
如果這是一部科幻言情故事,那麼接下來應該會有破壞氛圍的反派,blbl說一大堆劇情,接着一對兩情相悅卻不曾戳破的小情侶要麼去逃亡,要麼尋找證據,總而言之他們會在逆境中逐漸確立感情,然後華麗麗地打敗反派,最終在勝利的土壤上擁吻。
但這是現實的世界,現實不是電影,強烈着戲劇性。
沒有反派的打擾,沒有人說話的聲音,房間安靜的像是空無一人,但皮特羅卻能清楚的聽到兩個人的心跳。
撲通撲通。
一下一下,像是要爆炸開來。
他要很努力地壓制住自己,才能保證自己不泄露太過激動的情緒。
喜歡……喜歡這個人。
他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情竇初開。
明明所有的羞怯在叫械着要他遠離,他的身體卻誠實的傳達着熱燙的溫度,不甘示弱的想要靠近,像他的心情一樣,熱烈的彷彿要灼燒了起來。
就是這樣純粹的他,才讓弗蘭賽絲喜歡的不行。
“你……”
“叮鈴鈴……”
是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的鈴聲有特殊設定過,畢竟她有嚴重的起牀氣,所以會在這種時間打進來電話,毫無疑問是出了事。
雖然很可惜她的調戲纔開了個頭就迎來了結束,但是她不是那種會爲了感情耽誤正事的人,尤其是在她和皮特羅僅僅只是處在曖昧階段,並沒有確定關係。
她承認她喜歡皮特羅,但這種喜歡就像是捧在掌心的緬因貓,你會忍不住給它最好的,卻絕對不會爲它放棄一些東西。
比如選擇。
是瓦倫丁的電話。
弗蘭賽絲一度懷疑她偉大的經紀人是不是在她的身上安了奇怪的監控,否則爲什麼每次她和皮特羅相處的正好的時候,他就會破壞她的好事?
她拒絕接受正兒八經的類似她最近明明比較忙卻還有心思偷跑出去泡正太這樣的理由。
反正都是瓦倫丁的錯!
接了電話以後她才知道是爲了什麼事對方纔會這樣火急火燎的打電話給她。
威徹斯特並不算是十分出名的地方,但這裡卻聚集了不少的變種人以及對變種人感興趣的人,而他們的目的地,就是這兒的搏擊俱樂部。
那是一個供人尋求刺激和取樂的地方。
特色正是變種人的籠鬥。
每個進行搏擊比賽的隊員可能是來找樂子的富家子弟,也有可能是俱樂部通過各種方式購買到的奴隸變種人,甚至還有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謀生的,畢竟比賽的獎金實在豐厚。
但這樣的人總是少的,要知道他們每一場比賽幾乎都是不死不休,賭命的賺錢方式,總不如穩妥的慢慢來讓人放心。
而瓦倫丁的這一通電話,爲的正是今夜的比賽。
爲了招引人下注賭鬥,他們設置了噱頭,而這個用來吸引人的名字,正是他們曾經隱瞞身份在馬戲團完成任務時結識的朋友。
科特·瓦格納。
也被稱爲夜行者。
他是個挺厲害的傢伙,手腳可附着於各種固體表面,敏捷的點數很高,擅長劍術,擁有對自己和他人進行瞬間傳送的能力。
然而因爲他的藍色的皮膚、尖耳朵、獠牙和長尖尾,所以他一直被普通人類視爲惡魔,也時常因此遭到攻擊——即使他並沒有惡意。
他們的營救並沒有事先通知,但俱樂部的實質不言而喻,所以如果非要給個救人的理由的話,那大概是因爲他們老舊的還未完全殘破的友情和瓦倫丁“氾濫”的同情心。
——變種人的日子,真的越來越難過了。
她說這些計劃和安排的時候完全沒避諱皮特羅,所以他緩和完情緒從牀上起來的時候她們的談話已經結束了大半,弗蘭賽絲一邊跳着試圖用一隻手穿上高跟鞋,一邊用一種“對對對你說的都對”的口氣應付着電話那邊的瓦倫丁。
這樣的樣子在別人做來必然是可笑,可加成了濾鏡的皮特羅看過去,卻只覺得好看。
好看他有那麼一點點發慌。
他沒問怎麼了,因爲這是弗蘭賽絲的事。
他們的認識滿打滿算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自覺兩個人還沒熟悉到能夠毫無顧忌的問私事的地步。
他是年輕,可不是傻。
但弗蘭賽絲卻沒有隱瞞他的意思。
她從桌上的盒子裡取了一隻煙,酒店配備的牌子並不算高端,也不是她心煩時候會打發情緒的款式,但眼前有個小年輕在,所以她並沒有點起來,只是掐在指尖看着菸葉一點點下掉。
“地下搏擊俱樂部有場變種人籠鬥,主角是我的熟人。瓦倫丁決定去救他,於是和我說了下晚上的安排,防守的人很多,武器配備的也齊全,所以很危險。”
她概括的很簡單,但事情和後果卻點的一目瞭然。
十八歲的皮特羅已經能夠飛檐走壁,卻還無法真正理解人類的“殘忍”體現在哪裡。
是以她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是:“那……我能幫忙麼?”
少年人總是想要在喜歡的人面前表現自己的,而他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
如果弗蘭賽絲只是想和皮特羅玩玩,她會拒絕這個請求。
她見過太多的逢場作戲,追求的時候全都是把心掏出來般懇切的架勢,可真到了緊要關頭,卻都是一樣的誠懇一樣的推脫。
“對不起,我真的幫不了你。”
如此種種。
這其實是當然的啊。
她是個明星,還是個漂亮的明星,雖然隱藏背景是多拉家的小公主,但身份這種事又不可能大張旗鼓,是以有時候她依然會和那些富家公子虛與委蛇。
他們在追求她的時候大多很捨得花錢,甜言蜜語說的天花亂墜,當然她從來沒給過任何人幻想,也沒答應過任何私人的約會。
他是第一個在知道危險的存在的同時仍然願意同行的追求者。
“好啊。”她微笑着這樣說,“你能幫忙真是太好了。”
她一定會記得在瓦倫丁問起爲什麼帶皮特羅這樣無關緊要的人來參與他們的計劃的時候認真地告訴他——
【不是這樣的。
他不是無關緊要。
皮特羅是特別的。】
一字一句,全都是認真的情緒。
——歡迎來到弗蘭賽絲的世界,親愛的皮特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