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翁聞言大驚,家中出現如此凶兆,自己竟然不知,孔翁有些急了,公孫道長口口聲聲說家中凶兆爲何不講破解之法。“偶”,孔翁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拍腦袋轉身出房門,不多時孔翁再次回來,身後多了一個健壯的男僕,手中拖着一個漆盤。孔翁伸手掀開漆盤上的綢布,裡面露出四塊五十兩一錠的金塊,然後說道:“道長這裡有一點小小心意,給道長修繕道觀使用,還望道長不要嫌棄”。
公孫道長看見黃澄澄的金子,心裡厭了一口吐沫,假裝不在意道:“錢財來身外之物,扶危解困是貧道的責任,孔翁一心向道,求得善緣,功德無量”,公孫道長口中視金錢如糞土,心裡卻說怎麼才四塊,要是十塊就好了。
公孫道長越是不接受所贈之物,孔翁越是相信公孫道長是位得道高人,態度越加恭順謙卑。孔翁見公孫道長瞧不上這些黃金,慌忙說道:“道長既然是得道高人,自然是瞧不上人間俗物。這些還請道長暫且收下,都是某獻給道觀的一些心意,等家中災難全無,某親自到道長修煉道觀中修繕殿宇”,孔翁生怕公孫道長不高興,趕緊表示事成之後,出錢修繕道觀。
公孫道長盤坐在榻上,半眯着雙眼,心中暗罵孔翁小氣鬼,口中卻道:“施主有心了,只是現在的時間不對,消除此等凶兆,必須等到月末陽氣上升,陰氣下降時,施法纔有效。貧道還是到月末再來幫施主消災”,說完,公孫道長一甩拂塵起身就要離開。
孔翁見公孫道長要離開,立馬就急了,你說府上有瘴氣現在不能消除,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了,孔翁往那裡走啊!不行要把公孫道長留下來。想到這裡,孔翁急忙攔住公孫道長,哀求道:“道長末走,道長走後府上怎麼辦啊!”,是啊!你走了,倒是說說孔翁一家大小這麼辦。
公孫道長一拍腦袋,口稱道:“都是貧道一時疏忽,這裡有幾丸丹藥化水服下,便可解暫時瘴氣之毒”,說完,公孫道長從懷中掏出幾丸丹藥遞到孔翁手中,轉身又想離去。
孔翁接過丹藥,心中在想這丹藥效果還不知道如何,現在就放公孫道長離開,萬一公孫道長忘記此事,月末不至如何是好。不行,必須將這位公孫道長留在府上,等到月末消除凶兆以後才能放公孫道長回去。想到這裡,孔翁又攔住公孫道長道:“道長不如就在府上逗留數日,等月中再走不遲,不知道長意下如何”。
公孫道長求之不得,早就在等這句話,臉上露出爲難的表情道:“施主挽留貧道,貧道本應留下,但是……”。
孔翁一看事情有可爲,急忙說道:“道長但是無妨,孔府上下視道長如恩人,道長有何難處不妨說出來,讓某聽聽”,只要公孫道長答應留下來,孔翁什麼條件都答應公孫道長。
公孫道長有些不好意思,伏在孔翁的耳邊輕道。孔翁一聽哈哈大笑,原來公孫道長要找爐鼎,修煉陰陽之術,這有何難,家中婢女、侍妾隨取之。公孫道長見孔翁答應自己的要求,心中大喜,連忙稱謝,並表示可以教孔翁陰陽之術,益壽延年。
話說公孫道長瞞着李燁在孔府逍遙快活,孔府上下視公孫道長如神仙一般,每日都送兩名婢女供公孫道長修煉陰陽之術。李燁卻在新城土地上日夜忙碌,初到新城,滿目荒夷、雜草叢生、野獸出沒,好在未進入夏季,蚊蟲不多。先前開荒隊伍走出一條小徑,小徑兩旁灑滿石灰,一來可以作爲標記使用,二來可以起到消毒,防止病蟲害的作用。
大量青壯勞力都安排到田地裡開荒,剩下的都是一些女人與老人,李燁將這些人以百人爲一組,分成了四十多組,每組安排一名組長、兩名副組長,分別負責生產、生活、衛生等工作。李燁最怕的就是這些人的衛生情況,新城本就是未開發的荒原地區,一下子聚集了二三萬人到新城,萬一出現什麼傳染病,李燁就算白忙乎了。
所以,李燁制定了嚴格的個人衛生制度,不許喝生水、不許隨地方便、不許污染水源,勤洗手、勤洗衣,有病及時彙報,李燁一下在列出了十多條制度,讓李燁的學生在饑民中宣傳。違反個人衛生管理制度,不管男女老幼,只要違反一次杖十下,第二次加倍,第三次就滾蛋。開始的時候,制度在饑民中產生了牴觸情緒,許多人不以爲然,認爲李燁這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但是,在李燁的高壓政策下,很少人敢犯第二次,到不是這些饑民認爲李燁做的對,而是怕李燁真的把他們趕走,現在離開新城只有死路一條。在個人衛生制度推行不久,新城建設工作正式開始,首先李燁將新城劃成東南西北和城外工業園五個部分,每個部分又劃成諾幹個小單元,每個小單元都有一個百人組進行建設施工,李燁的學生負責施工中的任務安排和協調工作。
李燁在新城造的第一批建築物竟然是廁所,就幾十座分佈在新城周圍,這些廁所都被建設成小別墅的樣子,外觀漂亮,內部也乾淨。一些身體上有殘疾的人,居住到廁所旁,專門負責廁所的衛生打掃。李燁這種奇怪的舉動,在別人看來,簡直就是浪費人力、物力資源,但是沒有人敢在李燁面前說三道四,生怕有暴君潛質的李燁把他趕出去。
新城建設初期,主要任務是燒荒、整地、修路,把新城城市的輪廓大致的規劃出來,並不建設什麼房屋。李燁的工作主要是查看施工的進度,及時修改規劃中出現的錯誤,並在沙盤中修改新城的模型。新城外還有兩支隊伍正在緊張的忙碌中,一支是以前的燒瓷工匠改行成爲燒磚匠,大約有二百多人,十幾個山寨版窯爐在日夜不停的燒製磚瓦。另一支是以木匠爲主的隊伍,大約有四五百人,砍伐嶗山周圍的木材,最好的留作造船使用,稍差些加工成各種木料、木板,儲備起來準備用於新城的建設。
每天嶗山上的大批木材被砍伐運送到山下,好的木材被送到木材加工廠,質量差的木材直接被送入窯爐中焚燒,新城上空每天都瀰漫着大量的黑煙,加上燒荒產生的黑煙,新城周圍就如同進入了黑風寨一般。爲了新城的未來發展,李燁現在可不做什麼環保主義者,但是水土流失的危害還是知道些,被砍光的山頭會被栽種上樹苗、棗樹或者桑樹苗,這麼做可以保證一兩年後,就能產生經濟效益。
劉木匠除了加工木料外,最重要的就是儘快的熟悉織布機的生產加工,溫林旭把家中三臺原始的織布機交給李燁,李燁把織布機送到新城後,便開始研製改造這些織布機。李燁花了三天的時間把三臺織布機改造完成,爲了實驗李燁改造後的織布機,李燁從饑民中挑選了幾名有經驗的女子進行測試。織布機的改造效果還不錯,生產效率提高了六到八倍,可是這些織布機在連續使用兩天後就發生了故障,檢查發現是由於織布機的速度加快了,運動部件的牢固程度便達不到要求,同時以前的連接部分磨損的也相當嚴重。這些問題李燁設計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還是有固定思維在作怪,好在這些問題並不是太致命,加固一下並安裝一些鐵製部件就可以解決問題。
李燁在劉木匠的木工坊裡先定購了十臺這樣的織布機,作爲紡織廠的教學用機,招收了一百多名女工,讓她們在幾名熟練工的帶領學習操作使用。爲什麼說李燁是在木工坊訂購織布機,而不是叫劉木匠生產呢?李燁非常討厭公私不分的經營模式。早在劉木匠建設加工廠的時候,李燁便出錢和劉木匠合資開辦工廠,當然是李燁出錢,劉木匠出技術,劉木匠佔股份百分之十五,其中百分之五是作爲劉木匠管理木工廠的紅利。
劉木匠不明白李燁爲什麼這樣做,自己給李燁打工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麼自己搖身一變,有了自己的木工廠了。李燁想給劉木匠講現代化企業的管理模式,想想還是算了,講了劉木匠也不明白,反正就這麼做就可以了,李燁也懶的解釋。所以,木材加工廠的每一筆支出和收入必須清楚,雖然,李燁現在是不會付錢給劉木匠,但是賬目必須要明明白白。
提到賬目,李燁又想起了小蘭,小蘭現在成了李燁的超級員工,身兼數職:老師、秘書、會計,外加李燁的侍妾,還是那種不用付工資的極品。要是放在現代,小蘭不跟李燁吵死,也要分李燁的家產。每次想到小蘭的時候,李燁都感到一些內疚,不知道自己以後怎麼補償小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