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高瑩大吃一驚的是,李燁悄悄的告訴高瑩,這裡的人都是監視莊園的密探,他們可能是竇家的人,也可能是皇上的人,反正都是帶着各種目的監視莊園的。
高瑩已經知道爲什麼李燁不願意帶自己來莊園了,這裡絕對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普通莊園,周圍暗藏着無數的殺機,高瑩並不是不知道李燁在渤海國尷尬的處境。
在莊園五里的地方有一處哨卡,哨卡修建的就像一個烽火臺,周圍站着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護衛,一個巨大的柵欄攔在道路中間,看見李燁的馬車緩緩駛來,便搬開道路中間的柵欄讓馬車通過。
高瑩好奇的從車廂中向船外張望,看見不遠處一塊空地上,一羣男人****着四肢,身上只穿着內衣內褲,這樣的衣服李燁身上就有,原以爲只是穿在衣服裡面,沒有想到看見一羣男人穿着這樣的衣服在空地上做些什麼。高瑩害羞的收回了目光,不好意思的問道:“夫君,這些人在做什麼,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着衣不妥嗎”。
李燁望着船外在空地上踢足球的護衛道:“他們在踢足球,是軍中的一項體育項目,身上穿的衣服叫做運動裝,是專門用來鍛鍊使用的,跟平時裡面穿的衣服並不一樣”。李燁只是淡淡的解釋了幾句,這些精力旺盛的護衛平時沒有什麼事情做,除了日常軍隊訓練和晚上的學習時間,剩下的精力就只能在球場上發泄了。
這個時代,籃球還做不出來,足球也只能湊合,橄欖球和馬球太危險了,李燁可不想本來是運動鍛鍊的項目,把這些護衛搞的遍體鱗傷。
“郡王殿下回來了”
隨着一聲高亢的喊聲,莊園厚重的大門被緩緩的推開,一隊全副武裝的護衛從莊園裡跑了出來,整齊的站立在道路的兩旁。
高瑩被李燁從馬車上攙扶下來,驚訝的看着面前的莊園,這應該不是莊園,更像一座城堡。不高的土牆之上除了隨處可見的護衛,還架設着一排排的絞車弩和投石機,透過土牆上的射擊孔可以看見一支支火槍口伸到外面,防禦森嚴讓高瑩有一種進入軍營的感覺。
一個身穿皮甲的大漢走到李燁的面前,向李燁行了一個軍禮道:“郡王殿下回來了,思望有要事在議事堂等着郡王殿下”。
李燁微笑着向大漢點了點頭道:“思利,這段時間莊園可有什麼發生,莊園外面好像又多了一些人”。
大漢正是阿布思利,阿布思利吱着白牙道:“還不是老樣子,那些人賊心不死,又被幹掉了幾個,只要他們不進入莊園範圍,某也懶得理睬他們。他們現在比以前老是多了,只是在周圍觀察莊園的動靜,前幾天還把莊園外的百姓都趕走了,好像又有一些人進來了”。
阿布思利好像對殺死幾個闖進莊園的密探並不敢興趣,這些人的生死不會引起別人的重視,只要把密探的屍體往莊園外面一扔,很快便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李燁一邊跟阿布思利說着話,一邊拉着高瑩的手往莊園裡面走,這座莊園早已經超出了莊園的範疇,原來只是一個小村莊,現在在村子的外面修建了一道土牆,足足有一平方公里。村子原來的街道和房舍還依稀可辨,只是沒有了村民的存在,放眼望去街道上冷冷清清,偶爾有一隊巡邏的護衛從身邊走過,停下腳步給李燁行禮。
走過幾條不長的街道,來到一座府門面前,李燁轉身跟身後的護衛道:“帶高妃去後院,讓李燕、葉玲和紫萱帶着高妃在莊園中轉轉”。
李燁和阿布思利走到一間房間前,阿布思利躬身道:“郡王殿下請進,某將還要巡視一下莊園,等一會通知其他的將領向郡王殿下彙報莊園的事情”。
李燁點點頭,推門走進議事堂,阿布思望正坐在議事堂的椅子上品嚐着茶水,見李燁走進來急忙站起身來向李燁道:“參見郡王殿下”。
李燁擺擺手道:“坐吧,有什麼事情,急着讓你回來找本王”。
阿布思望嘻嘻笑道:“胡商已經到渤海國,在西京被竇家留了下來,好像在商談軍火的事情,不出郡王殿下所料,這次竇家想私下購買我們的軍火裝備自己的私兵”。
李燁冷笑着坐到了一把椅子上,伸手接過阿布思望遞過來的茶盞,抿了一口道:“竇家不可能坐以待斃,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我們手中的軍火,朝廷上購買軍火不過是竇家放出的一個煙霧彈,竇家已經感到了來至遼東半島的威脅,自然想拼命的擴張自己的勢力,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李燁又問道:“東京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倭國的嚴力有什麼消息沒有”。李燁並沒有繼續問竇家購買軍火的事情,只要竇家的野心一天沒有消除,就會落入李燁設計好的圈套中。李燁並不擔心竇家從胡商口中得到什麼重要的消息,那些胡商並不知道李燁的事情,爲了安全李燁通過其他的胡商完成這次交易,進入渤海國的胡商不過是軍火商的中間人,賺取一份佣金罷了。
阿布思望平時總是在外面打理事情,很少返回莊園來,這次回來一定是有什麼大事情需要當面告訴李燁:“郡王殿下,你說的那個海參崴地方,我們已經找到了,烏家已經同意把這個地方送給我們停靠戰艦,如今正在海參崴修建碼頭,不久之後就可以使用。黑水靺鞨人已經聯繫上了,願意用他們手中的毛皮、山貨等換取我們手中的糧食、食鹽、烈酒、武器等,並且願意跟我們進一步的交易”。
看着阿布思望一臉猥瑣的樣子,李燁就知道阿布思望還有話要說:“有什麼話不要放在心裡,是不是又騙了黑水靺鞨人什麼好處”。
阿布思望一臉欠揍的樣子,想偷了誰家的閨女似的,“郡王殿下,你不知道,那些黑水靺鞨人錢多人傻,上好的皮毛只要一斤食鹽,一罈烈酒就可以換一個女人,他們還在使用動物的骨頭做武器,真不知道這幾十年渤海國是怎麼跟這些野人作戰的,他們手中根本就沒有像樣的武器,看見我們手中的武器願意用任何東西交換,郡王殿下你說他們是不是很傻”。
李燁以前只是在歷史書本上看見這些事情,靺鞨族就是後世滿人的祖先,渤海國粟末靺鞨屬於比較開化的一支,而黑水靺鞨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到了明末清初的時候才被慢慢的同化,就是這樣一支野人,用手中最原始的武器跟渤海國戰鬥了幾十年,真不知道是渤海國悲哀,還是黑水靺鞨的幸事。
其實李燁並不清楚渤海國是怎麼跟黑水靺鞨人進行戰鬥的,安遠府和懷遠府在今天的外興安嶺一帶,已經屬於西伯利亞平原,終日不化的積雪和茂密的原始森林根本不適合渤海國的作戰,渤海國和黑水靺鞨之間的戰爭更像當年秦始皇進攻南越,寒冷的氣候和複雜的地形是渤海國無法逾越的天然屏障,渤海國不是戰勝不了黑水靺鞨,而是無法戰勝當地的自然氣候和地形。
李燁知道阿布思望狠狠的坑了黑水靺鞨一會,用一罈烈酒換一個女人,這話要不是從阿布思望口中說出來,打死李燁也不相信。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是謂:花孤無類,真靈不成。亦如雌雞之卵,焉能抱雛?又如:女子無夫,男兒無妻,怎能生育?黑水靺鞨連這個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稱呼他們爲野人並不爲過。
阿布思望見李燁在沉思,又接着道:“黑水靺鞨的馬匹不錯,不僅耐寒健壯有力,而且適合長途騎乘,就是有些高大性情暴烈,比那些阿拉伯戰馬更加適合在草原上作戰,這次某買回來一百匹,準備送到遼東半島上飼養,不知郡王殿下如何”。
李燁一愣,突然想起一個故事,傳說三國時期呂布騎乘的赤兔馬就是來至於西伯利亞,當時西伯利亞生活着一種馬,身材高大俊美,不管是體力還是耐力都是最優秀的戰馬,後來因爲戰馬需要閹割,這種戰馬越來越少後來就漸漸地消失了,不知道阿布思望口中的戰馬是不是傳說中的西伯利亞戰馬。
“這些戰馬不用全部運到遼東半島,留下一半飼養在海參崴,看看能不能使用遼東半島的氣候再說”,不是什麼戰馬都適合在不同地方生活繁衍的,李燁生怕這種優質的戰馬因爲氣候原因喪失了優良的基因,還是看情況以後再說,“這次去北面,有沒有傳回來庫頁島的消息,那裡是我們北進路線上最好的中轉站”。
庫頁島在唐代時候,已經納入了唐帝國的管轄範圍,西漢初年的地理書《山海經》,在《海外東經》篇裡就記載了庫頁島上的住民是“毛氏”。“有毛人在大海洲上”,這裡指的是居住在庫頁島上的費雅喀人,即吉烈迷人。在《後漢書》的《東夷列傳》中,進一步記載:在北沃沮“海中有女國”。
唐代,庫頁島上的流鬼國(阿伊努族)向唐朝政府進貢,唐王還加封其使者佘志爲騎都尉,唐朝已經作爲宗主國名義上統治了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