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翁幸苦了,新大連城的建設就拜託宇文翁了,現在我們談談新住所的事情”,李燁興奮的說道。
龍頭山新住所的圖紙,李燁已經初步完稿,還沒有最後定稿。現在離迎娶奚人宗室之女蕭豔豔的時間,已經不到三個月,工程時間相當緊張,李燁準備分批建造自己的住所,首先建設蕭豔豔的閨房還是婚宴舉辦的場所,其他的建築等到明年開始建設。
宇文明拿起李燁畫的圖樣看了看,不由得搖了搖頭道:“李刺史,你是不是想在龍山頭營造江南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的風格”,宇文明一眼便看出李燁的想法。
李燁點點頭道:“某準備依山而建樓閣羣落,中間用迴廊相連,引山泉水到龍頭山,將龍頭山與大連城隔離開,中間用三座橋相連。龍頭山北面建造蕭豔豔和向姬的住所,西邊建造一棟四層半圓形建築,將龍頭山懷抱在內。南邊建造李燁的住所,十八棟各式小樓用迴廊相接,依山勢而建,高低錯落有致,一直延伸到海邊。並在海邊修建風景觀賞區,修建一處室內游泳館和一處海濱游泳場,之間也用迴廊相連,一直延伸到大海邊”。
李燁將自己的意圖解釋給宇文明聽,一邊在圖紙上指點每一處建築的用途,一直到宇文明能夠理解李燁的構思。
“李刺史構思的相當巧妙,不過建築外形的風格與周邊的山勢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未能將樓臺的建築掩映在山勢之中,讓人缺少一種恬靜美感”,宇文明指出了李燁設計中的敗筆。
園林設計是一門研究如何應用藝術和技術手段處理自然、建築和人類活動之間複雜關係,達到和諧完美、生態良好、景色如畫之境界的一門學科。李燁那裡能理解這些深奧的道理,這可是一種文化的沉澱,不是李燁三腳貓能夠馬上領會的。
宇文明又道:“李刺史所畫建築,氣勢宏大、蔚爲壯觀,可是都未能形成遙相呼應之勢,如果只看一房一屋尚可,只是綜合起來難免……”,宇文明看了看李燁,生怕李燁會不高興,惹怒了李燁,見李燁頻頻點頭,便知道李燁並沒有生氣,便放心大膽道:“園林設計講究和諧自然,非是城市之間房屋可比,不如龍頭山就有某來設計,保證與李刺史有異曲同工之妙”。
只要能保證李燁使用的風格不便,外形如何設計李燁並不是太在意,“讓宇文翁設計某放心,只是某並不喜歡太多奢華,簡樸自然就好,還要保證三個月的工期”,李燁說道。
“李刺史崇尚節儉,自然不錯,但是迎娶奚人宗室之女也不能過於寒酸,某會在兩者之間取捨,保證三個月內完工”,宇文明說道。
“那就有勞宇文翁了,明日某便派人護送宇文翁前往大連城”,讓宇文明負責龍頭山工程,李燁還是相當放心的。
送走宇文明,李燁閒來無事,便到府衙後花園中散步。府衙的後花園極大,佔地三四畝,其間小徑掩映在花叢之中,假山、小橋、流水交相輝映,讓人流連忘返,是避暑納涼的好地方。
李燁順着小徑慢慢來到一處小亭旁,遠遠的看見小亭之上有人影晃動,隨着清風飄來一陣悠揚的琴聲,琴聲中伴隨着歡笑打鬧之聲。
李燁轉過一處花叢,在小亭不遠處停下腳步,坐在一顆小樹旁的園石上,面對着小亭。小亭上有兩女子,一女子專心的撫琴,另一女子伴着琴聲翩翩起舞。
起舞女子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繡着精緻的花紋蝴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絲蕾絲花邊,裙襬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腰繫一條絲緞腰帶,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氣,用一支銀簪挽住烏黑的秀髮,盤成精緻的柳葉簪,顯得清新美麗典雅至極。
女子所跳之舞節奏由慢到快,舞姿輕盈柔美,宛如風中搖擺的楊柳,甚是漂亮,看得李燁情不自禁的拍起節拍來。
李燁一出聲不要緊,嚇的亭中兩女子緊張的向外張望,發現不遠處小樹旁站着一個年輕人,身穿棉布長衫,正向亭中張望。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出現在這裡”,一白衣女子驚呼道。
原來這兩女子並不認識李燁,“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府衙的後花園中”,李燁理直氣壯的問道。
見李燁不回答自己的問題,白衣女子微怒道:“要你管,我們姐妹倆願意到哪裡就到哪裡,這裡也不是你的家,憑什麼讓你管”。
李燁一樂道:“這裡就是某的地方,某怎麼管不得”。
白衣女子身邊的綠衣女子拉了一下白衣女子的袖口道:“汝看他是這裡的花匠,小妹,我們還是走吧,不要與別人嘔氣了”。
白衣女子看了看李燁的穿着,也不像富賈人家子弟的打扮,便認同了綠衣女子的說法道:“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小僕人,我們姐妹在此排練舞曲,難道礙到你的什麼事情了嗎”。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在此排練舞曲,就必須經過某的同意”,李燁叉着腰擺出一臉蠻狠的樣子。
綠衣女子一見李燁這個樣子不由得“撲哧”一聲笑出來:“這位小哥,我們姐妹倆在此排練舞曲,還請小哥行一個方便”。
李燁故意沉吟了一下道:“看在你叫某小哥的情分上,某就答應你們倆在此排練舞曲,不過……”。
“不過什麼,我們姐妹在此排練舞曲還要你同意不成”,白衣女子見李燁吞吞吐吐,便瞪眼道。
李燁晃晃悠悠走到白衣女子身邊,故意聞了一個白衣女子散發出來的香氣道:“某要你們天天給某跳上一曲,否則某便在這裡搗亂,讓你們跳不成舞曲”。
“你做夢,汝纔不願意跳舞給你看”,白衣女子看見李燁浪蕩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呵呵”,李燁乾笑兩聲,又晃悠悠的走到綠衣女子的身邊說道:“小娘子,願不願給某跳舞”。
“這位小哥,我們姐妹倆每天都會在此練習舞曲,要是小哥喜歡,可以天天來看”,綠衣女子回答道。
“還是這位小娘子說話某愛聽,某就允許你們倆在此排練舞曲”,李燁晃着腦袋回答道。
白衣女子一聽綠衣女子同意李燁天天來看自己跳舞,便拉着綠衣女子的衣袖道:“姐姐,不要聽這個登徒子的話,汝看他嘴裡就沒有一句真話”。
“你怎麼知道某嘴裡沒有真話,難道你認識某,還是以前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過”,李燁悠然的坐到亭子中的石凳上,看了看石桌上擺放的茶壺和茶碗,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碗茶,咕嚕嚕一口氣喝完。
“姐姐,你看這登徒子喝我們的水”,白衣女子說過李燁,看見李燁喝自己的水,便氣呼呼的看着李燁。
“好了小妹,就給他喝一點水”,綠衣女子平和的說道。
“姐姐,你看他把我們的水都喝完了”,白衣女子用手指着李燁,發現茶壺裡的水都被李燁喝完了。
綠衣女子安慰白衣女子道:“小妹,這位小哥估計幹活累了,才把水喝完,我們房裡不是還有嗎?小妹要喝,汝給你去拿一些”。
“喝你一點水,就唧唧歪歪的,這水有什麼好喝的,要不是某喝了,纔不會喝着水呢?”,李燁歪着嘴不屑的說道。
“你……”,白衣女子被李燁氣的差一點說不出話來,“你什麼意思,嫌棄我們水不好喝,你倒是拿一些好喝的水來,讓汝也瞧瞧,也不怕閃了舌頭”。
“想喝水還不簡單,你們等着,某去拿水”,說完,李燁一轉身走出涼亭,消失在小徑中。
“姐姐,你說這登徒子是真的拿水去了,還是藉機跑了”,白衣女子看看已經消失在小徑中的李燁,再看看石桌上被李燁喝空的茶壺。
綠衣女子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小妹就是太任性了,平時沒事就喜歡跟人鬥嘴,萬一有一天把貴人得罪了,姐妹倆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小妹,如今我們姐妹倆寄人籬下,凡事都要學會忍耐,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少說話、多做事。聽說李刺史爲人殘暴,殺人無數,在登州已經殺了許多人,小妹以後見了李刺史,謙讓恭順,千萬不要忤逆了李刺史”,綠衣女子囑咐道。
白衣女子眨眨眼睛看着綠衣女子道:“姐姐,那個張指揮使不是說,李刺史一定會喜歡我們姐妹的嗎?”。
綠衣女子苦笑道:“小妹,那些當官的話,你也相信。我們現在年輕,或許李刺史會喜歡我們姐妹倆,但是小妹的脾氣早晚會頂撞李刺史,到時惹惱了李刺史,我們還能在這裡待下去嗎”。
白衣女子低着頭,看着纖細的腳尖,不以爲然道:“讓姐姐操心了,這些小妹都知道,以後小妹注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