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殘魂?也就是說她還不是完整意義上的行屍,她還有一縷殘魂在!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三個叫“葉子”的人,就有可能是一個人!帝國大廈莫名死亡的員工葉子,出現在ktv的歌女葉子,還有也是同樣出現在ktv但現在老鷹家的葉子。:3wし
但我順着這個思路想下去,就覺得非常之亂。假設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這三個葉子,就有可能是葉子的三個不同時期。事實上,他們三個也沒有同時出現在我面前,所以這個猜測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所以,假設只有一個葉子,那麼三個不同時期的葉子,可能存在這樣的邏輯關係。一個從農村出來,沒有任何背景的葉子,迫於生計去ktv做了陪酒女,也就是在這一期間,她被雙翅怪靈附着在體內,產生了共生關係。此後,又被派往帝國大廈成爲一名白領,離奇死亡後,又回到了ktv做了歌女,而此時的葉子已經完全不是人類了。
雖然,我爲自己編造故事的能力而感到自豪,但這個故事明顯有着許多漏洞:第一,ktv那麼多姑娘,雙翅怪靈爲什麼非要選中她附體呢?第二,一個歌女又怎麼會突然被選中到帝國大廈當白領?第三,也是最讓我不解的,雖然我沒有同時見到這三個葉子,可是眼前這具還有一縷殘魂的葉子,顯然不是老鷹家裡的那個,這又該怎麼解釋?
想到這裡,我試探着開口道:“葉子,你說你只是一縷殘魂,那麼你另外的三魂六魄都到哪裡去了呢?”
她搖着腦袋說:“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我只是一縷殘魂而已,我記不住太多的事!”
我剛要開口繼續發問,遠處突然駛來一輛車子,那車子揚着塵土,快速地駛來。讓我不禁側目。我定睛一看,這不是我來時坐的那輛出租車嗎?
心想,這小子這是在幹嘛呢,回想起剛纔見到我的慫樣兒,還敢獨自靠近這裡,純粹是找死!那出租車猛然停在距離我們二三十米的地方,人不下車,車不熄火。發動機的塔塔聲連帶着散熱風扇旋轉的巨大聲響使得寂寥的荒野變得異常詭異起來。
透過那出租車骯髒的前擋風玻璃,我看到了駕駛座上坐着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影一動不動地坐着,好像專門要製造緊張氛圍似的,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坐着。(800)小說/看不清臉,似乎還帶着口罩。
那出租車的發動機突然響聲大振!隆隆的空踩油門的嘶鳴聲,讓人不可理解,這小子到底要幹什麼?
就在我被這景象疑惑的當口,車窗中突然就伸出一支槍口來,毫不猶豫地朝着那女行屍砰砰連射兩槍!我終於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是看到我和那女行屍在交流,要毀屍滅跡!
我迅速舉槍就射,管你是人是鬼,擋我者死!
我說過,我的狙魂槍有着普通步槍的功能,不只是能打鬼,照樣可以打人。但我還是手下留情了,萬一車裡坐着的是人而不是其他什麼,那我就完全違背了狙魂者的戒律,也違反了人間的法律,那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噩夢!
但我還是毫不留情,極強下來,出租車那骯髒的前擋風玻璃,被我打出個胸環靶的形狀,最後,那胸環靶狀的人形玻璃轟隆一聲掉了出來,前擋玻璃上就顯出一個半人形的空洞。細碎的顆粒狀玻璃,在這一過程中,細碎的顆粒狀玻璃碴子濺的到處都是,銅質的彈殼掉落了一地。
等塵埃落定之後,我側身單手舉着長槍,順着槍管的準星望過去。那車子裡的人果然戴着口罩,看不清他的樣貌。我迅速將長槍朝後一揚,狙魂槍就妥帖地背在了身後,同時,我又快速從腋下掏出格洛克手槍,舉槍側身快速朝那車子躍進,同時威嚴地命令道:“下車!”
可是車內的人仍然無動於衷,只是在我逼近的時候,突然掛了倒擋,快速地駛離了爛尾樓。
窮寇莫追,這個神秘的人既然不想讓我知道他是誰,那麼就一定不會輕易讓我追上,我只是象徵性地開了幾槍,而我的格洛克只是裝填了鋼針彈頭的汽彈槍而已,對那車子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我轉身朝着女行屍走去。俯下身子查看她的傷口,她的身上除了我剛剛用狙魂槍打下的幾個孔洞,還有幾個細細的槍口,而且槍口處還嗞嗞地冒着青煙。可是,我從軍多年竟沒有認出子彈和武器的型號,而且,那傷口怎麼會嗞嗞地冒煙呢?難道除了我之外,還有人擁有狙魂槍嗎?而且比我的還要強大?我打了那女行屍那麼多窟窿,對她來說都無濟於事,但那出租車裡的人,只那麼幾槍就可以讓她傷口冒煙!
看來我遇到了高手,我還以爲只有自己是冥界的槍神呢,可竟然還有這麼一位高手存在,而且還準確地擊中了女行屍體內的一縷分魂!
那女行屍開始大口地呼吸着,我看了一下她的眼神,已經全然沒有了那種獸的兇殘,就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的目光。我想要把她扶起來,可她卻阻止了,說:“別動,你會中毒的!”
說話間,她雪白的臉上已經開始長出了黑色的屍斑,於是我只好罷手。我知道,這具行屍沒有了那口氣就只是一具屍體了,而且,還不是一具新鮮的屍體。果不其然,她全身都有變黑的趨勢,我趕緊問:“說,剛纔那車子裡的人是誰?”
她的喉嚨好像被堵塞了一般,咳咳地說得很費力:“是,是人,把我弄成這樣的——人!”
說完,她就完全變成了一具焦黑的死屍,冒着腥臭的黑煙。我知道,她體內的一縷分魂也隨之消散。我爲她念了一段往生咒,雖然並不管什麼卵用,只不過是我對靈魂的一種敬重罷了。
我緩緩地站起身,把格洛克插在了腋下,身後的長槍幻作人形站在了我的旁邊。他慚愧地說:“主人,我今天好像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是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沒有作答。傍晚的風吹來,讓人感到一絲淒涼。這個多維的世界,到底有多少的愛恨情仇、到底有多少的利益紛爭,我一個只想活下去過平淡日子的普通人,卻鬼使神差地做了這份該死的營生。那公園裡、菜市場、樹蔭下的閒適生活,難道就沒有我的一份兒?
在這晚冬的午後,我的思緒隨着那女行屍的一縷分魂和蕭瑟的寒風,飄散到了很遠的地方。我對槍說:“槍,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槍說:“這個問題太深奧了,我一直都存在着,不知存在了多少萬年,之前並不是槍,是刀是斧或事其他武器。”
我看着一望無際的荒草說:“我曾經是個軍人,非常喜歡槍,但卻不愛槍,因爲槍是殺人武器。”
那狙魂槍靈說:“你太天真了,這世上沒有槍難道就沒有爭鬥了嗎?那些貪官污吏、那些兇殘的暴徒、那些傷人的惡鬼,難道要跟他們做思想政治工作?”
我無言以對,我知道我是個狙魂者,是在捍衛着天道的平衡。從這個意義上講,我不得不懲罰惡鬼,可能這就是我的宿命吧,儘管我多麼的不情願,我也必須按照既定的軌跡走下去!
突然一隻乾枯的手抓住了我的腳脖子,着實把我驚了一大跳,快速地掙脫開來。轉身看時,原來是那個被吸乾了精血的大塊頭。那樣子噁心到了極點。他嘴裡不停地說着:“救我,救我!”
我沒辦法,只好把這一抔皮包骨抱上了他的寶馬車。我對槍靈說:“進入市區之前,你來開車!”
他一點頭就坐進了駕駛室。而我則坐在了副駕駛上,那男人躺在後排寬大的座椅上,本來是個虎背熊腰的大塊頭,而此刻坐在那裡竟然就跟小孩子似的,只有那麼一點點。車子在槍靈的駕駛下勻速行駛着。公路兩邊的景觀樹有節奏地朝後退去。
我轉身對那人說:“你還覺得好嗎?”
他的聲音沙啞的像一個老人:“感覺,感覺快要死了一樣!”
我冷哼一聲:“看你那色鬼樣兒,以後還敢隨便打野戰嗎?”
他顯然後悔不迭,只不過他的情況確實不夠好直說他是不是要死了。可是,就這樣的病人送到醫院裡,那幫沒什麼能耐的白大褂,能有什麼辦法呢?
我突然就想到了大胸妹,她是醫家正宗傳承,這種離奇的事情說不定會有辦法的。於是我準備給大胸妹打電話,之前我給她買過一個二手諾基亞手機,就是隻能接打電話發個短信的那種彩屏手機。
只是我一掏出手機的時候,卻發現有好多的未接電話,全部都是大胸妹打給我的。於是,我趕緊撥打過去。電話通了好久都沒人接,我心裡就焦急起來,莫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吧。還真有這個可能,老鷹家裡還有個奇怪的“葉子”,而醫院裡還有個詭異的查房大夫,他們都有可能在我不在的時候,向大胸妹下手。
我一連撥了好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等打到第二十個的時候,那邊傳來了一個詭異的男中音:“喂?是鄭奕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