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兇手只有對死人才有興致?”郭叛讀懂了根號的點。
根號意味深長的點點頭,雖然是工作,但礙於現場女同事的原因,有些事情不好說的太過直接。
“和原來猜想的沒錯,符合這一類犯罪人的心理。”吳道接話道,“通常他們都有過巨大的心理創傷,或者是X功能障礙纔會衍生出變態的興奮感,需要靠一些區別於常人的方式來得到生理上的滿足。”
秦冉冉附和,“國外有許多的針對女性的連環案件,兇手都會在死後對屍體進行猥褻,之前韓國的一部《殺人回憶》也講了一起懸案,是根據真實案件改編的,據說兇手目前還沒找到,曾經一度成爲了韓國女性的噩夢。”
“我們在距離死者五十米的垃圾桶內找到了女性衣物,通過測量和比對,以及上面的一些皮屑組織斷定是死者當時穿着的。”小王接着介紹案情,“衣物一共爲三件,咖啡色羊毛衫,藍色牛仔褲以及一件卡其色風衣外套。”
“不對啊,缺少了貼身衣物和鞋子。”鄒戀雅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小王點點頭,“確實是這樣,我們在附近搜尋過,沒有發現其他的衣物,趕在我之前到過現場的那個老婆婆也說沒有撿走,當時看見那一幕都嚇傻了,所以來不及翻垃圾。”
“那就只剩下被兇手拿走的可能了。”吳道肯定道。
凌海面色凝重,長長的嘆了口氣,看向鄒戀雅,“老江還沒醒?”
鄒戀雅搖搖頭,“醫生說他的頭部遭受鈍器重複打擊,顱骨骨裂,再加上失血過多,所以有可能甦醒還要一些時間,而且醒來後是否能記得之前的事情現在也無法定論,還有……老江的眼眶有些感染,可能一段時間不能佩戴義眼了。”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都紛紛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其實關於江流的事情,整個第五科大概只有吳道一個人是不知道的,因爲都不想拿別人的過往說事兒,所以也沒人告訴過他,要不是這一次意外,或許他還被矇在鼓裡。
他要說一點兒情緒都沒有那一定是假話,不過,他總算也明白了之前秦冉冉和他說的凌海他們是衝着江流來的了。
江流在之前組建第五科的時候,據說有過嚴重的失職行爲,上面對於他褒貶不一,曾經封殺過一段時間,但礙於他的個人才能實在是突出,不得不又重新啓用,凌海則是被派來監視江流的,一旦發現他有任何失格的地方立刻扣住。
“這件事兒的嚴重性不說大家也知道,往小了說老江是第五科的領導,往大了說這次襲警事情情節之惡劣是幾十年都不曾發生過的,一定要嚴厲打擊盡一切可能破獲案件!”凌海拍了下桌子,“這段時間,大家需要什麼支持可以隨時和我說,小王也暫時調到第五科幫忙!”
“凌隊,剛有些事兒,來晚了。”劉長榮推開門,滿臉堆笑的走了進來。
與大家沉重的神情相比,他似乎心情很好,有些看不出眉眼高低。
第五科的人看着他都很窩火,恨不得衝上去暴揍他一頓。
劉長榮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下,“有個事情我想和大家通報一下。”
凌海橫了他一眼,“這個會沒通知你,你先不用參加。”
劉長榮笑了笑,揚了下手裡的材料,“我是隊裡的一份子,和老江也是打過交道的,這回這麼大的事兒怎麼能不參加呢!我這手頭剛好還有一份新發現,本來鑑定科說待會兒送過來,我碰巧路過給帶來了。”
“我是這兒的頭兒,有什麼事情我會負責和大家溝通。”凌海按下他的手,滿臉怒火。
可以想象如果不是他的年紀大了點兒,估計這會兒已經捱上了凌海的拳頭了。
劉長榮面子上掛不住,有些急了,“凌隊,我好歹也是副隊長,重大刑事案件又關係到老同事的晚節我應該參與。”
“凌隊,發生了什麼事兒嗎?”吳道看出了蹊蹺。
他們倆這樣僵持着,又提及江流的晚節,想必是在現場又有了重大發現。
不等凌海回答,劉長榮將視線轉向了吳道,“剛出來的檢測報告顯示現場發現的匕首上只有江流一個人的指紋。”
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只有凌海和小王勉強維持着鎮定,想來他們應該之前就知情了。
“現在唯一有價值的線索就是這一枚殘留的指紋了,如果不是匕首掉落在雜物下方或許也被雨水洗刷乾淨了。”劉長榮說着向大家展示了報告。
“你知道這不可能。”鄒戀雅冷着面孔說道。
“這麼顯而易見的栽贓嫁禍劉副隊長不會還真信以爲真了吧?”吳道瞪着他說道。
郭叛一腳踹在桌子上,“媽的,犯人沒頭緒先自己人給自己人找麻煩了,乾的什麼狗屁事兒!”
劉長榮被他這一罵漲紅了臉,“你罵誰呢?你還有沒有上下級觀念!”
“上下級?你和誰上下級呢!老子刀尖舔血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你還特麼在辦公室裡咬文嚼字寫申請呢,就特麼煩你這種吆五喝六的棒槌!”郭叛對於看着不爽的人從來不留面子。
秦冉冉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坐下,“大果盤兒你冷靜點兒,劉副隊長還指望好好的熬到拿退休金呢,可別今天就把他嚇歇菜了。”
這話說的讓劉長榮更下不來臺,好像他一直所做的事情都是在混吃等死。
“凌隊,我要求處分他們,這是紀律,也是正式的案件討論會,現在像什麼話?!”
凌海低頭默默點燃了一根香菸,對他不理不睬,耐心聽完小王所有的彙報,起身走了。
臨走還撂下一句,“老江按照規定要回避,我會派人守着他,近期都不要去打擾他。”
根號一直淡定的坐在一邊,對於剛剛的事情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秦冉冉看不過去,用力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說,老江可是挺照顧你的,你這不表態該不會是也懷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