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笑了笑,道:“多謝公公告知,如今本宮身無長物,怕是不能給公公厚重的打賞了。日後的洗孽園還請公公能夠多加照顧。他日本宮誕下皇兒,皇上定然會有些封賞,到時候再一併謝過公公今日。”
那公公原本就沒有希望來給罪妃傳旨還能夠得到打賞的,不過這罪妃並沒有別的妃嬪一樣的傲氣倒是讓這公公心裡好受不少。
當即也沒有矯情,笑道:“好說,好說。”
雖然眼下罪妃瞧着是不受寵,可萬一她的肚子爭氣,生了個皇子,讓她成爲了皇長子的母親,那這局面可就兩說了。
宛梓涵也知道這公公心裡的盤算,也不拆穿,只默默的跟着出了天牢。
雖然在宛梓涵的房間裡特意開了窗戶,可宛梓涵在走出天牢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眯了眯眼睛。
外面的陽光,果然比天牢裡面的陽光溫暖。
“春雪,本宮可算是出來了啊。這日後,就要你和本宮相依爲命了。”宛梓涵轉身看着春雪,微笑道,眼眸中滿滿的都是憐惜。
在宮裡,能夠跟到一個有頭有臉的主子,那受到的待遇自然都是不同的。如果不是沒有選擇,宛梓涵也不願意讓春雪這樣單純的丫頭跟在自己的身邊受苦。
春雪眼眸含淚,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昨天晚上,她的師兄已經來找過她了,原本想着昨天就要把她帶走的。春雪卻有些不捨得,想要在宛梓涵的身邊多呆一天。
也就是說,今夜裡,春雪就要離開宛梓涵了。
想着這段和宛梓涵相處的日子,春雪心裡也有些不捨得。
宛梓涵也只當春雪是有些感動,並沒有往別的地方去想着。
“娘娘,請上轎。”那公公將宛梓涵請上了轎子,一行人飛快的往後宮的方向去了。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模樣,宛梓涵就聽見
那公公略微有些尖利道:“落轎,請罪妃娘娘下轎。”
宛梓涵還沒有動,就聽見春雪吵吵嚷嚷的道:“公公莫不是錯了吧,這裡分明就是宮門口。”
宮裡規矩,妃子一般情況下都是不能在後宮中乘坐轎子的。除非是得到皇上和太后特許的那種。此外就還有一種是除外的,那便是懷有身孕的妃嬪。所以按照慣例,宛梓涵是不用在宮門口下轎的。
宛梓涵皺了皺眉頭,知道這些事情也不是這個公公能夠做主的事情,便自己打開轎簾走了出來,道:“春雪,罷了。就走一段吧。這些日子也有些拘着了,就當活動活動筋骨了。”
春雪趕緊的將宛梓涵扶了出來,恨恨的道:“我們娘娘好性兒,不與你們一般計較。還不趕緊帶路。”
此前來的宣旨太監躬了躬身,道:“娘娘,奴才就只能送你到這裡了。奴才這就要去給太后和皇上覆旨。”
宛梓涵微笑道:“有勞公公了,公公好走。”
另一個小太監這才帶着宛梓涵往裡面走去了。知道自己帶的這個主子並不是得寵的主子,那太監也沒有素日裡那樣的油嘴滑舌,只是安安分分的往前帶路。
若是宛梓涵能夠看見他的表情,定然會發現他臉上明顯的寫着鄙夷。
一路上穿過不少宮苑,路倒是越走越發的冷清了,宛梓涵心中倒是沒有什麼想法。橫豎她也不過是來找一個能夠讓她安身立命的地方罷了。
春雪卻嘀咕道:“怎麼越走越冷清了啊?”
那太監沒好氣的轉過頭來道:“姑娘錯了,這分明不是冷清,這是清淨。太后想着罪妃娘娘身懷有孕,不適合居住在太喧鬧的地方,所以纔給安排了這麼個清淨地兒。平日裡,連一隻麻雀也不會有,方便娘娘安胎。”
那太監說着,自個兒都笑了起來。
春雪卻是面色一白,
就想要辯駁幾句。宛梓涵輕輕拉了拉春雪的袖子,小聲道:“春雪,算了。如今,我也用不着那麼奢華的宮殿。橫豎能夠有一個地方讓我安心養胎,也就罷了。人來人往的,反而嘈雜。再說了,就算要去太后宮裡請安,也就當成是散步好了。”
聽着宛梓涵願意如此的委曲求全,春雪心裡自然是有些不高興的。小聲的嘀咕着,埋怨宛梓涵的好性兒。
在那太監的眼睛裡,這宛梓涵卻不是值得他去拉攏和討好的人。所以臉上也有些淡淡的,心裡卻想着這罪妃倒是十分的識趣。橫豎都是眼下這個光景了,雖說已經封了妃位,可那妃位是如何來的,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幾個人約莫走了半個時辰,才走到了宛梓涵居住的洗孽園。擡頭看着那三個娟秀的大字,不用去想,宛梓涵也知道這幾個字是出自太后的手筆。
那太監躬身道:“罪妃娘娘趕緊進去吧,這裡原本叫做漪瀾殿。眼下這個名字,是太后親自賞賜,親自提筆的。這份榮寵,罪妃娘娘可得好生的感謝太后。”
宛梓涵道:“有勞公公帶路了。”
春雪並不喜歡這個太監,連忙拉着宛梓涵,道:“娘娘何必和這種沒根兒的東西一般見識,娘娘還是趕緊的進去歇着吧。走了這許久,娘娘不累,這肚子裡的小皇子可累的慌。這些沒眼色的奴才,不顧着娘娘,也應該顧着娘娘肚子裡的孩子啊。”
春雪說完就扶着宛梓涵往裡面去了,那太監被春雪一陣搶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朝着春雪和宛梓涵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道:“什麼玩意兒,還真當自己是個人。不過是仗着肚子裡的那塊肉罷了。還當自己是宮裡正經的主子,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那太監故意提高了聲音在那邊肆無忌憚的說,春雪剛剛被壓制下去的火氣噌的一聲冒了出來,轉身就想要和那太監好生理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