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梓涵輕聲笑道:“是不是妾身說什麼,王爺都會答應呢?”
夜雙楠看着宛梓涵那嬌俏的模樣,頗爲無奈的點頭,一隻手輕輕的點了點宛梓涵的鼻頭,笑道:“涵兒你,是第一個敢和本王討價還價的女人。不過本王喜歡。”
稍微頓了頓,夜雙楠才道:“本王如今就依了你,只要你說,本王就一定照辦。”
宛梓涵微笑着謝了恩,略微想了想,才道:“王爺一會兒就去柳園陪陪姐姐吧。就說剛纔只不過是性子太急躁了些。瞧着我受傷了,心裡有些慌亂。所以纔對龔王妃有些失禮了。還請龔王妃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不要和王爺一般見識。”
宛梓涵說完,看了看夜雙楠那有些錯愕的臉色,咬着下脣,嗤嗤的笑了起來。
夜雙楠的臉色有些精彩,最終還是波瀾不驚的道:“涵兒當真想要朕如此對龔一柳說?”
宛梓涵嘆了口氣,道:“其實,妾身也沒有這樣想。妾身只是和王爺開個玩笑。不過妾身想着龔姐姐今日定然是嚇壞了。王爺不妨稍加撫慰,畢竟龔姐姐也是這後院之主。若是她的威風不再了,那這後院的侍妾們,豈不是要鬧翻天了?”
夜雙楠點了點頭,道:“好,本王一切都聽從涵兒的吩咐,只要涵兒這樣說,本王一定這樣去做。這樣吧,本王今夜去柳園陪她用膳,如何?”
宛梓涵的心裡咯噔一下,她沒有想到夜雙楠答應的這樣的快,並且還說要去用膳。他用完了膳,指不定就直接歇在那邊了。不過剛纔自己才表現出了一副溫柔婉約的模樣,若是此刻變了嘴臉,少不得讓別人懷疑自己表裡不一。
如此想着,宛梓涵也就點了點頭,故作大方的道:“既如此,那王爺今兒個就歇在柳園吧。也省的來回的折騰。”
夜雙楠輕輕在宛梓涵的額頭上印上一吻,讚歎道:“涵兒當真是本王的解語花,本王心裡也正是這樣想的。那涵兒晚上可要早點歇息。本王明日會來看涵兒的。”
夜雙楠在極北之地呆了約莫兩個月,已經差不多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聞見過女人的香味兒了。如今得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卻不能即刻摟着她行周公之禮,夜雙楠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有着正常男人都想要的需求,所以也就不矯情了,順水推舟的就和宛梓涵敲定了這件事情。
兩個人正說着,一乘軟轎就將南宮無奇擡了進來。
夜雙楠想要伸手將被子拉過來蓋住宛梓涵的腿,又想到她的腿上有傷。若是不給南宮無奇看一看,只怕是不好配藥。
雙兒喜兒也十分機敏的擋在了宛梓涵的身前。等着夜雙楠將宛梓涵別的地方都遮掩好了,就露出了受傷的地方,才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退下了。
南宮無奇看着夜雙楠那樣緊張的模樣,眸子裡的光芒黯淡了下,隨即又
恢復了正常。
“無奇,你趕緊來幫涵兒看下。涵兒的腿燙傷了,還有舌頭也應該傷到了。”夜雙楠此刻全然沒有了剛纔的鎮定,言語中都帶着些許急促的味道。
南宮無奇雙手一拍,就朝着宛梓涵的牀邊飛了過來,然後坐在喜兒剛放下的椅子上。看過了宛梓涵腿上的傷口,情不自禁的皺眉,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一邊拔出塞子,一邊道:“怎麼回事?怎麼傷成了這樣。原本不應該這樣嚴重的,怎麼會將水泡都弄破了呢?若是不好生處理,只怕會留疤。”
然後擡頭看了看宛梓涵頃刻間變得蒼白的臉色,再次皺了皺眉頭,安慰道:“王妃放心,在下定然會竭盡全力讓這傷口不留疤的。只是這藥性,只怕就是要濃烈的多了。”
夜雙楠擡手阻止了南宮無奇往傷口上傾倒藥粉的手,問道:“無奇,這話說明白一點兒。”
南宮無奇翻了翻白眼,道:“很簡單啊。若只是單純的想要這傷口好起來,也就只需要普通的燙傷藥就好。那也沒有什麼副作用,每日塗塗抹抹也就過去了。可是若是想要祛除疤痕,就要讓那些壞死的肉都脫落,然後一點一點的再長出新的皮膚。這其中要受的痛苦肯定就要多上許多了。每日塗抹藥物的時候,只怕是會有些疼了。”
宛梓涵的身體輕輕一顫,她不知道南宮無奇說的有些疼是有多疼,不過她卻注意到了南宮無奇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皺了皺眉頭,想必那個有些疼,用在她的身上應該是十分的疼纔對。
夜雙楠將宛梓涵抱的更加的緊了一些,道:“涵兒,那你的意思是怎樣?”
宛梓涵擡起眼睛看了看南宮無奇,有些怯弱的問道:“請問南宮先生,你說的有些疼,是有多疼?”
南宮無奇挑了挑眉毛,心裡想到,女人果真都是愛美的。就算宛梓涵,那也不是例外。雖然說腿上的傷疤別人看不到,可是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身體是完美無瑕的。
略微思索了下,南宮無奇道:“有些疼,就是比你剛燙傷的那會兒疼一點點。”
宛梓涵吸了一口涼氣,那哪裡是有些疼,那是非常的疼。
淚花兒頃刻間就在眼眶裡打轉,卻是倔強的不想要放棄,道:“那南宮先生可否告訴我,大概要多久才能恢復原樣呢?”
南宮無奇微笑道:“若是普通的恢復,也就需要十天半個月。不過你若是想要恢復皮膚的光華不留傷疤的話……”
南宮無奇故意吊宛梓涵的胃口,將一句話分成了兩半。雖然是收到了夜雙楠警告性的眼神,南宮無奇依舊不爲所動。也不是什麼人想要威脅南宮無奇就能夠威脅的。
宛梓涵倒是沒有注意到南宮無奇的故意,緊張的道:“那會怎麼樣?需要多久?”
南宮無奇笑道:“倒也不用太久,只需要十天半個月。”
宛
梓涵舒了一口氣,原本她以爲需要更長的時間,沒有想到的差不多的。其實她早就拿定了注意要不留傷疤,只不過是想要多瞭解一些罷了。
“涵兒,還是不用了。本王不會介意這些的。”夜雙楠剛纔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宛梓涵燙傷的時候是如何疼痛的。不過他走在外面的時候就聽到了宛梓涵的慘叫聲,他可不想宛梓涵每日都要忍受這樣的痛苦。
宛梓涵擡頭看了看夜雙楠,然後迅速的低下了頭,輕聲道:“妾身自己會嫌棄自己。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損之不孝。妾身不想要做那不孝之人。”
隨即眼神堅定的對南宮無奇道:“南宮先生,還請爲我配藥,我寧願忍受着十幾天的痛苦。”
南宮無奇點了點頭,似有意似無意的道:“王妃能夠有這樣的勇氣,實在是難能可貴。不過無奇有必要提醒王妃,這藥,是需要一日三次。內服外敷……”
“南宮無奇,你有什麼你就一次性的說出來,你不要一點一點的慢慢說可不可以?”夜雙楠覺得自己都要暴走了,認識南宮無奇這麼多年了,就從來沒有發現他原來這樣的讓人討厭。
南宮無奇好笑的攤了攤手,道:“沒有了,就這樣。剩下就是我去開藥方,重新配製膏藥。然後按時塗抹就可以了。”
夜雙楠咬了咬牙,然後道:“那眼下,不需要做什麼處理嗎?”
南宮無奇拋出一個小藥盒子,道:“先塗抹一點這個吧。有鎮痛的效果,不過王爺下手可千千萬萬要輕一點兒。”
南宮無奇說完,就準備離開。
夜雙楠焦急道:“涵兒舌頭上的燙傷應該如何?”
南宮無奇頭也沒回,道:“山人自有妙計,王爺稍安勿躁。”
話音一落,南宮無奇的軟轎就已經出了宛梓涵的房間。
宛梓涵驚訝的看着南宮無奇的速度,有些語無倫次的道:“這南宮先生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來無影去無蹤嗎?可他眼下的腿傷?”
夜雙楠毫不在意的道:“他身邊那四個轎伕都不是普通人,擡着他健步如飛那也是可以的。眼下涵兒你什麼都不要管了,好生養好你自己的身子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宛梓涵乖巧的點了點頭,眼下就算她想要去哪裡,都不能去啊。她不得不顧忌着腿上的傷口,若是付出那樣大的代價還不能痊癒,那宛梓涵當真是要去哭去了。
若是讓她知道原本那龔一柳想要毀掉的是她這張臉,那宛梓涵的心情肯定不會有眼下這樣的輕鬆。
“涵兒,你忍着點兒,本王要給你上藥了。”夜雙楠低頭看着宛梓涵那慘不忍睹的傷口,心口就是一陣抽痛。
給宛梓涵塗抹藥膏的手,都是有些顫抖。
可就算夜雙楠已經分外小心了,可當他的手觸及宛梓涵的傷口的時候,宛梓涵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