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騎軍的衝擊力在蜀軍諸軍之中是排在最前列的,如果說步戰最爲強悍的是無當飛軍,那麼騎戰無疑虎騎軍是翹楚,邵凱不知深淺,倉促應戰,潰敗自然是無可避免的。aawwx
鴦派出來的這支隊伍,是步騎混雜的,雖然說晉軍之中騎兵的比例一般不低,但晉軍諸將都似乎沒有單獨使用騎兵的習慣,大多的時候,他們喜歡排出一個步騎混雜的陣型,步兵方陣居中,騎兵則佈署在兩翼。
這種陣形以步兵爲主,騎兵爲輔,固然有攻守兼備的優點,但卻也喪失了騎兵最大的優勢——機動性,如果讓晉軍排好陣形,那麼對虎騎軍還尚有一戰之力,但應對這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晉軍的短板就暴露無疑。
再加上臨戰指揮者的平庸,在虎騎軍發起突襲進攻的時候,晉軍倉皇應戰,都未能從行軍隊列轉換爲戰鬥陣形,在虎騎軍強悍的衝擊力面前,轉眼之間就冰消瓦解了。
邵凱一死,晉軍更是喪失了主心骨,一潰千里,一發不可收拾。
蜀軍趁勢掩殺,晉軍的騎兵逃得較快,大多都撿了一條命回去,可憐了那引起步兵,撒丫子地跑,只恨他爹孃給他少生了兩條腿,可再拼命,也跑不過蜀軍的戰馬,蜀軍騎兵都無需發力,就可以輕易地追上晉軍步兵,一頓砍殺之後,戰場上到處都是晉兵的屍體,
不過對於四散而逃的晉軍,傅著並沒有窮追不捨,此行的目的是解平陽之圍的,對於阻截的晉軍,只需要擊潰即可,無須全殲。
“諸軍聽令,窮寇莫追,目標平陽城,出發!”
虎騎軍的前進方向,依然是平陽城。這一戰,也不過是一道開胃小菜,傅著並沒有因爲小戰而勝就得意非凡,他此行的目的是救援平陽城,只有將平陽城從晉人的手中救下來,纔不負劉胤之望。
剛剛打探到的消息,平陽城還沒有失守,但守軍似乎已經是強之末了,如果援兵來得再遲一些的話,很可能平陽城就守不住了。解救平陽城纔是當務之急,傅著沒必要在這一支已經潰逃了的晉軍軍隊上再做什麼章,現在一路如果追下去,頂多再多殺幾個晉兵,對整個戰局是無關痛恙的。
所以傅著並沒有理會四散而逃的晉軍,依然將圍困平陽城地晉軍主力列爲了主攻的目標,全力地向平陽城挺進。
邵凱死的非常地悲劇,他的任務是阻援,但似乎蜀軍的前進之勢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的遲滯,依然是快速地向平陽逼近,這樣邵凱死的一點價值都沒有。
潰退的晉兵有許多向着本陣逃了回來,鴦注意到了這個現象,不禁是大皺眉頭,沉聲地喝問道:“怎麼回事?”
有兵士向鴦稟報道:“啓稟將軍,派出去的阻截蜀軍的軍隊已經被蜀軍擊敗。”
鴦勃然大怒,這纔多長的時間,派出去的一萬多人居然就被蜀軍給打敗了?“邵凱何在?”
“邵將軍已經陣亡了。”
鴦眉頭擰成了一團,本來他還指望着邵凱可以帶兵攔截住蜀軍的援兵,好給自己這邊騰出一點時間來,拿下平陽城,但邵凱的速敗,讓鴦的計劃全盤的落空了,看來這平陽城是無論如何也拿不下來了。
“啓稟將軍,蜀軍騎兵已向平陽殺來,距我軍不足十里。”斥侯飛報於鴦。
這回鴦沒有慫容,蜀軍既然已經擊敗了邵凱,想必很快就會殺過來,他舉目向北望去,果然可以看到北面煙塵滾滾,隱約還可以聽到那隆隆的馬蹄聲,好似悶雷作響。
十里遠的路,對於步兵而言,則是要走比較長的時間,但對於騎兵而言,不過是轉瞬即至的事。
“將軍,蜀人援兵已至,我們該如何應戰?”副將武茂臉色大變,急急地問鴦道。
蜀軍先頭騎兵不過才一萬五千人,起初鴦並沒有太在意,僅派邵凱引一軍前去阻截,但這支蜀軍騎兵有着強悍戰鬥力,出人意料地輕易就斬殺了邵凱,擊潰了晉軍的阻擊部隊,這不得不讓鴦重新地來審視這支蜀軍。
晉軍攻擊平陽的部隊只有三萬人,攻城時傷損了好幾千人,邵凱帶去的一萬人又被打散了,現在搞得鴦的手頭上,也只有不足兩萬的人馬,從兵力上看,並不佔據任何的優勢。
如果晉軍拿下了平陽城,那將會是另一個局面,面對蜀軍騎兵來襲,晉軍完全可以佔據城池,以逸待勞。可現在平陽城沒有拿下,晉軍勢必將會面臨一種腹背受敵的狀況。
而平陽城附近的地勢也不利於晉軍作戰,晉軍步騎兵混雜,可以適應任何地形的作戰要求,而蜀軍不同,清一色的騎兵部隊,最適宜在平川地區上行動,平陽城的四周除了東面是一條汾水之外,其他的三面都是低窪的地勢,無遮無攔,根本就無法抵禦得住蜀軍騎兵的衝擊。
“傳令下去,全軍撤退。”鴦果斷地下達了命令。
蜀軍的騎兵已經在十里開外了,須臾即至,如果鴦再拖泥帶水遲疑不決的話,很可能蜀軍騎兵就已經殺到眼前了,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當機立斷的果決,鴦見事不可爲,只能是咬牙忍痛後退。
沒有必勝的把握,鴦也不敢再冒任何的風險,只能是先行退兵到汾水以東的高梁邑,與駐守楊縣的晉軍相會合,再圖良策。
“就由末將來斷後。”副將武茂主動地請命道。晉軍後撤必然要再渡汾水,就算是浮橋當初沒拆,現在想要及時地全軍渡過汾水,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晉軍能派出一支人馬來抵禦蜀軍騎兵,這讓纔會讓主力部隊撤得輕鬆,撤得安全。
武茂主動地請戰,正合鴦的心思,他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武將軍了。”
武茂領命,引一軍投北抵禦蜀軍去了,而鴦則是率軍強渡汾水,奔汾東的高梁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