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走到近前,劉胤握着拳頭,重重地在張樂厚實的胸膛上捶了一拳,笑道:“平時看你吊兒郎當的模樣,這回還真不錯,你打得很出色(最後的三國669章)!”
張樂咧嘴一笑道:“那當然了,這一仗要是打輸了,還不把大哥你的臉給丟盡了。)哎,大哥,兄弟都這麼拼了,這次怎麼也得給升升官了吧,怎麼也能混個護軍將軍噹噹了吧?”
“少不了你的,”劉胤呵呵笑着道,“一天削尖了腦袋想着升官發財,你累不累?”
張樂不以爲然地道:“人若沒有點追求,那和鹹魚又有什麼區別,更何況就算是鹹魚,它也有翻身的時候。”
“少貧了,快去睡覺吧,看你的眼圈都快成了大熊貓了。”劉胤拍拍他的肩膀,勸他去休息。
張樂也的確是拼得夠兇,都幾宿沒有閤眼了,當下拱手告退下去,找地睡覺去了。
羊祜也是戴着一付深深的黑眼圈,自從開戰以來,羊祜每天的睡眠時間都不足兩個時辰,其餘的大部分時間,他都堅持守在第一線上來親自督戰。
連繼地攻擊讓晉軍相當地疲乏,但羊祜知道,蜀軍比他們更疲憊,這是一場殊死的較量,是雙方意志力的終極大考驗,在這個角力的舞臺上,憑藉的就是血性和意志,雖然現在極度地困難,但只要咬牙堅持下去,纔可能會贏得最終的勝利。
根據戰鬥的狀況來看,羊祜判定蜀軍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現在差就差最後的一擊了,羊祜決定調動全部的預備隊,全力放手一搏,給傅僉以最後一擊。
但很快羊祜就發現,蜀軍的防守突然之間變強了很多,射出的弩箭都強勁有力,強度和密度比先前都有着大幅的增長,晉軍的這一次強攻很快地就被擊退了。
羊祜大驚,按理說守軍在防禦能力在不斷減弱纔是,爲何會突然地增加,而且不是一般的增加,增幅都快超過一倍了,這一反常的現象讓羊祜心裡突地一沉,難道是蜀軍的援兵趕來了?
不過羊祜對這個念頭很是懷疑,蜀軍在長安的預備隊早就一空了,否則不可能坐視着潼關戰況緊急而不來救援,唯一的可能就是身在涼州的劉胤回援潼關了。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涼州距離潼關數千裡之遙,這麼短的時間內,劉胤就算是脅生雙翅那也飛不回來纔對。
就在羊祜胡思亂想之際,一箭之外的潼關城牆上,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簾中,羊祜不禁悚然一驚,那不就是當日在洛陽城走脫的外甥女婿文川麼?不,後來羊祜也知道了文川的真實身份就是劉胤。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羊祜心裡是五味雜陳,他放走的,可是晉國的頭號通緝犯,也是晉國最有威脅的敵人,但是看着外甥女青兒悽悽惻惻的目光,就算當初他知道劉胤的真實身份,也未必能狠得下心來。
劉胤在城頭上瞧得真切,高聲地道:“羊將軍,別來無恙否?”
事實已經再清楚不過了,劉胤已經從涼州返了回來,姑且不論劉胤是如何做到的,但援兵趕到,讓羊祜功虧一簣,所有的進攻計劃都付諸了東流。僅僅一個傅僉,就讓羊祜攻克潼關的計劃一拖再拖,如今蜀軍援兵大舉趕到,拿下潼關的希望已經近乎爲零了。
羊祜輕輕地一嘆,頹然地揮揮手,示意晉軍停止進攻,向東後撤到禁水東面紮營,並做好防守蜀軍反攻的準備。
張尚心有不甘地道:“都督,難道我們這就樣放棄了嗎?”
羊祜嘆道:“天意如此,奈之若何?”
“可我們至少還有**萬的能戰之士,一座小小的潼關,真的就打不下來嗎?”張尚追問道。
羊祜搖搖頭道:“劉胤千里回援,帶來的必然是精銳之師,單單一個傅僉,就已經阻擋了我們十餘日,未得寸進,如今再增添強援,蜀人士氣高漲,潼關已是堅不可摧。”
晉軍諸將個個是扼腕而嘆,眼看潼關已經是唾手可得,卻未曾料想到蜀軍竟然從幾千裡之外的涼州趕了回來,破城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給泯滅掉了,晉軍付出了極大的傷亡代價卻一無所獲,不禁令人是徒增惆悵。
退兵禁水以東是無奈之舉,潼關既是關中的防禦要隘,同樣也是秦川向東的戰略橋頭堡,如果晉軍拿不下潼關,那就意味着都城洛陽也就處於了蜀軍的時刻威脅之下,函谷是一條穀道,長約一兩百里,東頭就是名聞天下的函谷關,西關就是現在的潼關,不過潼關做爲函穀道上的關隘之後,函谷關也就被廢棄了,也就是說現在從潼關一路東進的話,直到洛陽城下,幾乎是無險可御。
所以,羊祜知道無法攻克潼關之後,並沒有立刻回師洛陽,而是就地在禁水東面紮營安寨,以應對蜀軍可能的反擊行動。現在羊祜還搞清劉胤究竟帶來了多少的援兵,是否會對他的軍團構成致命威脅,以退爲進,便是羊祜現在所能採用的最理想的策略了。
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爲了保障京城洛陽的安全,重修函谷關已經是勢在必行,在現在函谷關棄守多年,殘破不堪,想要重修,那幾乎得花大力氣花大價錢,而且所需時間也不會太短,在這段時候內,必須要有軍隊頂在函谷關的前面,爲重修函谷關贏得一些時間。
這確實也讓羊祜很無奈,十萬大軍趁興而來,卻受困於潼關城下,最後還不得不猥瑣地退兵禁水東,讓原本指望着一戰而揚名的羊祜鬱悶到了極點,這大概也讓在洛陽皇宮中等候好消息的司馬炎大失所望了。
戰局的發展如此地意外,羊祜此刻也是無能爲力了,他只能寄希望於武關和蒲阪津這兩路的人馬,希望他們那邊可以有所突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