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袁老太太上了三樓,我和矮子同時問,“你們什麼關係?”
花七一愣,整了整衣領,道:“我沒說過嗎?”
花七的外套在撕扯中爛了一個大口子,直接脫了,往旁邊一丟,直接穿着襯衫,就往請柬上規定地房間裡走去。
他對我道:“你想知道?”
接着看向白復,說:“你來告訴他們。”
我們來到二樓最盡頭的房間裡,裡面有一個白色的平臺,四周都是打光板,還有一個攝像頭,對着白色的臺子。
牆壁上還有一個掛壁式的屏幕。
我們坐進去後,剛纔差點被居魂扭斷脖子的黑衣人,推門走了進來。
我以爲他來報仇,趕緊擺出防禦姿勢,不料對方服務態度非常專業,好像剛纔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只是彎腰給我們倒了一壺茶。
這是上好的茶,花七說一壺五千多,矮子驚呼了一下,一口氣喝了三杯。
花七看了看時間,離拍賣會開始,還有半個小時。
他把鞋子一脫,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白復把黑盒子放在白色臺子中間試了試攝像頭,確認畫面可以清晰照到盒子後,坐到我們邊上,道:“花七的媽媽,是袁天穆的女兒。本來袁家姑娘出嫁,都是袁天穆一手安排的,可是他媽媽,根本不服管教,非要嫁給花老爺。”
“花老爺不止一個妻子,有名分的,沒名分的,爲的就是要有繼承人。”
我看了看花七,他聽着這些事,完全沒有反應。
居魂也不過來坐,像個保鏢一樣,站在門口。
他低着頭,好像也在聽。
白復繼續敘述,我聽了一下,事情大概是這樣的:花老爺對花七的媽媽,確實是真心的。不過花家肯定是不能入贅到袁家,本來六門之中,袁花兩家的關係也就一般,這一下,就徹底激化了兩家的關係。
花七的媽媽,也沒有住在京都裡,具體他們住在什麼地方,也沒有人知道。
而花七的媽媽究竟是如何去世的,也沒有知道。
只知道花老爺,一個人帶回了花七,當時花七還不到半歲。花老爺也沒再看過花七一眼,就把他丟給了當時不到六歲的白復,
白復當時已經可以看見一些未來的片段,不過都非常模糊,他看見花七的兄弟姐妹,都沒有好下場。
他本來沒有多少感情,只知道,這條命,是花老爺撿回來的。但是經過了一段時間,他忽然覺得,這個小孩的命,跟他有奇特的聯繫。
之後,他就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說到這裡,白復停了下來,沒有再說下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牆上的屏幕,打開了。
畫面裡出現了一個女主持人,她道:“各位賣家,拍賣會已經開始了,大家可以看見手邊有一個信號器,可以利用這個信號器,進行拍賣,競拍價格和次數,會顯示在屏幕上方。”
我心說,這樣的拍賣形式,也是第一次見到。
我問花七,爲什麼不採用傳統的拍賣方式?
花七笑道:“這裡賣的東西,賣家和買家,都是亡命徒,你不知道,以前這裡發生過多少血案,袁家這麼大的能耐,都不敢插手,只敢事後洗地。”
這裡面的套路太深了,我實在想象不出。
請柬上顯示的號碼,是七號,花七躺在沙發上,盯着屏幕,看着拍賣品的價格發笑。
第一個拍賣品,是一件唐卡刺繡的羊毛毯,保存得非常差,都是土,但是一看,就知道年代久遠。
我看着屏幕上的數字滾動,嚥了口唾沫,對於我來說,這根本就是天文數字。
到了第六件展品,白復把黑盒子打開,將攝像頭對準裡面的銅傘。
就在屏幕上突然出現銅傘的時間,我看見屏幕花了一下,接着就變黑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只見花七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低聲道:“來了!”
我愣了一下,花七把我一拉,按在沙發上,道:“把九蛇叫出來,你就坐在這裡,這銅傘,是你樑小爺的財產。”
說着幾個人擋在了我的面前。
不過幾秒鐘,就聽見咚的一聲,整個門板兒就倒了。
居魂站在最前面,突然我就看見,他從後背,抽出了紫刀。
這刀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還在想居魂的事,就在這時,黑衣人已經涌了進來。
“停!”黑衣人剛想動手,後面傳來一聲大喊。
“原來是你!”後面人走了過來,我從人羣縫隙中瞄到,說話的人,正是那袁家老太太。
她一改之前的淡定,惡狠狠地盯着花七。
花七笑道:“這銅傘,是小姑的吧?”
“閉嘴!”袁老太太把手裡的柺棍往地上用力插去,只感覺地板都在震動!
花七完全不露怯,道:“聽說你在找第三個銅傘?”
袁老太太拿起柺棍,在手裡打了個圈,一道勁風,揚了起來。
“外婆!別,表哥他”袁天芷剛開口,袁老太太回身就是一個耳光,大吼:“死丫頭,哪裡輪的到你說話!”
我心想這也太了吧,袁天芷不是當家嗎,哪有這樣垂簾聽政的呢?
我剛想起身,矮子將我一壓,小聲說:“你負責裝逼,提你的要求!”
我哦了一聲,又坐了下去。
“給我搶!”老太太一聲令下,黑衣人一下子衝了過來,就在這時,只見花七從後腰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彈開瓶塞,做出要把裡面的東西倒向銅傘的樣子。
花七道:“老太婆,金屬怕強酸,你有膽子上前一步,銅傘立刻變成水!”
袁老太太趕緊擡手,黑衣人一下子停了下來。
“你要什麼?”袁老太太壓低聲音問。
“我要兩樣東西!”花七正色道,“第一,你像白複道個歉。第二,樑家人,有事情問你。”
花七讓開身,讓袁老太太能看見我。
白復小聲說:“把蛇放出來,靈獸形態。”
我哦了一聲,放血捂住手臂,接着,只見帶面具的阿九,鑽了出來。
它盤繞在我腿上,不停吐着信子,發出嘶嘶聲音。
袁老太太慢慢走了過來,緊緊盯着我!
因爲驚訝,她眼睛睜得非常大!
“樑樑鬼娘?”
我坐着沒動,也不擡頭,雙手撐着鼻子,冷冷道:“不樑鬼娘已經是過去式了,我是新一任樑家鬼畫師,我叫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