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雙雙出現在烈火宮門前時,烈火宮上下均驚喜不已,兩人一紅一白,如一雙璧人,看到芙殤恢復了往日的風采,紛紛向雲錦投去感激的目光。
衆人紛紛向芙殤和雲錦行禮,雲錦站在宮門外打量着烈火宮,只見烈火宮建立在半山腰上,如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龍飛鳳舞的寫着三個大字“烈火宮” 。
進入烈火宮,裡面林立着大大小小的宮殿,巍峨雄偉,富麗堂皇,絲毫不亞於皇宮,倒不像是一個江湖組織,反而像是皇上的行宮。
再仔細看去,烈火宮內有數千人,男男女女,各司其職,井然有序,腳步輕盈,幾乎個個都是以一頂百的高手。
“幕蘭,你先帶雲錦公子去“映月閣”休息,另外派人通知飛天騎所有將領傍晚到“憶昔殿”見我”
然後轉向雲錦,“你先休息一下,晚間我再來找你”
“是,宮主”幕蘭笑着答道,然後上前爲雲錦帶路,“雲錦公子,請隨我來”
雲錦看着芙殤燦然一笑,然後轉身隨幕蘭而去。
芙殤目送着他離開,眉頭舒展。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傾瀉而下,顯得烈火宮美麗又神秘,尤如海市蜃樓。
“憶昔殿”,飛天騎所有將領早已到齊。
“這段時日你們辛苦了!”芙殤看着他們,微笑着說道。
“我們不苦,是公主受苦了”衆人一致說道。
“這些時日我無心政事,你們將近來發生的大事都告知我吧”
“蔓蘿國自從蔓荊子和上官雲死後,上官家族扶年僅12歲的太子上位,攜天子以令諸侯,然諸侯不服,各領兵起義,紛爭四起,現如今,蔓蘿國已亂成一團”玉子墨皺眉說道。
“楓國狼子野心,蔓蘿國,很快將不復存在”芙殤嘆息道。與琅軒相識十年,不用證實,芙殤並知那定是琅軒的手筆。
“暴雨連下二十來日,君望城、來鳳城、紫雲城、豐林城、玉蘭城相繼被淹,農田房屋被毀,傷亡人數高達三萬人,大量流民涌入帝都,朝廷卻無所作爲,百姓怨聲載道。”莫寒憤憤道。
“面臨天災,朝廷卻不顧百姓死活,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公主,這可是上天贈予我們的機會”玉子墨笑笑的說道,眼裡閃着驚喜的光芒。
“朝廷不是不作爲,而是沒那個實力,”芙殤笑着說道,“以烈火宮的名義,開倉放糧,救濟災民,爲百姓重建家園”
“是”衆人高聲答道。
從“憶昔殿”出來,天已微黑,烈火宮卻燈火通明,芙殤徑自走向雲錦所居的映月閣。
看到雲錦正在安靜的作畫,輕聲走到背後,見到一絕色女子躍然於紙上,一手摟着一頭兇猛卻又透着溫柔的金毛虎的脖子,一手拿着酒壺,大口喝酒,紅衣似火,黑絲飛揚,說不出的張揚恣肆。
芙殤微怔,這正是初見時她的模樣。
“芙殤?你來多久了?”雲錦轉首,驚訝的問道,一面微有些慌張的將畫收起來,心中小鹿亂撞,像是正在做壞事被大人現場捉住的孩子。
“剛到”芙殤假意沒有看到,笑着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兩人穿過五坐宮殿,十座假山,三條小溪,無數座小橋,終於來到另一個山峰,山峰的背面,有一座略顯破敗的宮殿。宮殿沒有題任何字。
兩人走到宮殿門口,宮殿散發出一股陳腐的味道,芙殤伸手輕輕推開宮門,移步入內,雲錦跟在她身後,跨過門檻,那一剎那,見多識廣的他也不由驚奇。
門之後,並非氣宇軒昂的殿堂,而是一個露天大院,這個大院卻足以容納幾萬人,然真正讓雲錦驚訝的是,比起畫眉山,這裡纔是真正集機關術之大成者。
“留步”,耳邊聽得芙殤低語,只見她足尖一點,人已輕盈如羽的落在那如圓月的大理石地上。
芙殤閉上眼,靜立片刻,彷彿是在回想什麼,然後她開始移動,腳尖輕輕的點在地面,身子隨着步伐移動旋律,纖手微揚,衣袖翩然,彷彿是某種舞蹈,又彷彿是以人爲棋子的一盤棋局。但見她越走越疾,越走越快,火紅的衣衫如一團耀眼的火焰 。
‘轟隆、、、’的輕響聲不斷傳來,隨着芙殤的旋律,地面開始輕微震動,接着大理石一塊塊移動,彷彿有自己的生命意識一般,各自規律的動着,一會兒,那露天的大院消失,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有數十條道路,通往各個方向。
“這裡,連接世界各地,可由最短的距離最短的時間,到任何地方”不待雲錦搭話,芙殤腳尖再次輕點,變換了步伐和旋律,大理石再一次移動,數十條道路消失,而原來大理石鋪成的地面上露出一個約兩米見方的洞口,而芙殤正立於洞口的正前方,洞的下方隱約可見是一級級臺階,伸入地底下。
“敢跟我來嗎?”芙殤回首看一眼雲錦,笑笑的說道。
“有何不敢?”雲錦燦笑,擡步領先走去。
看着那毫不猶疑的背影,芙殤神情複雜的微微嘆一口氣,然後也擡步走下。
臺階很多,一級級走下,陰涼的空氣,暗淡的光線,聽着足下發出空曠的迴音,恍然間有種走在黃泉路下的感覺,或許是兩人這些天的相處,饒是如此,心中卻沒有一絲害怕。
約摸走了兩刻鐘,終於走至臺階的盡頭,再前走是長長的信道,兩人沿着信道又走了約摸一刻鐘,信道已至盡頭,前方是一道封閉的石門,芙殤輕輕躍起,手臂伸出,在石門的八個方位各擊一掌,然後盈盈落地。
“轟隆隆、、、”沉重的石門緩緩升起,芙殤微微一擺手,請雲錦先行。
雲錦也不禮讓,擡步跨入室內,一瞬間,光芒閃耀,刺的他眼睛幾乎睜不開。
但見室內竟是金山銀丘,珠海玉河,一堆堆的珊瑚瑪瑙,一堆堆的寶石翡翠,還有那不計其數的古物珍玩、、、、即算是見多識廣的他此時也不由睜大眼睛。
“你說靠這些財富,重建一個冥國如何?”芙殤看着雲錦的表情笑笑道。
“你靠着這些財富,莫說重建一個冥國,即算是十個冥國,也綽綽有餘”雲錦震驚的說道,轉首看着芙殤,“烈火宮在江湖現世不過短短十年,你是如何屯瞭如此多的財富?”
“這些財富不是我屯的”,芙殤轉首,莞爾一笑“這是我冥國三百年來一點一點集藏下來的,父皇似乎早已知曉蕭弘毅有反叛之心,所以在兵亂之前,將財富紛紛轉移到了這裡,只留給蕭弘毅一個一窮二白的國家,這十年來,蕭弘毅窮兵黷武,不過也是因爲內憂外患,被逼靠戰爭轉移國內矛盾罷”
“你說這烈火宮和這些寶藏都是白皇提前所建?” 雲錦猶疑道
“是”
“這烈火宮機關重重,似乎在建立時就想到了要操練軍隊,加上人不知鬼不覺的將財富從國庫轉移到這裡,說明了當時白皇就料到了蕭弘毅要謀反,白皇是一代明君,他在位期間,將冥國推上了巔峰,只是他爲何要花費巨大的財力人力精力來爲你復國鋪路,也不去防患於未然,將蕭弘毅的謀逆扼殺在搖籃中?”
“這個問題我也琢磨過,還有當年所有人都相信我‘以身殉國’,爲何還會有那麼多官緊追不捨?直到我一路逃到畫眉山,十年前許許多多的事就像一團謎團,剪不斷理還亂,我至今都想不明白”芙殤挫敗的嘆口氣說道。
“我們走吧,真相總會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刻”眸光最後看一眼那滿室的金銀財寶,嘴脣微動,終只是輕輕一嘆,然後封上石門。
兩人回走,出得石道,重建天日,環顧庭院一週,雲錦發現呈現在他們眼前的,完全不是剛纔進來時的那個宮殿,而是在一個非常隱蔽的山腳下,雲錦讚歎道“難怪烈火宮雖爲江湖組織之首,卻神秘的如一個傳說”
芙曦不置可否的一笑,目光堅定,鏗鏘有力的說道“這個傳說很快將要面向於世”
雲錦深深的看着芙殤,此刻她身邊似乎籠罩這一層光暈,無端使人信服,“我信你”雲錦緊緊盯着芙殤的眼睛,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