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尤其是像宋楚詞這種自身條件優秀的女孩子,喜歡的男人,也只能是燕隨意、馬經天一類的翩翩公子哥了。
至於陸寧這樣的,撐破天,也就是把他當做藍顏知己。
儘管宋楚詞知道,在她最爲無助時,只要陸寧願意,完全可以得到她的人。
但不會得到她的心。
女孩子的心,總是太高,高到讓陸寧這種層次的傢伙,使出吃奶的力氣蹦高,也夠不着。
這就是公子哥,跟普通小青年的區別。
雲泥之別。
幸好,無論發生多麼不堪回首的事,宋楚詞都沒有被陸寧這塊污泥給污染,所以纔能有底氣,跟燕隨意這種公子哥交往。
並且,感情溫度正在以讓她自己都以爲是夢幻般的速度,提升着。
這從她能隨意叫他隨意的稱呼中,就能看得出來。
當然了,儘管燕隨意並沒有說出他是啥身份,可宋楚詞還是能從他的談吐,氣質,他幾個同伴對待他的態度上,看出他的出身很不一般。
不一般的男人,纔有資格讓宋楚詞去真心交往,儘可能的把握。
燕隨意的聲音,就像他的人那樣,聽起來讓人感覺很舒服:“啊,剛回來,在野外這幾天可凍死了--楚詞,你現在哪兒?有空沒?有空的話來順河街這邊的月朦朧酒店吧,我跟同伴都在呢。”
“有,當然有空了,很快就會過去的!”
宋楚詞一口答應下來,這才戀戀不捨的扣掉了電話。
扣掉電話後,她才猛地想起,今早答應過母親,晚上要回去吃午飯的。
從羅布泊回來後,陳婉約的情緒一直很正常,就是總問她,宋天問啥時候回家。
宋天問啥時候回家,就像他是生是死那樣,宋楚詞都不清楚,所以只能騙她說快了,南方那邊的業務正處於關鍵期,要不然前些天也不會去那邊待那麼多天了。
究竟是回去,還是去酒店呢?
想到答應母親回家的承諾後,宋楚詞很是猶豫。
雖說她更喜歡跟燕隨意呆在一起,但她更明白,母親也很喜歡她能陪着。
一邊是可能的男朋友,一邊是母親,宋楚詞有些左右爲難。
猶豫片刻後,才終於下決心給陳婉約打電話,就說在外面忙着見客戶,不能回家吃飯了。
對於女兒的工作,陳婉約向來都很支持的,儘管有些遺憾,還是笑着說工作要緊。
做出決定後,宋楚詞鬆了一口氣,裝起手機對瑪麗說:“去順河街的月朦朧。”
走出衚衕後,宋楚詞才發現月亮已經從東邊升了起來,朦朦朧朧的很有詩意。
“月色,真美。”
感慨了一句後,宋楚詞上了車。
瑪麗緩緩啓動車子時,宋楚詞隨意向車窗外看了一眼,就看到有個人貼着路邊,逆行走了過來,身邊還跟着一條狗子。
瑪麗打開大燈,迅速切換成近光的瞬間,宋楚詞認出了那個人:林武。
還有毛驢。
想都沒想,宋楚詞就叫道:“停車!”
瑪麗馬上踩了剎車,回頭看了過來。
宋楚詞右手放在車門上,剛要推門卻又縮了回來。
她早就想跟林武聊聊了,爲此來了好幾趟,今晚終於看到他了。
可是,燕隨意還在月朦朧等着呢。
宋楚詞可不想讓他等自己,要不然也不會欺騙母親了。
再說了,既然林武回來了就行,以後啥時候找他還不行呢?
但燕隨意今晚卻是第一次主動邀請她,哪怕還有他同伴在。
就在宋楚詞猶豫的瞬間,林武帶着毛驢已經擦着車身走過,還往車裡看了一眼(當然啥也看不到),腳步不停的走進了衚衕內。
“算了,走吧,去月朦朧。”
宋楚詞目送林武進了衚衕後,才輕聲說道。
職業素質很高的瑪麗,纔不會多問宋楚詞爲什麼猶豫,馬上就啓動了車子。
朦朧的月色,唯有在黑暗中才會看出詩意,在霓虹燈下就只剩下蒼白了。
尤其是在包廂內,更是沒月亮啥事,只有燕隨意同伴那狂放的笑聲。
他這次來唐王尋找曾經的失落,所帶的同伴,不是去羅布泊的那些人。
這次來的人中,有兩個來頭不一般。
聽燕隨意說,這倆人都是京華那邊有錢人的少爺,這次隨他過來,就是閒的無聊,試着瞭解一下失落的文化,也算是情操上的一種陶冶吧。
倆人一個姓申,叫申乃康。
一個姓孟,叫孟榮。
“喲,嫂子來了啊!”
宋楚詞剛推開包廂門,還沒有來得說話,端着酒杯的申乃康就起鬨道。
孟榮馬上站起來,笑嘻嘻的說:“嫂子,你可遲到了啊,得罰酒三杯!”
另外兩個跟燕隨意一起來的,則是正兒八經的專業方面的人員,可不敢跟這二位那樣,打趣宋楚詞,只是恭敬的站起來,溫和的笑着。
宋楚詞俏臉一紅,趕緊垂下眼簾低聲說:“對不起啊,路上有些堵車,來晚了。”
“沒事,也不是太晚。”
燕隨意笑着,拍了拍旁邊的座椅:“來,這邊坐。”
等宋楚詞羞答答的過來坐下後,燕隨意笑着對申乃康倆人說:“你們這兩個傢伙,能不能正經點?我跟楚詞是好朋友,別讓我朋友下不來臺啊。”
“好,好,隨意哥,兄弟我記住了,以後絕不會再打趣嫂子了!”
申乃康一本正經的道歉,接着跟孟榮對視了一眼,臉上浮上玩味的神色:這妞兒雖說夠靚,可她哪有資格做燕家的少奶奶?哥幾個也就是耍她高興罷了,不過有機會的話,可以玩玩。
“楚詞,別聽他們胡說,來吃菜,餓了吧?”
燕隨意說着,對站在門口的服務生說:“小姐,你這兒最好的紅酒是什麼?”
服務生還沒有說話呢,孟榮就撇撇嘴:“隨意哥,就這小地方,還能有什麼好紅酒?得了吧,我看大家還是一起喝白酒吧。”
“就是,就是,白酒可是咱們自己帶來的,正道的飛天茅臺!”
申乃康也起鬨着,盯着宋楚詞俏臉的目光,急速閃爍了下。
一般來說,男人力勸女孩子喝白酒時,都會存着促狹、或者不可告人的目的。
燕隨意自然也知道,眉頭微微一皺,正要說什麼時,宋楚詞卻搶先說道:“啊,喝、喝白酒也行,沒必要專門爲我準備紅酒了。”
孟榮馬上就哈哈大笑:“哈,看,還是嫂子灑脫,我喜歡,來,滿上!”
其實,嫂子又怎麼會喝白酒了?
她只是不想因爲這個,讓燕隨意跟他朋友鬧出不愉快罷了。
既然宋楚詞自己要求喝白酒,燕隨意也就不好說什麼了:“那好吧,你少喝點。你那個保鏢呢,讓她一起進來?”
宋楚詞搖頭:“不用的,她已經吃過晚飯了(在神通快遞餐廳內),現在車上聽音樂呢。”
如果不是宋楚詞覺得,帶着個保鏢有可能會讓燕隨意(確切地來說是他的朋友們,宋楚詞不傻,當然能看出申乃康倆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她看陸寧那樣)反感,瑪麗絕不會離開她半步的。
“好吧。”
燕隨意點了點頭,親自給宋楚詞倒了半杯酒。
誰都知道,只要是在酒桌上,尤其是男人存心要女孩子好看時,女孩子要不就一點也不喝,要不就海量,一旦不能喝,還沾上了白酒--無論宋楚詞有多少不喝的理由,燕隨意又多麼的替她擋酒,申乃康倆人也能讓她喝多了。
“來,來來,嫂子,我祝你跟隨意哥有情人終成眷屬!”
當宋楚詞喝的倆眼開始發直時,孟榮親自給她端起了酒杯。
燕隨意眉頭再次皺起時,申乃康卻及時跟他碰杯。
他只好苦笑着搖了搖頭--隨意哥,在京華某個階層間,可是向來以隨意、溫和還有仗義而聞名的,怎麼可能會因爲自己兄弟開玩笑時,掃他們的興呢?
“不、不能再喝了,我--我去洗手間!”
被孟榮逼着又喝了一杯後,宋楚詞徹底撐不住了,左手捂着嘴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跑出了包廂。
“小孟,有些過了啊。”
燕隨意不滿的說出這句話時,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燕隨意的目光就微微一凝,拿起來走向了窗前,笑道:“呵呵,三嬸,我是隨意--”
“噓。”
申乃康馬上就把右手食指豎在嘴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孟榮雖說敢跟燕隨意開玩笑,但卻知道必須得遵守某些規矩,尤其是聽出是他三嬸給他打電話後。
京華所有有頭有臉的公子哥,都知道燕隨意有個相當漂亮迷人,脾氣相當不好的三嬸--這要是讓三嬸她老人家,知道她跟燕隨意打電話,自己卻在這兒高聲喧譁,那還了得?
“乃康,去洗手間?”
孟榮衝申乃康眯了下眼。
申乃康知道他爲什麼要去洗手間,剛要答應,卻又猶豫了下:“你去吧。”
“嘿嘿,可別後悔。”
孟榮低聲嘿嘿笑了下,轉身走出了包廂。
月朦朧酒店不是很高級,可也不是路攤貨,算是唐王本地的中層消費場所吧。
以前陸寧是沒來過幾次,理由很簡單,主要是沒錢。
其實陸先生可是大富豪,只是那些錢他不敢動。
一動,時刻監視他賬戶流通動向的花小妖,鐵定能從中查出他的下落。
現在沒這個擔心的必要了。
一個人吃飯時,陸寧從來都很低調的。
不過再低調的人,晚飯不吃也會餓的(火車上的那些飯菜,不說也罷),如果不是時間有些晚,路邊小飯館都關門了,他纔不會來月朦朧。
“先生,請問幾位?”
穿着黑裙小制服的女服務生,馬上就笑吟吟的迎了過來。
“就我自己。”
“好,請跟我來。”
服務生可沒因爲陸寧穿的很一般,又是一個人,就小看他,依舊親切的笑着。
“給來個紅燒肘子,清燉羊排,海蔘湯,一瓶泰山特曲就行了。”
走上二樓包廂門前後,陸寧點了幾個菜,才問道:“洗手間在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