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蟲不顧衆生的心裡反對,因爲他覺得他已經掌握了一切,乃至他們的命運,繼續撕扯着:“向右轉,看見前面的那座山了嗎?那就是你們今天的目的地,我初步估計了一下,大概只有四百八十多公里,只要到了那裡我們就會結束一段旅程了,出發,go……”
說來還真是挺洋氣的,但是這是他的一貫作風,在最後一個字之後會加上一個英語單詞。
“我們又不是傻子!早就領教過你的招數,只要你說是有一百八十多公里的時候就要有好幾百裡,無論是多麼遠的路程都會說一百八十多,這幾乎是你的口頭禪或者是名言,老子們都很懷疑你是不是真的,聽說外邊現在造假證的多得數不勝數,真想和你好好幹一場以確定你的身份!”這幾乎是每一個士兵的真實內心想法,但都是敢怒不敢言,畢竟知道自己還不是來歷不明,要是捅穿了自己和別人都是難堪。
最後也就乖乖聽話。
兩百多個士兵共同前行,只爲到達黑人蟲指定的只有“一百八十多公里”的山峰,要是征服了它躺在遠處插着黃旗的邊上,今天也許就是完成了任務。
他們還記得第一次也是朝着那個山峰進發的,但是被阻止了。
董豪、餘火源、小黑、馬雲俊,他們一行四人排成一行,到目前爲止誰都還沒有掉隊,當然,其他的連隊也沒有。
連續幾個月了,他們都還沒有把身邊的人全認清,這幾個月來,他們能接觸到的陌生人就是自己同寢室的人,能叫上名字的也就聶雲虎和沙碧。
就算在訓練的時候黑人蟲都不會讓他們說話的,原因是“紀律”。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都是一羣身份來歷不明的人。
“嘿,老餘,老馬,你們看第一排的第一個,是不是褲子都要掉了?真是太好笑了!”小黑跑在最左邊的第二列,不曉得他是爲了苦中取樂還是看上人家很久了。
拍打着左右馬雲俊和餘火源說到,但是彼此都喘着粗氣,爲了保存體力能夠一鼓作氣,所以沒有過多的搭理。
但董豪的一個不小心,卻發現好多人都是一個樣的,不是這裡有毛病就是那裡還有不妥之處,有的鞋帶散了,有的扣子和拉鍊都沒有整理好,更有甚者鞋子的穿法都不對,更本就不是戶外運動的,而是自己的便裝。
但是之後就沒有發現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因爲還不是一個個的二百五,平時訓練沒有到位,一到緊急事件慌亂了腳步。
這就是所謂的訓練的時候猶如在戰場,在戰場的時候纔會像是平時一樣,那麼你是找死啊。
要是到達目的地之後就可以說是到達了天堂,那麼這期間的過程一定是一個人間煉獄,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但是這一次最輕鬆,因爲既沒有黑人蟲這一次好像是吃錯了藥還是咋的,竟然沒有叫他們背揹包或者是負重。
要是和以往的訓練相比,這次簡直就是吃稀飯一樣,用黑人蟲的一句話來說,就是“soeasy!”
經過多番的長途跋涉,雖然沒有人掉隊,但是由於排除了大量的汗液,體內的水分嚴重不足,此時個個精疲力竭不說,再外加飢餓難耐,太陽還沒有下山,毒辣的點陽光正在追趕着他們暴曬。
他們的皮膚也正是在這種環境下曬得跟黑人蟲一樣黑,但是身上的肌肉也是越來越明顯的強硬,真正露出男子漢的氣勢,這也是他們覺得最自豪的地方。
黑人蟲竟然消失了。
有些記憶依舊還記得,但是有些記憶卻是慢慢消失,就像是蘭燕豔和歐陽建寬的面容,還有自己家鄉的樣子,但是不曾忘記的還是這條路前些日子才走過的。
但是說實話,來到這裡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心結,那就是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能夠記得東西已經不多。
董豪還清楚記得,那是自己來這個神秘部隊的第二天清晨,還是第一次越野跑步,也就是所謂的“早餐”,也還記得那天帶頭的人就是003,跑到一半的時候就收到命令。
話說,今天自己的這個山頭就是他們的軍事禁區。
奇怪的是,今天不但沒有人跟隨越野,目的還是那個軍事禁區,這是要鬧哪樣。
以前還從來沒有這樣超負荷越野跑過。
第一個人登上山頂,看見哪裡的景象愣在那裡讓他驚呆了,這個地方他們從都沒有來過,可是這裡真的很是寬敞,足足可以停下五兩坦克和和十輛大卡車。
沒有人約束,所以他們就一直跑,這也是獵虎的命令,沒有叫他們停下來就不能停下來,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中間就是荒涼的黃土地,但是周圍就是充滿生命的綠色,交相輝映剛好襯托出彼此所散發出的詭色。
爲什麼從來都沒有讓他們來過?還記得那天來的2號想來這裡,但是被5號獵虎給阻止了,倒是看不出哪裡像是一個軍事的禁區,除了荒涼,什麼都沒有。
當然,年輕的漢子他們不會介意的,按照他們的慣例,訓練完之後躺在大地之上就是最舒心的。
這一次也是不例外,兩百多個年輕的漢子就這樣靜靜躺在被曬得滾燙的大地上,可是一點也沒有覺得人生對不住他們的,這一切都是很滿足、很愜意。
在他們此時的世界裡沒有骯髒,可以光着膀子隨地倒下,別看他們此時邋里邋遢,可是他們的內務整理得比誰都整齊,就像豆腐塊一樣。
穿上軍裝就是這世上最帥氣的男人,脫下軍裝也是從骨子裡透着一種與生俱來的魄力!
“室長,在這個整個越野的過程中你有沒有注意到,不想以前那樣都是有人監視的,可是這一次連個鬼影都沒有見到,你不覺得奇怪嗎?”董豪和室長馬雲俊倒在一起,多疑的董豪問道,可是馬雲俊已經覺得累了,沒有對他進行任何的回覆。
董豪還穿着背心,可是馬雲俊早就耐不住內心的火熱,早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要不是爲了維護軍人形象,來自農村的野孩子早就想把褲子都脫了,索性來個一絲不掛乾脆涼快。
但是理性戰神了**,最終還是剋制了自己內心的障礙,只能忍着汗水直流,直至全身溼透也是不管不顧。
董豪說話的時候,馬雲俊極力回想起那艱辛的過程,上山的途中真是沒有人監管,這真是顛覆了以往的傳統,要是以前就會有人坐在一輛卡車上合着一貫可樂不緊不慢優哉遊哉跟在屁股後面,時不時還來一個快馬加鞭。
“或許是黑人蟲再來的路上翻車了,或者是吃錯東西拉肚子死了……”許多同志都是這樣想的。
由於太過疲倦,又沒有教官的約束,這些年輕的漢子不顧一切倒頭就睡,睡得還真是酣暢,三個一堆或是五個一羣,以天爲被地爲牀睡得無所顧忌,睡得天昏地暗,睡得地崩天塌。
毫無疑問這是他們入伍以來第二次睡得最香、最沒有戒心的一次,第一次就是他們入伍的時候,對一切都不知曉,半夜三更就來了一次緊急集合,急煞諸君。
那晚個個被體罰得像狗一樣,自此以後這羣吃了塹的傢伙就處處留心,時刻準備着緊急集合的到來,也是在那以後就沒有像今天這麼睡得安穩過。
一向以特種兵的要求嚴格要求自己的餘火源,無論在何時都會保持充沛的精力,並且精明得像一隻“過街的老鼠”,要是身邊稍微有一點動靜都會激動地跳起來,可是從另一種方面來說,這傢伙說不一定是有多動症也說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