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濟洲聞言笑道:"我們沈班一直都在拿你寫的作文當教材給我們上作文課呢!所以,一班的同學都知道你。"
季仲月一聽不好意思的笑道:"你太客氣了,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沈老師從來也沒和我說過這事兒。"
說着自然的把淺握的左手從許濟洲手裡撤出。
季仲月微微低頭,像是被許濟洲這麼一說害羞了一樣。
其實說過的,季仲月在內心道。
沈老師是一個性格比較奇葩的人,她從來不會因爲她是一班的班主任就說她自己班的好話,反而老是在他們四班面前損一班。尤其是拿她作文當做範文給一班上課的事,毫不顧忌的就說給他們四班聽,使得他們四班的同學越發的有優越感了。
一班雖然佔了一個一字,但是卻屬於年級排名的中間段,沈老師沒少爲這事兒生氣。總是敲打一班,還不停唸叨着四班的好。
季仲月想,恐怕一班的同學心裡更瞧不上他們四班,尤其是她,被當做典型來討厭了吧。
田靜看季仲月好像是不相信許濟洲說的話,馬上就道:"月月,這是真的,沈班沒少在我們班面前誇你。當然,也誇你們四班。哎!搞得我們班都有點仇視你們四班了。"
季仲月聽完田靜的話,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許濟洲看着氣氛有點尷尬,連忙笑着道:"沈班就是有點大大咧咧的性格,今天這樣明天那樣的。我們班都習慣了,哪兒會介意啊,不然早就被沈班慪死了。"
季仲月聽着許濟洲把話圓了過來,心裡讚歎道:"一班的班草果然是名副其實啊!"
她面上一笑,對田靜和許濟洲說:"好了,聊了一會兒了,就不打擾你們了,我也該回家了,再見。"
說完,季仲月把右手從田靜手中一抽,微擺了擺手就轉身要走。
田靜看着季仲月要走,纔想起來她還有話沒問完呢,連忙說道:"哎,月月,你等等我,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說着,她就把季仲月拉到一邊悄悄的問道:"你看許濟洲怎麼樣?行不行?"
季仲月看到田靜略帶緊張的神色,微微失笑道:"我只見了他第一次面,這種淺層的認識是不能作爲絕對判斷的標準的。"
田靜一聽,聲音略變得尖細,大聲道:"第一印象就第一印象,你說就是了。再說了,以後熟悉了,不是就更瞭解了嗎?"
季仲月被田靜的話弄得無語極了,她怎麼會和許濟洲熟悉呢?都不是一個班的。再者說,就算是一個班,她也不見得會熟悉。
季仲月略偏頭看向許濟洲站立的方向,發現他一直在看她們,季仲月有點尷尬。
她拉了拉田靜,小聲道:"你剛纔說的話許濟洲都聽見了。"
田靜反射性的回頭看向許濟洲,又快速把頭一轉,慌張道:"怎麼辦啊?許濟洲不會誤會我吧。"
季仲月失笑道:"誤會什麼,你一拉着我來,他應該就已經知道了。放輕鬆,安心,不會有什麼事兒的。好了,趕緊去找他吧,我先走了,真得回家了。再見。"
季仲月說完對着田靜笑笑,又偏頭對着許濟洲那邊點點頭,就離開了。
另一邊,跟蹤的兩人躲在不遠處。
鄭曉看着季仲月一走,迫不及待的就開口道:"你看見了沒,許濟洲居然敢握季仲月的手,還和她聊的那麼開心。"
馬雲月聞言,神色恍惚的自語道:"是啊,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溫柔的對一個人。"
鄭曉皺眉道:"你說什麼呢?"
馬雲月驚了一下才清醒道:"沒什麼,熱鬧看完了,走吧!"
鄭曉看着遠處的那兩人,嗤笑一聲道:"我就知道,季仲月是絕對不會對許濟洲另眼相待的。你看,那兩人才是一對兒呢!"
馬雲月看着遠處的許濟洲和田靜,神色晦暗,輕聲道:"是嗎,是不是真的一對兒,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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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午間,下課鈴響了。馬雲月從座位上起來伸手拍了拍季仲月,笑着道:"季仲月,我們一起去衛生間吧。"
季仲月聞言愣了愣,淡笑道:"好啊,走吧。"
曲悠悠一聽,馬上就道:"我也去,我也去。咱們一起啊!"
馬雲月聽到曲悠悠的話,臉略微僵硬了一下,接着笑着道:"那走吧。一起去。"
李文博看着季仲月被馬雲月和曲悠悠夾在中間,那左擁右抱的樣子,心裡酸酸,但嘴上還是欠着道:"女生吶!就是麻煩,上個廁所都要手拉着手一起去。"
鄭曉聞言,冷着臉道:"你想和曲悠悠去,倒是先變成女的啊!"
李文博馬上就轉頭討饒道:"哥,你別說了成嗎?你和季仲月,一個是我哥,一個是我姐,這樣成嗎?千萬別再說了啊。"
鄭曉一臉算你識相的表情,放過了李文博。
他心裡對李文博一談到曲悠悠就一臉慫樣嗤之以鼻,覺得李文博暗戀的也太過心酸。他又想到自己,頓時臉更冷了。想到還沒和季仲月有進一步的發展,鄭曉的心裡滿是焦急煩躁。
馬雲月不是說要幫他的嗎?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還拉着季仲月陪她去廁所,美得她。他都沒這待遇。想到這兒,鄭曉覺得自己似乎比李文博還不如。
衛生間裡,季仲月整理好後正準備去洗手,就聽到曲悠悠一聲"我去!"
她走過去敲了敲門,隔着門板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曲悠悠在裡面無奈道:"上課的時候我就感覺肚子有點不對勁,有點疼。我還沒在意,想着下課去一趟衛生間就好了。結果,原來是我'大姨媽'來了。"
季仲月剛要說話,那一頭馬雲月出來了,問道:"這是怎麼了?聽她在那兒鬼哭狼嚎的。"
曲悠悠一聽,馬上就不幹了,大聲說道:"馬雲月,你說誰呢?有你這麼說人女孩兒的嗎?"
季仲月淺笑道:"曲悠悠是例假期到了,肚子有點疼。"
她和馬雲月解釋完後,又對着曲悠悠道:"你還好嗎,現在能不能出來。"
曲悠悠沮喪道:"不能,我沒拿姨媽巾。"
季仲月噗嗤一笑,對着她道:"你稍微把門開一下,我帶了,我拿給你。"
說着讓曲悠悠稍等,她去外間把手洗完,又回到裡間,對着曲悠悠道:"好了,你開下門。我遞給你。"
曲悠悠接過衛生巾感激的說了句謝謝。
馬雲月看着季仲月道:"你也來了'大姨媽'?"
季仲月搖搖頭,說:"還沒,只不過這幾天快到預測期了,我提前準備着罷了。"
馬雲月聽的有點糊塗,什麼預測期啊?
季仲月笑着解釋道:"咱們女孩子來例假的時候,是有周期性的。每個人的週期都不相同,但是基本來說是每月一次。只要大概計算好來例假的時間,就自然可以防患於未然了。"
曲悠悠打開門對着季仲月說:"季仲月,你懂的好多啊!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季仲月淺笑道:"不客氣。我也只是好奇才查了一下資料,和我媽媽交流了一下。"
曲悠悠接着道:"你和你媽媽關係真好,還能交流。我媽一天不罵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馬雲月看着季仲月對待曲悠悠溫柔的態度,想着她似乎也是這麼對田靜的。神色溫和,語氣溫柔,就連舉動都滿是爲對方着想的意味。
季仲月,似乎從來都是對女生格外溫柔的。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她對自己向她忽然的示好接觸也是,從不過問,也不會詫異,只是神態自然的接受,溫柔以待。
季仲月,原來是這麼溫柔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