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深一愣,不知道張一馳這問題有什麼含義。
他苦笑着點點頭:“應該吧,可是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他對我……恐怕已經厭惡之極。”
“不見得。”張一弛微微一笑:“辦法也是有的,但是就看夏小姐對你還有沒有感情。”
“這我怎麼能知道?”靳珩深皺眉,覺得張一弛是在說天方夜譚。
“我有辦法。”張亦馳神秘一笑,掏出手機,當着靳珩深的面,打給了夏岑兮。
“喂,是夏小姐嗎?”張一馳在接通電話的那一瞬間,語氣帶着擔憂,簡直是戲精上身。
“珩深他喝多了,自己一個人非說要去江邊走一走,我現在在醫院裡做手術抽不開身,你說他大晚上的神智又不清醒,你也知道濱江那邊沒有護欄,我好擔心他會出現什麼危險……”
“和我有什麼關係?”意料之中的冷漠。
靳珩深也聽見了,不僅苦笑:“看吧,我就知道,她早就對我死心了,真不知道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張張一馳示意他噤聲,接着對着電話依舊不改的憂愁:“夏小姐,他是爲了你纔想借酒消愁的,你說若是他今天晚上再有個什麼好歹,一個不小心再掉進江裡,那……”
“與我無關!”夏岑兮沒好氣的對着電話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靳珩深把夏岑兮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更加的心冷,也許是在朋友面前丟了臉,靳珩深有些惱羞成怒。
“我真不知道你這通電話打過去的目的是什麼,自找沒趣嗎?”
張一馳臉上帶着看好戲的笑容:“別慌,我們打個賭,就賭,夏岑兮今天晚上會不會去江邊找你。如果夏岑兮沒有出現,那我勸你還是儘早死心的好。不過,她要是真的去江邊,那麼我就不用多說了,你應該明白該怎麼做。”
“不可能的。”靳珩深張口便是否掉了他的設想。
“夏岑兮說了不去,就一定不去。”
張一弛聳肩,那我們走着瞧,先去濱江吧,總之,去看一看沒什麼壞事。
“不去了,我不想空歡喜。”靳珩深失望的擺手,他並不報期望。
“哦?如果夏岑兮真的去了呢?這麼冷的天,江邊人也少,再加上她身子弱,萬一遇到什麼……”
“你不是沒喝酒嗎?開車。”
在酒吧付了賬,兩人便從酒吧裡走了出來,張亦馳開車載着靳珩深前往濱江,一路上靳珩深一句話都沒有說,神情嚴肅。
通過後視鏡看到自己好兄弟緊張的模樣,張一馳忍不住想笑。
從小什麼事情都勝券在握的靳珩深,有一日謹慎成這幅德行,他在心裡也在隱隱祈禱夏岑兮會因爲那通電話而來。畢竟,他實在是不希望靳珩深總是因爲情感之事失魂落魄。
到了江邊,意料之中的空無一人,今天又是平安夜。
成雙成對的人都坐在店鋪裡過節,哪裡會有人不解風情的在這麼冷的天氣來江邊吹風?
靳珩深越想越覺得荒謬,隨着時間的流逝,靳珩深的心也從一開始的期望慢慢變成了失望。
終於他忍受不了陣陣從江上吹來寒風的寒冷,對着張一馳說到:“行了,別等了,我認輸,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就是,我們回去吧。”
“彆着急,張一馳含笑,指了指橋的盡頭。“你看,那個女人是誰?”
聽見沈亦驍這麼一說,靳珩深頓時精神了起來,他也將視線投遠了,去看那個小小的身影。
夏岑兮裹緊了身上的大衣,一步一步瑟縮着走着,她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吐槽自己。
好不容易在卓沁面前發誓今天晚上不會來找靳珩深,結果把卓沁哄睡以後,自己還是沒出息地來江邊了。
看着整座大橋上空無一人,夏岑兮更加懷疑自己是被張一弛給耍了。她哆嗦着從大衣的口袋裡掏出手機,撥給了張一馳。
“喂,張一弛,咱們不先說今天是平安夜,這大晚上的整我,你覺得好玩嗎?”
張一馳接通了電話,爽朗的對着電話笑道:“怎麼會呢,我就是想整誰也不敢整你呀,夏小姐,你好好找找。珩深真的沒在江上嗎,剛纔他跟我說他心情不好,想去走走的。”
夏岑兮聽到這話更是把眉毛都豎了起來:“你放屁,這橋上除了我一個,哪裡還有活人?”
放眼望去,確實連個人影都沒有。
張一馳忍不住偷笑,他轉過身來,剛想跟靳珩深顯擺自己的料事如神,卻發現,靳珩深的眼眶裡竟然閃爍着淚光。
“你看我就說吧,她一定會來。”
靳珩深沉默,任憑着淚水沿着他的眼角傾瀉。夏岑兮,我何德何能,讓你還能夠在意到這個地步?
此時的靳珩深比誰都要懊悔,他爲什麼這麼晚纔看到這個女人的好?
剛纔他也在心裡暗暗的較勁,如果夏岑兮今天晚上真的不來,那麼過了今晚,他就如夏岑兮的願,簽下那份離婚協議書,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可是你爲什麼來了呢?我,不會鬆手。
“行了,剩下的事情應該也不用我教你了,看來人家女孩子對你還是有感情的,好好把握吧,兄弟就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張一弛吹了個口哨,拿着車鑰匙就離開了。
夏岑兮在橋上伸着脖子東張西望,可是依舊沒有看到靳珩深的影子,可是張一弛的語氣又不像是在騙她,可這一覽無餘的濱江大橋上確實一個人都沒有。
“難不成掉下去了?”夏岑兮喃喃,又拉了系在脖子上的圍巾。
她站在了一個避風的牆角,準備再等一會兒,如果再看不到靳珩深,她就直接打車回家。
就在這時,忽然橋上終於走來了一個女人,晃晃悠悠的,風姿綽約,看樣子是喝了酒。
雲菲兒剛結束了應酬,好容易從那些想揩她油的老闆之中抽身出來,只覺得渾身發燙,看着距離離濱江不遠才走過來,想要吹吹冷風。
夏岑兮看清了來人之後,忽然心裡涌上一股不妙。
她把頭埋進了圍巾裡,想用這種方式避免和雲菲兒的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