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靳珩深在她心裡算什麼?寧願找一個不相干的男人,都不找她這個正牌丈夫!
夏岑兮被他攥的生疼,淚腺想要分泌,被她生生的憋了回去。她沒有開口,一切的舉動,都已經告訴了靳珩深。
特麼的,她就是被李亦銘說的去弄了這應酬。
靳珩深沒因爲她那副樣子在心軟,只有他知道,他有多努力的剋制自己的脾氣。
“你跟過說什麼,保持距離,這就是你說的保持距離?”
夏岑兮雙肩發抖,一言未發,他一句一句的說得。她沒有任何的話語去回他。
靳珩深被她這副樣子快要折磨瘋了,在她面前,他越來越管不住自己,捏着她臉的手更加了力度:“你說話啊。”
他想等她的解釋就這麼難?
終於,他放棄了,靳珩深鬆開了自己的手,手拎起旁邊的花瓶啪扔到了地上。
白色紋理極好的花瓶就這樣四分五裂,裡面插着的花也散落了一地。
水花肆漾,宣泄着它主人的不滿。
皮鞋走上樓梯的聲音傳來,夏岑兮知道靳珩深離開上了樓。
她怔怔的扭了頭,只看到了他離去的背影,明明有很多詞,但她腦中只相出了一個詞形容。
孤寂。
那頭的餐桌,滿桌的飯菜,熱了三遍,早已沒了熱氣。
二人在各自的房間裡,輾轉反側,很晚才睡。
第二日,兩個人毫無交集,夏岑兮早早起來,吃過早餐,便匆匆趕去了公司。
聽着樓下的動靜,可是靳珩深卻遲遲沒有出去。
睜開眼睛,他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內心彆扭的不想見她。
昨晚的事情雖然沒有鬧出什麼大的動靜,可是幾個企業老總紛紛落馬,也讓李亦銘察覺到了不對勁。
仔細一查,才知曉了昨天在飯店裡發生的一切,不禁震驚不已,心裡滿是懊悔。
都是自己出的主意,才讓她差點出事!他連忙打電話聯繫了夏岑兮。
“岑兮……你沒事吧?昨天的事是我不好,是我沒有考慮周到,早知道我應該陪你……”
他的語氣有些猶豫,心也提了起來。
夏岑兮坐在電腦前,早就進入了工作狀態,一手拿着手機,眼神依舊看着桌面上的文檔。
聽到李亦銘那邊的深深歉意,她的心裡也是無盡的感慨。昨天發生的一切確實是讓她驚險不已,可是她不能把這一切都告訴李亦銘。
她強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積極而又平淡。
“學長,別想太多,昨天沒發生什麼事。而且,你也是爲我好,我知道你沒有別的惡意。
這樁事情不怪罪別人,只怪我自己提防心太弱了,吃一塹長一智啦。”彷彿已經將昨晚發生的驚恐拋在了腦後。
李亦銘聽見她這語氣中的安慰,心裡更不是滋味。
本想替她說些解氣的話,可是想想那些落馬的企業總裁,差不多也都能猜到這是出自靳珩深之手。已經有人替她出頭,自己又何必過來多此一舉。
他聲音有些悶悶的,和夏岑兮含糊幾句,便掛斷了電話。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緊緊蹙起了眉頭。知道昨天在包廂裡發生了什麼,甚至還有一些懊悔。如果當時衝進去保護夏岑兮的是自己,說不定,夏岑兮對他的態度會有所轉變。
只能等以後的機會了。
掛了電話,夏岑兮將精力放在文件上。沉浸在辦公之中,沒有注意到她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的推開。
“這麼認真啊。”一個溫溫而慈祥的聲音忽然在房間內響起,夏岑兮聽到動靜,猛然擡頭,對上的是秦筠那張慈愛的,笑意盈盈的臉。
“媽,您怎麼來了?”看着她的出現,夏岑兮有些驚訝,更多的是驚喜。
秦筠看着夏岑兮雙眼之中帶着溫和,忽然點破了她。“最近,應該很累吧?起手接管公司,可不是一件易事。”
被秦筠這麼一語點中,夏岑兮更是心裡佩服。這段時間掌管艾希,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一帆風順,可是仍然有些暗流,讓她覺得棘手。
秦筠作爲商業界的一把好手,這個時候的出現,一定能幫上她不少的忙。
她虛心地垂下頭,一臉的求教:“確實是這樣,我在國外學到的知識和經驗在實操之中,能夠起到的作用幾乎是微乎其微,在這些方面我仍然還有一些……”
看出了她眼中的煩惱,秦筠笑着搖搖頭,拖了椅子,坐在了夏岑兮的旁邊。
雖然她已經是年過六十的年齡,卻依舊難掩她精明的頭腦。
艾希雖然是一家基金,但是也畢竟是剛剛起步,在秦筠的眼裡,如同蹣跚學步的嬰兒。
她簡單的看了一下夏岑兮手裡的文件,就心下了然,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語氣緩慢,替夏岑兮點透了不少。短短的時間裡,夏岑兮一下子通透了許多。
看着秦筠眉眼中的笑意,夏岑兮眼中的敬佩有增無減。能夠在這麼快的時間裡看透整個艾希並提出意見和建議的,恐怕也就秦筠一人能夠做到了。
“媽,您的出現可真及時,讓我茅塞頓開。”她毫不吝嗇地誇獎:“媽,現在給您一個公司,我相信都沒有人能夠管理的比您更加好。”
秦筠馬上搖搖頭:“呸呸呸,你可別說這種話,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只想享清福。”
夏岑兮抿脣,笑的優雅。這個時候,她才後知後覺,想起來以秦筠的性格,不會爲了過來指點她而專門過來。
“媽,您今天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她又仔細上下打量了秦筠一番,能看得出她的精神狀態一如既往的好,心裡便鬆了口氣。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封鐫刻着精緻印章的信,輕輕的放在了夏岑兮的桌上。
“這是我在法國一個老朋友舉辦的新型企業風投會,全世界有關基金大企業佔到了80%,既然你剛接手艾希,我想你應該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我想這對你來說是一個學習的好機會。”
聽到開頭的時候,夏岑兮還有些迷惑,對於艾希來說,還不到參加風投會的地步,可是聽到後面,她才恍然大悟,原來秦筠的目的,是讓她過去進行學習的。
“我這老朋友非要我過去,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是真的不想坐飛機。”秦筠無奈地笑着,臉上盪漾着溫和。“如果岑兮你沒什麼事的話,可以代我去嗎?順便問候我的老朋友,告訴他,我很好。”
夏岑兮心裡一怔,秦筠得癌症這件事情壓得很緊,幾乎沒有人知道,恐怕她口中的這個老朋友也不得而知。
向秦筠這樣的人,朋友都是比金子還要珍貴,想必這一位也是他極爲看重的,估計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才擔心着她,想要見她一面。
而且秦筠話中的語氣再明顯不過,就是想讓她去告訴那位朋友,她在國內,一切順利。
“好的,媽,我知道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