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依舊有些貪戀這個人的氣息。她貪戀着面前這個男人身上,屬於靳珩深的熟悉感覺。
有那麼一剎那,她甚至有些期望,這個人真的會是靳珩深。至少這一支舞蹈結束之前,就把他當成是靳珩深吧。跳着跳着,夏岑兮忘乎所以,已經忘記了夢境還是現實,她忘情的輕輕喊了一聲靳珩深的名字。
“靳珩深……”
聽到了她這一聲微不可聞的呼喚,靳珩深身子頓時一僵。隨即,馬上又恢復成了平滑的舞蹈,彷彿剛纔沒聽到一樣。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敏銳的被夏岑兮察覺到了。她的眼神頓時冷了起來,她再一次不確定的喊了一聲。
“靳珩深?”
面前的灰狼腦袋果斷的搖了搖頭,他的聲音也有一些古怪:“小姐,我不是,你認錯了。”
“這樣……”看來真的不是他,夏岑兮放下心來,同樣的,還有點失落。
兩個人輕柔的旋轉着,其他的舞伴也會意的給他們讓開了位置,兩個人腳步輕盈,很快的就旋轉到了會場的正中央。
這裡的燈光格外的閃耀,灑在他們二人身上,金燦燦的,分外的靚麗。
二人和音樂,彷彿融爲了一體……
音樂開始漸漸進入尾聲,靳珩深的失落感也慢慢加強,他感覺自己彷彿是現代版的灰姑娘,音樂結束,他們二人,也要分別。灰姑娘尚有happy ending,他們呢?
就在靳珩深黯然神傷之時,身旁一對舞者中的女伴忽然腳底一滑,沒有站穩,直直的撞到了夏岑兮。
“啊!”身旁的女伴都開始尖叫起來,擔心出事故。
夏岑兮今天穿的也是細高跟,她也正沉浸在舞蹈之中,被這麼一撞,很顯然猝不及防,一個沒站穩就要摔倒。
靳珩深見狀,眸色一深,來不及做其他的反應,伸手就將夏岑兮攬在了懷裡。
他的動作也幅度很大,臉上的灰狼面具支撐不住,滑落了下來。
夏岑兮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穩穩的落在了面前男人的懷抱裡。
等她回過神睜開眼睛去看時,才發現眼前是一臉焦急靳珩深的面孔。
“怎麼樣,崴到腳了嗎?有沒有事?”
灰狼……是靳珩深?被這個真相給驚到,夏岑兮愣在了那裡。所以,從始至終,面前的人,都是靳珩深?
她有些震驚,隨即,剛纔臉上的溫情消失不見,她站起身來,一把推開了靳珩深,捂緊了臉上的面具,倉皇的逃離了會場。
衆人看清了面具下的男人,也都是暗自吃驚,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靳珩深會出現在這裡。
“靳總?靳總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那個兔子不會是……”
“夏岑兮?夏岑兮和靳總怎麼又走到一起了?”
“不會吧不會吧……”
衆人都停下了舞蹈,開始竊竊私語。
看到夏岑兮驚慌失措的離開,靳珩深的臉色也不太好。
他撿起了落在地上的面具,看着那個怪異可笑的灰狼,他不禁有些苦笑。
灰狼和白兔。
灰狼總是會傷害白兔,也難怪,白兔終究會害怕灰狼的吧。怪不得,她會跑的那麼快。
“舞會繼續。”
靳珩深沉聲對着其他員工命令,隨即也跟着夏岑兮跑出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纔不過是幾分鐘,這個女人能跑到哪裡!
靳珩深拿着灰狼面具,已經繞遍了整個會場,可是卻怎麼也沒見到夏岑兮的影子。
他悵然若失的走出了會場,來到了露天花園。
原本不過是想借着這裡清冷的風吹一吹,冷靜一下,可是卻發現花園的盡頭走廊處,坐着一個嫩粉色的背影。看着那個人的肩頭不停的抖動着,應該是在哭泣。
靳珩深頓時心頭一滯,重新帶上了面具,趕緊湊了過去。
夏岑兮已經摘下了面具,將兔子放在了一旁,捂着臉不停地哭着。此時的夏岑兮心亂如麻,她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的心情。
她原本曾有一瞬間,很期待面前的灰狼面具男人就是靳珩深,可是知道真相的她,反倒是有些無法接受。
她哭泣的淚水不停的平復着內心焦慮的心情,忽然面前的一張大大灰臉把他給嚇了一跳。
“不哭了,好嗎?是我騙了你,但是我害怕你會拒絕我,不和我跳舞……”
靳珩深彆扭的開口,他實在是不會安慰女孩子,此刻他知道是因爲自己欺騙而惹她傷心,但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挽救。
“沒錯!你是個騙子!大騙子!”夏岑兮看清了來人之後,哭的更大聲,雙手不停的推着靳珩深的胸膛。
“你到底還想要什麼?難道傷害我傷害的不夠嗎?我的身上還有什麼你想要利用的?你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我?”
“我不想讓你再傷心了。” 靳珩深生硬的張口,雖然說他不懂得安慰和哄女孩子,可這一句卻是發自內心的。
我知道我這一次做的確實是過分了,但是請你給我個機會,讓我解釋好嗎?
解釋什麼?解釋你搞垮了夏家,靠我做墊腳石?還是解釋你讓我成爲所有人的笑話?還是解釋你做這些都是無心之過?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覺得你說這些話我會相信嗎?
她雙眼通紅,此時到真像是一隻兔子。
“不是的……”靳珩深一臉的無措,他是頭一次對着夏岑兮束手無策。
以前夏岑兮也在他面前哭過很多次,那時候只覺得她是在裝可憐,從未有過一次心疼,而現在他的每一滴淚水都像是砸在他的心坎上。
她傷心成這個樣子,全都是拜他所賜。
“我知道我讓你很失望,但是請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說清楚,好嗎?如果你還是記恨我,沒關係的,我能接受,我都能接受,只是,你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
聽出了靳珩深語氣中的真誠,夏岑兮止住了哭泣,慢慢的擡起頭來,淚眼朦朧的看着靳珩深。
知道夏岑兮是願意聽他說話,靳珩深馬上急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