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深,今天我找你來主要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姚玟芳開口以後,靳珩深禮貌的示意她直講就好。
“你也知道,你和岑兮的婚姻其實說實在的,就是兩家之間爲了鞏固而聯誼。你叫我一聲媽也算得上盡到了禮數,但是有些事我覺得還是要說的清楚一些比較好。”
卓沁緊盯着電腦屏幕,試圖從這段錄像中看出一些線索。
“我的女兒我瞭解,她絕對不圖你們靳家的財產,答應嫁給你也確實是因爲她很喜歡你。但是我不一樣,既然你和我女兒結了婚,就必須遵守婚前我和你媽約定好的那些條例,一個都不能少。”
畫面裡,端着茶杯的靳珩深單手懸在空中,聽着姚玟芳的話略有深意的挑了挑眉。
“這是自然,既然夏岑兮對您來說是拿來作爲交易的商品,在我這裡也沒什麼區別。不過就是和夏氏集團的合作,再加上爲你們提供融資的條件。”
“媽,這些都不難做到。”
一句媽感受不到任何尊敬,甚至有些挑釁。
別人家的丈母孃和女婿相見,不是老鼠見了貓,就是顫顫巍巍的情節。
這種兵戎相見的感覺,讓同身在豪門卓沁感到的只有脣亡齒寒的悲涼。
兩個人劍拔弩張的談話背後,夏岑兮是被當成商品進行交易的存在。
如果夏岑兮看到了錄像,大概會走進絕望的深淵吧。
“還有孩子…這是我們說好的。你必須和岑兮有個孩子。”
姚玟芳接着說。
“孩子?難道還想利用孩子捆綁我?讓我徹底成爲你們夏家的傀儡嗎?恕我直言,即使夏岑兮嫁進了靳家,只要我不願意,她就沒有一天真正成爲環納集團總裁夫人的可能,更別說孩子了。”
靳珩深是滿面的不屑一顧,他甚至懶得僞裝任何紳士或敬意了。
作爲旁觀者,卓沁都受不了靳珩深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尤其是在想到夏岑兮對他抱有的無限幻想以後,更是感到悲切。
卓沁是努力剋制住自己去按掉電腦的衝動,強忍着繼續看了下去。
大致內容無非都是關於二人是怎樣利用夏岑兮成爲環納集團和夏氏集團合作中的紐帶,以及靳珩深話語間的輕蔑。
真的很難想象如果夏岑兮真的看到了這段影像會是作何感受。
卓沁不知道的是,這部分影像其實是來自二人結婚後的前幾天,至少那個時候靳珩深還沒有發現夏岑兮身上的亮點,只有嫌惡。
她從回憶中反應過來,纔看到夏岑兮回過來的信息。
“我沒放在心上,你也別記掛了。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這句話更加刺痛了卓沁的內心,她現在知道真相,也明白靳珩深的狼子野心,更清楚夏岑兮身邊的每一個人看似關愛,實則都將她當成步步高昇的棋子。
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能不能說。
場務過來喊人,卓沁這才把手機收了起來,但心裡已經暗自篤定,和靳珩深見這一面是少不了了…
別人不好說,但是對於她卓沁來說,眼睜睜的看着好朋友在火坑中越陷越深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見到對方許久都沒有回話,夏岑兮想到她定是投入了拍攝中,於是也放下手機投身於她的工作大業。
很不幸運的是,今天的工作是王景恆佈置下來的,要和財務部門對下一個季度的工作安排進行對接。
這也就間接表示要和聶晚清那個不招人喜歡的人再度相見,夏岑兮只是想想就覺得厭惡。
時間來到降臨晌午,逃避是來不及了,她拉上了夏美,兩個人一起拿着很多資料走進電梯間。
“岑兮姐,不是吧,難道真的要去見那個討厭的女人嗎?”
作爲夏岑兮戰線的人,夏美當然不會對聶晚清有絲毫的好印象。
抱着文件夾無力的搖了搖頭。
“有什麼辦法呢,分內工作。”
夏岑兮也疲憊,可成人的世界,很多事情都不是說不做就可以不做的。
電梯“滴”的一聲,到達六樓財務部門。
和公關部的井然有序不同,一片嘈雜的氛圍讓夏岑兮懷疑自己是否走錯了地方,直到看到那女人出現在視線中,夏岑兮才皺了皺眉。
“說是公關部有人要來和我們對接工作,我還想着是誰呢,原來是我們夏總監親自前來啊……小李,還不去給我們的夏總監倒水?”
聶晚清以爲她看到了U盤裡的內容,笑的時候都更自信了一些。
因爲那個U盤裡的內容無非是爲了讓夏岑兮看到靳珩深對她的想法,只是想讓她徹底死心。
夏岑兮輕笑着看她,絲毫不被那咄咄逼人的言語影響。
“公關部和財務部共同努力,環納才能朝着更好的方向發展。我今天來主要是和你們覈對一下下個季度的財務預計支出情況。”
剛纔那個被叫做小李的員工端着茶水杯走過來,聶晚清看到她,裝作不經意的將右腳伸了出去,本想着能絆倒她,這樣茶水就能順利的灑在夏岑兮身上。
沒想到的是,下一秒那杯茶水已經完好無損的端在了夏岑兮的手上,還掛着挑釁的笑容。
而自己伸出去的右腳已經被她用力的踩着,高跟鞋的鞋跟讓腳趾疼痛不止。
“聶小姐還是注意一下,小動作遭大殃。”
夏岑兮甚至覺着自己都有些幼稚了。
她現在已經很剋制心中的想法了,不然按照夏岑兮的作風,那一杯熱茶下一秒應該會全部澆在聶晚清的頭上。
走進財務部的會議室,夏岑兮剛剛坐定,身後的聲音就響起來。
“聶總監,下一個季度的財務支出,我想應該還是按照公司的標準來比較好,我看過你做的報表,沒有什麼額外需要再財務部報備的情況,就直接按照我們的標準進行就好。”
夏岑兮現在後悔剛剛的剋制了。
公關部門負責的是環納影娛一切對接工作的安排,聶晚清的意圖無非是爲了刻意爲難,不給予過多的支出空間罷了。
她起身,走到聶晚清的面前,雙臂端在胸前,夏家獨女的氣質還是會有逼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