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臉的迷惑,夏岑兮鼻子一酸,她吸了吸,想讓自己保持平靜,不想被南宮曉看出端倪。
“你叫我Moria就可以了。”
夏岑兮強行壓制住了自己有些哽咽的嗓音,強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
“Moria?好名字。”南宮曉點了點頭,並沒有深究這個名字。
“我只是覺得,Moria你有點眼熟。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她一邊迷惑着,一邊說出了這一句,頓時夏岑兮有些慌張,她不自在的將眼神別到一邊去。
“啊,不會吧,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還會記得我呢?”
“不是,你給我的感覺有些不太一樣。”
南宮曉依然在冥想,看夏岑兮的眼神之中,也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此刻,夏岑兮有些心虛,她不敢再去看南宮曉的眼睛。
“你可能是認錯了,自從你住院以來,我這是第一次見你。”
夏岑兮語氣堅定了些,掩飾掉了眼底的那一抹慌張。
“可能是吧。”南宮曉好像確實是看不出面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無奈的選擇了妥協。
嘴上雖然這麼說着,可是,南宮曉的懷疑已經浮現了出來,夏岑兮心裡多少會有些芥蒂。
她的表情也顯得有些僵硬,感覺這裡不能再多待下去。
她擔心留的時間太長,讓南宮曉一直看到自己的這張臉,說不定過了一陣子就會想起她。
“南宮曉小姐,看見你還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還有人要我照顧。”
她有一種預感,在這裡停留的時間再長一些,恐怕南宮曉能夠直接喊出她的名字。
看着夏岑兮去意已決,南宮曉也不再強求,輕輕地笑了笑:“好,那我就不送了。”
走出療養院之後,夏岑兮深呼了一口氣。
看來,和她想象中的有所不同,最起碼,一切都是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跟三年前躺在ICU病房裡的南宮曉相比,現在的她最起碼能夠正常和人交流,性格也比原來柔順了許多。
只是……
美中不足的是,南宮曉依然在輪椅上。
不過想想也是,當年脊柱折斷,斷手斷腳的她,現在能夠活着,已屬不易。
這種愧疚感,依然圍繞着她的心頭。
而且剛纔走的匆忙,他很多事情都沒有問清楚,比如說,她怎麼會錯把靳珩深當成是她的恩人,她現在和靳珩深,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有些好奇,本想多問,可是又擔心南宮曉認出自己,只好匆匆離開,不做太多的停留。
站在馬路上,這些事情依然糾纏着她的內心。
她原本一直在剋制住自己對這三年發生一切的好奇,可是近日看到南宮曉的那一霎那,她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在這時,他站在了紅綠燈的交叉口處。
夏岑兮的心裡依然在糾結着這些。絲毫沒有注意到已經變紅了的方向燈,仍然向前走去。
她的神識已經遊離開外,直到耳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她才驚醒過來,下意識的看向了身子的另一側。
有一輛車子拼命地殺住了,穩穩的停在了離他不到半米的距離。
www▪TTKдN▪C ○ 夏岑兮倒吸一口冷氣,知道自己剛纔的走神,差點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開車的那個人看樣子也沒有什麼好脾氣,罵罵咧咧的搖下了車窗探出頭來。
“我說你這女人怎麼回事,走路都不看路的嗎,要是撞死你了算誰的,雖然我也算是頂級醫生,但是你也付不起我的醫藥費……”
夏岑兮也自知是自己的問題,絲毫不敢反駁,只是縮着脖子,語氣愧疚:“抱歉,抱歉,是我沒看路。”
還沒有說完,兩個人的雙眸,頓時交錯在了一起。
“夏岑兮?”
張一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面前的這個女人雖然穿着與之前的夏岑兮不太相同,可是氣質和長相別無二般。
夏岑兮看到了面前的張一馳,也是心驚肉跳,她沒有想到這麼大的滬城,竟然會碰到熟人。
下意識的後退了好幾步,轉過了身子,躲避着張一馳炙熱的視線,不讓他看見自己的面容。
張一馳倒是不罷休,打開了車門,站在原地依然喊着她的名字:“夏岑兮!夏岑兮!是不是你!”
夏岑兮並沒有回頭,只是腳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即便過了這麼多年,她當然也不會認不出來,這是靳珩深最好的朋友,張一馳。
此時,她的心也跳得極快,有一種做錯事的感覺。
他恨不得剁掉自己的雙手雙腳到底是怎麼想的,才突發奇想,非要在這一天過來看望南宮曉。
如果是正常看望,也就罷了,還鬧出了這麼多幺蛾子。
看着那個身穿體恤牛仔褲倉皇逃跑的女性背影,張一馳若有所思。
是不可能看錯人的,那個人必然是夏岑兮無疑,也就是說夏岑兮回滬城了。
腦海裡面認清了這個消息頓時張一馳腦海裡炸開了鍋。
夏岑兮回來了!
他一臉興奮地重新坐回到車內,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電話,快速的打開了通訊錄,拿到了靳珩深的那一欄。
他手指停頓在那一欄,卻遲遲沒有摁下。
本以爲他會第一時間撥打出去,告訴靳珩深夏岑兮回來的這個好消息,可是到這一刻,他要有些猶豫。
真的要告訴靳珩深嗎?
這三年過來,靳珩深是怎麼熬過來的,他是最有發言權。
那個時候靳珩深瘋瘋癲癲的,在路上見到一個女人就要喊着夏岑兮的名字,這樣的經歷也不是未曾有過。
靠着那麼多的藥物和精神治療,才讓靳珩深恢復成了現在的正常模樣,如果自己突然就這麼告訴他,夏岑兮回來了,靳珩深會有什麼波動呢?他不敢去想。
而且看着剛纔夏岑兮倉皇的動作,應該是她自己也沒有做好和靳珩深相見的準備。
看來這兩個人都沒有想好要相見,那麼他這個外人自然不好插手。
想到這些,他無奈的放下了電話,打了方向盤,等到綠燈亮起,才重新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