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聲隆隆,而且這種一成片的內燃機同時轟響的聲音,感覺是那樣的震天動她,不可阻擋。在這片響聲的背後,是人類戰爭歷史上面第一支裝甲化的作戰單位。他們有着無比的威力,也是雨辰手中,最寶貝最看重的一支突擊力量。當他們出現在戰場上面的時候,必將改變整個戰爭的形式。不過當這種恐怖的突擊力量完全主宰整個戰爭的時候,就算雨辰的到來加速了歷史的發展,也是要十幾二十年之後的事情了。
當雨辰站在高高的土丘上面,帶着滿滿當當的幕僚看着麾下這支鋼鐵虎賁在展示他的全部威力的時候。心裡面只有一種好不容易的感覺。在工業基礎如此薄弱的一個國家,哪怕他可以在全世界訂貨。
到攢出這麼一個寶貝家當出來,也不知道花了多少的錢,多少的心血!一萬一幹人的一個師,一百七十輛完全新式的戰車,一千零百九十輛各種運輸車輛,四十八門機動大炮,加上其他完全新式的步兵裝備。這個星球上面還從來沒有過這麼強大的一支師級作戰力量!在土丘下面延伸出來的原野上面。裝甲部隊完全拉開了隊形。二十二噸的乙型突擊戰車在最前方正中央組成了錐型的突擊隊形,這些戰車都裝備了新式的懸掛系統,通行能力更強,二百五十馬力的新式柴油機讓他們能夠有二十一公里的野外行進速度,他們還裝備着一門三十七毫米的速射炮。在他們的兩翼是成羣的甲型(訓練)輕戰車,這些七點八噸的小傢伙只有兩架機關槍,但是使用更靈活,而且他們十五毫米厚的前裝甲,也不是敵人機關槍能夠射穿的。這些鋼鐵戰車都有着一個秘密的英文代號“TNA”。比起現在還在英國研究中地那些個原始的“大遊民”,“小遊民”。他們更加完善,更加精良。更加靈活。註定將在未來的戰場上面震驚世界。
被這些戰車夾在中間的,是第一裝甲師摩托化團的精華,裝載着一個突擊步兵營的履帶式裝甲防護車輛。他們使用了甲型戰車的地盤,周圍圍上了一圈九毫米厚的裝甲鋼板,有一架機關槍。每輛這種被稱爲丙型裝甲輸送車地戰鬥車輛,可以裝載一個步兵班的士兵,以同樣的速度,同樣的防護佯隨戰車的突進作戰。按照原定計劃。這個團應該全部裝備這種丙型裝甲輸送車的。但是第一裝甲師的花費實在過於龐大,生產力量哪怕是在美國訂貨也相當有限(還要優先生產坦克),現在只裝備了一個營(四個步兵連,一個機槍連)的四十五輛。
即是是現在這種規模,裝甲部隊同時發起突擊的氣勢也讓人感到天地都在顫抖。他們攻擊地戰線已經被工兵改造成了完全仿造西線的縱深防禦體系。上百門大炮已經在裝甲突擊部隊前面打成了一片彈幕。法國的紐波特52型雙發戰鬥機已經被改造成了強擊機。機頭裝着兩挺航空機槍,翼下掛着二十五公斤的小型航空炸彈,一次次的在裝甲部隊打出的信號彈指引下俯衝掃射投彈。雖然僅僅是一巧訓練,但是這種空地聯合作戰的氣勢,卻讓人絲毫不懷疑。他們已經主宰了整個戰場。
坦克和裝甲車的履爺碾過了鐵絲網,碾過了戰壕。三十七毫米的速射炮和機關槍都在吼叫發射着,天地間轟鳴地聲音已經連成了一片。幾輛坦克在戰壕上面拋錨了。但是更多的坦克在踏平了第一線之後繼續向縱深突擊進去。在他們後面,是和他們聯合訓練的步兵第九師,展開成散兵線接手了這些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地戰壕。代表突極成功的信號彈一顆顆的從前方痞起。前面的坦克指揮車拼命的搖着小旗幟,打着各種顏色地信號彈指引繼續發起攻擊的方向。這次演習進行得非常順利!特別對於這麼一個成軍不到一年的師級作戰單位來說!
戰場上面的硝煙向雨辰所在的這個小山坡飄了過來,讓這些國防軍的軍官們似乎又回到了戰場上面。每個人臉上地神色都是興奮異常,有的人還呼呼的吮着粗氣,似乎恨不得跳上一輛坦克衝在攻擊的最前面。司馬湛就站在雨辰的身邊。手裡抓着望遠鏡似乎不想放下來,嘴裡面還在喃喃自語:“不可想象……不可想象……要是這些坦克能夠更靈活一些,更快速一些。更可靠一些……跑得能更遠一些,要是我們的後勤保障力量能夠跟上他們的運動,也許整個戰爭的形式就要從步兵的集羣展開整然戰線會戰完全改觀!可以深遠打擊他們的後勤補給線路,可以打擊他們的指揮部,可以讓敵人的大軍團徹底的陷入混亂。而步兵跟上就能很輕鬆的解決他們!下次戰爭……,……下次戰爭一定會是這種形式的戰爭!”
雨辰用毫不掩飾的讚賞眼神看了一眼身邊的司馬湛,他當然知道司馬湛對於整個國防軍是怎麼樣的一個寶貝!他拿出來的都是現在階段所能支持的最好形式的作戰方式。還遠遠不是後來成熟於二戰的機動作戰的形式。但是司馬湛一眼就看出了這種裝甲突擊作戰的未來發展方向,天知道他怎麼這樣的天才!國防軍未來建設的工作,交給他是完全的放心。
眼前這支力量千辛萬苦的才建立出來,可以說在近期的軍隊工作當中,花費了他絕大部隊的心血。必然要在一個最合適的時候拿出來。給自己,給這個國家換取更多的東西。什麼纔是這個合適的時候?他現在的心思,既要照顧國內現在的發展和建軍,又要關注歐洲的戰事,同時還在自己的東方推進這個秘密的計劃。有時都覺得自己一下想要的太多,但是正是這種壓力,才讓自巳欣然承受了最多的工作。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毫不懷疑自己最終能夠達到這個目標————用一代人的犧牲,奠定這個強國地基礎!必要的時候,他自己也會走上這次復興大業的祭壇,而且毫不猶豫。
山坡上面隨着演習這個階段的結束。響起了一片嗡嗡的講評聲音。幾十架飛機在遠處盤旋着準備歸巢,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賴文臻在雨辰身後端了一個馬紮請他坐下,卻被他微笑着拒絕了。身穿軍服在這種場合,一直是雨辰非常喜歡的事情。一輛丙型裝甲車轟鳴着向山腳下開了過來,幾個人影跳了下來,飛快的爬上了山。遠遠地已經看清楚了正是這個王牌師團的兩個主官和幾個幕僚,師長陶定難,參謀長王登科。他們都是雨辰身邊的副官長出身。絕對的親信嫡系。再前面的一個副官長,光復陪着雨辰起家的張志鶴,現在已經是第一野戰集團軍第五軍的軍長了。
雨辰在山坡上面指着他們兩個笑道:“看這兩個傢伙興奮得,真當自己是天兵天將了!”旁邊響起了一陣贊同附和的笑聲,其中還夾雜着不少美幕。整個國防軍百萬大軍,現在裝甲第一師可是超過了安蒙軍、第九師、第十八師等老牌精銳部隊最讓人嚮往的存在!
兩個主官飛快地來到了雨辰的勉強,看來兩個人剛纔是跟車指揮前進了,臉上全是油煙和硝煙的痕跡,臉都快笑爛了。啪的就向雨辰還有吳採司馬湛等高級主官立正行禮:“報告總統!裝甲第一師的閃電一號聯合演習完成,請總統和各位鈞座借評指示!”才說完和雨辰最熟悉的王登料就搓搓手:“總統,也累了大半天了。部隊更是準備了快半個月。昨夜又是連夜拉動進入演習場地,不如就早點讓部隊會餐吧。今天來了那麼多高級長官,也讓咱們當個東道,好好的請大家慶祝一下。”
雨辰哼了一聲:“勉強順利完成一個演習,尾巴就郎上天了?你們這次演習是在國內。上到總參,下到姊妹部隊,都在全力配合你們。你們進入演習戰區。就有三個工兵團在爲你們開闢道路!真正打仗打起來,又在異國他鄉,你們能有這種好事情?這支部隊是舉國力量建設出來的。要是因爲你們這個吊兒郎當的態度遭受了不應有地損失,以前的什麼功勞情分,就算你們自己扔掉的!”
吳採也在一旁冷着臉訓斥他們:“知不知道這個師花了多少錢?
告訴你,相當於十個以上地甲等參戰步兵師,再加配屬完整的炮兵團和輜重輔助部隊!而且這個是咱們秘密建立的。完全是咱們自己在付帳。多少人的心血。多少老百姓的血汗,多少軍人地期待。就讓你們這樣輕鬆看待?這是國家的寶貝!再這個態度,我這個當總參謀長的,會很嚴肅的考慮你們擔任這個位置的資格問題!”
司馬湛只是在旁邊淡淡一笑,他雖然也不是什麼太喜歡權謀的人。但是也知道這兩個人自己除了在指揮作戰地時候,還沒有這個資格訓斥他們。對這兩個人搭檔裝甲師的主官。他也有點不同意見。
國防軍至少還有幾個師級幹部比他們更加勝任這個職位。但是他們的出身決定了這個位置,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公平的來說,陶定難還算是相當合格的,有帶兵經驗,有幾次大的現代代作戰的經驗。至於王登科……只有看他的表現啦。
陶定難和王登科興沖沖的過來,結果卻被劈頭蓋臉一陣罵。他們心裡都明白,能被雨辰吳採這樣罵,可是資格和看重的意思。心裡面高興臉上卻還得嚴肅:“是!屬下知道錯了!請總統和總參謀長還有各位鈞座多多指出屬下不足的地方……”到了後來陶定難終於有點憋不住,湊到雨辰身邊陪他一起朝山下走:“總統,你看歐洲那邊打得那麼熱鬧,灼然司令他們在聖梅朗一戰打得那樣的風光無限,眼看都要19年了,咱們裝甲第一師什麼時候才能拉上去?總統您儘管放心,只要咱們這個師上去了,就沒有咱們衝不開的戰線!”
沖繩,那霸府。
雖然已經是冬天了,但是這個島上面還是到處都是溫暖如春的氣候。真崎甚三郎中佐才下船的時候,儘管只穿着襯衣和呢子的軍官服,都感覺到額頭上面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在碼頭上面,早就有幾個軍官在等候着他。他們都是駐沖繩重建的日本第六師團的中下級軍官。在這裡迎接他地到來。真崎甚三郎此次來的身份是日本陸軍總參謀部軍務局派遣的視察員。來調查第六師團的重建工作的。
爲了掩飾第六師團在中國幾乎全軍覆沒的慘敗。這個師團的重建工作並沒有回到他們在南九州的本部進行,而是放在了沖繩島上,同時還有進駐帝國這個前哨基地院時可以增援大陸方向地準備。更何況,這裡的氣候也適合那些才離開南九州的新兵。第六師團作爲日本傳統最強師團之一,重建工作一直是陸軍的重中之重。將來如果爆發戰事,第六師團一定會衝在前面,用勝利洗刷他們曾經遭受的恥辱!
就爲了這個面子問題,第六師團飛快的重建起來了。各單位抽調的優秀軍官,一船船的新兵,才生產出來的精良武器都運到了沖繩,四個步兵聯隊,一個騎兵聯隊,一個炮兵聯隊都很快地恢復了建制。而且在陸軍高層某些人有意無意的主持下,陸軍當中最狂熱的軍官,都向這裡和重建的逼衛師團集中。似乎就在爲什麼事件做着準備一樣。
而真崎甚三郎來到沖繩,當然不會象他官方身份那樣的單純。
幾個軍官看到真崎甚三郎下船。都發出了一聲高興的歡呼,笑着圍了上來:“真崎君,可算把你盼來了!”
“那霸的酒保還有歌伎,也有不比東京差的地方,這次咱們不醉無歸!”
“東京現在的局面怎麼樣?山縣元老地病情如何了?咱們呆在這個地方,有勁使不出來,真是讓人覺得憋悶得很啊!在這種可恥的和平局面下庸庸碌碌的生活。真覺得人生一點意義都沒有!”
真崎甚三郎和他們打着招呼,目光留意着一個略微有點矜持地陸軍騎兵少佐軍官,他在這些迎接他的軍官當中穿得是最整齊的。還持着自己的指揮刀。真崎甚三郎向他伸出手來:“永田君,北滿一別,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田中局長將你調至第六師團。咱們終於有再次合作的機會了。”
那個叫永田地騎兵少佐禮貌的朝真崎鞠躬示意,招手讓圍着真崎的軍官散開,湊近了他身邊低聲道:“福州君在騎兵聯隊的本部等候您,您是直接過去,還是先去師團本部?”真崎目光一陣凝重。也低聲回答道:“我晚上過來,安全上面,沒有什麼問題吧?”永田略微有點傲慢的笑道:“真崎君,現在整個那霸,除了那個笨蛋師團長之外,都是我們的天下。在你到來之前。我們也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回去後請你轉告田中閣下,請他對第六師團完全放心,我們將做好一切準備等候他地調遣。”
真崎甚三郎用一種說不出味道的眼神看着永田鐵大,這位在北滿曾經立下過相當功勞的騎兵少佐。微微的點了點頭,大步的就朝迎接他的汽車走了過去。現在在東京他們已經掌握住了近衛師團,要是在能掌握三兩個師團,屆時以合理的理由將他們集中在東京周邊,那麼他們所期盼的大事,就有完全勝利的可能!而且他們不能失敗,因爲他們要對日本未來的命運負責!象永田這樣的同志,越多越好。在溫暖的沖繩的空氣當中,真崎只覺得熱血淡騰,幾乎就控制不住要喊叫出來:“只有我們這樣的人,纔是真正關心日本命運的大和男兒!”
當真崎和第六師團的新任師團長,明石元二郎中將周旋了一番之後。婉轉的以旅途疲憊爲理由謝絕了師團長閣下的酒宴邀請。回到安排自己住下的宿舍稽微休息了一會兒。他滿腦子都是心事,睜大眼睛躺在牀上滿心都在翻江倒海。軍營裡面熄燈號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他才悚然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已經躺在這裡好幾個小時了。這時就聽見宿舍的門輕輕被敲響,外面響起了永田鐵大低低的聲音:“真崎君,是我,有興趣去散散步,看看沖繩的月色嗎?”真崎甚三郎一下從牀上跳了下來,打開門就看見永田鐵大微笑着看着他。穿着一身軍便服,似乎真的準備出去散步一樣。他笑道:“當然,請前面蒂路,永田君,我對衝繩的夜色真的有非常好的期待呢。”
兩人在夜色中轉了幾個彎,就在幾個下級軍官隱秘的保護下來到了騎兵聯隊的本部。幾個轉折來到一個小屋子前面,走進去就發現裡面的窗戶還有門縫都已經被軍毯遮擋了起來,雖然亮着燈,但是外面一點也看不見。一個就穿了一件襯衣的清瘦中年男子文質彬彬的站起來朝真崎甚三郎微微鞠躬:“真崎君,好久不見了。田中閣下現在還好麼?”
這個人就是在永田鐵夫的話語中代號爲“福州君,—的日本福建特務“島”機關的負責人,也是在惠英慈的班超計劃當中提到的重要人物,黑島一夫閣下了。
真崎走過去一把握住他的手:“黑島君!在這裡終於見着你了!
東京會面的話,實在動靜太大。只有委屈您到那霸的軍營裡來。一路上辛苦了吧……,……田中閣下一直在關心你的工作進展情況。您要知道我們在東京最擔心的就是經費的問題。有些重要人物需要經費進行收買,有的位置需要經費維持,有的準備需要前期的資金投入,輿論宣傳也需要錢……而我們不像桂太郎和西園寺他們,他們和每個財閥都有着最良好的關係,院時可以動用大筆的資金!而且對於軍費的運用,還有南滿方面那些鐵路資金,也有專人在那裡盯着。而田中閣下本人又沒有什麼錢!所以才辛苦你執行這個計劃……需要的經費,已經籌集準備完畢了麼?”
黑島無聲的笑笑,真崎甚三郎一採沒寒暄兩句就馬上詢問經費的問題。看來東京方面已經爲錢的事情急得上富下跳了。可不像自己以前習慣的真崎深沉的風格。桂太郎他們一直關注着陸軍方面的異動,多方面限制他們的實力。但是大家既然走到了一起,就是爲了胸中的那個大義!再多的困難也要迎着上。自己能夠幫忙解決這個問題,內心覺得安慰得很。和那些心懷鬼胎的雨辰特務打交道的討厭感覺,現在在同志的面前,似乎就完全煙消雲散了。
他從鐵牀底下拿出了兩個巨大的皮箱,嘩的一下全部打開了。
“朝鮮銀行,臺灣銀行發行的日元兌換券,還有本土的小額日元現金,都是透過關係一筆筆兌換出來的,這裡總計有七百萬日元,隨後還有大約五百萬日元的經費。都是雨辰政府慷慨提供的……他們以爲可以通過這條線路在我們內部建立一個情報網絡。下的血本可真是不少。但是卻不知道這筆錢會爲他們換來的只有毀滅的末日!真崎君,請你們不要辜負籌集這些資金的同志的苦心,好好的運用他們!”
真崎甚三郎莊重的點頭,也深深的向黑島一大鞠躬還禮。旁邊的永田鐵夫熱切的問道:“到底什麼時候我們可以行動,誅除那些國賊,恢復我們的國體?真崎君!”
“機會,現在我們就需要一個機會,讓沉默的火山一下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