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
城東遠離鬧市的一棟別墅裡,副分局長謝偉正在客廳裡抽着悶煙,廳內煙霧繚繞,氣氛異常的沉悶,妻子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抹着眼淚,臥室內隱隱傳出女兒謝小梅的輕微哭泣聲。
“行了,就知道哭,哭頂個屁啊?你們單位不開除你,人家公安局不拘留你,已是給足了我的面子,你還想怎麼樣?”謝偉聽着女兒啜泣聲,異常生氣,“你太給我丟人了!”
“行了,少說兩句不行嗎?”妻子小聲勸慰着丈夫,“她哭已經表明知道錯了,你就想想辦法幫幫她吧,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們的女兒。”
妻子不勸還好,這一勸謝偉更是火冒三丈。
“幫,如何幫?她挪用了公款那麼多,叫我上哪裡去幫她湊錢還債,”謝偉將怒火轉到妻子頭上,“都是你慣壞的,什麼毛病都是你慣出來的!”
見丈夫遷怒與自己,妻子再不敢多話,一個勁地流淚。
“好了,你也別傷心了,”謝偉內心有些愧疚起來,語調不由得緩和了許多,“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想想辦法吧。”
聽丈夫這麼一說,妻子心情立刻好了許多,丈夫是她心目中無所不能的能人,只要說辦的事沒有辦不了的。她懸着的心着地了,給丈夫倒上一杯水後,悄悄進了女兒的臥室。
謝偉仍舊一個勁地抽悶煙,說實話,女兒謝小梅挪用公款十萬多元錢不是他發火的真正原因,他發火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是因爲女兒使得自己墜入了深淵,無法自拔,而且越陷越深。
3年前的那個傍晚,因爲和幾個朋友聚會喝多了被安排在賓館房間內休息,醒來時卻看到照顧自己的人正是女兒的朋友,那個開口閉口喊自己爲大叔的艾琳娜。
艾琳娜見謝偉怔怔地看着自己,落落大方地笑着說:“大叔,現在好多了吧,你不知道,剛纔你酒醉時一直喊我的名字,還把我的手都弄痛了。”
見謝偉不相信的樣子,艾琳娜笑着伸出自己略呈發紫發紅的小手,在謝偉眼前晃了晃。
“小艾,”謝偉尷尬地笑笑,“真,真是對不住你了,讓你受累了。”
“說什麼呢,大叔,只要你需要,什麼時候喊我,我都會來的,爲你服務是我最大的快樂!”艾琳娜臉頰有些發紅,垂下眼去削蘋果,“酒後吃個蘋果對身體有好處。”微笑着將蘋果遞了過去。
謝偉拉開被子,去接,突然像是觸電一般,立即縮進了被子裡,自己竟然渾身!
艾琳娜用低得只有兩人才能聽清的聲音說:“剛纔你那麼粗魯,差點沒把我壓死,現在全身肌肉都還痠痛呢。”
“什麼?我……”謝偉猶如當頭遭到棒擊,“你說,我,我對你……”話到最後他終於停了下來,不敢繼續說下去,因爲他看到賓館牀上的白色被褥上紅色的星星點點。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謝偉使勁撕扯着自己的頭髮,想不起究竟發生了什麼,更不明白一向自認爲作風正派,經受得住誘惑的自己怎會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來,更何況還是自己女兒的好朋友。
“別,別這樣,”艾琳娜無限溫柔地將頭湊近謝偉,止住他的自虐,“我不會怨你,更不會告訴任何人,這所有的一切完全是我自願。因爲我愛你,自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明白,我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你……”
艾琳娜的話讓謝偉震驚,雖然艾琳娜喜歡靜靜地聽自己回憶過去,回憶那段自身所經歷過的血和火的戰爭,喜歡用崇拜的眼神盯着自己,但是自己從來沒有想到過,艾琳娜竟然會以身相許。
“你說,你是自願的?”謝偉急於給自己找臺階,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難道沒有其他的要求或者條件?”
“沒有,”艾琳娜將頭搖得像是撥浪鼓,“如果必須的話,那就希望你能好好疼我,愛我。”
“可是,你是知道的,我的身份和條件不允許對你有任何承諾,”謝偉有些雲裡霧裡,“我無法,也不可能給你正常的健全的愛。”
“我知道,我知道,就算做你的情人,只要你好好疼我,所有的一切我都願意。”艾琳娜“嚶”的一聲撲進了謝偉的懷裡,用香甜的脣堵住了謝偉。衣裙褪去,少女雪白呈現出來,高聳而挺拔的****輕微顫抖着,在謝偉眼前晃動。
艾琳娜如泥鰍一般的舌頭靈活地在謝偉口裡蠕動。謝偉的臉漲得通紅,感覺自己猶如進入一個奇妙的仙境,渾身有說不出來的舒服,大腦一片空白。艾琳娜的手慢慢地向下移,一直滑到大腿內側。謝偉驚慌地去抓艾琳娜的手,想要移開。艾琳娜反手握住謝偉的手,將其放到自己高聳的****上。
“來吧,我是你的女人,需要你縱橫馳騁的女人。”艾琳娜的話讓謝偉無法把持自己,他低哼一聲,翻身將艾琳娜壓在身下……
L市外貿大廈辦公室內,艾琳娜坐在老闆椅上,雙腳翹得老高,手指上的香菸已快燃盡都忘了抖落。
“叮……叮……”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將其拉回到現實,電話是謝偉打來的。要在平日,艾琳娜肯定會立刻接通電話,可是現在,艾琳娜遲疑着,將手機扔到辦公桌上,繼續自己的心事。可是手機鈴聲不依不饒,艾琳娜無法沉思下去,只好無奈地接通電話。
“喂,小艾嗎?”電話那頭謝偉顯得異常生氣,“怎麼我的電話也不願意接了,莫不是想過河拆橋?”
“剛纔有事,”艾琳娜敷衍着,“找我有事嗎?”
謝偉單刀直入:“你替我向老闆求求,儘快想辦法弄兩張綠卡給我老婆和女兒,我得把他們送到國外去。”
“你說什麼?”艾琳娜儘量將聲音放得溫柔,“這個時候,你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不怕引火燒身,或者引他人的懷疑……再說了,你不是說過只愛我一個,只對我一人好嗎?”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沒回答。
艾琳娜不依不饒,步步緊逼,終於惹怒了電話那頭早已失去耐性的謝偉,他在話筒裡吼叫起來:“艾琳娜,我承認是上了你的當,上了你們的賊船,而且一條路摸黑跟你們走到了底,但是如果你們要過河拆橋,不讓我活,那麼我也不會讓你們過得好,大不了老子去坐牢或者一死,但死也要拖個墊背的,也不會讓你們如願!”
“嘖嘖嘖,”艾琳娜咂起嘴,嬌媚着說,“大叔,你對人家發什麼火,又沒說不幫你,只是覺得,在這個敏感時期突然將你家老小遷出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有很多東西你應該比我清楚……”
聽艾琳娜如此說,謝偉的聲調也平和了許多:“其實我也知道現在讓她們娘倆出國不妥,但局勢越來越複雜,我真怕有什麼三長兩短。”
“你那裡有什麼新的線索?”艾琳娜緊緊追問。
“新的分局長已經上任,但來了後既不安排工作,也不見有什麼果斷的行動,而且行蹤異常詭秘,這讓我覺得異常可怕,估摸一定有什麼秘密行動在進行。”
掛斷電話後,艾琳娜重新點上一根香菸,幾分鐘後,她將菸頭狠狠地在菸灰缸裡戳滅,急步跑出了辦公室。
秘密監視
“靈貓反恐”臨時總部一間辦公室內,煙霧繚繞,鄭雄、周磊還有情報專家吳曉天誰也沒有發言,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菸,身前桌子上擺放着兩組阿拉伯數字。這兩組數字幾乎在同一時刻發到了吳曉天控制下使用的兩臺微型電報上,然而,利用繳獲來的解碼本破譯這組數字卻得不出任何結果。但兩組數字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到控制下使用的發報機上,而且發報人還用了重手法,表明情報的準確和重要性。可這兩組數字究竟有着什麼特殊的秘密,數字之間又有什麼關聯,它們究竟代表什麼?
“老大!”劉彪從門外衝進辦公室,興奮地說,“有人呼叫劉宇。”
劉宇是整個案件最底層的聯絡員,雖然從他那裡掌握不到與“1號檔案”有關的直接線索,但牽一髮而動全身,這一點鄭雄是異常清楚的,這也正是他將劉宇控制下放出去的直接原因,只要他被國家強力部門控制的消息不泄露出去,那些和他有關聯的神經末梢就不會斷。
聽到劉彪的報告,鄭雄立時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快步走向電子作戰偵控室。
偵控室內氣氛異常凝重,所有工作人員都小心謹慎,生怕因爲一時的粗心或者麻痹而將這一寶貴的線索失去。
“電話方位查到沒有?”鄭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