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先是向別墅投進去了震爆彈和閃光彈,緊接着是手雷的爆炸聲,豪華別墅的圍牆被炸得破敗不堪。就是利用這突破的缺口,在震爆彈和閃光彈的干擾,鄭雄等人成功突進了別墅。
“噠”,別墅裡的豪邁啊克盟軍也用上了他們的超強武器,六零炮、火箭筒統統搬了出來。
戰鬥從一開始就異常激烈,異常混亂,大家完全是憑着猜測和感覺在射擊。別墅四周的林木受到炮火點燃,開始熊熊燃燒,不斷有人受傷,不斷有人倒下。空氣裡充斥着血腥味還有火藥味。
“敵人的火力實在太猛了!”一名特種兵悄悄摸到馬軍身邊,“老大,真有必要這樣拼命嗎?如此下去,弟兄們會損失慘重的!”
“別廢話,今天就是最後只剩下一個人,也要給老子衝進去,幫我大哥救出人質!”
“壓上去,媽的,壓上去,”先前摸到馬軍身邊的特種兵吼叫着,“看看是豪邁啊克盟軍的殺手厲害,還是咱們僱傭軍強!”
已經不需要誰來動員和鼓勵,這些長年征戰的特種老兵們早已豪氣干雲,血性以及嗜殺的一面早已被震天的槍炮聲點燃,此時在他們的頭腦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
馬軍懷抱AK-47,猶如一匹餓狼,猙獰着在別墅院內衝出殺進,槍指之處,血跡四濺。
“兄弟,小心!在你左側。”鄭雄在射殺右側兩名槍手的時候,突然看到馬軍左側冒出兩名槍手,立刻出聲示警。
馬軍頭都不回,一個側倒,同時向左側猛掃一梭子,兩名槍手還來不及瞄準,頃刻之間就做了槍下亡魂。
大廈裡,艾莫將身體陷在一張鬆軟的沙發上,悠閒地蹺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屋外震天的槍炮聲似乎和他毫無關係。
“大哥,外面槍炮聲很密集,對方會不會突破我們的防線……”一名心腹小聲在艾莫面前嘀咕着。
“放屁!”艾莫瞪了一眼心腹,冷聲道,“如果今天你們這麼多人都守不住一個屋子,那以後豪邁啊克盟軍就別想在道上混了,因爲名聲早被你們丟盡了。想過大把拿錢,花天酒地的生活,那就只有做夢了……”
就在艾莫訓人的時候,一名殺手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大哥,敵人火力實在太猛,而且人人作戰經驗超常,我們損傷慘重,我看大哥還是早做撤離準備爲好……”
“啪”,殺手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艾莫的槍下。
“大……大哥,你……你……”殺手心有不甘,但終究沒能把話說完,一口血噴出後,兩腳一蹬去找閻王報到了。
“你奶奶的,誰敢再動搖我軍心者,殺無赦!”艾莫吹吹槍口冒出的青煙,“你們,統統給我壓上去,老子不想再聽到什麼撤走之類的話。在豪邁啊克盟軍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什麼叫撤退或者逃跑之類的字!”
大廳中十餘名職業殺手,見到同伴慘死模樣,二話不說,立刻提槍衝了出去。
“你,立刻趕到關押啊陸啼家人的房間將他們滅了!”
“滅了?”心腹想不明白這個時候艾莫怎會下這樣的命令,難道艾莫表面說的和做的是各一套,他已經意識到別墅守不住,要撤退?
“對,滅了!”艾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現在看來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一是不該接這筆生意,二是沒有果斷下決心,將鄭雄除去,最終釀成大禍……”
別墅大院內,鄭雄冷靜地分析着戰場形勢,就目前來說,自己一方雖有傷亡,但是戰勢已經出現一邊倒現狀。此時,豪邁啊克盟軍最有可能做的事就是殺人滅口。雖然自己一方已有人員突入進去,但鄭雄並不放心,這也難怪,這些人都是衝着馬軍面子而來的,戰鬥中驍勇自不必說,不是敵人死,就是自己亡,這個是戰爭法則,可是要他們拼命去保證人質安全,救出人質,這個就是未知數了。
鄭雄歪頭看着離自己不遠處的特種兵老孫,這個傢伙出奇冷靜,手中的AK-47斷斷續續的點射索取着豪邁啊克盟軍士兵的生命,身手確實高明。馬軍曾背地裡和鄭雄說過,老孫絕對可靠,是他真正的心腹,就因爲這,老孫一直被鄭雄留着身邊沒突入進去,當然,最主要原因還是馬軍刻意安排的,馬軍對老孫下了死命令,務必要確保鄭雄的人身安全。
一個豪邁啊克盟軍殺手貓着腰快速向老孫方向衝了過來,在瞄準鏡裡,鄭雄甚至可以看清對方鋼盔下那張年輕的臉龐。
“戰術動作倒是真的嫺熟。”鄭雄在心裡呼出一口氣,手指輕輕把住了扳機,三點一線鎖住了那傢伙。
“啪”,子彈劃出美麗的弧線,高速旋轉着狠狠扎進那倒黴蛋的身體,緊接而來的第二枚子彈掀去了他的頭盔,徹底地敲開了這個傢伙的顱蓋,猩紅的血液混合着白色的腦漿揮灑而出,頭盔骨碌碌地滾了出去。
看着木樁一樣栽倒的屍體,老孫伸出大拇指,向鄭雄比了個厲害的手勢。談笑於殺戮之間,一個又一個生命就這樣結束,內心深處不但不感覺到懼怕,反而不斷有嗜血的衝動,鄭雄真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竟然有了這種變態的心理。伸出食指點了老孫,然後又指指自己,再向正前方作了個前進的動作,鄭雄向老孫打出了掩護自己的手勢。
老孫點點頭,一長串連射,掩護鄭雄。鄭雄在老孫點射結束的剎那,人飛身而上,幾個兔起鶻落,人鑽進了別墅。
哨子裡的秘密
別墅東南盡頭的一間特製鐵房內,8歲的格梅桑正驚恐地抱着母親拉挖佩利的小腿。雖然他不知道死亡的陰影正向自己逼近,但是數日來遭受到的囚禁和折磨,已經讓他知道了什麼叫恐懼和痛苦。
拉挖佩利緊緊抱着懷裡兩歲多的女兒,不時地向囚房外投去複雜的眼神,這個時候,她多麼期望奇蹟能夠出現,自己的丈夫啊陸啼能夠抱着槍出現在眼前,來保護自己和一雙兒女。
“咔嚓咔嚓”,一個腳步聲從老遠處傳了過來。拉挖佩利抱着懷裡的小傢伙,拉上格梅桑湊到鐵柵欄前。
“怎麼了,難道是想我們了?這麼着急?”艾莫派來滅口的士兵皮笑肉不笑,說話一語雙關。
“你,你想怎麼樣?”拉挖佩利看到對方慢慢揚起的槍口,驚慌地求饒,“求求你了,別殺我們,你想怎麼樣,要我怎樣做都可以,只求你,別殺我的孩子……”
“晚了,”士兵獰笑着,“你這話要是早對啊陸啼說,讓他乖乖地和配合我們,交出東西,你們母子也就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了……”士兵將槍口慢慢對準拉挖佩利,手指壓向保險。
註定已是必死,拉挖佩利嘆息一聲,拉過兩個孩子,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槍聲響起。
“啪”,倒下去的是開槍的士兵,關鍵時刻鄭雄恰好趕到,率先開槍將士兵擊斃,救下拉挖佩利母女三人。
怔了幾秒後,拉挖佩利才意識到死的不是自己,連忙檢查懷中的兩個孩子,見他們毫髮未損,這纔回過神來。
“你是格梅桑?”
怕生的格梅桑驚恐地往母親拉挖佩利的懷裡鑽。
“你是?”拉挖佩利遲疑着,她不確定鄭雄是什麼人,究竟想幹什麼。
“我是鄭雄,是啊陸啼讓我來救你們的。”鄭雄連忙表明身份。
“我聽過你的名字,啊陸啼經常提起你。”拉挖佩利扭頭對兩個孩子說,“別怕,叔叔是好人,是爸爸讓叔叔來救我們的,我們有救了。”
不再遲疑,鄭雄對着鐵鎖連開數槍,“咔嚓”,鎖被射壞掉落到地上。
鄭雄伸手去抱格梅桑,想摸摸格梅桑脖子上是否真的掛着哨子,可格梅桑卻退到母親拉挖佩利身後,驚恐地顫抖,鄭雄只好作罷。
“大哥,迅速撤退,再晚只怕沒機會了。”武天和老孫滿臉的塵土,焦急地在拐道盡頭向鄭雄喊叫,“豪邁啊克盟軍的大隊援軍馬上就到!”
拉挖佩利將懷裡的女兒遞給鄭雄,自己則拉起驚恐的格梅桑向武天和老孫所指引的方向跑去。
別墅內外,到處都是四處紛飛的子彈,不時有被手雷和六零炮擊中後飛濺起殘肢斷臂。
一直指揮的馬軍見鄭雄帶着一個婦女和兩個小孩出來,立即向特種兵們下了“掩護,突擊,撤離”命令。
十餘分鐘後,鄭雄等人安全撤離了弄桑裡,去而復返的艾莫帶着大隊豪邁啊克盟軍士兵殺氣騰騰地趕到,可地上除了燃燒未盡的硝煙之外,就是一地的死屍和缺胳膊少臂膀的呻吟士兵。
“鄭雄,老子跟你沒完!天涯海角,老子都不會放過你!”艾莫對着夜空狂嚎,像一隻受了傷的獨狼,聲音傳得老遠老遠,數分鐘後,靜下心的艾莫下了最後命令,“打掃戰場,所有活着的一律‘咔嚓’。”
“大哥。”一領隊欲言又止。
艾莫當然知道他要說什麼,不過他沒有理會領隊的哀求,仍舊狠聲道:“這麼多人對付幾個人都辦不了,全是廢物,豪邁啊克盟軍從來不養廢物,也不留廢物……”
領隊士兵向隨行作了個殺的手勢,幾分鐘後,別墅內再次響起稀落的槍聲,期間夾雜着求饒聲、叫罵聲、呻吟聲。
離弄桑裡很遠的一幢房間內,鄭雄、馬軍和拉挖佩利小聲交談着。
“哨子?啊陸啼從來沒有和我說起過。”拉挖佩利滿臉的狐疑,“你確信他和你說的是格梅桑的哨子?”
鄭雄點點頭,眼睛不停地在格梅桑脖子上瞄,可格梅桑脖子上空空如也,根本未佩帶有任何的飾物,更別說有哨子。
“格梅桑,”鄭雄儘量將語氣放緩和,“把你的哨子拿出來給叔叔看下,好嗎?叔叔給你錢去買糖吃。”
在鄭雄心裡,孩子一般都很愛吃糖,小時候父母在他調皮搗蛋,或者準備從他手裡騙出東西的時候經常用給錢買糖吃這樣的招數來哄自己。可令他想不到的時候,格梅桑卻將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到最後甚至乾脆躲到拉挖佩利的身後藏了起來。鄭雄只好將求助的眼光投向拉挖佩利。
“格梅桑,把你口袋裡的哨子拿出來給叔叔。”拉挖佩利小聲地對身後的格梅桑勸着。
“不,那是爸爸買給我的,我不!”孩子拽緊褲兜,大聲分辯着,生怕母親將他心愛的寶貝奪走。
“聽話,快拿出來!”孩子的反抗令拉挖佩利有些惱火,她的聲調提高了。
“不!”孩子提高了嗓音,大聲反抗。
“啪”,孩子臉上捱了一記耳光。
“哇——”孩子哭了出來,將口袋裡的哨子掏出狠狠地砸向母親,哭喊着衝出了屋外。
鄭雄嘆了一口氣,接過拉挖佩利遞來的哨子,抱歉地笑笑:“讓你爲難了!”
“沒什麼,這小傢伙就這倔脾氣,和他父親一個樣,過一會兒就好。”
哨子是普通的哨子,和街面地攤小販賣的沒什麼兩樣。鄭雄放在手上仔細觀察,實在不明白這個哨子裡會有什麼樣的秘密,和自己要調查的“1號檔案”有什麼關聯。
“砸開來看看。”馬軍跟鄭雄一樣一頭霧水,建議道。
“不。”鄭雄搖搖頭。
“格梅桑就這麼一個哨子嗎?”馬軍問拉挖佩利。
“嗯,他就這麼一個。”
“你再好好想想,啊陸啼真的沒有對你提過哨子之類的話?”鄭雄竭力想更多的瞭解一些,來驗證啊陸啼對自己說的話是真是假,儘管他不願懷疑救拉挖佩利母子三人是啊陸啼對自己設下的套。
“沒有,”拉挖佩利不假思索地搖頭應答,過了一會兒,她又遲疑着說道,“不過……”
“不過什麼?”鄭雄追問。
“不過他告訴過格梅桑,這個哨子意義非同一般,要他無論如何也要隨身攜帶,千萬不能弄丟……”
“嗯,”鄭雄點頭問,“他有沒有說這個哨子有什麼不同?”
“沒有。”拉挖佩利頗爲無奈,抱歉地看着鄭雄。
“沒關係,你告訴我的已經夠多了。”鄭雄真摯地報上一笑。
送走馬軍,安置好拉挖佩利後,在一間密室昏黃的燈光下,鄭雄在武天的幫助下開始不停地在藥瓶內搗弄從藥店裡買回的各類藥劑。
“大哥,這些真的有用?”武天將信將疑。
鄭雄笑而不答,繼續忙他的事。
數分鐘後,鄭雄抽出身上的匕首開始謹慎地按照哨子的粘合紋路刻劃過去。在一番忙碌後,一個黑色藥丸大小的圓形物件終於出現在眼前。
“你看看這個東西有什麼不同?”鄭雄用鑷子夾住球狀物伸到武天眼前。
“沒覺得特別啊,除了顏色是黑的以外。”武天不明白鄭雄葫蘆裡賣什麼藥,按他的記憶和經驗,哨子內的東西就是這般模樣。
“不要用你的手!”鄭雄阻住伸出手來準備細看究竟的武天,“你看看顏色有無特別,和我剛纔從街上買來的作比較。”
聽鄭雄這麼說,武天經過一番比較後終於看出了一絲異常:“街上買的哨子內的球體不是紅色就是綠色或者黃色、白色,唯獨沒有黑色。”
“嗯,但這不是最主要的,你聞聞氣味有什麼不同?”
“感覺沒什麼兩樣,除了你鑷子上這個有點淡淡的怪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