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去。”月影跪在蝶鳶面前。這個時候是她爲主子分憂的時候了。
木一在月影跪下說完的同時也跪下道:“王妃,讓木一去。”
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兩個人,再看着受了傷的鳳楠熙,蝶鳶雙手握緊,目光深遠。
“你們留下,我去。”蝶鳶收緊自己的衣袖,“你們留在此處保護王爺,切莫告知王爺我的去向。要是王爺醒來我還沒有回來就給他點睡穴。”
木一聞言慌忙跪下:“王妃,屬下怎能讓王妃去涉險呢?王妃乃是千金之軀,還是留在此處守護王爺。屬下一人去就足矣。”
無視木一的請求,蝶鳶目光堅定的看着月影厲聲道:“月影,你和木一好好守着王爺,若有閃失,爾等已死謝罪。”
窗外的月兒如同玉盤一般,蝶鳶此時的笑容就如同天上的明月般皎潔。
“木一,本王妃的話你聽是不聽?”
“王妃請說。”木一依舊跪着。
“本王妃命令你,守護好王爺,大約兩個時辰後,本王妃就會回來,在此期間,你要守護好王爺,切莫叫人發現王爺。”蝶鳶說完給月影使了個眼色後趁着木一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蝶鳶提氣從窗口一躍而下。
流彩暗花雲錦宮裝此刻早已不復往日的光彩,蝶鳶騎在馬上,耳邊的風呼嘯的刮過,蝶鳶此刻早已顧不上翻飛的裙裾和被風兒吹亂的髮髻。
一路狂奔,蝶鳶漸漸的發現了,她不認得方向,所以,現在她不知道自己走在哪裡。在龍蕭她又不熟悉地方,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是哪裡。
蝶鳶拉住繮繩,看到不遠處有一戶人家,蝶鳶慌忙下馬,幾乎是狂奔過去的。
站在在有些破舊的木門外,蝶鳶清了清嗓子道:“有人在家嗎?”
不多時,出來了一位佝僂着身軀的白髮老者,老者拄着柺棍,顫巍巍的走出來問:“姑娘,這深夜的,你可有何事呢?”
蝶鳶正要回答,從屋裡又出來了另一位佝着身子的白髮蒼蒼的老婦人:“老頭子,咳咳,你怎麼不讓人家姑娘進屋裡坐啊?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就不懂待客之道呢?”
蝶鳶此刻心急如焚,哪有心思聽老兩口的聊天呢,只好尷尬的出聲道:“老伯,婆婆,別忙,小女子深夜只是迷路了,看到這裡有戶人家,所以來問路的。”
老婆婆此時已經走到了破舊的門扉前了。
“小姑娘,老婆子我年紀大了,可是問路卻是極明白的,不像那個死老頭子,到現在都弄不清出了連山是哪裡。”老婆婆停頓了下又道,“你要是去城南的茶樓就朝着月亮的方向一直走下去就是了。”
蝶鳶一喜,連忙從發中拔下一支鑲寶雙層花蝶鎏金銀簪往老婆婆手中一塞,立刻躍上馬背,飛快的離去了。
在蝶鳶走後,老婆婆直起腰,哪裡還有半點剛纔的樣子,她拿着手中的鑲寶雙層花蝶鎏金銀簪笑着給身後的老者看。
“穆羽,小蝴蝶還是這麼的善良呢,只是,在龍蕭這個深宮裡,希望她不要被深水吞沒了纔好。”
“大人,她既然能在五王妃碧水蘭亭的訓練式教育下還有着這麼一顆清淡的性子,她就不會那麼容易被深水吞沒,她可從來沒讓大人你失望過呢。”穆羽站直了身子,身上紅光閃現,一瞬間,剛纔佝僂的老者瞬間成爲了一個年僅七八歲的孩童。
“穆羽,返老還童的感覺怎麼樣?”在穆羽變回來的同時,秦羽璉也恢復了往常的裝扮。
穆羽無奈的看着對她嘻嘻笑着的大人。
紅光閃過,再也沒有什麼破舊的房屋,只留下空曠的一片空地。
蝶鳶騎馬狂奔了好久,漸漸的發現周圍的風景已經是自己有印象的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是蝶鳶纔想到,自己方纔問路的時候沒有告訴那個婆婆自己要去哪,那麼她是怎麼知道自己要來城南的茶樓的呢?
來不及讓蝶鳶多想,此時她已經來到了茶樓門前,蝶鳶翻身下馬,推開門直接忽略了掌櫃和夥計異樣的眼光,直接奔着內室而去。
“哎,姑娘,你不能進去,那裡是內堂了。”新來的小夥計攔住了蝶鳶的去路。
蝶鳶停下要不,面含慍色。
正在算賬的掌櫃的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見到蝶鳶此舉,再看她的衣衫,雖然有些凌亂殘破,卻可以辨別出那是宮裝,看料子就知道價值不菲,掌櫃的斷定此女子非富即貴,連忙腆着笑臉迎上去:“這位夫人,請問有什麼需要小的效勞的?”
蝶鳶也是一時心急纔會直接想要闖進內堂,此刻,蝶鳶回過神,連忙道:“去把你們老闆和老闆娘請出來,就把這個給他們看,他們自然會明白了。”
掌櫃的接過玉佩看到一旁目瞪口呆的小夥計,掌櫃的眼睛一瞪,隨後叱道:“還不快去辦夫人交代的事情。”
小夥計領命而去,掌櫃的奉上一杯君山銀針,隨後就站在一邊。
不一會,水鏡和蕎煙匆匆的趕過來。
蝶鳶一見到水鏡立刻道:“水鏡收拾好箱子,跟我走。”
水鏡聞言立刻奔到後堂去了。蕎煙走過來恭敬的站在一邊。
“蕎煙,你留下,記住,今日我出現在此的事情千萬別走漏了風聲。”蝶鳶此刻恨不得自己就是師父,這樣就可以省去了好多麻煩,就可以直接救狐狸了。
“夫人,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蕎煙擔憂的問。
蝶鳶警惕的看着周圍的人,蕎煙會意,立刻將所有人轟走,大堂中只剩下蝶鳶和蕎煙兩人。
“蕎煙,最近多注意一下九王府的動靜,給本宮查一查當年皇后娘娘爲何會中毒。”狐狸,你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你不方便查,就讓我來幫你查。
“是。”蕎煙應下。
這時水鏡揹着藥箱出來了,蝶鳶立刻起身朝着外面的馬兒奔去。
剛纔就被蕎煙打發去馬廄牽馬的小夥計早就等在了外面。
蝶鳶也不多話,直接帶着水鏡朝着來的方向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蝶鳶的錯覺蝶鳶總感覺不管她朝着哪個彎道拐去,最後都會回到直線上。
就在蝶鳶迷茫不解的時候,水鏡跟在後面問:“主子,王爺現在在哪呢?”
“不知道,應該在前面不遠了。”蝶鳶在看着方向的同時回答道。
主子啊,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好多遍了。水鏡欲哭無淚。
“走吧。駕。”蝶鳶一揮馬鞭,馬兒又在官道上飛速的行駛着。
就在蝶鳶她們剛剛停留的地方。
“穆羽,這個小蝴蝶真是一隻沒有方向的蝴蝶,一路下來見到彎就轉,害的我浪費了多少心力啊。”秦羽璉抱怨的瞪着蝶鳶離去的方向。
穆羽好笑的看着秦羽璉,大人,明明是十分想要幫助鸞蝶鳶的,卻總是弄的十分不情願似的。
“趕明非要讓天顏去把鸞蝶鳶的這個毛病給糾正過來。”秦羽璉憤恨的看着遠方。
蝶鳶和水鏡在半路上停了下來,水鏡疑惑的看着蝶鳶,蝶鳶集中精神,側耳聽了一會,聽到馬蹄聲,蝶鳶眉間戚起,前方有人過來了。
水鏡本還疑惑,隨後就看到一羣人馬正在往此處趕來。事情自己還不清楚,所以水鏡沒有問,也沒有出聲。
蝶鳶皺着眉頭看着漸漸逼近的人,終於在雙方還相距一百米的距離時看到了爲首的那個穿着黑袍的男子。
歐陽見蕭看到前方的兩個騎在馬上的人時也是一愣,他之所以帶着小隊人馬半夜每次專挑半夜趕路就是怕人發現端倪,沒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這個時候最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歐陽見蕭的嘴角邪惡的勾起。鸞蝶鳶,沒想到你還敢讓本宮看到你。
蝶鳶看清了來人後很頭痛的撫額,自己沒辦法和水鏡說清楚狐狸現在在哪,可是這歐陽見蕭又實在是難纏,要繞路根本不可能。
歐陽見蕭在接近了蝶鳶後立刻拉住了繮繩,後面的人也隨着拉緊繮繩。
“鸞蝶鳶,沒想到,你還敢讓本宮再見到你。”歐陽見蕭危險的眯起陰鷙的眸子,握着馬鞭的手緊緊的攥着。
水鏡看到歐陽見蕭忍不住在心裡驚呼,這麼多人,自己和主子可不可以全身而退呢?
“夜涼太子殿下,怎麼不遞交國書就擅自來到我龍蕭境內,現如今還來問本王妃敢不敢出現在你面前?”蝶鳶看着歐陽見蕭的眼睛,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歐陽見蕭聽到蝶鳶每次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就很憤怒,爲什麼單單是他,只有對他不帶任何感情。
蝶鳶板着一張臉,平靜的看着歐陽見蕭。
“鸞蝶鳶,只要本宮高興,本宮在哪還需要向整個加藍大陸的人民通報一聲不成?”歐陽見蕭的聲音低沉着。
“你夜涼皇室子民怎可擅入我龍蕭的國都?”蝶鳶的眼神變冷。
歐陽見蕭怒極反笑:“你龍蕭?呵呵,鸞蝶鳶,你太天真了,你可別忘記了,你是鳳瀾的人。”
“從我嫁入龍蕭皇室開始,我就只是鳳楠熙的宸王妃,嫁雞隨雞,我鸞蝶鳶從此自然是以夫爲天。我夫君的家就是我鳳鸞蝶鳶的家,我夫君的國自然就是我鳳鸞蝶鳶的國。”蝶鳶說鳳鸞蝶鳶四個字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
歐陽見蕭豈會聽不出來蝶鳶的話外音?本來就因爲蝶鳶滿不在乎的語氣和表情被深深的激怒了,後來再聽到蝶鳶不斷的強調她和鳳楠熙之間的關係,歐陽見蕭此時早已是怒火攻心。
話不多說,歐陽見蕭手中的馬鞭快速的朝着蝶鳶的腰部席捲而去。
“小心!”水鏡驚呼。
蝶鳶早在和歐陽見蕭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出了準備,看到歐陽見蕭的手一動,蝶鳶就立刻提起,足尖輕點,飛身躲過了歐陽見蕭的鞭子後落在了馬背上。
歐陽見蕭不悅的再次揮動手中的馬鞭,好在是馬鞭不算太長,所以蝶鳶目前還不算處於劣勢。
蝶鳶不停的在馬背上翻飛着,水鏡想要出手,卻被蝶鳶出聲制止。水鏡只好坐在馬背上乾着急。
“夜涼的太子殿下,玉瑤現下可好?”蝶鳶從袖中甩出從不離身的藍練開始和歐陽見蕭對招。
歐陽見蕭冷笑:“你這麼狠心的女人竟然還會關心那個賤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