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需要多說,只要她一句:我沒事。這比千言萬語都動人心絃。
鳳楠熙再次看向歐陽見蕭:“你如何才肯放棄本王的王妃?”
歐陽見蕭不屑了笑了:“本宮看上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若是得不到,本宮寧願親手毀了它。本宮愛上了這鸞蝶鳶,所以,她逃不掉的。”轉頭瞥了一眼鳳楠熙,“你準備和這個世界告別吧。”
鳳楠熙的眼睛眯起,本就雌雄莫辨的臉上多了些邪魅之氣。
“你這不是愛人,愛上一個人,就要讓她幸福。本王會傾盡一切,也要讓王妃一世受寵。”鳳楠熙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看着蝶鳶的。
蝶鳶聽完,心中騰起一抹暖意。原來,被人愛着,是這麼的溫暖。
鳳楠熙,謝謝你願意愛我,謝謝你給我你的愛。
“笑話,如果不在一起,何來的幸福。愛上一個人,不把她綁在身邊怎麼可以去說幸福?”歐陽見蕭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一樣,笑不可遏。
“不管你相不相信,愛一個人,就要爲她着想,你這樣只會讓她和你越走越遠。”鳳楠熙笑意溫柔的看着蝶鳶。
蝶鳶眼中淚意盈盈,也許是感動,也許是身上的疼痛讓蝶鳶承受不住,蝶鳶微微仰起頭,看向天上皎潔的明月,面上帶着淡淡的笑。
鳳楠熙被眼前的場景看的失了神,即使已經如此狼狽的蝶鳶在他的眼裡依舊是那麼的美。
“鸞蝶鳶,只要你乖乖的跟本宮回去,本宮不介意讓你繼續做側妃,不過你要殺了這小子。”歐陽見蕭大聲的說。
蝶鳶聽到後回過頭看了看歐陽見蕭,又看了看衝着她溫柔的笑着的鳳楠熙,淡淡開口道:“我鸞蝶鳶從來不受任何威脅,也不會成爲他人受威脅的把柄。我鳳瀾皇室的女子,自有傲骨。”說完話,蝶鳶衝着鳳楠熙淺淺的笑了。
鳳楠熙回以一笑。
“狐狸,謝謝你愛我。只是,蝶鳶要辜負你的愛了。對不起了。”蝶鳶說完,拼盡最後的力氣向着身後的山崖縱身一躍,藍色的裙裾飛舞,烏黑的髮絲在風中飛舞。在寶藍的的裙裾下落的瞬間,一抹月白色的影子也隨之而下。
在衆人從怔愣中轉醒是才發覺,原本在這裡的兩人都不見了蹤跡。
“主子,現在怎麼辦?”一個黑衣人小聲問歐陽見蕭。歐陽見蕭黑着臉看着衆人,就在大家被看的感覺身上開始發寒的時候,鳳楠熙一聲大吼:“滾,都給本宮滾下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歐陽見蕭的眼睛都泛着緋紅。
一個黑衣人走過來顫抖的說:“殿下,下面沒有路。”
“本宮說的話,你們都聽不懂嗎?”歐陽見蕭語氣冰冷。
幾個黑衣人連忙散開。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下來的時候,蝶鳶睜開了雙眸。
全身上下,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痛。
蝶鳶想要試着擡起胳膊,卻發現,自己的手臂有如千斤重,怎麼都擡不起來。蝶鳶嗓子疼的想要抓狂,想要說話,可是,卻沒辦法。
不過蝶鳶可以看到自己上方是碧色的垂曼,自己的手接觸的是棉被,這可以斷定出,蝶鳶是躺在了牀上。那麼,自己一定是被人救了。可是,在那麼偏僻的地方,是誰救了自己呢?
正當蝶鳶胡思亂想之際,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算算時間也應該醒了啊,怎麼能還不醒呢?難道是璉大人算錯了?”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
“不可能,璉大人都知道主子會從哪個方位掉下來,又怎麼會不知道主子什麼時候醒來呢?”又一個熟悉的女聲。
“呃。”蝶鳶發出了聲音。
“主子,你醒了?”
“主子,你感覺怎麼樣?”
看着眼前熟悉的兩個人,蝶鳶感到心中一陣欣慰。
“啊。”如同鋸木的聲音,一時讓蝶鳶難以接受。
“主子,您先別說話,你掉下來的時候,撞到了山崖上的書,弄傷了嗓子,等過段時間就好了。”蕎煙站在牀邊激動的說。
“是啊,主子,放心吧,有水鏡在,您不會有事的。”水鏡站在一旁淚眼朦朧的說。
“主子,您眼睛怎麼了?”蕎煙疑惑的看着不停的眨着眼睛的蝶鳶。
水鏡也迷茫的問:“主子,難道您還傷到了眼睛?可是水鏡看過了,沒有大礙啊。”
蝶鳶急的眼睛眨的更頻繁了。
可是牀前的兩個人還是很迷茫。
“主子,這樣,我問。是,您就眨眼睛,不是就閉眼睛。”最後還是水鏡想到了一個辦法。
蝶鳶微微點頭,不過這小小的動作坐起來也十分的困難。
“主子,您是不是想要如廁?”水鏡問完臉紅了,蕎煙在一旁瞪了水鏡一眼。
蝶鳶閉了下眼睛。
“那主子,您是不是要筆墨?可是您不能用啊?”水鏡很爲難的說。
蝶鳶接着閉眼睛。
“不是啊,那主子,您是不是餓了?”水鏡突然想到,然後問出來。
蝶鳶閉着眼睛不再睜開。
“你們主子是想要喝水了。”一個悠閒的聲音從室外傳進來。
“璉姑娘”水鏡和蕎煙齊聲給蝶鳶行了個福身禮。
“水鏡看不出來女兒家的心思也就算了,蕎煙,你可是個純粹的女子啊,竟然也不知道?”秦羽璉一句話讓水鏡尷尬的不知所措。
“行了行了,別想多了,從你來清月,璉就知道你是男子了。有什麼是璉不知道的?呵呵。”秦羽璉笑着看着臉紅的水鏡。
“璉姑娘,別這樣說水鏡。”蕎煙走上前擋在了水鏡的前面。
“鳶姑娘,看來你府上要辦的喜事不止你和小鳳的啊。”說完秦羽璉的眼神飄向兩個滿臉紅雲的人。
秦羽璉走到牀邊,看到蝶鳶看着她,於是拉起蝶鳶放在牀邊的手盈盈一笑道:“鳶姑娘,好好養傷吧。有什麼事情三日後再說,外面的事情你就別管了,璉會幫你料理的。”
蝶鳶眨着眼睛看着秦羽璉。
那我現在在哪裡?
秦羽璉好像可以讀懂蝶鳶的心聲一樣接着說:“你現在在凌月谷,這個地方只有我知道哦。這個地方可是我清月秦家的歷代城主清修的地方呢。只是現在借給你用,將來啊,可是要還的。”
那鳳瀾呢?龍蕭怎麼辦?
“你現在好好養傷,才能對得起小鳳陪你一場不是?”秦羽璉眼中滿是溫柔的笑。
狐狸?他怎麼了?
“咦?你不知道啊。他可是陪着你一起跳下了了呢。我沒算到他會陪你跳下來,好在山崖的半腰上的那幾顆樹救了你也救了他,當時,小鳳可是一直抱着你,讓你在上方的。我想你是跳下去後就暈倒了,然後小鳳追下去將你攬到了懷裡,所以你才傷的輕些。”秦羽璉說的時候眼中都是欽佩。
自己這樣的傷也算輕傷的話,那麼鳳楠熙的傷該是有多麼的嚴重啊?蝶鳶不敢想象。
秦羽璉看着蝶鳶那帶着關切的眼神,心中安慰。淡淡一笑,輕輕拍了拍蝶鳶的雙手道:“別亂想,他沒事,你的傷是因爲你中的毒,強用內力不說,還情緒激動。導致毒發,你又用了千音心法,催動了毒,最後你身上都是些皮外傷,但是你現在很虛弱。”秦羽璉沒好氣的看了蝶鳶一眼接着說,“你昏迷了七日了,都讓小鳳擔心死了。要不是不方便,他早就跑來看你了。”
秦羽璉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麼,趕緊站起身跑向外面。
“主子,您都不知道,你讓十二王爺他擔心死了。每日都要問上很多次您的情況才肯安心的配合水鏡的治療。”蕎煙看到秦羽璉走了,在驚訝於秦羽璉能住自家主子交流的同時也湊過來爲鳳楠熙說上兩句。
蝶鳶眼角溼潤了,原來自己昏迷了這麼久,原來自己讓狐狸擔心至此,原來自己聽說了鳳楠熙出事了會這般難過。當時的自己,心好像都不在了。痛的不再是身體,而是靈魂。
鳳楠熙,我鸞蝶鳶何德何能,讓你願意爲我至此。就算沒了我鸞蝶鳶,你還是龍蕭衣食無憂的富貴王爺。你還是龍蕭的皇室,天下間多少好女子,爲何偏偏爲我至此啊。
“主子,您都不知道,要不是十二王爺的話,等我和蕎煙趕到,也許就是見您的最後一面了。”說完水鏡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蕎煙看到蝶鳶眼角沁出的淚,伸手拽了拽還想要說什麼的水鏡,衝着他搖了搖頭。水鏡瞭然,拉着蕎煙的手退下。
而另一邊,現在的場景很讓人無語。
“你吃不吃?”小霜將藥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片刻,沒有迴應。小霜板着臉來到牀前,接着說:“鳳楠熙。你不吃藥就別想去見到鳶姐姐。”
鳳楠熙看了小霜一眼接着翻看着手中的書。
“你!”小霜快要崩潰了,爲什麼大人要讓他來伺候這個可惡的鳳楠熙吃藥啊,這個人偏偏還一臉的不配合。不管自己怎麼說,這個人始終都是對自己不理不睬的。
“小鳳還真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呢。這要是讓剛醒來的鸞公主殿下知道了,小鳳,你猜我們的公主殿下會怎麼想呢?”秦羽璉優哉遊哉的走外面走進來。
小霜如蒙大赦般的跑到秦羽璉身邊,抓着秦羽璉的衣角。
“她醒了?”鳳楠熙驚喜的看着秦羽璉,掀開腿上的被子就要下牀。
“哎哎哎,幹嘛呀,水鏡不是說了你這段時間不能亂動嗎?”小霜衝上前按住了鳳楠熙想要起身下牀而撐在牀邊的手。
“我要去看她。”
“不行,你還不能動,而且鳶姐姐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移動,所以,你們還不能見面。”小霜再秦羽璉皺起眉頭的時候說道。
“她是我的妻子。我要見她。”鳳楠熙執意想要掀開被子下牀。
“你……”
“小霜,他要下牀你就讓他下,反正鳶姑娘和小鳳的婚事是命定的,如果小鳳不介意讓鳶姑娘今後的夫君是個跛子的話,你就讓他現在去好了。”秦羽璉在旁邊尋了張椅子坐下。
正在與小霜爭執的鳳楠熙聞言一愣,隨後鬆開了抓着小霜的手。
秦羽璉看到鳳楠熙黯然的眼眸,心中一嘆:“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鳳楠熙不在說話,可是眼中的光彩卻是無法忽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