蕎煙的感受是:主子,您爲嘛不早點回來啊?丟臉了。
兩人同時回頭,發現蝶鳶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們身後,她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水鏡一雖然開始就知道蝶鳶武功高深,自己雖然武功不是強項,卻也算箇中高手了,沒想到主子的武功能讓她都察覺不到。蕎煙直接驚奇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走吧,回去了。”蝶鳶說完爺不等她們,徑自飛回客棧。
在快到客棧的時候蝶鳶她們就改爲漫步往回走,在回到客棧門前時,一個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現,擋住了蝶鳶的路。
“姑娘這深更半夜的,一個人出門,恐怕姑娘不是什麼好人吧。”冷冷的聲音,讓人聽着都發寒,還有隨之而來的巨大壓力。
當然,不是蝶鳶感受到了壓力,而是聽到了客棧的大門上的匾額在抖動。
“水鏡,此人來着不善,你們想辦法吐點血。”這人在試探她們,這是蝶鳶的第一想法,然後立刻使用了傳音入密。蝶鳶雖然看不清對方隱藏在面罩下的面容,可是卻感覺到了那陰鷙的眼神。
黑衣人看見沒一下三個人都相繼從脣邊溢出一道鮮血,便收了內力。
“閣下大半夜的出現在客棧前面擋我等去路,恐怕閣下才有不純的動機吧。”蝶鳶淡淡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歐陽見蕭看着眼前的女子,雖然在他看來武功一般,卻超乎常人般的冷靜。他自己也是才辦完事回客棧,剛到門口,變感覺到了有人過來了,不知爲何沒有離開,反而在門口看着她們走近。卻沒想到,再次看到了這個貌若天人的女子,並且她和平常的女子不同,她不怕他。這樣歐陽見蕭產生了興趣。
“大路朝天,我們各走一邊,今日你當沒看到我,我也當沒見過你,咱們就此別過,日後再見。”歐陽見蕭看了她們一眼。飛身朝着客棧後院而去。
這個客棧,由於四周都是樓閣,所以想要回到後院的客房,就必須從正門走過,在旁邊有個牆。只有從那才能不經繞到任何人的進去。玉瑤不會武功,帶上她會干擾行動,所以不帶她去。但是不帶又怕玉瑤心裡有疑慮。這也是蝶鳶爲何要把她迷暈安置在客房的原因。
歐陽見蕭突來的一句讓蝶鳶她們很迷茫,不過也沒人將他放到心上。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又折騰了一夜,蝶鳶和蕎煙、水鏡二人匆匆回房睡下了,當下爺沒人注意到有雙眼睛看着她們進房後才關上了房門。
第二天一早,蕎煙跑到水鏡房間門前,拼命的敲打着水鏡的房門。水鏡睡眼惺忪的打開門,看到的是同樣精神萎靡的蕎煙。
“你幹嘛不睡覺跑來找我?”水鏡把門打開後就轉身自顧自的進房間倒在牀上有氣無力的說:“主子說我們今日可以休息,不用當值,你幹嘛有覺不睡跑來找我?”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所以跑過來問你,昨晚你幹嘛一直衝我眨眼睛?”蕎煙回到房中好久才勉強睡着就是因爲在想這件事。
“呃,那是,那個……”水鏡清醒了一多半,想到昨晚,水鏡臉又感覺到微微發燙,好在這次沒紅。
“到底是爲什麼啊?”蕎煙一副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讓你睡覺的架勢。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我告訴你好了。”水鏡爲了求一片寧靜,豁出去了。“那是因爲。”
蕎煙在一旁認真的聆聽。
“我不會傳音入密。”水鏡聲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才能聽清。
“什麼啊?你大聲點嘛,我聽不到啦。”蕎煙可不是那麼好騙的。
“哎呀,我不會傳音入密,行了吧。”水鏡鬱悶了,不是所有高手都會傳音入密的好吧?不就是當初師父想要教他的時候,結果來了一個很棘手的病患,然後師父就帶着他花了五天的時間合力把已經面目全非、奄奄一息的病患救回來了。等到徹底治好那個病患的時候都是一年後的事情了。那病患走了以後師父和他都不記得前面教到哪了,結果就把傳音入密這門高深的武學給遺忘了。導致他現在都不會傳音入密。
“呃,原來你不是故意不理我,眨眼睛爺不是因爲你眼睛有問題,而是你在告訴我,你不會傳音入密。”蕎煙這回懂了。突然,蕎煙像發現珍寶一樣的看着水鏡。“那這麼說你不會傳音入密啊,那我可以教你啊。只要從此你叫我姐姐。”蕎煙一直認爲她比水鏡大,水鏡怎麼看怎麼都是十四歲的小姑娘的樣子。只不過個字稍微高了一點點,就因爲這點,蕎煙很不平衡,按理說她和水鏡差不了多少,爲什麼個字就不一樣高呢?
“纔不要。好了,你知道了,現在,可以睡覺了吧?門在那邊,請關門。謝謝。”水鏡說完也不在理會蕎煙,直接進入了她的另一個夢鄉。
“醒醒,醒醒,水鏡,醒醒啊。”蕎煙坐在牀邊鍥而不捨的再次打擾水鏡。
“蕎煙,你讓我安靜一會行嗎?”水鏡坐起身,眉目間的不悅之色很明顯。其實習武之人一夜不睡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可以睡覺的時候還不睡,那就是有問題的了。
“不是啊,你還沒有答應我讓我教你傳音入密呢。”蕎煙一臉委屈的看着水鏡。水鏡無奈的皺眉。
“好了,水鏡,不要這麼小氣哦。就讓我教你一下嘛。”蕎煙笑嘻嘻的摟着水鏡的胳膊。
前院大堂“主子,今天您想吃些什麼?奴婢去幫您點。”玉瑤看着正在拿着宮中專門給蝶鳶製作的精緻的鑲寶石小刀正在專心的在一塊玉佩上刻着什麼。
“蓮心薄荷湯。”蝶鳶停下了手中的活擡起頭看着玉瑤問:“你會做嗎?”
玉瑤愣住了,蓮心薄荷湯是王妃做的。別人做的主子根本就不吃啊。玉瑤只好搖頭。蝶鳶淡淡的看了玉瑤一眼,繼續手中的雕刻。
“夫人想吃蓮心薄荷湯還不簡單。在下這裡就有一碗?還未動過,如果小姐不介意的話,在下可以讓給小姐。”略帶邪氣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蝶鳶皺了下眉,擡起頭看向來人。如黑曜石般澄亮的黑色眸子瞳,閃爍着的是凜然的熠熠光彩,在看似平常的眼光下暗藏着銳利,英俊的面容,挺拔的身材,如青翠的松柏。黑色的緞裳上有金絲繡着的雲紋。腰上一條銀白的的腰帶如果不是眼神太過犀利,蝶鳶也許會認爲他只是個平常的紈絝子弟。
“你是何人?我家小姐還未出閣,你怎麼能如此污了我家小姐的清譽。”玉瑤看見自家主子皺起了好看的眉,立刻開口質問。並且眼前的人也太放肆了,竟然敢叫主子爲夫人,這要是傳出去叫主子怎麼做人。
可是眼前的男子很不給面子,看了一眼玉瑤後繼續盯着蝶鳶。
“公子不覺得這樣盯着一個姑娘太過失禮了嘛?”玉瑤見到眼前的人根本不理會他不禁開始着急了。萬一眼前之人想對小姐怎麼樣,自己就是拼了性命也沒有辦法阻止。只是水鏡她們怎麼還不下來啊。玉瑤不會武功只能在此乾着急。
而水鏡她們則正在後院的客房裡。
“水鏡,你同意嘛。”蕎煙繼續衝着水鏡做無辜狀。
回答她的是水鏡整齊的呼吸聲。
蕎煙無奈的看了水鏡一眼,算了,折騰這麼久蕎煙也累了。於是,並不知道前面大堂的事情的蕎煙和水鏡都繼續奉行主子的命令:睡覺。
而此刻的大堂中,蝶鳶皺着眉在思索着什麼。好像沒有看見眼前站着一個活生生的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