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蝶鳶,你果然來了。”歐陽見迪眯着漆黑的大眼睛,嘴角勾起。
“顏夕姑娘。”蝶鳶禮貌而又生疏的叫了聲,算是打招呼。
歐陽見迪冷笑:“宸王妃,本王妃可不認識什麼顏夕,本王妃可是鳳墨涵的妻子,是夜涼的十七公主。”
蝶鳶明白,歐陽見迪這是在告訴自己,她不會對她手下留情,因爲她現在的身份是夜涼的十七公主,是鳳墨涵的平王妃。
“父皇呢?”鳳楠熙問。
“宸王爺,事到如今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歐陽見迪嘲諷的看着鳳楠熙。
“宸王爺,只要你們都交出身上的玉符,九王爺他日登基,必定會給王爺你們一條生路的。”歐陽見迪身後的一個老大臣捋着他那花白的鬍鬚慢悠悠的說道。
鳳楠熙皺眉,連翰林院掌院學士劉大人都站在了鳳墨涵的身邊了,父皇啊,你的身邊還有幾個人是可以信任的。
“本王不曾記得有過什麼玉符。”鳳楠熙不是傻子,當然知道,玉符是他保命,保護蝶鳶的保命符,這麼輕易交出去,他們或許很快就會去見閻王了。
“宸王爺,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九王爺可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呢。”另一個大臣站在歐陽見迪的身後氣沖沖的說道。
歐陽見迪聞言皺了皺眉,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在等着鳳楠熙的下文。
誰知,鳳楠熙卻靠在牀邊閉目養神。
歐陽見迪有些不悅,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無視她的存在。
“鳳楠熙,我來問你要,你不交可以,可不要逼着讓王爺來。”歐陽見迪拂袖離去。幾個跟着她來耀武揚威的幾個老大臣見到歐陽見迪走了,也急急忙忙追出去。
鳳楠熙依舊不理會,讓月影關了房門和蝶鳶開始商量着什麼。
歐陽見迪離開了皇宮,甩開了緊緊跟隨的幾個尾巴後來到了黎都的最大的一家酒家。小兒帶着她進到雅間。
雅間內早有人等在裡面。
“蕭。”歐陽見迪上前就要跪下。
歐陽見蕭轉過身攔住了她下跪的動作。拉着她的手坐到桌子前面詢問道:“情況如何?”
“果然不出所料,鸞蝶鳶真的去看了鳳楠熙,只是,沒有見她帶任何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物品去。”歐陽見迪回憶見到蝶鳶的時候她好像臉髮簪都沒戴,都在桌子上放着。這倒是沒什麼的。宸王妃懷有身孕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作爲孕婦不能長時間的受累這無可厚非,所以歐陽見迪就沒有將這點說出來。
“今夜讓鳳墨涵將所有的王爺們集中起來,趕緊把玉符拿到手。省的夜長夢多。不論用什麼方法,讓他別再婦人之仁。本宮可不支持一個總是心慈手軟的人。”歐陽見蕭陰鷙的雙眸中透着冷冷的光。
“蕭,聽說你的玉側妃懷了身孕?”歐陽見迪終於還是忍不住問。
歐陽見蕭立刻神色一冷,渾身透着寒氣:“不準提那個賤人。”就那麼一次他忘記了叫人去處理,結果就這麼便宜了她,竟然懷孕了。他命人端來了藏紅花,想要給她墮胎,誰知道,樂璇那孩子竟然會突然來,不止搶下了玉瑤,還帶她去了父皇那裡去。父皇知道後大喜,立刻賜了好些東西給她不說還讓她住在了樂璇那裡。這都不說,就單說父皇爲了那個賤女人的肚子將自己叫去御書房狠狠的罵了一頓,自己就已經十分的不悅了。就算自己告訴父皇,他只是不想要側妃在正妃懷孕之前先誕下長子,父皇還是執意要保住那個孩子。
歐陽見迪見到歐陽見蕭的氣場不穩,立刻轉換了話題。
“蕭,下一步要怎麼做?”
“將所有的王爺們都殺了吧,留着幹嘛呢?還要浪費銀子去養,這些可都是未來夜涼的銀子呢。”歐陽見蕭毫不在乎的說。
歐陽見迪生生的打了個寒顫,自己不是沒有殺過人,可是像歐陽見蕭這樣狠的,自己還真是沒做過。
“那些王妃和郡主郡王們?”歐陽見迪不確定的問。
歐陽見蕭喝着茶:“留着浪費我夜涼的口糧?”
歐陽見迪知道了答案後再次問:“那宸王妃?”
歐陽見蕭略微思考了下,道:“給她一碗紅花,然後送到我宮裡去吧。”
歐陽見蕭在歐陽見迪想要起身告辭的時候又補充道:“把她手腳筋挑了再送來。”
這樣的手法雖然有些殘忍,卻是留住一個人在身邊最好的方式。
“秋火堂主,你說主子要我們在這主要是做些什麼啊?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發信號呢?”春水堂的堂主呆在樹上小聲詢問她旁邊樹杈上躺着的秋火堂堂主。
秋火堂的堂主咬着一片樹葉在脣畔,含糊的回答:“小聲道,別仗着自己功力深厚別人聽不到。我可以感覺到周圍有好些個暗線呢,就是不知道是敵是友。雖然沒有我們功力深厚,卻也不容小覷。”
春水堂堂主看着關押鳳楠熙的房間的窗口突然出現了一條藍色的布條,立即明白主子讓他們先等待着。
當夜,兩位堂主就聽到很多人的呼吸聲,隨後就是一羣御林軍走了進來,爲首的就是今日見過的那個紅衣的九王平妃歐陽見迪。
衆位御林軍將各位王爺和王妃們‘請’了出來,隨後站在院子中央,有人爲她端來了椅子和茶點,歐陽見迪坐下後笑意吟吟的說:“今日請各位王爺出來是爲了什麼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瞭,何必要讓我爲難呢?九王爺每日幫萬歲爺處理朝政那麼繁忙,你們怎麼忍心讓他親自來問你們要呢?”
衆位王爺中有氣節的紛紛不屑的看着坐着的歐陽見迪。
歐陽見迪依然笑的溫柔。
“你們要是不交,也沒關係啊,只是這樣一來迪就不能幫大家了,”歐陽見迪說完神色一肅,“來人啊,開始。”
話音未落,立刻有御林軍朝着最邊上站着的王爺砍去,那位倒黴的王爺立刻倒在底下呻吟不止。
有了這個先例,歐陽見迪看見好些人面露懼色後,歐陽見迪再次清喉嚨道:“你們要是再不交,我可不能保證各位身體的部位還在不在自己的身體上完好無損呢。”
底下一片沉寂,鳳楠熙站在中間不忍心的看了自己的某位皇兄,卻不爲所動。沒有八片玉符是拿不出龍蕭的開國玉璽的。剛登記的新帝是要拿着開國玉璽才能登基的。開國玉璽是隻在新皇登基的時候用的。平日鎖在皇宮中的藏寶閣中,除非皇帝親自拿鑰匙去開,或者集齊八片玉符,否則都是打不開的。
八片玉符是有皇帝交給八個人保管的,少一片都打不開石門的。
看着半響沒人上前,歐陽見迪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御林軍再次揮刀,手起刀落,剛纔還疼得滿地打滾的皇子瞬間離開了人世。
“別下手啊,我說我說。”立刻就有人受不了了,上前說道。
鳳楠熙看過去,發現那是自己的某位喜歡好吃懶做的皇兄。他的手裡一定是沒有玉符的,鳳楠熙十分的確定。父皇怎麼會將那麼重要的玉符交給這樣的皇子呢?
有玉符的有誰人只有鳳楠熙自己知道。可是隻能犧牲這些個皇兄們了。實在是不能說啊,這可關係這龍蕭的百年基業呢。
“快說。”歐陽見迪及其沒有耐心的說。
“我被封王的時候,父皇倒是給過我一塊玉符。”
“在哪?”歐陽見迪從來都是隻要重點。
“在我身上。”父皇贈送的玉瑤怎麼可以亂放。
他這麼一說,倒是讓鳳楠熙愣住了。難道自己猜錯了?
等到玉符拿出來,鳳楠熙看了一瞬間就明白了父皇給皇兄的玉符其實只是個普通的玉符。真的玉符鳳楠熙是知道的,早在他剛準備去鳳瀾的那年父皇就告訴過他了。
歐陽見迪拿過玉符看了看,收到了袖袋中。
“還有沒有人要自己交出來的?”歐陽見迪掃視了一圈,最終把視線投向鳳楠熙的身上。
鳳楠熙平靜的看向歐陽見迪,不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看着。
此時和衆位王妃在另一個宮內的蝶鳶有些無語的看着上面站着的不停耀武揚威的幾個龍蕭的大臣。
現在龍蕭的皇帝陛下還在昏迷中,這些臣子立刻就開始想要有新皇繼位了,他們怎麼就不懂得在鳳墨涵繼位後,他們這樣的人都不會如他們所想的加官進爵,只會落得個身首異處。
蝶鳶心中輕嘆,爲什麼這些人總是看不破這些,功名利祿,金銀錢財,這哪一樣不是身外之物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物什,只要能圖的三餐溫飽,又何必貪圖享樂?
蝶鳶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心道:不二,今後千萬不可學這些人一般。
“你們這些女子,都是王妃又怎樣?只要幫助了九王爺,今後你們依舊享受着榮華富貴,要是你們不從,哼哼,那你們就去閻王那裡陪着你們的王爺吧。”
一些王妃聽到這句話後開始嚶嚶哭泣,甚至有幾位平日裡養尊處優的王妃開始破口大罵,完全失去了平日裡王妃的風範。
蝶鳶被這些女子的哭鬧聲吵的心煩,卻只是皺着眉頭,撫摸着自己的小腹:不二,委屈你了。
“哎喲喲,這些都是誰啊。”一個讓蝶鳶沒想到的人出現在衆人眼前。
“娘娘怎麼來了?”一個大臣上前請安,“寧妃娘娘安好。”
一身錦衣華服的寧妃款款的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的是許久沒有露面的九王爺鳳墨涵。
“九王爺。”
鳳墨涵點頭,隨後和寧妃看向底下的王妃們。
“衆位皇嫂和皇弟妹們,本王也不想爲難你們。只要你們誰能說出玉符的下落,本王保證她日後依然享受着的是王妃的待遇。”鳳墨涵坐在椅子上,目光在衆位王妃的身上掃視着。
“喲,這不是我們的宸王妃嗎?”寧王府在一圈人中看到了蝶鳶,立刻尖着嗓子道。
蝶鳶皺眉,暗自開始提氣。
寧妃拖着長長的裙襬朝着蝶鳶走來,圍着她轉了一圈後搖着頭不屑的說:“昔日風光無限的宸王妃,如今怎麼如同階下囚般站在這裡被人看管着?你說這是不是風水輪流轉啊?”
蝶鳶淺淺一笑:“寧妃娘娘,所謂不同的人看待事物的想法不同,蝶鳶並不覺得現在的樣子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