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神情認真數着面前一堆銀子,這邊數過就撥到一旁,又數另幾個,脣角微張,似在低語什麼。
凌劍很閒得關注他一舉一動,絲毫沒有幫忙的自覺!
至到數完,俊俏的臉上,笑容將收未收,擡頭眸子亮閃閃的,跟銀子外表光澤度有一拼,開口道:“一千五百倆,哥,怎麼處理!”
“我去稟報副堂?”拋下這句話,人以如風般出了門。
凌劍第一時間想到得對象,就是副堂,畢竟這筆銀子來得突然,隱瞞不報,皆時被人發現,可不好玩。
也沒閒情,當別人的替罪羊!
沒一會傳來零亂的腳步聲,這聲音漸漸往這兒靠近!
凌霜從地上站起來,眼前一亮,顧孔武在前,燕紅雪在凌劍背後,剛看了會書,準備過去牀旁鋪被躺下,還沒走幾步。
就聽到凌劍敲響隔壁的門,並提到在側房發現了被人藏於桌底夾層的銀子,特來稟報。
反正一時沒睡意,索性打開門跟着主屬兩人去湊熱鬧?
一進門銀子就擺在眼前,數目是不會有錯,疑惑的是,究竟何人所爲,即能在這藏一千倆銀子,那麼別地也有,不可能擇一處!
顧孔武看了眼地上發現得銀子,順着凌霜手指桌底被扒拉下來的簿木板,意思很明確了。
燕紅雪沉不住氣,淡淡地說;‘能藏得神鬼不知似乎不可能!哪麼別處也有?’
凌劍一臉贊同的表情,默然不語!
“反正就發現這處!”凌霜說着,撓了下頭,細碎的皮屑被抓了出來,粘在衣領上。
許久沒發言的顧孔武不好搶了他們話頭,任他們各自說完,
方纔吩咐穩重的凌劍:“檢查銀子底部有沒有記號,隸屬哪個銀莊。”
凌劍聽到命令執行的絲毫不遲疑,立馬當面蹲下拈起沉旬的銀子翻上底部。
赫然是字體精細的“百祥銀莊”
恭敬回覆:“是本堂旗下銀莊,百祥!”
顧孔武面色稍顯嚴肅,口中唸叨着;‘百祥!’
又好象想到什麼,正待問突然又不說?
百祥銀莊隸屬暗殺堂劃歸黑鷹香堂掌管,
提起黑鷹香主,在道上不太出名,他將自身一干精力奉獻在如何發財至富上,自然枉費一身修爲,因爲性格魯莽,行走道上似乎易惹事端。
每次惹了事,之前有老堂主在背後撐腰,找楂的人或多或少權衡一二,給些面子,自也作罷?
可架不住他三兩次找事,老堂主不理事之後,周沉玉接手,自然而然,會幫着這個老表擦擦身?
顧孔武自然不希望地上的銀子出於百祥,且不說論這層關係,黑鷹香主就不該參和!
就是沒證據,銀子哪來的。
一千百五佰倆,對應前天賬目缺失的那一批,相差了一點點!
那會!顧孔武處理些閒事一時忘了,他們大概以爲總舵不會太在意,哪知!居然拖了如此久!
如果不是劉府喜事再即,又湊巧進秦芳院,凌劍不嫌桌子在中間擋路而挪動,凌霜也就發現不了桌子有夾層,豈不逐了他們的願。
哪天周沉玉要是興致來了,派人下去查帳,豈不一查就發現不對勁!
捱罵是小,被人倒打一耙可就得不償失。
顧孔武最看不慣就是斂財的小人?
“看來劉家兄弟擺在外人眼前,是那麼堅不可摧!豈知競也會爲爭家產,而鬧得讓人看笑話的份!”
燕紅雪嗓音不大,在各有心事的三人聽來,不免唏噓不已。
許多世門大族歷來不缺強人凌架於弱者之上,爭名奪利的事,時有發生!
落在小小劉府也就不希奇了。
凌霜一向快人快語,這次居然也不好接話,語含不屑:“可不麼!當初的南宮世家爭權奪利比這歷害多了,再者,東院的二房子女爲免蠢了點?”
幾人聽來均都點點頭,表示此話有理,不管擱誰身上,就是再迫切奪到屬於自己的那份,也不會作死到,老家主屍骨末寒之時,說出那句話,做出不孝之舉。
聰明的人容易幹蠢事,看來,這場角逐之中,竟被東院自己作沒了!
“這些銀子做何處理,是等堂主還是暗中去百祥看看!”凌劍問出了眼下衆人都沒想到的事。
顧孔武迎向凌劍那道堅毅目光,又將徵詢的視線落到,燕紅雪身上,弄得對方,作勢搖手,大意是,你們商議着來,自己實在不好出主意!
見他這樣堅持不參和他們,也不好再要求什麼,只好作罷!
長舒一口氣,幽幽說:“倘若這批銀,真從百祥帳上挪出,就算不特意知會堂主,也有長舌之人傳話過去。”
反過來,他們只是暫居此院的客人,又發現了藏銀,不及時知會主人,多少說不過去!
“凌霜,找福管家過來?”
叫到名的凌霜忙應了聲,三兩步跑出房門,找福全去了!
急性子的凌霜問都沒問該怎麼去找,應得不假思索,至到跑到院牆外!
望着地上的路,轉頭四下查看了翻,本來就沒跑,又走得慢,索性停住了腳步。
不知在想什麼,眼現迷茫,好一會,凌霜硬着頭皮,邁步就走,走得急快!就象身後有人追似的。
“這個凌霜!”凌劍不由搖頭
不知多久!
“你這人真是,話都沒說拉人就跑?”
福全一臉惱怒的表情,猛地抽出被眼前這年輕人抓得死緊的手!
院牆底下,凌霜喘着氣,他不高興,自己比他還不高興,剛纔兜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找到了?
豈會放過!
自然是一路抓着,象兩個傻子似的,穿過半個劉府,方纔趕到秦芳院。
凌霜可一點不怕他,全身沒多少肉,一拳都受不住,還敢在面前擺出老子不爽的樣子!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吧!”扔下句莫名的話,實則內有深義。
福全瞅着倘開的大門,心說;他說得對!來都來了,如果不是有什麼事大晚上找自己幹嘛,會是什麼呢?
帶着些許疑惑,便跟着前頭凌霜,緩緩走進昏暗又空蕩的院中。
卻見正房與廂房均都掌了燈,房門半掩透過縫隙,裡頭久不見動靜,那豆大的光芒不足以照亮門外處於漆黑得地方。
視線轉向另一側的偏房,不光燭光比其它房間亮堂的多,雖然窄小甚在整潔,此刻屋裡聚了三人,赫然在靈堂裡打過照面的顧孔武、燕紅雪。
隨即福全就變得客氣起來,一掃之前被凌霜抓來的不快,畢竟是客人,翻了臉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