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小妹滿目疑惑,“姐姐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這一刻,夏侯婉的的目光片刻未從寧鴻遠身上移開,因爲寧鴻遠的身上擁有太多的秘密讓她捉摸不透。
先不說寧鴻遠方纔那堪稱絕倫的身法已經讓她爲之驚歎,那種臨危不懼,心思縝密的心性更是讓她感到萬分膽寒。
此時此刻她心中竟是有一股不寒而慄的滋味。
一位年僅二十五歲的少年,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年少老成的心境?
而且最爲重要的是,當她認爲寧鴻遠必定會在那千鈞一髮之時將那賊人一劍穿心,可寧鴻遠竟是在這一剎那收住了那致死的劍意!
而且在那一瞬間,她憑藉自身“血魂眼”非凡的瞳力,觀察到了寧鴻遠雙眸那一瞬間極爲細微的變化,那一雙讓人不寒而慄的眼神,讓人不禁磕頭跪拜的眼神,那睥睨天下的眼神,怎麼可能出現在一位年輕人身上?
這一切的一切,讓她對寧鴻遠充滿了無比好奇。
她很想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然而,相較於好奇,夏侯婉卻更加明白另外一點,她只能將這種疑問壓抑在心裡,因爲,一些武境先師是得罪不起的。
“莫非是另外一個武境位面的高人?”她心中這般疑惑地起來。
雖然,她心裡裝着萬千個疑問,可是她的氣質依舊是那般從容淡雅,此刻聽聞自家小妹如此一問,開始朗聲回答道道:“從前我們遊歷大陸之時,所見的少年天才難道還不夠多嗎?可是他們都有一個很大的毛病,那就是年少輕狂,別說別人,就連當年我十五歲之時,開啓了我們夏侯家族最爲完美的“血魂眼”,我縱然身爲女子,心中竟然都擁有一股傲視羣雄的傲氣。”
衆位夏侯姐妹跟隨者夏侯婉的思維,開始回憶起來。
原來,當年的夏侯婉可真是傲氣凌雲,甚至根本不與他們這一羣姐妹說一句話,這種傲視羣雄的性格,直到二十歲時候才改變了許多。
許多年少有爲的天才少年們,即便內心知曉傲氣是沒有任何益處的,但是,他們在早期仍舊克服不了恃才傲物的毛病。
“血魂眼”,這一種令人感到無比膽寒的武境力量,無論是誰,只要完美繼承了這種家族血統,都有資格擁有這樣的傲氣,所以,她們這些妹妹從來不覺着自家二姐有什麼不對,因爲這種能力太過於卓越,乃是鎮守家族的蒼穹之劍。
“姐姐當年可真是傲氣凌雲呢!”夏侯小妹面朝自家二姐眨巴了一下可愛的眼睛,這般甜甜地說道。
夏侯二姐面色慚愧地輕輕一笑,側過臉來一邊撫摸着自家小妹的柳絮,一邊朗聲道:“你說得很對,我明明知道這種傲氣是毫無用處的,對家族的未來非但起不了什麼作用,反而會讓我們夏侯家族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可是我卻依舊靜不下心來!於是我將自己鎖緊了一間草屋,花了幾年的時間才克服了這種恃才傲物的狂妄,而且也是聽了一位高人指點,這纔有了現在的我!這一些都是妹妹們和姐姐所知曉的事情,所以,我瞧見現在的寧鴻遠,就想起了三年之前的我,同樣也是二十五歲,可是寧鴻遠如此年輕,居然完美地克服了這種年少輕狂,面對着這麼多陌生的面孔,面對自家父親如此苛責的批評,面對這一切懷疑的目光,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目光是那麼成熟和深邃,面臨這一場生死之戰,大戰之前,他表現得如此從容有餘,而且在實戰中表現得如此嫺熟,我敢說,恐怕任何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男子換做寧鴻遠,就算他擁有劍客境界的實力,必定也會被那背水一戰的賊人所擊敗!”
說完之後,夏侯婉的目光再一次匯聚到了寧鴻遠身上,心中道:“難道他真的超越了他哥哥無缺公子嗎?”
眼見夏侯婉的目光重新聚集在寧鴻遠的身上,所有夏侯姐妹都跟隨着她的目光,朝着神劍壇中央的寧鴻遠望去。
與此同時,寧鴻遠這一刻正在雙目如劍地掃視着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他的目光竟是突然間與夏侯婉的目光匯聚成了一條線。
這一刻,雙方心中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種感覺絕非男女之情,一種很奇妙,很微妙,常人很難理解的感覺,就如同高處不勝寒的絕世高手,突然在人羣之中尋找到了那一位同樣高處不勝寒的對手。
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只有那些經歷過艱苦蛻變的強者才能夠體會,只有那一種將一生奉獻給了劍境的劍客才能夠感悟。
寧鴻遠這一刻感到無比詫異,他竟是在一位女子身上尋找到了這種感覺,夏侯婉同樣也感到無比詫異,她明明身爲女子,這一刻竟是有一種千里逢知己的男兒豪情。
夏侯婉不是沒有動過心的女子,她也年少青春過,可是這種感覺絕非青春動心而已。
這時候,夏侯大姐接着自家二妹意猶未盡的話,繼續朗聲問道:“二妹的意思,莫非寧鴻遠身後有高人相助?”
夏侯大姐雖說性格較之夏侯婉更爲膽怯一些,但是她也是極爲冰雪聰明的女子,見多識廣的她,自然也不相信,寧鴻遠能夠如此無師自通!
無師自通的武境少年天才,她也見得多了,可是大部分都是金玉其中,敗絮其外,一旦面臨大事便手足無措,更何況還是面對這樣的生死之戰,恐怕沒有任何一位年輕人能夠當着這數萬人的面,將這一場生死之戰上演得如此酣暢淋漓。
這一刻,夏侯大姐的思維不停轉動着,心中不禁同樣覺着神劍壇上這一名叫做寧鴻遠的少年,他的身上擁有着太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聽聞自家大姐語氣之中已經有了對寧鴻遠的認可感,夏侯婉這纔將目光從寧鴻遠的身上撤回,側臉望着自家大姐,語氣恭恭敬敬地說道:“姐姐,這是必然的,一位年紀二十五歲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嫺熟的戰鬥技巧?且不說他擁有這等過人的武境天賦,絕非一朝一夕之功,居然能夠將這種武境天分運用得如此嫺熟,充分利用風魂武者的先天優勢,如果寧鴻遠身後沒有武境高人指導,這一切是根本不可能辦成的!”
夏侯婉深知一名武境先師的指導,對一名修武者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甚至可以說,這種作用遠比天分還要重要萬倍。
武境天分與武境經驗,這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即便一名修武者擁有極爲卓越的武境天分,但是在一名戰鬥經驗嫺熟的武境先師面前,這種天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如果說一場對決之中,武境天分和武境實力各自佔據了十分之二,那麼豐富的戰鬥經驗,足可以佔據剩餘的十分之八。
這一點,武境實力卓越的夏侯婉深有體會。
曾經她與敵人交手,對方的武境實力明明不如她,而且她還擁有”血魂眼“這種令人膽寒的武境血統,卻最終還是敗給了那些擁有豐富戰鬥經驗的劍客,如果不是自己父親及時趕到,她甚至都可能喪命。
除此之外,她還能夠明白另外一點,那就是比起個人去琢磨武境經驗,被某一些武境集大成者所提攜,會少走至少幾年的彎路,甚至幾十年,幾百年
那麼,寧鴻遠身後這一位武境先師會是誰呢?
夏侯婉現在開始對寧家好奇起來。
“莫非是寧義武前輩?可是寧義武前輩身爲宗主日理萬機,根本不可能成爲寧鴻遠的授業恩師!”
“寧可馨前輩?也絕不可能,女子的身體構造與男子有着質的區別,所以女子的修武之道不可能適用於男子,例如男子更加註重對自身身體強度的淬鍊,而女子卻更爲關注自己身體柔韌度的淬鍊,這兩者之間乃是水火不容。即便寧可馨兒前輩的武境實力也是天域排列前十,也無法克服這武境世界男女之間身體上的差異!”
“莫非是那一位深居簡出的秦玉雪姑娘?這也不可能!”
“一定是熟悉寧家武境血統的一位武境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