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竟是忽然之間伸出手來,在寧鴻遠的鼻子上狠狠一捏,“你啊你啊,就知道吹牛!”
說完之後,她又忍不住捂嘴發笑起來,笑聲婉轉動人,宛若銀鈴。
寧鴻遠毫不在意,語氣忽然變得正經起來,“其實呢,我說這些,就是想要讓你不要夢想成爲什麼刺客,實話實說,我其實現在其實已經猜透了你父親的想法,你是不是曾經固執地想要參加什麼傭兵集團,什麼刺客組織?”
少女愣了半天,過了稍許,這才低着頭怯生生的回答道:“是!”
寧鴻遠的這一句話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擊碎了她心中最後的驕傲。
她臉蛋暗紅,愧色難當,眼波盪漾。
她心中也不再咒罵寧鴻遠死豬皮了,原來這寧鴻遠學識還挺淵博的。
寧鴻遠站在原地,忽然擡起頭,望着前方那無盡的暗道,回想起這些年在外面所經歷的一切,過了許久這才緩緩說道:“這也難怪,這是這個亂世的一種主流文化,人們信奉殺戮和神秘,渴望自由與冒險,喜歡享樂和刺激,反感法律的約束,更反感道德的自省自律,所以,刺客集團,傭兵集團,賞金集團在這樣的亂世之下應運而生,尤其是許多年輕人,討厭我們這些正規武宗的宗法, 他們形象地將其稱之爲呆板沒用的教條,如此一來,這些什麼刺客集團,傭兵集團,賞金集團越來越壯大, 以至於現在有了與我們這些正規武宗分庭抗禮的趨勢,而你呢,也受到這種文化,哦不,社會風氣的影響, 夢想着加入那神秘莫測的刺客組織而尋求刺激!其實,你打心眼裡是不喜歡殺人的,但是你就喜歡這種刺激,進而追求着這種刺激,而你的父親絕對不會任由自己的女兒變成這般模樣,可是他又知道你任性,又拗不過你,只得讓你來三番五次的暗殺我,期望我能夠讓你吃一點兒苦頭,防止你走得更深,而你父親之所以只讓你來暗殺我,也是因爲他不放心別人!也只好讓我來當這個冤大頭了,所幸,你這一位睿智而偉大的父親,倒也沒有看錯人,我寧鴻遠雖然殺過女人,但是你這種可愛而善良女孩,就算你把我雙手剁了,我也是下不去手的。”
說到這裡,寧鴻遠輕輕將懷中的少女放下,少女腳尖觸底之後,神情恍惚,一雙美麗的眸子直愣愣地盯着寧鴻遠,這些道理通俗中盡顯智慧,確非尋常男子可以說得出。
更何況,寧鴻遠一席話徹底擊碎了她內心的固執。
寧鴻遠輕輕地將她的頭擡起,隨後微微彎下腰去,輕輕撩動着她額頭上得髮梢,雙目微笑着望着她,“你看看,我美麗的大小姐,你的眼神不會騙我,你的眼睛裡總是充滿着善良與溫柔,現在我總算明白一切了,你的暗殺手段如此拙劣不堪,卻又要三番五次的來暗殺我,爲什麼你的眼神裡依舊充滿着少女的天真,爲什麼你這麼可愛卻被那刺客組織收留,原來都是你父親爲了讓你回頭是岸所作的安排!”
“你怎麼知道這些?我。。。我不想。。”少女目光與寧鴻遠對視,美麗的眸子中依舊充滿着天真的氣息。
她知曉寧鴻遠早已看穿了她一切謊言,心中終歸還是有些愧疚難當。
寧鴻遠繼續彎着腰,望着她那滲出淚光的美眸,再一次微微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如果不知道這些,你父親還會讓我來幫你回頭是岸嗎?我雖然談不上絕頂聰明,但是我還是懂得思考,否則你這種做法豈不是太不可思議了,像你這樣的暗殺手段,我只能用傻里傻氣來形容。”
“你,你才傻里傻氣!”少女倔強地這般說道。
“好好好,我傻里傻氣,恩,你父親如果不瞭解我,怎又選中我來幫你回頭是岸呢?”
少女嘟起嘴道:“可是。。。父親總是將我關在家中,不讓我出去,生怕我受到一點兒傷害,你看看人家趙姑娘!”
寧鴻遠接過她的話,繼續說道:“趙姑娘,莫非是清音谷的趙如音?”
“莫非天底下還有第二個趙姑娘不成?”
寧鴻遠聽她語氣之中依舊充滿着少女的倔強,微微一笑,“那你說說人家趙姑娘怎麼了?”
“人家趙姑娘,還不是一樣的千金大小姐,可是,爲什麼趙定龍前輩卻能夠讓她離開清音谷?我呢,都快二十五了,連那個城鎮都沒有出過,我父親就讓我待嫁閨中,哼,我纔不要呢,我就是要尋找一點兒刺激,而且我即便加入刺客組織,我也不會殺人的,這是我給我自己定下的刺客信條!”
寧鴻遠繼續彎下腰,目光突然凝視着她的雙眼,緩緩說道:“我的大小姐,你居然還知道刺客信條,可是你這種刺客信條是完全違背刺客組織的規矩的,怎麼可能實現得了?”
“我做我的,他們做他們的,他們要殺人,我管不着,可是我不殺人,他們就要來管我嗎?哼,給他們幾萬顆膽子,他們也不敢得罪我!”少女繼續倔強地這般回答道。
寧鴻遠發現她越來越可愛,繼續微笑着說道:“想法是好的,可是呢,你永遠不可能實現得了!”
“爲什麼?”
“你可知道我們天域的刺客組織爲什麼強大了起來嗎?”
“爲什麼?”少女繼續追問道。
寧鴻遠停住腳步,回想起這些年自己所接觸過的刺客,喟然一嘆,“因爲規矩,刺客與傭兵最大的區別,就是刺客講規矩,不講義氣,傭兵講義氣,講哥們豪情,卻不守規矩,所以呢,刺客組織很少發生內亂,而傭兵組織卻時不時地發生這樣那樣的叛亂,這是爲什麼刺客組織在我父親眼中遠比傭兵組織危險,你知道爲什麼嗎?”
“我不知道!那你說說爲什麼傭兵集團容易內亂,而刺客集團卻很少內亂呢?”這一刻,少女終於收起了她心中的倔強,如此這般好奇詢問道,一雙清雅的眸子充滿着靈慧之氣。
“這是因爲傭兵組織很容易被離間,因爲他們講義氣,義氣,哈哈哈,你知道什麼叫做義氣嗎?我看你父親對我頗爲賞識,作爲報答,我就讓你多明白一點兒我們這個世界!”
聽着聽着,少女越來越覺着寧鴻遠像極了自己的父親,但是比父親又更加親切。
“你說!”
“你願意聽?”
“我爲什麼不願意聽?你說得對,我就願意聽,你說的不對,我就懶得聽!”少女倔強着這般回答道。
寧鴻遠不得不承認,這些優秀的大家閨秀的姑娘,有一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她們雖然有些任性,卻不愚蠢,而且很能聽得進去意見。
寧鴻遠雖然不願意承認窮孩子確實比富豪家庭中的孩子更加無知,更加任性,更加張狂,但是他畢竟經歷頗豐,最終還是承認了這一點,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窮人中的異類而已,而自己之所以成爲了異類,或許正是因爲自己喜歡讀書吧。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那我們坐下來,我就給你說說這些你曾經想要加入的刺客組織,和傭兵組織!”
寧鴻遠說完之後,取出後背上的巨劍,緩緩放在地上,隨後一口氣盤坐於地,少女也整理了一下夜行衣,也開始正對着寧鴻遠坐了下來。
寧鴻遠開始侃侃而談,“義氣,我想你曾經也考慮過加入某個傭兵集團,然後夢想着什麼其中義薄雲天,行俠仗義,榮辱與共?我說得對不對。”
少女眨巴着眼睛,微波起伏,撇着腦袋驚愕的望着寧鴻遠,“你怎麼知道,你簡直就是我肚子裡的蟲子,。。。”
話說到這裡,她發現這個比喻有一點流氓,立即停住了口。
寧鴻遠大笑道:“想不到,你也變流氓了。”
少女狠狠地瞪了寧鴻遠一眼,“你,你這個混蛋!這個死豬皮!死性不改!”
“混蛋也好,流氓也罷,死豬皮也罷,像你這樣的大家閨秀,遇到我這種死豬皮,難免會吃虧的,算了,我今天正好放假一天,就乘着這個機會,來一次紙上談兵吧!”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快說,不要扯那些沒用的!快說,快說!”
寧鴻遠鎮定自若,她卻率先着急起來,目光之中盡顯好奇。
“恩,剛纔說的義氣,這可是傭兵集團賴以成長的基本,可是爲什麼傭兵集團很容易被反間呢?我不是誇誇其談,我父親也曾經處理掉過許多傭兵集團,而所用的方法全部是離間計,爲什麼離間計在他們這些傭兵集團之中這麼管用呢?因爲,這義氣二字,如果沒有共同理想作爲支撐,而且還必須是遠大的理想作爲支撐,比如我神劍宗的諸葛龍叔和我父親,還有那些將軍!那麼這義氣,其實就是一張薄得不能再薄的紙,一碰火就燒成了灰燼,而這火就是利益和權勢,當然有些時候還有女人,不,是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有女人!一個傭兵集團在初期的時候,他們爲了發展壯大, 只能緊緊地捏成一團,否則就只能被敵人所吞滅,而一旦他們發展壯大了,沒有了強大的外部壓力,他們這種沒有理想的傭兵集團,其缺陷便會暴露無遺,開始享樂,開始放縱,紙醉金迷,瀟瀟灑灑,這時候,什麼義氣,什麼誓言,統統就會被拋之腦後,於是,一把手猜忌二把手,二把手防着一把手,三把手又從中煽風點火!這樣一來,這些所謂的義氣,就會被猜忌和懷疑所徹底替代!然而,我父親和諸葛龍叔曾經也是結義兄弟,爲什麼他們的義氣堅持了五十年?道理很簡單,因爲他們都有極其遠大的理想與抱負,將我們天域建設成一個偉大的文明國度,對他們而言,敵人的離間只會讓他們更加團結一心,甚至還會被我擅於搞黑暗鬥爭的諸葛龍叔反間,哈哈哈,這種例子,多的數都數不清,我猜測,你來我神劍宗暗殺我,我諸葛龍叔必定也知道,只是他老人家必定認識你的父親,或者說你父親事先向他老人家打了招呼,所以才讓你能夠接近我!否則, 你認爲你這樣不堪一擊的刺殺手段,真的能夠接近我嗎?我說這些,你聽明白了嗎?”
少女聽聞寧鴻遠這一席長言,順着對方的思維去思考,回憶起這些年所目睹過的傭兵集團的覆滅,不得不佩服寧鴻遠的超常見識,不再倔強,語氣竟是平和地回答道:“還真是這個道理,難怪我父親也說傭兵集團是長久不了的!想不到,你竟然知道這麼多關於傭兵的事情,難怪我來這神劍宗都不用僞裝,也難怪我三番五次來神劍宗,你們神劍宗的諸葛龍前輩都沒有發現。。。原來是我父親。。。唉。。。”
諸葛龍前輩?寧鴻遠聽她說出這話,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寧鴻遠突然從地上站起,“我說得口乾舌燥,你就不能表示一點兒什麼嗎?”
“你想做什麼?又想輕浮我?”少女狠狠瞪着寧鴻遠。
她還不知道這個死豬皮想要做什麼嗎?不過,這裡倒也沒有外人,她冷哼一聲,故作矜持。
“我還能抱抱你嗎?我說了這麼多,這個獎勵都不給我?那我下次不當好人了。”
少女狠狠瞪了寧鴻遠一眼,隨後卻側過臉又不說話。
寧鴻遠立即將少女從地上抱起,低頭望着她一雙迷離的眸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好心果然有好報,恩,今後我一定要多做好人!”
少女畢竟初心懵懂,擡頭望着寧鴻遠面龐,心中咒罵這混蛋雖然流氓,卻的確俊逸不凡,躺在寧鴻遠的懷裡,也不再掙扎。
反正這裡又沒有外人。
“哼,反正我回去就忘掉你這個死豬皮,今夜不過是一番露水情緣!”
雖然少女對這些既流氓又幽默的話早已習慣,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發笑,可是想起自己畢竟是女兒身,又從未接觸過除了父親以外的男人,心中怦怦直跳,臉色也更加暗紅,一雙如玉的眸子春波盪漾,呆呆地,傻傻地望着寧鴻遠。
寧鴻遠果然是個流氓,聽少女這怦怦直跳的心跳聲,立即低下頭去,側過耳朵靠在她羞怯的胸膛上。
“你幹嘛。。。”少女忽然嬌羞地這般問道。
“我在聽,聽聽這世界上最美的聲音。”
寧鴻遠的糖衣炮彈簡直就是與生俱來,面對着這流氓的糖衣炮彈,少女只好滿臉羞怯地閉着眼睛,她敢於這樣做也是因爲這裡沒有任何外人,而黑夜,總是能夠讓可愛的女孩大膽起來。
寧鴻遠抱着她,又繼續前行了。
少女也閉着眼睛,靜靜地躺在寧鴻遠的懷裡。
寧鴻遠一邊向前行路,一邊繼續勸慰道:“身爲千金大小姐,卻要成爲什麼刺客,不圖享受尊貴的生活,而夢想着成爲刺客而尋找刺激!當然,你父親爲了更好的讓你回頭是岸,便以假亂真,假裝將你母親鎖起來,這也讓你更加堅定了暗殺我的決心,讓你覺着父親同意了你的理想,而不是反對你的理想!這都是你父親愛你,不願意禁錮你的自由,不願意斥責你的選擇,而是想要從根本上讓你回頭是岸!我雖然沒有當過父親,但是我知道失敗的父親從來都是厲聲責罵,而偉大的父親卻永遠都是循序善誘,看得出來,你父親真的很愛你!你爲什麼要和你父親對着幹呢?”
少女聽了寧鴻遠這一席長言,腦海裡不斷浮現出父親的身影,那循循善誘的每一句話,那溫柔慈愛的眼光,她一口氣扎進寧鴻遠的胸膛,在寧鴻遠的懷裡啜泣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就好像鬼迷心竅了,反正,反正,我。。不知道爲什麼,我從小就喜歡刺激的事情,後來我接觸了一些刺客,就覺着他們的生活很刺激,我不想成爲籠中的鳥兒,所以。。。”
寧鴻遠接過她的話,“我看你就是被蠱惑了,所以想要迫切地想要飛出去?年輕的叛逆是很正常的,可是如果違背了做人的基礎,那就是犯罪了,直到現在你都沒有捨得對我繼續動手,足以證明,你心中還是有法律的威嚴的,懂得什麼叫做殺人償命,我敢說,我寧鴻遠就是你暗殺的第一個人,當然,你父親也希望是最後一個人,我呢,也希望是最後一個!”
“你。。。你。。。你爲什麼要和我說這些?我。。我可是差一點讓你上了西天的。。”
少女將雙手放在心窩上,生怕寧鴻遠聽到了她的心跳,隨後她又擡起頭,目光迷離地望着寧鴻遠的這張俊逸而又堅實的臉龐,腦海裡回想着寧鴻遠所講的這一切,想起了深愛自己的父親,一時間竟是流出了悔恨的眼淚。
“我爲什麼要和你說這些?因爲你是真正的女人!”
“真正的女人?”少女輕輕擦乾眼淚,微微揚起脖子,目光迷離地望着寧鴻遠堅毅的臉龐,如此這般追問道。
“從前我總是在思考,男人女人,究竟各自的分工是什麼,那些爲了女權思想而變得強勢,變得剛強的女性人物,究竟是應該用偉大來形容,還是違背了我們人類的自然規律,原來的我很長一段時間找不到答案,可是後來我接觸過許多崇拜那“廣寒仙子”的女人,她們被這“廣寒仙子”思想毒害,要麼是傭兵集團中的首腦,要麼就是刺客集團中的高級刺客,他們殺起人來可真的是不眨眼睛,只要是她們認爲的敵人,她們絕不放過,人們常說最毒女人心,或許就是說的這樣的女人,可他們在我眼中卻不是女人。真正的女人,永遠都是溫柔的,就像我額娘一樣,刀子嘴豆腐心,一旦對某個人生氣,就在家裡直嚷嚷,什麼不得好死啊,偶爾也對我父親發脾氣,可是到了每一年的冬天,還是會爲了我父親織毛衣,即便我父親並不需要這些!”
少女冷哼一聲,“哼,那也是你額娘遇到了你父親那樣頂天立地的女人,其實,我也接觸過那些你口中的惡毒女人,她們基本上都是被男人拋棄了的,所以,纔會變成那樣的。”
寧鴻遠突然之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被男人拋棄就要去殘害別人的生命,冤有頭,債有主,發泄不了心中的怨毒,就要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將天下男人視爲罪惡的源頭?我就看不起這種人,我承認她們是很可憐,但是如果真要發泄,那就找那個男人!破壞別人的家庭,算什麼本事?”
“那。。。你。。。你會。。。”少女忽然勇敢起來,心中突然想要說出這樣一句話,可是想着那秦玉雪非但比自己聰明,更比自己美麗,話到嘴邊,還是低下頭去,不願再言。
躺在寧鴻遠懷裡的她,少女天性釋放,一時間心花怒放,心跳猶如春風吹拂下的小小浪濤,久久無法散去。
少女望着寧鴻遠的下顎,腦海裡忽然下意識地浮現出一個人的人影,一隻手牽扯着寧鴻遠的衣角,另外一隻手放在心窩,一邊紅着臉低着頭,一邊幽幽道:“哎,我覺得你說話好像我哥哥,你的心智與年齡根本不相符,剛纔你說得這些話,就連我父親都說不出來,比如那什麼沒有永遠的弱小,也沒有永遠的強大,還有這些,都還是有些道理!”
寧鴻遠聽完她由衷的誇讚,自豪地摸了摸頭,“你這樣誇讚我,我尾巴再立一個旗杆起來,那我身上就有兩個旗杆了。”
寧鴻遠對於這女子的哥哥究竟是誰,並沒有過多興趣,他更加在意的是如何讓這少女不再來暗殺自己,讓這少女明白她父親的苦衷。
少女哪裡知曉寧鴻遠這話的意思呢,雙目好奇地望着寧鴻遠,“兩個旗杆?什麼意思?”
寧鴻遠眉間傾斜,放蕩地哈哈一笑,“等以後你愛上我,你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少女狠狠地捏了他大腿一下,“真是個死性不改!死豬皮!”
寧鴻遠也當然不會就這個罪惡的話題與這少女討論很久,聽聞她提及到了她的哥哥,好奇地面朝她詢問道:“你剛纔說,你的這哥哥,也就是我這未來的小舅子,他很優秀嗎?”
少女被這混蛋冷不丁地又吃了一計悶虧,滿臉憤怒的表情,道:“小舅子!你這混蛋!誰是你小舅子?”
“我有沒有說現在是,我只是說將來。”寧鴻遠心神不亂地這般巧妙回答道。
“你給我記好了,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他都永遠不會是你的小舅子!你給我記住!我下一次一定會來殺了你,你就帶着這個想法下地獄吧。”
寧鴻遠這一次只顧發笑,並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