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這個男人不簡單

“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聽得寧義武此話,那些長老這纔敢緩緩起身,悉數低着頭小步朝門外走去。

等到他們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寧義武忽然將他們喝住。

衆人早已肝膽俱裂,寧義武一聲大喝,他們便又戰戰兢兢地回過頭來,眼神惶恐地望着寧義武,心理直哆嗦。

這十幾年的相處,他們深深瞭解寧義武的雷厲風行,也瞭解寧義武的權術手段,但是更加了解寧義武的一諾千金,難不成這一次寧義武出爾反爾,真的要處罰他們?

這時,雨忽然停了,留下秋風在寒夜裡繼續飄蕩。

寧義武緩緩轉過身去,一手撫摸着白鬚,一手負於後背之上,氣度軒昂,神色非凡,隨後揹着衆人朗聲說道:“回去之後,可要好好反省,不要再做傻事,當年那萬劍宗的叛徒想要投靠清音谷,可是被清音谷拒絕,讓他們家族無處可去,隨後銷聲匿跡,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你們可以換位思考一下,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宗主是真心能夠接納叛徒的,如果因爲一時的錯誤而毀了之前的功績,你們後代都無法擡起頭做人的!現在對你們家族來說,的確有些陣痛,但是如果你們能夠克服這些陣痛,我寧義武五十年來從未失信於人,這你們是知道的,今後也不會讓你們的家族失望,只要你們不哄擡物價,不囤貨居奇,不製造假貨,不惡意競爭,我對你們沒有什麼別的要求,該賺的錢,錢,我還是讓你們賺,而現在是非常之時,一時的疼痛是在所難免的,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寧義武的苦衷,給老百姓一條活路!下一次如果再逼得我罵人,那我可就不單單會罵人了!”

寧義武說完之後,忽然笑了起來,笑容通達自然,眼神豁達坦蕩。

這世界上絕沒有比他更爲坦蕩的男人。

衆人聽聞寧義武這一番話,無不連聲感激道:“一定遵從宗主的命令, 一定遵從宗主的命令。”

寧義武沒有下令,他們仍舊站在原地,不敢挪動半步,一雙腳就如同泰山壓頂,實難擡起。

孰料寧義武突然話鋒一轉,“來人,將這造謠生事林長老與青長老抓起來!”

一瞬之間,兩位飛影猶如神兵天降般,赫然出現在衆人眼前,而後一瞬間,一番行雲流水百年將那林長老與青長老完全控制,兩位長老動彈不得,竟是連凝聚真元的力量都已被兩位“飛影”瞬間剝奪。

前後時間不過兩秒。

原來,他們平日裡不思武境,總想着通過這樣那樣的辦法來戀聚斂錢財,進而享受生活,怎是寧義武“飛影”軍團的對手,一瞬間便被剝奪了所有的真元,更加飛影從天而降,他們防不勝防,哪裡有機會反抗?

武境世界也是人的世界,是人就難免陷入奢靡放縱。

兩人眼色不一地望着寧義武,其中那青長老竟是破口而出,“寧義武,你想要做什麼?”

而一旁林長老卻是默然不言,心中惶恐難安,“宗主!我。。”他本想說一句還請宗主手下留情,但是他自知自己犯了死罪,心中喟然一嘆,不再求饒,既然橫豎都是一死,何必這樣窩囊?他深知寧義武最痛恨沒有骨氣的窩囊之人。

寧義武見二人態度截然不同,隨後大手一揮,那控制住林長老的飛影立即鬆手,隨後一道幻影閃過,猶如流星,消失在衆目睽睽之下。

自由之後的林長老心中鬆了口氣,惶恐的臉色漸漸迴歸慚愧,再次面朝寧義武稽首相拜,隨後側臉斜目,瞟了一旁苦苦掙扎的青長老,一時間百感交集。

原來,寧義武是故意突然大聲一喝,就是想要看看這二人反應,如果他們念及舊情,還能夠稱自己一聲宗主,便可以觀後效,今後再用;反過來,如果他們憤怒之情溢於言表,稱呼自己的本名,那就容不得自己不留情面了。

寧義武是這時代最講求情面的領導者,他幾乎很少殺雞儆猴。

這是寧義武的權術之一。

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不講求一點兒手段,一天到晚“空談民族大義”,“空談偉大理想”,就會重蹈當年紫玉宗宗主的覆轍,當年這紫玉宗宗主身爲一宗之主,對權術一道深惡痛絕,最後遭致慘敗。

寧義武是卓越偉大的民族開拓者,他深知有些時候是需要權術的,只要這個權術針對的不是普通老百姓,那就可以用。

青長老這才知曉自己徹底犯了衆怒,可他血氣方剛,竟還是不願意承認錯誤,“寧義武,你究竟想做什麼?”

寧義武哈哈一笑,對此人的憤怒置若罔聞,“你看看,我苦口心婆地說了這麼多,你居然還直呼我名,我本想試試你們的態度,如果你在這種情況下還稱呼我一聲宗主,我自然不會大開殺戒,會根據你們的表現日後再啓用,畢竟,你們深諳中樞,而且也爲我們神劍宗立下過功勳,我不想將事情做絕了!然而,你居然如此令我寒心,竟公然直呼我寧義武本名,很顯然,你心中還是不服,回去之後,你必定會計劃着重頭再來,我留下你們,不是自找麻煩嗎?”

儆猴還是得殺雞。

“寧義武,你不是說不殺人嗎?你。。。你。。你言而無信!”青長老目光狠狠瞪着寧義武,眼球差一點就要瞪出來,恨不得將他吞入腹中。

寧義武大手一揮,雷霆大怒,“我是說不殺人,你配做人?沒有我寧義武,能有你們今天?青思義,我給你多少機會?我將你們撤職,那是爾等身居要職,卻不思正道,整日對我表面一套,背地一套,黑夜裡花天酒地,我寧義武念及你們功勳卓著,是要爾等心思悔過,我以觀後效,日後若有機會,再啓用爾等爲國效力,沒有想到你如此絕情,哼,想不到財富竟然已經將你們吞噬成這樣!拉出去就地正法!”

那控制住青長老的“飛影”戰士得令之後,立即將其拖出門外。

“你。。。寧義武,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臨死之際,這一位“血氣方剛”的青長老,竟是如此這般破口大罵道。

寧義武縱聲大笑,“似爾這種在陽間如此不明忠從之道之人,難道在陰間就能夠得到那冥神的賞識嗎?”

寧義武話音未落,只聽門外傳來一聲慘叫,青長老果然被就地正法了。

隨後,那一位“飛影”戰士依舊默不作聲,臉色平靜地提着青長老頭顱來到寧義武旁邊,稽首再拜,衆人眼見那鮮血淋漓的頭顱,心中無不駭然,即便深知此乃寧義武殺雞儆猴之舉,卻也不敢再心生他念。

寧義武欣然點頭,長吁一嘆,朗聲道:“厚葬吧!善待他的家人。”

這時,站在一旁的寧無缺猛然一驚,面朝父親,稽首拜道:“父親,善待他的家人也就罷了,爲何還要對他進行厚葬!”

原來,寧無缺從小在軍隊之中長大,這也是寧義武特意安排的,在軍中長大的寧無缺就養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鐵血性格。

從軍隊之中走出來的年輕人,總是比尋常人更加堅決。

寧義武輕輕揮了揮手,“我不想搞得人心惶惶!這一件事就這樣說定了!”

衆人再次拜服,雖然他們都知曉寧義武這一番行爲存在着作秀的意味,但是他們還是願意接受這樣的寧義武,佩服這樣的寧義武,尊重這樣的寧義武。

不願意作秀的政治家,結局就只有一個,身敗名裂。

如果你犯了錯,你是更希望你的領導者寬容作秀,還是更希望你的領導者殺雞儆猴?

寧義武隨後面向青長老,厲聲喝道:“去西部雪城好好反省自己,這中央,你就別呆了。”

林長老原本的目的是想要藉此機會重新回到中央中樞,而現在已然無望,他心中自責的同時,不敢心生他念,膝下不再有黃金,立即跪於地下,面朝寧義武低頭叩拜:“多謝宗主不殺之恩!”

“好好幹,不要讓我再失望。”寧義武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宗主,我。。。唉。。。”林長老一時間慚愧難當,在地上找着縫隙,一時間哭得梨花帶雨。

“下去吧!”

林長老長跪不起,拜了三拜,咚咚咚磕了九下響頭(這是天域的一種禮數,稱之爲“九頭之禮”,就和負荊請罪一樣),額頭磕出了鮮血,他這才起身,卻不敢獨身離去。

寧義武將二人處理之後,回過頭來,面朝衆人緩緩說道:“記住,我寧義武一向做事公平磊落,今天是我十年來第一次殺自己人,不要再做這麼愚蠢得事情,我寧義武那也是曾經在戰場殺敵萬千之人,不要再來挑戰我的耐心和仁心!”

“是是是!宗主生命,宗主聖明,我等再也不敢了,我等再也不敢了!”衆人被寧義武一番言詞嚇破膽之後,齊聲這般稽首叩拜道。

“走吧!回去先睡個好覺!睡醒了,明天記住去諸葛龍那裡交錢!也算是投資,希望你們能夠汲取教訓。”

“是,是,是!”

寧義武大氣地揮了揮手,那些長老心中巨石終於落下,這纔敢挪動步子,悉數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其實,寧義武這個新政也是爲了應對非常之需,如果按照後武境文明的多元秩序之標準去評判這一件事,顯然對寧義武的新政頗有不理解,因爲按照多元武境秩序的思想體系,這些掌管財政的長老,可以聘請修武者來保護他們的財產,完全可以避開修煉武境,但是這畢竟是武境世界,又是多事之秋,成爲一名修武者本就是極爲不容易的事情,苦修十八年載,到頭來居然是別人的保鏢?試想,多少修武者能夠嚥下這一口氣?更何況如今天下分裂,戰爭頻繁,修武者更是極爲寶貴的戰爭資源。

武境世界的最終進化雖然也是多元文化,但是在這之前,還是以武爲本。

歷史是沒有終點的列車,只能一站一站,有時候它會停車,有時候它還會開倒車,但是總體而言,他的目標還是“以人爲本”,以人爲根本,如果一個民族的歷史不是這樣,那他要麼滅亡,要麼融入那些開創這樣民族文化的大家庭之中。

在武境世界,作爲一名修武者,究竟是上戰場廝殺,守衛一方平安更爲榮耀,更加受人尊重?還是當這些富人的保鏢更爲受人尊重?顯而易見,大多數情況下是前者。

更加上,“以武上位,以德輔之”本就是天域八千年的文化傳統,這些掌控自由財權的長老本是依靠武境力量獲得社會聲望,進而聚斂資本,獲得社會財富,然而當他們獲得社會財富之後,便捨本求末,被金錢的力量所吞噬心靈,不再修煉武境,如此一來,他們的兒子效仿,既不修煉武境又想世襲財富,這豈不是讓天下的修武者寒心嗎?

眼見父親一番雄才武略,寧鴻遠心中更爲佩服:“父親實在是了不起,我實在是不如啊!父親改革勢在必行,這政治世襲實乃這時代的黑暗,老百姓本就樸實,他們也承認世襲,但是絕不承認毫無作爲便可世襲,當年我們國家五胡亂華,百姓沒有鬥志,就是因爲老百姓極度反感司馬家族毫無作爲的世襲,同是世襲傳承,當年戰神霍去病的弟弟霍光深受老百姓愛戴,而司馬懿的那一羣后代卻遭人唾棄,這其中緣由,無非前者在世襲之位之上,爲天下蒼生謀福,而後者卻仗着世襲之位而窮奢極欲,更何況司馬家族之業,乃是非積德之業,豈能長久?

“武境世界亦是如此,父親之所以這樣做,就是不願意他老人家建立的大業是非積德之業,必須實現政治經濟秩序的向前突破,否則即便依靠武力和權謀獲得了最終勝利,那又能怎樣呢?不過歷史曇花一現而已。而父親要做的是改變歷史,創造長治久安之秩序,而不是爲了曇花一現!

“父親沒有頒佈新政之前,我神劍宗的年輕人眼見這些花花公子整日紙醉金迷,不思武道,心中已然充滿怨氣,如果父親不解決這個問題,其結果,必定是整個社會的輿論對神劍宗極爲不利,年輕人沒有鬥志修武,軍事,經濟,政治便無從談起,我神劍宗恐怕也只有被他人佔領的份了”。

正如寧鴻遠所想,他父親的確是一位優秀的政治家,真正優秀的政治家永遠懂得“兼得民心和貴心”,一味的依靠民心,最終得來還是天下大亂,一味的依靠貴心,歷史便不能向前突破。

所以,寧義武一向對這些世家較爲寬容,只要他們不犯原則性的錯誤,寧義武都能夠寬洪大量,這一次也是一樣。

天域的經濟制度非常特別,實行的是家族經濟貿易制度。

各個地方割據勢力的首腦,例如當今神劍宗的宗主寧義武,清音谷的谷主趙定龍,爲了掌控“國家”經濟進而掌控財政,便將這些掌控家族經濟的族長聚集起來,只負責連接家族與權力中樞,寧義武有什麼要求,市場有什麼需求,他們就下令這些家族進行大規模生產。

這些族長的權力與威望,在各自的家族之中之所以無人可以替代,究其原因,則是因爲寧義武派軍隊保護他們的社會地位與家族地位,那些反抗族長的心懷不軌之徒,如敢與寧義武的軍事實力抗衡,無異於以卵擊石。

家族經濟貿易類似於寧鴻遠前一世的國有企業,而各個地方上的小規模家族經濟始終無法與之抗衡,也只能做一些小本買賣。

例如,生產丹藥,寧義武會先讓“預算司”計算去年整個神劍宗的市場需求,然後在通過專業的計算,來讓這些家族進行大規模批量生產,以滿足市場需求,再比如軍隊之中刀劍需求,軍隊之中鎧甲需求,民間百姓的衣物需求等等等。

這種類似於國有經濟的家族經濟體制,有優有劣。

優點大致有五,第一,有效防止通貨膨脹,減少了濫用初級生產資料;第二,有效控制經濟世家大族族私下叛亂,通過管控經濟來達到中央集權;第三,防止家族之間進行惡意競爭;第四,避免了老百姓由於豪門世家肆意哄擡物價而怨聲載道,爲非商人的老百姓謀福音;第五,有效減少了家族私通外敵的機會。

缺點大致有五,第一,降低了整個市場經濟的活躍性;第二,降低了市場競爭性,雖不至於造假,所以帶來一定程度的懶產劣制;第三,降低了神劍宗出口效率;第四,由於軍權在握的情況下,還完全掌控國家經濟,極其容易導致獨裁,例如當今的萬劍宗宗主白眉老人,在萬劍宗內部實行的也是“家族經濟制”,同等制度下,寧義武充當的是一位社會矛盾的政治調停者,而白眉老人則充當一位徹頭徹尾的獨裁者;第五,比起自由經濟秩序,雖然有益於減少貪污腐敗,但是一旦出現貪污腐敗,容易尾大不掉。

沒有完美的政治制度,經濟制度更是如此,只有適合當時情況下的政治經濟制度。

這或許在一定程度上,讓這些家族首腦沒了自由,寧義武也存在着軟禁他們的嫌疑,但是“自由文化”在天域歷來就是非主流文化,這些家族族長只要能夠獲得社會地位與社會財富,他們是願意犧牲自由的,這是與寧鴻遠前一世不同的地方,比起自由,天域的文化更講求尊重和服從。

這就是天域的初步經濟秩序,神劍宗的文化經濟制度。

而寧義武的新政,就涉及到了這其中的方方面面。

等到那幾人帶人離開之後,寧義武與寧無缺彼此對視一眼,皆是露出淡淡的微笑,事情已經解決了一半,至於另外一半,寧義武望着眼前這兩位自己曾經的左膀右臂,三分心寒,七分心喜。

寧義武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隨後自個兒給自己沏了一壺茶。

他的神色依舊是如此鎮定,睥睨萬物的氣度,更是一時間讓站在一旁的朱趙兩位長老,不知應該如何應對。

他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至於跪着,他們又不願意。

他們曾經爲神劍宗立下過赫赫戰功,於千軍萬馬之中生死無懼,而且各自掌控着神劍宗的經濟命脈,朱長老掌控着神劍宗的丹藥行業,趙長老掌控着神劍宗的基礎產業,也就是老百姓的衣食住行,他們家族也因此富可敵國,而長時間的富足,恰好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

望着眼前的朱長老,寧義武回想過去,朱長老二十年前也是擁有民族復興之理想的,寧義武這纔將神劍宗財權很大的一部分交給他去經營,然而,十二年過去,朱長老就變了。

不忘初衷太難太難,真的很難。

寧義武坐在座位上,神色自若,默然不言,只顧低頭飲茶。

原本,按照傳統的規矩與禮節,身爲宗主的寧義武本應該坐到大堂尊座之上,而眼下他只是隨意找了個下屬的位子坐下,這一番動作不禁讓人爲之驚愕,更讓屋頂上的寧鴻遠感到不可思議。

“父親身爲一宗之主,怎麼連這點兒霸氣都沒有?明明身爲一宗之主,怎麼坐在下屬的位置上,這天域的座位也是講求尊卑等次的!父親這種做法豈不是有些喪失顏面?”寧鴻遠開始心生不滿。

魔尊見小子對於這種權力之爭如此不開竅,在寧鴻遠的神識之中爽朗大笑一聲,隨後開始爲寧鴻遠解釋說道:“小子,你不覺得你父親這樣的做法更加霸道嗎?堂堂一宗之主居然做到長老的位置,而長老做到宗主的位置上,這是什麼情況?你是不是覺很有趣?你父親是不是霸氣十足?”

順着魔尊的思維仔細一琢磨,寧鴻遠恍然大悟。

這的確很有趣,一宗之主做到了下屬的位子,而朱趙兩位長老這一刻卻站在原本宗主的座位上發愣。

“還真是!原來是這樣,唉,我對這些權謀智慧,還是知之甚少啊!”

“所以說,現在你眼前一幕不但有趣,而且富有深意!”魔尊繼續這般說道。

寧鴻遠順着魔尊的思維去思考問題,更加撥雲見霧,心中對父親的這一番做法暗暗稱奇,隨後會心一笑,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我對於權勢這種東西自以爲了解得很多,比起父親和大哥,我還是差得很遠啊,難怪額娘總是說我就是一武癡!”

“小子,不要輕易改變自己的性格,在這世界被人稱作武癡,其實也是一件好事情,太過於眷戀權力最後只會被權力所禁錮,對於個人的武境大道百害而無一利,你們這世界雖然沒有出過幾個像樣的劍王,但是那些進入劍王的尊者,哪一個是眷戀權力的?”魔尊這樣替少年一五一十地解釋道。

“這道理我當然知道,可是,可是,魔尊,你這樣說,我心中有一個疑惑。”

“什麼疑惑!儘管說來,本尊一一替你開解!”

寧鴻遠笑嘻嘻地摸了摸頭,滿是愧疚,竟是開始結巴起來,“這個,這個,這個,從前你老人家不是說在你們那個大陸,那些劍尊級別的人都是帝王嗎?如果說權力是武者劍境實力的禁錮的話,那麼那些帝王怎麼可能是劍尊這樣的尊者呢?”

這的確是一直困擾寧鴻遠的一個問題,如果說權力是禁錮武境成長的包袱,那麼爲什麼那些強大的武境位面的強者們,他們不但手中握有極大的權力,而且個人武境力量還能夠達到驚天泣神的地步呢?

魔尊聽聞此言,在寧鴻遠的神識之中冷笑一聲,冷厲道:“哼!習武目的不一樣,成長心境不一樣,那些大陸的那些劍尊能夠在權力與自我的劍境之間遊刃有餘,隨意駕馭自我的權欲,檯面上振臂一揮,萬人追隨,私底下苦修劍意,幾百年都不曾停歇,而你們這世界有多少人能夠做到這一點?沾染上一點兒點兒權力,就忘乎所以,整日花天酒地,無所作爲,爲了裝點門面耗費一大把一大把的修武時間,如此一比較,那凡夫俗子在那些宇宙大人物面前,不過只是螻蟻而已!永遠達不到那個對自我心境收放自如的境界!心境,心境,爲何本尊歷來強調,你就是聽不進去!”

寧鴻遠聽了這魔尊這一席意味深長的長言,心中頓時對未來憧憬不已。

寧鴻遠越想越激動,激動得甚至已經忘卻了他到這裡來的目的。

與此同時,密室之中的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這一刻,所有人都在思考,所有人都在做出決斷。

寧義武在思考如何在不損失個人威信的情況下團結人心,團結神劍宗的人心。

寧無缺在思考什麼時候他的弟弟能夠重新證明自我。

秦玉雪在思考鴻遠哥哥什麼時候能夠從死亡森林回來。

白詩音在擔憂千萬別再爆發流血事件,心中默默期盼夫君千萬不要衝動行事,畢竟,這兩個長老曾經也有恩於神劍宗。

寧可馨在觀望這兩個歷來反對丈夫的老傢伙,如何收拾這樣的局面,可笑你們反對我武哥新政,也有今日之禍?看我武哥如何收拾你們!

朱趙兩位長老,卻在思考如何接受這一切的失敗,是否真的應該繼續“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是否應該放棄他們在神劍宗的政治經濟地位,攜款潛逃。

他們每個人都在思考,每個都在決斷。

這樣的寂靜持續了幾分鐘,場內所有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偶爾伴隨着幾聲寧義武輕輕端起茶杯的聲音。

正當所有人陷入沉思之際,只聽偏殿中響起了響亮的掌聲,衆人目光索聲而去,卻見這發出這掌聲的人,卻又正是寧義武。

響亮的掌聲響徹整個密室之中,迴音猶如一聲聲審判罪惡的時候,那敲響的鐘擺,迴盪在這天地之間。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爲之震驚,瞳孔開始收縮,隨後滿目驚愕地望着寧義武。

寧義武一番拍掌稱快之後,赫然起身,隨後緩步走到這朱趙兩位長老面前,面朝這朱趙兩位笑道:“現在事已至此,二位總得拿個說法出來!”

軍權在握的寧義武底氣十足。

此話一出,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朱趙兩位長老見大勢已去,只得雙手叩拜,支支吾吾道:“我等。。。我等。。”

他們自知已經沒有了任何機會,可他們心中仍舊不甘,這個計劃本來是萬無一失的,怎麼就走漏了風聲?

按照他們預定計劃,寧義武絕對不會出現在這個舞臺上。

就連平日裡素來以穩重著稱的朱長老,這一刻掌心也滲出了從未有過的冷汗,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六神無主。

朱長老並不知曉寧義武今後將如何對待他,又將如何對待朱家,可他終歸師出無名,不敢擡頭相視寧義武,只得心中不滿:“寧義武,算你厲害!”

朱長老反反覆覆地思量,自己應不應該放棄在神劍宗的經濟地位與社會威望,攜款潛逃?

最後,朱長老還是打消了這樣的想法,畢竟,他如果加入清音谷,一切又得重頭來過,更何況即便加入清音谷,那些歷來將忠義作爲立人之本的長老,如何能夠接受像他這樣一位叛徒?

寧鴻遠眼見朱長老滿臉不甘,心中好笑:“他現在一定是在想究竟應不應該與我父親徹底翻臉,究竟應不應該攜帶巨資離開我神劍宗,可他想要躋身於上流社會,掌控武境世界的資源分配權,哪有那麼容易,多少人爲此爭得頭破血流,最終卻一無所獲,甚至丟掉性命!我看他絕沒有這個膽量。”

朱長老冥思苦想,最後還是決定與寧義武妥協,彎下了腰,低下了頭。

“想要認錯的話,那就各自捐獻三萬紫晶幣出來擴充我神劍宗的軍事戰備,花錢消災嘛!怎麼樣,這個折中的辦法好不好,如果不好呢?那就公事公辦,到時候召開內閣會議,討論一下二位之前的所作所爲,究竟應該付出什麼代價!”

說完之後,寧義武見他們臉色頗有疑慮,忽地伸出手來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寧義武的語氣不卑不亢,也不居高臨下,似乎對這一切並不感到憤怒。

然而,正是這種平易近人,更加讓朱趙兩位長老心中更爲恐懼,一方面,他們做這一件事確是自身理虧,另外一方面,他們心中很清楚寧義武的武境實力究竟如何。

這“內閣會議”是當年神劍宗開宗之主留下來的傳統,其目的是爲了防止宗主進行獨裁,這是武境世界進化的一個標誌,這也是爲什麼朱趙兩位長老爲何具有如此勇氣的原因,如果是換做如今那恐怖特務統治的紫玉宗,他們絕沒有這個膽量。

寧義武最爲痛恨特務統治,所以在神劍宗,上到世族長老,下到民衆百姓,言論一向較爲自由,只要不發表違背原則的言論,寧義武一向是比較寬容的,例如老百姓聽得寧鴻遠突破武境失敗,將這一件事作爲酒桌上的談資,背後痛罵寧鴻遠不配姓寧,寧義武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過來,當今天域東北的紫玉宗卻沒有言論自由,也正是因爲如今的紫玉宗實行恐怖統治,人人自危,怨聲載道。

寧義武從來不做沒有眼光的事情,絕不實行恐怖統治,所以,寧鴻遠常常覺着自己這一位父親很像慕容恪,總是能夠不怒而威,總是能夠以寬待人,卻又讓人心生敬畏。

寧鴻遠聽得父親這番試探,心中暗暗稱奇:“商人有商人的思維方式,軍人有軍人的思維方式,這兩位長老就是典型的商人思維,父親此番反問正是抓住了他們商人的思維,商人想要賺錢,就必須擁有名望,否則老百姓如何肯買他們的商品,如果這一件事真的鬧到內閣會議上,以四位大將軍的軍人思維,一定會對這二人嚴加指責,尤其是白虎將軍,一定會將此事公衆於世!這兩個老傢伙一定不會希望看見這樣的局面,畢竟,我神劍宗四大將軍都是最爲純正的軍人,心中對我父親忠心無二,怎會容忍他人在背後戳父親的脊樑骨!父親果然了不起,對各行各業的思維方式瞭如指掌。”

寧義武見眼前這二位主謀臉色仍有不甘,徑直朝着他們身後走去,隨後,背對着他們二人朗聲道:“二位就只有一分鐘考慮時間!我寧義武一向以和局爲重,不想鬧得彼此都成了死敵!這樣,我爲兩位算一筆賬,我這個人最喜歡雙贏。”

寧義武雙目凝望着眼前這一位曾經協同作戰的戰友,心中看得很透,朱長老現在的經濟地位和社會威望,都是當年他用鮮血換來的,如果他攜款潛逃,一切又得重頭再來。

“我倒要看看你的血性究竟如何!”

朱趙兩位長老面面相覷之後,一直低着頭,依舊不敢擡頭直視寧義武一眼。

這一件事他們本來就站不住腳,若非這背後所牽扯的利益實在太大,他們也決計不會這麼傻。

尤其是那白眉老人的威逼利誘,讓他們不得不冒險一試。

萬一成功了呢?萬一逼得寧義武放棄新政了呢?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

寧義武深感時間緊迫,再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接着剛纔意猶未盡的話,繼續朗聲說道:“怎麼雙贏呢,如果二位答應了下來,我必定向外發布文告,論述二位之公正無私,這樣一來,你們二位不但不會爲此付出代價,還可以青史留名,到時候我還會給二位頒發神劍宗勇武勳章,對你們來說,也很划算嘛!只要二位按照我所說的去做,還能夠爲兩位的家族產業帶來聲譽,而這聲譽,那可是丹藥行業的生死符啊!你們說是不是啊!你我終歸是一家人嘛,身上流淌着神劍宗先祖的血脈,你們如此大公無私的行爲,一定會流芳百世的!明天我就派人在六大主城宣佈你的大公無私,我會這樣對老百姓說,由於丹藥會長朱長老捐獻六萬資晶幣,基業會長趙長老捐獻三萬紫晶幣,我神劍宗稅收減少五分之一,你看看,這不是讓你們的家族聲望再一次提高嗎!

說到這裡,寧義武微微一笑,面色和氣地拍了拍朱長老的肩膀,“朱長老,我對你,其實有三大佩服,第一,佩服你堅守底限,不再丹藥之中造假,第二,你絕不逃稅漏稅,第三,我佩服你慧眼識人,手底下的人都不敢造假,不敢偷稅漏稅,憑藉這三點,你在我神劍宗的地位就替代不了,絕對替代不了!我這麼佩服你,你總得也給我點面子吧!今天這一件事就這樣過去,花錢買名聲,這名聲可是一個家族的立足之本啊!年會上,我會再次宣揚你這令我佩服的三點,第一,絕不造假,第二,絕不逃稅漏稅,第三,你慧眼識人,手底下的人全部可守規矩!所以說,你還是我們神劍宗那一位德高望重的朱長老。”

朱長老聽聞寧義武如此獅子大張口,心中如何不憤怒,三萬紫晶幣可是他朱家年丹藥行業,兩年來所有收入。整整兩年的收入,要捐給寧義武作爲軍事戰備?可是他無力反駁,寧義武步步緊逼,根本沒有留給他半分喘息的機會。

“真是獅子大張口!”朱長老心裡極爲不滿,早已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可朱長老轉念移向,心中也覺着這筆買賣恨划算:“可是,這兩年的收入進一步提高我朱家的名望,這一筆買賣,倒也划算!寧義武算你厲害!”

原來,寧義武在天域的威望極高,一言九鼎,衆所周知,這樣的大人物如果陳述朱家的功德,老百姓自然更加願意購買朱家的丹藥。

現在,事情的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對方手裡,朱長老也只好咬了咬牙,隨後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一旁趙長老眼見朱長老如此,心中也無話可說,也只能跟着朱長老點了點頭,心中同樣求一個花錢消災。

現在,他們心中最氣憤的,並不是寧義武的這個折中方案,而是這一件事究竟是如何暴露出去的。

這一幕看得旁邊的寧無缺心中不爽,只見寧無缺眉目橫視,神色威武,他想不明白,爲什麼到了這個節骨眼上,父親居然與他們做妥協?這差一點就鬧成政變了,古往今來,這種事情一旦發生,絕不能留有任何隱患,父親難道不知道嗎?當年天明大帝尚且爲了鞏固政權殺雞儆猴,父親難道連這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寧無缺心心念念:“真是想不明白,父親爲何如此零容忍,歷來政治鬥爭都是‘首惡必辦,協從不問’,這兩位長老在這裡秘密召開會議,此乃大逆不道之舉,剛纔父親放過那一些長老,不過是想以寬待人罷了!爲何對付。。。唉。。。他們可是幕後主謀啊!背後一定有人,不是那白眉老賊,就是那紫霞宗的宗主,如果父親不在此時建立威名,這。。。唉。罷了罷了,父親一向比我想得更遠,這一定是父親的計劃!我又何須過於追問?”

顯然,寧無缺比他弟弟要血氣方剛百倍,畢竟,寧無缺從小就被父親安排到軍隊之中,是堂堂正正的軍人,最爲痛恨偷雞摸狗的事情。而寧鴻遠則不然,寧鴻遠從小在父親身邊長大,思維方式自然要比他大哥平和得多,即便這些長老背後戳他脊樑骨,他最多痛罵幾句,也不會建議父親要了他們的性命。

寧義武隨後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之後,見他二人答應了下來,輕輕拍了拍手。

突然,一位神秘莫測的黑影,如同一道閃爍的流星,赫然出現在這舞臺上。

一身黑色盔甲在燈光下散發着奪目的光芒,騎士頭盔雖然遮住了他的容貌,卻遮不住那一雙犀利的眼睛。

他正是寧義武手下的“黑夜軍團”,代號“暗影”。

他們爲神劍宗執行黑暗而又殘酷的任務,與神劍宗另外一個武裝組織“飛影”,代表着神劍宗的光與暗。

寧義武面朝這“暗影”點了點頭,隨後,只見這一位氣度非凡的“暗影”騎士面朝寧義武,恭敬地遞上了紙筆,隨後一道幻影,消失在衆目睽睽之中。

寧義武望了一眼朱長老,將手中的紙筆轉手遞給了趙兩位長老,隨後面朝他們,態度極爲溫和地說道:“口說無憑,二位在這紙上簽字吧!”

低頭望着這一筆一紙,朱長老臉色驟然之間變得無比赤紅,雙目驚愕又憤怒地望着寧義武,可畏懼寧義武的威嚴,原本準備直呼其名的勇氣,也蕩然無存,只得稽首相拜:“想不到宗主早有準備!我等慚愧。”

寧義武豪情大笑,隨後大度地揮了揮手,笑聲驟停,轉而拿起筆,面朝朱長老淡淡一笑,“哎,現在的問題不應該是這個,我還是喜歡雙贏,我希望你也是,用金錢買名聲,作爲商人,我想你比我看得更加長遠。”

朱長老心中無話可說,在這衆目睽睽之下,他只能按照寧義武事先所設下的棋局一步一步走,按下了手印。

他自知這一盤棋,自己已經完全輸了,他之前的計劃也全部被磨滅。

他只恨一點,自己爲什麼沒有能夠掌控軍權,財權終歸還是敵不過軍權。

緊接着,寧義武拿着這一張紙又走到趙長老旁邊。

趙長老望了一眼寧義武,又望了一眼旁邊的朱長老,見朱長老滿臉慘白,萬般無奈之下,也只好跟着按下了手印。

寧義武見他們二人按下手印,瞬間將這一張紙收入袖口之中,大笑道:“朱長老和趙長老大公無私,必定會給當世之人留下榜樣的!好了,二位現在可以離開了,最後,我還是替我神劍宗的老百姓謝謝你們,恩!下一次,你們也可以繼續,啊,我再替神劍宗的百姓謝謝你們!謝謝,謝謝啊!”

朱趙兩位長老已經沒有任何理由留在這裡,早已經化爲一道瞬影,消失在衆目睽睽之下。

一切暫時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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